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手繪

「仁者見仁，說不定二殿下只是有事離開了，並非是我得罪，倒是妹妹，應多讀些聖賢書。」姬歡歌淡淡道，話里話外卻是在說她心思狹隘。

白飛兒冷哼一聲，竟也不見惱怒，只帶著自己的布料施施然離開了，罕見的沒有繼續找茬，其餘的小姐沉默地看了眼姬歡歌，便紛紛離開了。

姬歡歌看著白飛兒離開的背影，輕輕一勾唇。

「看來，魚已經上鉤了。」姬歡歌喃喃道。

姬歡歌將布料交給管事，便慢慢悠悠回去了。

說實話白飛兒這個計劃著實狠毒，這種宮廷秘史一般人知之甚少，除非是與當事人親近的或者心腹還能窺知一二，也不知道白飛兒這個消息是從哪裡打聽來的。

姬歡歌推門的手頓了一頓，覺得這事來的蹊蹺，即使白飛兒有天大的能耐，只有她一個人，能打聽到這等私密的事情？更何況因為當年的事情，皇后深受打擊，嚴令眾人談論這件事，以及開始相當討厭牡丹。拜原主記憶所賜，姬歡歌才能知道這件事，那白飛兒是從什麼渠道得知的？

「小姐莫要擔心，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紅袖見姬歡歌臉色不太對，以為擔心之後宮宴，便安慰道。

姬歡歌搖了搖頭：「這件事恐怕有皇室的人摻和進來了，否則就憑白飛兒，打聽不出這麼重要的消息，定是有人透露給她。」

紅袖不知道牡丹的事情，聽姬歡歌這麼說，心裡存了些疑惑，不過她一向相信姬歡歌，聞言也沒有多問。

很快暮色四合，蓮漏滴滴答答催著月光走，在冰涼的地板上投下了一層霜。

「紅袖，幫我沏盞茶來。」姬歡歌坐在她平日里坐的地方，一手擎額，心思卻不知道跑到什麼地方去了。

「對了小姐，過幾日宮宴，您的布料挑選的怎麼樣了。」紅袖奉了茶，關懷問道。

姬歡歌聞言放下茶盞，說道：「嗯，選了一塊紅牡丹的，靳南進貢的料子，聽說是皇上特意賞的，我瞧著也相當的不錯。」

她沒有將牡丹的事情告訴紅袖，倒不是不相信紅袖，她擔心隔牆有耳，索性就沒說。

果然，紅袖一聽姬歡歌這麼說，也覺得那料子十分的好，替她高興。

「牡丹會不會太艷了些，萬一奪了後宮娘娘們的風頭，那豈不是對小姐很不利？」紅袖幫姬歡歌將發簪取下來。

「無妨，布料雖然是牡丹的，但顏色是米色，十分淡雅。」姬歡歌笑了笑。

她不再多言，心中細細盤算自己的計劃，盤算完了，瞧了瞧現在的時辰，卻無端覺得有些空落落的。

在她們不知道的情況下，姬歡歌與紅袖的對話被人聽得一清二白。

戰長歌踏著月光而來，本想直接進去見姬歡歌，卻冷不丁聽見了她與紅袖的對話。

他皺了皺眉，他也是知道皇后與牡丹的事情，很顯然，姬歡歌是被人設計選了牡丹布料的，若是被皇后看見牡丹布料，生氣恐怕還是輕的，就怕皇后在一怒之下對姬歡歌不利，若是這樣的話，這件事怕是無法善終了。

戰長歌想了想，腳尖一掠，身影鬼魅一般，飛快的消失在了夜色里。

「王爺，您怎麼這麼快回來了？是不是歡歌小姐有什麼事？」無所事事的南和一臉八卦的湊了過來。

「有事，需要你跑個腿，很緊急。」戰長歌言簡意賅，一陣風一般到了書房。

書桌上筆墨紙硯都齊備著，戰長歌在腦海中回憶了下姬歡歌的音容笑貌，在紙上細細的勾勒出一套衣服的細節花紋，並且十分細心的在一旁標註每種顏色所用絲線與衣服的布料。

「她肌膚白皙，適合淺顏色，更襯氣質。」戰長歌心想。

「這個是設計圖紙，你去找最頂尖的綉娘，兩天之內我要見到成果。」戰長歌交代完便離開了，剩下南和瞪著設計圖紙，一臉無語。

兩天見到成果，設計圖紙看上去還那麼複雜，這不是在為難他嗎！

戰長歌不管怎麼吐槽，他一路出了王府，向著某家飛掠。

「小姐，夜深了，該休息了。」紅袖提醒道。

姬歡歌最後確定了一下戰長歌的確沒有來，輕輕地嘆了一口氣，有些無精打採的將手中的書放下，紅袖發現書還是那一頁，沒有翻動。

「我知道了。」

習慣了每晚他沖開黑夜墨色而來，在燭光下有著昏黃的剪影，今晚等了許久，卻不見他的身影，姬歡歌望了望夜色，頭一次覺得有些不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