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收留醉漢
可能是安逸日子過慣了，才代課兩周崔書墨就已經累的要命，掛了孫儷的電話后崔書墨又聊了一會兒，看了下手錶，八點多了，就跟王琳等幾個同事打了個招呼，先行離開了。
聚會的地方也在X大附近，自然離書墨的公寓不遠，所以書墨散著步，一路悠閑的往公寓走去。
因為明天是周末，路上的學生很多，有成雙成對的，也有成群結隊的，路邊的燒烤生意也火爆，整條街都煙霧繚繞的，於是崔書墨的心思又飄遠了，開始為環境污染所憂心。
又走了一段，轉進了公寓所在的街道，這條街相對安靜，偶爾有幾個散步或是遛狗的居民，卻不見學生的蹤影，似乎已經出了大學的勢力範圍。
進入小區后，崔書墨疲憊的伸了個懶腰，抬頭看了看頭頂上的夜空，倒是有幾顆星星忽明忽暗的，等她再回神時候，已經走到了單元樓下。
單元門口不遠處停了一輛白色的極光，不知怎麼，崔書墨首先想到了趙之恆，是他的嗎？車裏沒人，「或許是別人的。」崔書墨心裏想着，卻留意了一眼車牌號，只是趙之恆的車牌是幾號？她沒有注意過。
走過了那輛極光，崔書墨剛要進門，不遠處依靠在路燈下的一個身影落進了崔書墨眼裏，不甚明亮的路燈給那人身上鍍了一層朦朧的光亮，只見他低垂着眼帘，臉上不是往日裏所見的謙遜微笑，也不是對自己愛答不理的冷漠，隱約間透著一股子的落寞。
他指尖夾着的香煙忽明忽暗，他吐煙圈的時候會微微揚起臉，只是煙霧繚繞中，崔書墨始終看不清他的表情。
書墨猶豫了片刻，還是抬步走向那個身影，她不覺得跟趙之恆有多熟識，可卻總覺得自己跟這個人似乎緣分不淺。
「你好，我們又見面了。」崔書墨走近后笑着問候。
對方轉頭看見是她，臉上的表情有幾分的不自然，可還是點了點頭，繼續跟手上的香煙奮戰。
一時間崔書墨也隨趙之恆置身於煙霧之中，書墨微微皺眉，她不喜歡香煙的味道，尤其是現在這邊如此濃重的煙味，他身上還有很濃的酒味，地上的煙蒂也不少，崔書墨的眉頭皺的更緊了。
「他是來破壞我們小區環境的嗎。」崔書墨心裏想着，今天晚上她似乎就特別在意環保問題。
趙之恆看見崔書墨緊皺的眉頭，臉上的表情冷了一些，眉頭也不自覺的隨着她的皺了皺，最終還是扔了手裏的香煙，一時間兩人陷入了靜默之中。
「你喝酒了？」崔書墨沒話找話。
「恩。」對方興緻不高。
「那還開車?」崔書墨繼續問道，語氣里有擔心也有責怪。
「很小一段。」趙之恆解釋的言簡意賅，言語冷淡。
崔書墨還想說些什麼，想說一小段也不行的，可話到嘴邊又收了回去，她又不是交警，幹嘛要管這些。
「你有事嗎？」崔書墨問道，這是她心中最大的疑惑，他來這裏做什麼？是找自己還是這裏住着另外的朋友，或者是他喝的太多，都找不到僅僅一街之隔的自己家？
「沒事。」對方低着頭說道。
雖然只見了幾次，可崔書墨不覺得這個人是個喜歡低頭的傢伙，可現在卻垂著腦袋看着自己腳尖，像是在跟誰生氣，又像是刻意對自己視而不見。
崔書墨本無心窺探別人的私隱，「那早些回去休息吧，晚安。」她輕聲道別，轉身離開。
沒走幾步，本該在身後的傢伙已經超過了她，走到了前面，明明是步伐不穩，卻要做出一副大步流星的樣子，更過分的是竟然直奔自己的那輛極光。
「你還是不要開車了。」崔書墨上前幾步勸說道。
對方放在車門上的手頓了頓，似乎是在考慮崔書墨的提議。
一下子兩人又陷入了尷尬的沉默之中。
崔書墨看了一眼手錶，剛好九點，還好，不算太晚，「如果你剛好沒事，不如上樓喝杯茶再走可能會好些。」崔書墨繼續提議道。
趙之恆轉頭看了眼站在不遠處的崔書墨，先一步向單元門內走去。
崔書墨嘆了口氣，這人為什麼總喜歡什麼都不說，只是走在自己前面，可還是快步追上那個搖晃的身形，並挽上他的胳膊，似乎感到對方在自己的觸碰后明顯有些僵硬。
「你有些醉了。」崔書墨解釋道。
崔書墨的公寓是簡單的一居室，雖是不大，可該有的都有，也算是別緻，書墨扶著趙之恆坐到沙發上，轉頭進了廚房。
不一會兒端了一杯蜂蜜水出來，「抱歉，其實家裏沒有茶葉，喝些蜂蜜水能好受些。」
對方接過水，喝了兩口，似乎並不喜歡。
「都喝了吧。」崔書墨催促道，她不知道為什麼對這個人會如此介意，如果換做是別人她還會不會如此上心？
崔書墨來不及深思，電話便響了起來。
崔書墨一邊接着電話，一邊示意趙之恆一定把水喝光，並坐在了沙發上表示要監督到底，此時那人也倒是挺好說話，再次拿起了杯子，一口一口的喝着。
「書墨，明天同學會，你一定要來，我們事務所最近忙的要命，差點兒就忘了告訴你了，你如果不來指不定出什麼麻煩事兒呢。」電話那頭林雪叫嚷着。
「怎麼又是同學會？」書墨驚呼道，她可不想再參加什麼同學會了。
「什麼怎麼又是同學會啊，我們班的同學會你什麼時候參加過，大家可都知道你從國外回來了，如果你不來，小心吃不了兜著走。」
「最近太忙，周末想要休息的。」崔書墨繼續推辭。
「你不會是怕見到陸凡吧？」林雪拿出了殺手鐧。
「你用激將法也沒用，我就是怕見陸凡還不成，這下您總該放過我了吧。」書墨笑着求饒。
「怎麼可能，你要是不來，我敢肯定，張燁一定會追到你家門口，你是想乖乖的來，還是等着他去你家耍酒瘋，你自己選吧。」
「好吧，地址給我，我還是去吧。」書墨無奈的笑了笑，掛斷了電話。
書墨回過神來，那個原本該喝着蜂蜜水的人正定定的盯着自己，那眼神，讓書墨無所適從。
「還要來點兒嗎？」書墨伸手想要接過趙之恆手裏的杯子，對方理都沒理，還只是一瞬不瞬的盯著書墨。
「又是同學會。」書墨尷尬的收回已經伸出去的手，笑着說道，讓他看得有些心煩意亂。
「你要不要一起去？」崔書墨客氣的問道，完全是在沒話找話，說出來的話根本沒有經過大腦。
對方還是看着他，像是在猶豫什麼。
「好吧，一起去。」最後他如此說道。
「啊？！哦，那明天一起去，一起。。。。」崔書墨極其勉強說着，心裏卻一陣嘀咕，我去他們班的同學會，他去我們班的同學會，還好吧，不算太離譜。
隨後崔媽媽的一個電話把崔書墨從有些不太自然的氣氛中解救出來，這次書墨拿起電話，去卧室接聽的，媽媽無非是抱怨女兒總是不回家吃飯，於是書墨不得不解釋這個周末也不一定能回家的原因---同學會，安撫了半天好不容易掛斷了媽媽的電話。
崔書墨走到客廳，卻看見醉酒的那個人早已經靠在沙發上睡的香著呢。崔書墨輕聲喚了他一會兒未果，想想算了吧，就讓他這麼睡吧，自己也累了，便拿了薄毯給他蓋上，自己也回了卧室，很快進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