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 寒無極 · 黑石 二（群已建，歡迎來嗨！）

阿曉痛心疾首：

「戰爭可以摧毀街道，也可以使繁華凋零，但真正摧毀文明的，是人心啊！」

阿曉的眼中映出了當年滿目蒼夷的城鎮。

廢墟中的人們食不果腹，衣不附體，可誰都不願放下手裡的武器。

「那麼，戰爭是如何結束的？」祁老三又問。

結束？

多麼陌生又可笑的字眼！

那場戰爭究竟持續了十年、十數年、還是數十年？

太久了，太久了！

在阿曉的記憶里，戰爭從不曾結束。

每當夜深人靜，只要閉上眼睛，喊打喊殺聲就會將她喚醒。

那片熱火朝天的戰場，那個令人窒息的時刻，那些無比絕望的眼神……

不，不會結束，不會結束！

「只要還有慾望，戰爭永不會結束……」

所有人都驚訝地望向突然發言的緋時，但見她沮喪地垂下了頭。

那是炎夫人曾說過的話，直到此刻，緋時似乎才真正明白了一些。

「呵！是啊，怎麼可能結束！

戰爭就是一個貪婪的流沙，一旦踏入其中，誰也不可能掙脫！你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越陷越深，直至一切都被它吞噬殆盡！

更可怕的是，一些人淪陷了，另一些人又趕著跳了進去。前赴後繼！」

「還有外人參與了戰爭？」緋時問。

「當然！」

阿曉冷笑：

「不知消息是何時傳了出去，這裡的軍隊還沒有走出大漠，大量的外來軍隊便紛至沓來。

不止是帝都的部隊，各地、各族……

所有人都像著了魔般，為了爭那黑石而瘋狂。形勢變得混沌複雜。昔日遍地陽光的城鎮，從此遍地亡魂……」

「遍地亡魂？」

想到先前與那些鬼東西苦苦糾纏，風六驚訝不已。

那攻擊力，當真只是亡魂？

「遍地亡魂，竟沒有一個是無辜的！」祁老三憤慨不已，他的大刀迸發出激烈的光芒。

緋時心裡泛起無以名狀的恐懼，試探地問道：

「你……守護著那些亡魂？」

「不，不是我守護他們，是他們守護著我……」

緋時不明白她的意思，但見阿曉苦笑著：

「後來，我們終於明白了，那黑石不是什麼上天的恩賜，而是詛咒！一個難以掙脫的詛咒！

阿夜絕望了，可是他不甘心，他想到了……同歸於盡。」

「同歸於盡？」

眾人心中湧起不良的預感，果然，阿曉接著說道：

「阿夜找到了黑石，祭出了上古秘術……

可是，那可是上古秘術啊！

咒語被念響的那一刻，阿夜終於明白了族長為何一直禁止大家使用它。

可一切都來不及了！

一道紅光衝天，隨即便是震耳欲聾的爆炸聲。那些人連最後懺悔的機會都沒有，就全數化作了孤魂野鬼。

當一切都恢復平靜，便是……便是無人生還之時……」

「無人生還？那、那……」那風六這些天見到的這一老一幼都是什麼？

鬼嗎？

風六嚇得差點墜入刀中火海。

「只有阿夜的意志存留了下來，他以為，那是虹神的憐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