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十七章 市儈的嘴臉
小姑娘看著我，臉上流露著真誠，在夜色中我看見她眼中閃爍著晶瑩：「就是謝謝你啊，謝謝你著一年多來的陪伴，帶我去看那些風景，去看人間世事。」
她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轉過頭看著遠處星辰寥寥無幾的星空：「我還記得那天生日，就是在這裡我像父親一樣安慰我，開解我。那時候真的很溫暖，很溫暖。」
說著說著，小姑娘的聲音有些哽咽：「真的，對於我死了這件事情我真的無法接受，我還沒生活夠，還想陪著爸爸媽媽，可是我就這麼死了，真是一場噩夢。如果沒有老師你，我真的不知道我該怎麼度過這個噩夢。」
我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順著她的頭髮：「其實你能快樂起來，對我來說就是最大的安慰了。」
「嗯！我會加油的！」小姑娘揮舞了一下拳頭，給自己打著氣。
在這裡看了一夜的星空，聊著這一年多來的事情，時不時也穿插著她小時候的一些趣事，也和我講的一些故事。
此夜后，我們又順著記憶中的路線，來到了一棟寫字樓的上空，這棟寫字樓在我們第一次見到的時候，是蒙著一層紅色，但是如今來此，卻是蒙著一層水汽，清晨才亮，霧氣還未散盡。
我們毫不客氣地坐在一套房子里客廳的沙發上，看著餐桌上看著電腦的一個穿著白襯衫，戴著金絲眼鏡的斯文男子。
一年多前，這個房子里還住著另一個男子，紋著紋身，喝著啤酒看著球賽的洒脫男人。我至今還是不知道他的思想是好還是不好，這些也不是我該評價的，但是他那份洒脫卻是是難得的。
一年後這個房子里還是住著兩個人，還是那個眼鏡男，但是那個紋身男已不在的，換成了另一個合租的宅男，他正窩在自己房間里打著遊戲。
這個眼鏡男在電腦前打著字，明又亦湊上去看著，對我說道：「老師，他在寫耶。」
我點點頭，應了一聲，並不感興趣。不過對於這一趟來說，明又亦倒也是挺滿意的，看著那些遇見過的人之後的生活都很好，她就很開心。不過下一個她要看的人，或者說家庭就不是讓她很如願了。
這個家庭是那個高考路上救小女孩出事故的那個家庭。當時在醫院見到那對市儈小民嘴臉的夫妻明又亦至今還印象深刻。這一次見到他們的時候，也是一樣。
我們是在一個夜晚的燒烤店見到那個男人的，那個男人嘴裡叼著一支煙，手上累著牌，敲著一隻腳踩在酒箱子上。他臉色酡紅，一看就知道喝了不少酒，桌上也是一片狼藉，食物殘渣被撥在一邊，空出一塊地方放逃走的牌。
「快快快，快出。」男人不耐煩催促著牌友，牌友被他催得不耐煩了，便甩了幾張牌在桌上：「對三！」
男人瞪大了眼睛看著甩在桌上的拍，又瞅著自己的牌，訥訥地說了句：「要不起。」
「王炸！飛機帶三張，完了！」另一個牌友一臉出牌，手裡的牌都逃光了，男人近前看了一眼，氣的把手上的牌摔在了桌上，抄起酒瓶灌了一大口，有些惱怒地罵了句髒話，「再來！我就不信今晚會一直輸！」
正當他們洗牌要再開一局的時候，一個中年婦女沖了進來，一把拉住了男人，我們還沒回過神，便聽她哭喊著：「你這個殺千刀的！又偷我的錢出來輸！」
「輸什麼輸！」男人一聽這個字，眼就紅了，一把推開女人，把女人推到在地上，「我不會輸的！」
「你個殺千刀的！快把錢還回來！兒子的棺材錢都被你輸光了你還想怎樣！」女人快速地從地上爬起來，又抓住男人的手臂，沖著他咒罵著。
男人紅了眼，似乎這個輸字戳到了他的痛楚，他再次推開了婦女，跟著就是一腳把她踹到了地上，接著又補上了兩腳，正當他打算接上去打的時候，兩個牌友還有趕過來的老闆趕忙拉住他勸著。
「你個混蛋女人，你再說老子輸！老子打死你信不信！」男人被拉到桌子后，又拿起了酒瓶指著女人威脅道。
「輸輸輸！你就是個輸鬼，你就贏不了！」女人哭喊了幾句，又開始罵道，她也不起來，就坐在地上蹬著腿，「我就說你輸！兒子的棺材錢你都輸掉了，這個家也被你輸垮了！你這輩子就贏不了，你個孬種！」
「你再說！」男人眼睛更紅了，臉上的怒意更盛，也不顧他們拉著，酒瓶就對著女人的頭招呼著。咚的兩聲悶響，女人的頭被砸得又和地接觸了一下，酒瓶沒有碎，但是這一聲音聽著就讓人覺得痛。
小姑娘不曾見過著架勢，嚇得躲到了我身後，畏畏縮縮地探出半個頭。這場鬧劇還沒有結束，女人不依不撓依舊哭喊著，夾著你打死我啊之類的話刺激著男人。男人也對罵著，甚至想衝上去和她扭打在一起，好在都被外人攔住了。
明又亦又探出頭看了一眼，但是被男人的吼聲嚇得縮了回去。她怯生生地拉了我的袖子，道：「老師，我們走吧，我有點害怕。」
我稍微安撫了一下她的情緒，便帶著她離開了。
「真的，太可怕了！嚇死我了！」離了好遠之後小姑娘還心慌慌地看了那個方向一眼，「怎麼會有這麼粗鄙的人！」
「哈哈。」我淡淡一笑，「你見識過了？」
「真是長見識了！」明又亦咧著嘴，滿滿都是嫌棄，「我就不該來，當初在醫院那場景就把我噁心到了，現在又給自己找不痛快，我真是作得慌！」
我一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哦！我們好像中間漏了幾個，直接跳到這裡了。」
「啊？漏了嗎？誰啊？」明又亦一愣，努力回憶著，但是好像回憶不起來。
「你忘了，那個大橋上想要跳橋的姑娘，本來是可能死的，不過後來因為路過的兄弟...」
「啊！」明又亦恍然，「那個奇迹！」
「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