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腿打折不就好了？
09年那會坐火車還不用實名制，只要你別鬼鬼祟祟列車員也不會查你身份，所以鬼王順利地坐火車來到了SY市。
顧運把鬼王接到家裡，隨口給他編了個「王貴」的身份，說是自己朋友。
鬼王的人形狀態看上去大概30來歲，而且有點凶，不過林爸林媽很相信自己兒子，也沒什麼懷疑的。
進了顧運房間，鬼王看到桌上放著一份行動計劃，上面寫滿了字。
馬上說道，「搞這麼複雜幹嘛？這得干到什麼時候去？」
顧運白了他一眼，「那你說怎麼搞？」
鬼王很內行地說道，「簡單！首先咱們先把好做的任務做了。搞那個葉坤是最簡單的，直接找個夜黑風高的晚上，給他麻袋一套然後腿打折不就好了？」
顧運的臉當時就黑了，沒好氣地問，「那唐可呢？」
鬼王毫不猶豫地說道，「再找個月黑風高的晚上，把她的腿也打折。」
顧運嘴角猛抽了一下，罵道，「卧槽，你他嗎有病啊？讓你追唐可，你他嗎把她腿打折？」
鬼王胸有成竹地說道，「不懂了是吧？你聽我說啊！咱們把她的腿打折以後，她不就成了殘障人士了？就在她的人生陷入一片黑暗的時候，你突然出現，就像一道曙光一樣，對她悉心照料、無微不至，這麼一來追到她的機會是不是很大了？」
顧運震驚臉。
「我尼瑪……這麼狂野？那追林菲菲呢？也腿打折？」
鬼王托起下巴，認真地考慮了一會，說，「林菲菲有保鏢，她的腿不太好打。不過你放心，我盡量想想辦法。」
顧運一個飛腳就踹了過去。
「滾！」
鬼王揉了揉屁股，不服地說，「這麼做是最快的，本王說的不對？」
「對你大爺啊！你他嗎是在糊弄客戶！客戶付那麼多氣運是為了什麼，不就是想爽一次？你這麼做爽點在哪？客戶體驗在哪？人家能心甘情願地付酬金？我特么算是知道為什麼俱樂部生意越來越差了，合著就是你們這群王八蛋都是這麼瞎搞的是吧？」
「切，那你說怎麼辦？」
顧運吼道，「怎麼辦？按老子說的辦！」
鬼王又拿起那張紙看了下，然後不解地問，「第一步你打算送外賣？」
顧運氣消了些，說道，「對，現在還沒有美團、口碑之類的，餓了么也要到今年中旬才會上線網頁版，但是這塊市場的需求已經很大了，我們提早做，累積一些資本和經驗。美團最早的時候也是在大學里給同學送外賣起家的。現在的大學生宿舍里電腦已經普及，那些學生天天窩在裡頭打遊戲，有的是叫外賣的需求。」
李挺就讀的沈大，有一萬八千多名學生，其中大多數是寄宿生，顧運就打算從沈大做起，然後再擴展到其他學校。
在曾經東北最大的老工業基地SY市內，有近50所各類大專院校，其中學生人數在萬人以上的就有好幾所，比如東大、遼大、沈工大等等，根本不缺市場。
最重要的是，送外賣幾乎不需要本錢，而且現金結算沒有周轉風險。
鬼王說道，「那你還怎麼追唐可？唐可是校花，你一破送外賣的還想追她？」
顧運說道，「現在李挺在唐可的印象中已經固化了，就是一個普通的同學，所以就算去追她也沒戲。要是鍥而不捨地追反而舔狗最終一無所有，估計上輩子李挺吃的就是這個虧。」
「要想追到唐可，除非李挺有了巨大的改變，讓唐可在某個瞬間突然發現原來自己以前小看了這個人，這樣李挺才有機會！」
「所以，現在李挺暫時低到塵埃里更好，這樣一旦等他反彈，效果會更驚人，更能觸動人心。這是一種基於心理學的追女策略，你懂？」
講真，顧運這半年多來，已經在任務里為客戶追過無數次女人了，所以對這些駕輕就熟。
鬼王不屑地說道，「扯那麼多幹什麼，不就是先讓這小子有錢嗎？有了錢那個校花看他的眼神就不一樣了，女人不都這樣嘛，是這意思不？」
顧運拍了拍鬼王的肩，說，「老鬼啊，你好歹也活了四千多年了，知道這四千多年來為什麼一直是單身狗嗎？」
鬼王有點窘迫地說道，「這個……提這個幹什麼？再說了，本王也不是沒碰過女人。」
「趙花花那個人盡可夫的蛇精能算？要是算的話你頭上得多大草原？」顧運語重心長地說到。
鬼王居然臉紅了！紅的跟猴屁股一樣！
「哼，本王、本王什麼時候說是她了？」
……
新年很快過去了，又到了開學的日子。
一個年過下來，顧運總共就收到1個紅包，就是林挺爺爺的200塊錢——林家的所有親戚，因為都以下崗的居多，所以彼此心照不宣地把過年紅包都互免了，倒也省的你給我、我給你的。
林挺的生活費是每月500，加上紅包200，這樣顧運出門前，兜里總共有七百多塊錢。
這也是他所有的創業基金。
「挺子，都收拾好了嗎？」林媽在外邊催了。
顧運收好行李被褥，應了聲，「馬上。」
這時，林爸走了進來。
「收拾好了？」
「嗯。」
「學校離家不遠，周末多回來。」
「嗯。」
林爸站在一邊想再說點什麼，不過這個稍顯木訥的中年人實在不知道怎麼跟兒子聊天，只好作罷。
從兜里掏出一把錢，整的零的都有，悄悄塞進顧運的行李箱。
顧運看見了，說道，「爸？」
林爸趕緊做了個「噓」的手勢。
「別吵吵，趕緊出門吧。」
顧運有些不忍，因為林家真的缺錢，而事實上林爸一隻手能抓過來的那點錢在顧運看來根本可有可無。
說，「這錢還是你留著吧，給客廳刮個大白也好。」
林爸有點生氣地說道，「刮大白能沒錢嗎？爸是故意不刮的。走走走，快出門。」
顧運感覺額頭有異動，顯然是吊墜里的林挺魂魄情緒有些激動。
這麼看來他對家人還是有很深的感情的，也並非完全的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