第二章 突然出現的守護神?

第二章 突然出現的守護神?

那聲音就好像是一隻野獸在兇猛地撕咬着什麼,連咀嚼的過程都沒有就直接是「咕咚」的吞咽聲。彷彿皮肉被撕扯開,骨頭被咬碎,光是聽聲音就讓人不寒而慄。我想到小時候去動物園,看到老虎在撕咬飼養員投喂的雞的畫面。

眼睛慢慢適應了黑暗的我,這才看清了不遠處角落的里似乎是蹲著一個黑影。他背對着我,低着頭,雙手在努力地做着什麼。黑影隱約可見的輪廓卻比動物園的老虎大多了,我的額頭滑下一滴冷汗,那卻絕不是一個人類會有的輪廓。

我立刻反應過來:我好像做了個大死。這是我的一個優點,很有自知之明。

這下什麼好奇心都沒有了,我躡手躡腳地準備原路返回。

可糟糕的是,這時那個黑影卻突然站了起來,身上還在不停地掉落着什麼。我定眼一看,那不停往地上掉落的竟然是剛剛見過的那些噁心肥蟲子。肥蟲子攀附在黑影的身上蠕動着,奇長的指甲插入黑影體內,發出啃咬的聲音。黑影吃痛地一掃,掃掉的蟲子被他踩死在地上,可是身上的蟲子卻像怎麼都殺不完一樣密密麻麻的在蠕動着。

看到這噁心的場景,我僵住了,嚇得一動不敢動。可往好的方面想,它依然背對着我,看來並沒有發現我存在。

很快,他就沒有耐心的放棄了與身上毛蟲的搏鬥,卻隨即舉起了一個橢圓形的物體。我順着微弱的月光看了過去,立馬感覺喉嚨噎住了,那明明是一顆人類的頭。

更讓我難以置信的是,那顆頭模模糊糊的五官髮型我覺得有些熟悉。我交友什麼時候這麼廣泛了,在這詭異的情況下還能遇到熟人?在腦中一搜索,我想起來了,噢,這不就是那個跳樓的大叔!?

等等,這怪物在吃一隻鬼?

那個黑影張開大血盆大口嘴,一瞬間把整個頭給吞進去了。只見他滿足地打了個嗝,而那響聲簡直就像打了一道雷一樣。

我被這個嗝嚇的一激靈,從恍惚中清醒過來,意識到如果再繼續看下去的話,被吃的那就是我了!

我後退一步,轉身就準備開跑。可這時畫面彷彿定格了一般,我看到他緩緩地轉過了頭,看向了我,我們的視線直接對上了,當時腦子裏蹦出了一個詞:一眼萬年。

他就像早就知道我在這一樣,低吼了一聲,直接說出了人話:「哼,看了那麼久,下一個輪到你了!」他原來一直都知道我在這,不理我只是因為還沒吃完手上的。現在碗裏的解決了,他準備好吃鍋里的了。而我,就是那鍋里的。我簡直就是世界第一蠢才覺得自己有能力神不知鬼不覺的逃跑。

到現在我才看清了他的樣貌,竟然是一隻龍頭虎身的巨獸。

他一邊隨意地掃掉身上的肥蟲,一邊朝我走來。而我一邊警惕地觀察著,一邊慢慢朝門口退去。

我轉頭想再確認下門的位置,可他竟趁我一個不注意,突然向我直撲而來。幾乎是同時,我向右邊一閃,還好運氣的給我閃過去了。

看來人的潛能在絕境中會爆發這句話說真的還真對。我這一閃,為自己賺了點時間差,二話不說轉身就往樓梯間逃去。

可剛沒跑多遠,只覺周圍一暗,他巨大的身影出現在我的背後,一陣陰風襲來,是肉被撕裂的聲音,隨即肩膀上就傳來了火辣辣的痛感,我當下還以為左肩就這樣被他打斷了。低頭一看,左肩上被他抓了三道深可見骨的血痕。心下一驚,這下左手難道是要廢了。我顧不得疼痛,三步做兩步繼續順着樓梯往下跑,仍嫌自己不夠快,心想看來這次是鐵定是玩完了。

「咦,這血?」可就在這麼爭分奪秒的緊要關頭他竟然停了下來,似乎是有什麼顧慮。

我可不敢停,繼續往下連滾帶爬地跑着。一邊在想,難道我的血還有什麼蹊蹺?難不成這血還可以驅魔?

心中一喜,我這不會得救了吧!可他接下來的話卻讓我如墜冰窖。

「竟然讓老子遇到個巫女!看來今天運氣還真好,老天爺直接把補品送到老子面前來了。」他爆出震耳欲聾的狂笑。身後風速加快,我感覺他已經蓄好力,重新向我衝來。

他笑的有多開心,我就有多絕望。我不禁無語!空有一身靈力使不出來,我這血脈還成了怪物眼中的唐僧肉。

我今天看來真的就要命喪於此了?我感到風吹過的時候,一陣一陣的發冷,低眼看向胸前,整個前胸已經被血浸透。體力在慢慢流失,腳步也越來越緩慢,絕望如潮水般像我湧來。

想到不久前我還在房間舒服的躺着回憶童年,現在竟然在樓梯間里被一個怪物追着要吃我。我又想到了我媽臨走前要我幸福的遺願,想到老爸出門前還和我說要我一個人好好的。畫面輪流閃過,看來我這是臨死前的走馬燈都出現了。

那龍頭虎身的怪物已經離我越來越近,我彷彿覺得它惡臭的呼吸直接噴在了我的背上:「跑累了吧?老子也懶得和你玩追逐遊戲了!」

我感覺他在我背後完成了一個起跳,而他的影子已經完全覆蓋住了我的身形,我知道,下一秒,他就能撲到我身上了。我絕望地閉上了雙眼,等待着最後一刻來臨。爸爸,對不起了,我先下去找媽媽了。

我腳一軟,順勢滾下了樓梯。緊閉的雙眼卻感受到一陣刺眼的白光將我包裹,隨之就是一片完全的寂靜。我,這是死了?原來被這怪物吃掉並不疼?

我睜開了雙眼,心神不寧地環顧四周,卻發現自己已經不在樓梯間,而是站在一個被白霧包圍的高台上。天上什麼都沒有,四周也只有一望無盡的白霧。暗自揣測這就是那怪物的肚子裏?他肚子裏竟然是這麼個地方呢。這是吞了個枱子嗎?

「安若,回答我,汝之身可願獻祭於我?」可是,天空中突然傳來好聽的男聲,我覺得這顯然不是在怪物的肚子裏。

「啊?」我並沒有弄懂這是什麼情況,本能地回了一個單音,但足夠表達我的疑惑。

「要想活命,就回答我。這個結界只能堅持一會。」

「那。。。。我願意?」這麼回答。。。。對嗎?

「汝以舞獻祭,召喚吾身。」

我瞄了一眼四周,嘴裏嘀咕著:「這句話是要我跳舞的意思?」

那個聲音沒有再響起,似乎是在等待。

我覺得十分哭笑不得,上一秒還在樓梯間被怪物追呢,現在卻要在這莫名的地方跳什麼勞什子舞。

還是我活的太久了,真是什麼事都能見到。

我既恐懼又興奮,這種奇怪的心理籠罩着我。但我清楚地知道,我已經沒有選擇了。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心緒平下來,想到了自己最喜歡的那首《清平調》,脫掉了鞋子,我走到高台的正中央,站立,一個欠身雲手,我開始舞了起來。

「雲想衣裳花想榮,

春風拂檻露華濃。

若非群玉山頭見,

會向瑤台月下逢。」

我的耳邊竟然傳來的巫祝吟唱的聲音,那彷彿從上古時代傳來的吟唱讓我周身充滿力量。

我在舞台上躍起,轉身,沉浸其中,忘記了剛剛還在被怪物追,彷彿這裏是屬於我的地方,讓我充滿溫暖和安心。

一曲舞畢,有一種奇異的感覺,彷彿有一股力量在全身流動。而左肩的傷竟然不治而愈了,身體也在隱隱發光。

「儀式已成。」要不是身處這詭異的地方,我還以為他下一句台詞會是送兩位新人入洞房。

還沒從剛剛的神奇經歷中回過神來,眼前的白霧意慢慢飄散開去,隱約看到有一個男人從裏面緩緩走了出來。

他修長的身材穿着一襲白色長衫,黑色的長發在腦後隨意用松木簪起,俊美英氣的面容充滿柔情,彷如謫仙一般緩緩像我走來。他到了我面前,單膝朝我跪下,抬頭用那深邃的眼睛看着我說,

「安若,我來了。」

這,這也太突然了。

「你,你,你先起來。」我都嚇得結巴了。

他突然起身,順勢將我摟入懷中,一陣狂風吹來,結界瞬間一破。

我們回到了剛剛的樓梯間,空氣中充滿血腥味,還有腐爛味。而那怪物還是繼續著將要撲下來的姿勢,可是我身邊已經多了一個幫手,情況是完全的大反轉。怪物看到突然出現的人,心中一驚,竟然直接憑空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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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女安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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