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遲來的英雄難救美

第五章:遲來的英雄難救美

九辰卻並不買賬,學着柳鎮南的口氣,回道:「你讓我三招?算了吧!還是我這當後輩的讓你三招!權當敬老,也免得讓大家說我欺負老人!」

「我是老人?我正當年!」

柳鎮南直接氣得說不出話來,緩了良久,才咬着牙說道:「能接住我一招再放這厥詞!」

說着,提刀就劈。

柳鎮南這一刀之勢已然傾盡全力,破空的尖嘯之聲尤為刺耳,最為駭人的要數刀身上的靈暈。

在柳鎮南的催動下,五尺刀身卻發出丈許靈暈,攻擊範圍陡然加了一倍,臨陣對敵之時頗有奇效,讓人防不勝防。

眾人見柳鎮南劈刀之勢,無不讚歎刀鋒之力,刀法之妙,那「風流一刀」確實是實至名歸。

感嘆刀法精妙之餘,也夾雜着對柳鎮南長相的議論,都說他人美刀俊,在其手下認知,拍兩句誇大其詞的馬屁倒也正常。

只是這話若外人聽到,真會認為這些人才是瞎子。

柳鎮南分明是歪嘴麻臉,否則也不至於口齒不清。

正因為柳鎮南容貌不濟,尋常人見了柳鎮南,才會以貌取人,因輕敵吃虧的不在少數,這才成就了「風流一刀」的威名。

可惜九辰眼盲,察人不以肉眼凡胎,以心眼看穿了柳鎮南的修為,更看穿了這一招投機取巧的刀法。

九辰聞得耳邊風聲作響,便知奪命的刀鋒已到身前,也不舉杖抵擋,只是後退一步,側身避過刀鋒。

來勢兇猛的一擊竟然劈空,宛若千鈞的巨錘砸進了棉花堆,沒有發出半點聲響。

柳鎮南看着眼前的情形愣住了。

尋常人見了這麼長的鋒刃大都會以硬物抵擋,但柳鎮南這刀卻只有五尺,另外五尺乃是靈力幻化,硬物哪裏抵得住?

貿然以硬物抵擋,等待他們的也只有一死,死在這一招之下的英豪也確實不在少數。

但九辰卻是例外,他就躲過了這虛實相濟的一擊。

「你看穿了我的刀法?」柳鎮南眉眼直跳。

九辰則是滿臉的茫然,指著自己的眼睛,問道:「我怎麼看穿你的刀法?」

又指了指鼻子:「用鼻孔看穿嗎?」

柳鎮南已經是十分驚訝了,圍觀的人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瞎了眼的少年避過了柳總教頭的必殺一擊?」

「騙人的吧?這人一定不是瞎子!」

眾人議論聲中,柳鎮南已經亂了陣腳,他拿得出手的只有一招,否則也不會得這「風流一刀」的名頭。

「風流一刀」只有這一招玄妙,他也只會這一招,無論再出多少刀,他也只能用出這一招。

一刀未中,柳鎮南再也沒有其他倚仗,心中萌生了退意,開始考慮如何脫身。

老鴇子肉眼凡胎,看不明白這個中緣由,見識到柳鎮南這精妙絕倫的一刀之後,心中底氣更足,沖着九辰叫囂:

「你這小賊,雖然很勉強,但也算是躲過了柳總教頭這一招,下面你就沒這麼好運氣了!總教頭,弄死他!」

柳鎮南正要出言和解,卻聽老鴇子在一旁叫囂,心中苦惱不已,卻也沒有辦法,只能冷哼一聲:

「好小子!能躲過我一招的後輩不多,你算一個!那你再看我這一招怎麼樣......」

說着,便在原地耍起了刀陣,刀光夾雜着靈暈武得赫赫生風,讓人看得眼花繚亂。

九辰始終感應着柳鎮南靈力的變化,心中稱奇:別人要想攻擊,勢必先將靈力匯聚一處,怎麼柳鎮南的靈力卻像是一盤散沙?如此可沒有什麼殺傷力。

「吃我一刀!」柳鎮南一聲暴喝,舉刀對着九辰,作蓄力狀,向後一躍,竟然躍出房門。

喊殺之聲漸遠。

反觀九辰,還沒想明白柳鎮南的目的,就感覺到這一團靈力朝着門外飛去,心中瞭然,不禁一笑。

看熱鬧的人卻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前一刻還看見柳鎮南將刀刷的赫赫生風,怎麼后一刻連刀帶人都不見了?

這些人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房門,等著柳鎮南回來砍完這一刀,可等了許久也不見柳鎮南回來。

尤其是老鴇子,額頭上的汗水滾得斗大,啪嗒啪嗒地低落在地,嘴裏罵道:

「神踏馬的風流一刀!原來打架也只砍一刀!砍完就走!這種人在我這竟然混吃混喝這麼久,真氣死我了!」

其他護院打手直矗矗地站在原地,也沒有動作,老鴇子環顧一周,怒意上涌,掀翻了桌子,罵道:「你們這群飯桶!還站在那幹嘛?一起上,給我把這小子拿下!」

護院打手們應諾出手,卻都像無頭蒼蠅一般,胡亂出招,只片刻間,便被九辰一一撂倒。

眼見手下打手橫七豎八倒了一片,老鴇子嚇得瑟瑟發抖,縮在地上成了一團。

九辰緩緩走到老鴇子面前,低下頭來,問道:「初姑娘的賣身契呢?」

老鴇子顧不得說話,自懷中取出一張紙遞了過去。

九辰看不到賣身契上的字,自上而下聞了兩三遍,叫來初融雪比對。

初融雪點點頭:「沒錯,就是這張。」

九辰接過賣身契,調動起火靈之氣,竟然徒手將紙張點燃,眾人看在眼中無不稱奇。

「這少年的靈力竟然能將紙張點燃,儼然是火靈之氣,莫非是生相境界的俠客?」

「別傻了!生相境界的老傢伙都是早年成名的俠客,這少年二十不到,怎麼可能使靈力生相?一定是耍了些把戲!」

「沒錯!民間戲法多了,這瞎了眼的恐怕是個耍把式的!」

看熱鬧的人跟本看不懂什麼武功修為,只顧著七嘴八舌的議論一通,一旁的初融雪就能夠感應到九辰身上那熾熱的火靈之力。

這不是戲法,這是真真正正的火靈之力!

九辰的出現刷新了初融雪對武道的認知。

當世三君中的玄相「無為真君」是個天資卓絕骨骼驚奇的奇才,自幼修習《太虛無相神功》,三十歲生相已經是廣為天下傳頌的美談。

但眼前的九辰年紀不到二十歲,卻已經激發了體內的火靈之氣,這年級能有這種修為,只怕今後的前途不可限量。

還在恍惚間,九辰已經拉上了她的纖白的小手朝門外走去。

初融雪只覺得觸手之處有一股暖流傳來,直入她少女的心扉,不知不覺間臉上攀起一抹緋紅,不由得嫣然一笑。

兩人剛剛踏出房門,便聽聞樓梯之處有腳步聲傳來。

九辰側耳傾聽,聽出腳步之聲有兩組,一個虛浮粗重,另一個穩健輕盈。

來不及分析,兩人已經與九辰照面。

初融雪此時還用床幃裹身,形象頗為不雅。

「炎彬!這不是初家的小妮子嗎?怎麼這幅打扮?難道是被別人先用了?」

炎彬是武當山玉虛觀無極道人的親傳弟子,成名許久,卻不知為何出現在秦樓楚館,一聽賈標問發問,就附耳過去,壓低聲音回話:

「三少爺!我明明給她點了穴道送到了這裏,馬上就帶着您來救人,莫非被眼前這少年搶先了一步?」

炎彬是個盛名俠客,此時卻像個僕人一樣回那少爺的話,哪有武當山玉虛觀道門的風骨?

「賈三少爺來了!這戲碼好看了!」

不知誰在門口驚嘆一聲,聚在房間里看熱鬧的人又都衝出了房間,朝着樓梯口一看,果然見到了郡守家的三公子,賈標。

九辰聽這聲音,知道眼前人是官家少爺,有權有勢,也不想與其爭執,握著初融雪的手想要繞行離開。

炎彬側踏一步,正好堵住了九辰的去路。

「這位少爺!莫不是要逼良為娼?」炎彬打量著九辰,臉上對着莫名的笑意。

九辰聽覺靈敏,他們的對話已經聽進耳中,卻也不願與他們爭口舌。

只握起初融雪的手朝炎彬晃了晃,哈哈一笑:「這是我剛剛贖身的妻子,我可是花了白銀萬兩才換來這樣的心頭肉,怎麼到你這就變成了逼良為娼?」

九辰說這話的時候,初融雪也沒有半點抵觸,只是臉上那抹嫣紅更盛,握著九辰的手添了兩分力氣。

賈標看着兩人親昵的模樣,妒火中燒,沖着炎彬直嚷嚷:「你踏馬的怎麼辦事的?說好了你給這小妮子送進娼閣,讓我來救,現在這妮子被別人用了,你怎麼賠我?」

話說到一半,炎彬就想上前去打斷,卻還是讓賈標把這秘密說了出來。

「原來是你這登徒子讓手下把我擄來這煙花地!還想讓我爹答應婚事?別妄想了!我已經許給九公子了!」初融雪氣得小臉通紅,指著賈標的鼻子罵。

賈標繞着九辰打量了兩圈,不屑地哼了一聲,又對着初融雪說道:「這就是你的九公子?這分明是個瞎子!你若跟了他,可就浪費你那傾城的國色了!」

說着,臉又轉向九辰,惡狠狠地罵道:「你踏馬還真是瞎了眼了,敢跟我搶女人!找死!」

九辰看不到賈標囂張的表情,卻聽出了他言語里的嘲弄,忽又察覺出右側臉龐拂起的微風,聽得衣袖呲呲作響,便知是賈標出手要給自己一巴掌。

這一巴掌來勢不疾不徐,想必是覺得九辰眼盲,必定避不開這巴掌,也沒有下狠力。

九辰不慌不忙,信然抬起左手,只輕輕一扣,正好把住了賈標的命脈,如若再將靈力注入脈門,那賈標立時就要爆體。

炎彬見此異狀,眼疾手快,握拳直攻九辰左側的肋下三寸,這一拳用上了十足的力氣,希望九辰能抽回左手抵禦,賈標也就能夠脫身。

可九辰卻沒有抽回左手,只是將手腕一番,將賈標反扣,賈標吃痛,忽然間單機跪地。

如此一來,他這呆蠢的大頭正好與炎彬的拳頭持平。

說時遲那時快,一切只在一瞬間,炎彬發現賈標大頭擋在了九辰腰間,卻也來不及收手。

只聽得喀嚓一聲響,賈標下巴整個被打歪,嘴裏吐出兩顆小白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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俠武逍遙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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