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曲妍,醒了!無邊無際的絕望!

第208章 曲妍,醒了!無邊無際的絕望!

這人緩緩閉上眸子,身子都有些顫抖,心裏明白,在千悒寒的殘酷刑法之下...

哪有幾人,還能挺得住呢!

若他將自己的身份說了出來...

他的大計,和他的性命,就全完了!

此時,千悒寒聽了葉傾嫣的話后,冷聲道:「將人壓下去」。

夜幽現身,拎起那黑衣人便飛身出了大殿,顯然,是直接去了攝政王府!

葉傾嫣回身將眾人的神色盡收眼底。

沫兒,你想那人....

怎麼死!

早朝散去之時,已經是巳時了,而此時,曲妍也漸漸醒了過來。

曲妍被折磨了一夜,眼下她緩緩睜開眸子,最先看到的,是一束陽光下,漂浮在空氣中的點點灰塵,閃著金色的淺光,十分耀眼好看。

這是...哪裏?

曲妍還未徹底清醒過來,有些迷迷糊糊,只感覺這不是平日裏睡醒時,自己的房間。

身子不舒服的一動,撕心裂肺的疼痛感傳來,曲妍終於是猛然驚醒。

薛錦卓!

腦子『轟』的一聲炸開了,她終於是想起了昏睡前發生的事情。

猛然轉頭,果然看見薛錦卓那張如惡鬼般的臉,就在自己一旁!

幾乎是差一點就驚恐的大喊出聲,卻到底是忍住了。

曲妍開始渾身發抖,冷意遍佈全身,竟是蓋過了疼痛之感,她已經清晰的想起了昨日,那如同噩夢般的經歷,和那仿若置身於地獄中的生不如死。

她瑟瑟發抖,悚懼的一動也不敢動,卻也知道...

要離開!

要跑!

一定要離開這個惡鬼!這個瘋子!

薛錦卓太可怕了,他簡直就是煉獄而來的死神,他會折磨死自己的,他一定會的!

曲妍嚇的淚流不止,卻是不敢發出一點聲音,她忍着恐懼,身子緩緩的向外移動,生怕驚動了這隻魔鬼,他會突然醒來,再用他那猶如雞爪般的手,扣住自己,狠狠的扇打和折磨。

眼看已經蹭到了床沿,曲妍終於感覺看到了希望。

要跑!

必須跑出這裏!

回去,回府!

回到府里她就安全了!

她寧願這一輩子不出府,也不要再看見這個惡鬼了!

卻正在這時...

「妍兒要去哪啊?」

一道陰森的聲音傳來,那語氣很慢,慢的像一隻冰涼的手,扼住了曲妍的喉嚨。

曲妍猛然瞪大了眸子,眼淚順着眼角滑落,卻擋不住那滿眼的驚悚和絕望。

顫抖著緩緩側頭,就看見薛錦卓睜着眼睛,仍是躺在自己身旁,絲毫沒有要起身控制自己的意思,卻是嘴角含着一絲笑意,詭異而陰森。

分明是個儒雅之人,可眼下那神情扭曲,讓人毛骨悚然!

「薛....薛...」

曲妍連嘴唇都在發抖,渾身被恐懼侵襲,冷意傳遍四肢百骸,這回,真的是一動也不能動了。

許久,曲妍顫抖著說道:「薛公子,你...你放過...我吧」。

那聲音里是掩飾不住的恐懼、乞求、和絕望。

而薛錦卓竟是抬起手來,在曲妍驚恐的目光下...

撫上了曲妍腫起的臉頰!

他輕輕撫摸著曲妍的臉,竟然是柔聲說道:「薛公子?」

「呵呵...」薛錦卓笑了。

手依舊放在曲妍的臉上,笑道:「你不是叫我廢物么?我不是廢物么?」

曲妍渾身一震,眼淚不停的流下,乞求道:「我錯了,薛公子我錯了,我有眼不識泰山,都是我的錯,你放過我吧好不好,求求你了,求求你放過我吧,我真的知道錯了啊!」

曲妍從小到大都沒有這麼害怕過,她怕薛錦卓殺了她,更怕薛錦卓像昨日那樣折磨她,那種折磨,簡直讓她生不如死!

可即便是死,她也不能死在這裏,也不能死在薛錦卓的身邊,否則...

她這名聲、名節可就全完了!

看着曲妍滿臉淚痕,哀求驚恐的面容,薛錦卓卻是...

猛然一把抓住曲妍的頭髮,大力將她拽了過來。

「啊!」

曲妍慘叫一聲,整個人都被薛錦卓拽了過去,她只感覺頭皮都要被扯下來了,疼的她甚至有些神智不清。

「薛公子!啊!不要!求求你放過我吧!求求你了,嗚嗚嗚」。

曲妍疼的放聲大哭,腦子都無法正常思考,卻還是不停的,本能的求饒著。

「哈哈哈哈」。

薛錦卓見此大笑出聲,笑道:「妍兒啊妍兒!你叫我薛公子?你怎能叫的這般疏離呢?你忘了,你我二人已經是夫妻了嗎?你忘了昨日的事情了么?還是說...」

薛錦卓突然止住了笑意,陰冷著說道:「還是說你忘了昨日的親密,想讓我再幫你回憶一下!」

說完,薛錦卓又是一個巴掌扇過去,曲妍更是慘叫出聲,卻也是清醒了不少。

「不是!不是的!我錯了我錯了!不要啊!我記得!記得記得!嗚嗚嗚嗚」。

這連日來從雲端跌入谷底的落差、謾罵和譏諷,早已讓薛錦卓的心裏有些扭曲,他接受不了自己沒有入榜,更接受不了林晟書搶佔了自己的一切!

他接受不了那日在早朝上,眾位大臣看他那鄙夷嘲諷的目光,接受不了這些日子受到的羞辱。

而曲妍『恰到好處』的雪上加霜,退親,鄙夷,不屑和侮辱,便是徹底的激怒了薛錦卓。

人的本性,本就是暴虐自私的,只看受沒受到刺激,而被激發出來罷了。

而眼下,薛錦卓似乎是很滿意曲妍的回答,這才放開了抓住曲妍頭髮的手,說道:「既然如此,你就該叫我夫君,知道么,妍兒?」

曲妍將身子縮在一起瑟瑟發抖,手更是按住了方才被薛錦卓抓住的頭髮上,可那疼痛卻沒有一絲減輕。

她聽到薛錦卓的話后心下一震。

可是她怕了。

她真的怕了。

她不敢再激怒薛錦卓了!

只好哭着說道:「夫...夫君...嗚嗚嗚」。

薛錦卓輕輕的拍了拍曲妍的臉頰,總算是滿意道:「這才乖么!夫君喜歡乖的,你知道以後該怎麼做了?」

曲妍嚇得哭道:「知道了!知道了!」

薛錦卓看着如此『乖巧』的曲妍,終於是笑了,說道:「既然如此,今日就這樣吧,下一次...」

他用指尖劃過曲妍的臉頰,耳垂,停在了那纖細的脖子上,落在那動脈之上,笑道:「別再讓夫君知道,你想要跑了!」

見曲妍顫抖的點着頭,薛錦卓這才起身,直接穿好了衣衫離開了。

曲妍瑟瑟發抖的躺在那裏,直到許久都不見外面有一絲聲音,曲妍終於是「哇」的一聲,放聲大哭了出來。

「啊!啊!」

曲妍叫喊著,哭着,卻驚恐的不知所措。

她該怎麼辦!

她該怎麼辦啊!

她的清白沒有了,什麼都沒有了!

她以後該怎麼活下去啊!

「啊...」

莊子裏,曲妍的哭喊聲不絕於耳。

許久,直到太陽都漸漸落下...

城外的日落極美,天空一片火紅之色,將雲彩都映的鮮紅,如火海燒灼入天,一望無際,霞美緋艷。

而這莊子內,也終於是恢復了往日的清靜。

此時她還躺在床踏之上,倒不是不想哭了,而是她的嗓子已經發不出聲音了。

本就一夜慘叫,又哭上了一日一夜,曲妍眼下已經是筋疲力盡,有些不堪負荷了。

她此時死死的瞪着眼睛看向上面,一眨不眨,滿眼的絕望,如同死人一般。

若不是身前還有起伏,證明她尚在呼吸,怕是任何人都會以為這是一具屍首了。

直到日落將盡,徒留餘暉,曲妍才緩緩起身,只感覺渾身上下沒有一處不疼的地方。

她強忍着下地將那衣衫撿起來,從屋子走到院子大門處,不過短短的數十步,可因為疼痛,曲妍竟是整整走了半個時辰!

到了莊子外,那雙絕望的如死魚一般的眼睛緩緩抬起,才發現這是京城之外。

馬車自然已經被薛錦卓駕走了,曲妍緩緩閉上眸子,扶著莊子大門站了許久,感覺尚可走路之後,這才抬腿,向京城走去。

也幸好,薛錦卓只是折磨了她,並未將她身上的荷包拿走,曲妍在入城前買了一個帷帽,終於是遮住了她那高腫的臉頰和紅腫的雙眸。

她衣衫規整,髮髻也自己重新梳理過的,遮住了顏面之後,倒也看不出什麼端倪了。

此時,曲府。

馨香院。

曲采馨這幾日總是有些心神...微盪。

總是時不時的就想起那名男子,而想就想吧,可分明是總被那人欺負,卻不知為何,她竟是會莫名其妙的傻笑!

有時笑過之後回神,連自己都會覺得奇怪,只得摸摸自己的額頭,暗道,她莫不是生病了吧。

否則,怎會這般的不正常?

此時她正坐在屋裏,又是剋制不住的想起了那人,卻正在這時聽見了泳兒的聲音。

「小姐!小姐!」

泳兒撒歡似的跑了進來,滿臉的幸災樂禍道:「小姐,小姐,天大的好消息啊!」

曲采馨一臉迷茫的抬頭,低聲疑惑道:「啊?」

泳兒見她這幅打蔫的模樣,便是忍不住笑出來道:「小姐,你這些日子怎麼儘是發獃?」

而後她湊近道:「小姐,奴婢聽說三小姐染了風寒,這都一日沒出過房間了」。

曲采馨有些呆萌,不走心道:「哦...」

泳兒見此歪著腦袋,探究的看着曲采馨說道:「小姐,你到底有沒有在聽奴婢說什麼啊?」

曲采馨點點頭道:「嗯...三妹妹在房間里瘋了...」

說完以後,曲采馨這才回神,猛然起身道:「什麼?三妹妹瘋了?」

泳兒深吸一口氣。

果然!

她就知道,小姐果然沒有聽自己說了什麼!

她無奈道:「小姐,不是瘋了,是三小姐染了風寒!」

「啊!」曲采馨說道:「是風寒啊!」

她就說么,曲妍怎麼會無緣無故的瘋了呢。

「那...那又怎麼了?」

染了風寒就染了風寒唄,左右與她無干便是了。

泳兒卻是解氣道:「太活該了啊!這三小姐肯定是給氣的,眼下指不定啊,是在房間里哭的死去活來呢!」

曲采馨見她這般幸災樂禍,無奈道:「她有何好哭的?」

要哭也是自己哭,曲妍有兄長傍身,白芊有嫡子依靠,就算沒了靠山,父親也還是一樣偏頗着她們。

曲妍哭什麼!

泳兒說道:「小姐!三小姐不知廉恥,費勁心思的搶了你的親事,可到頭來呢?哈哈哈哈!」

泳兒說到一般,竟是捧腹大笑,前仰後合,曲采馨看着,她那淚花都笑出來了。

許久,她才止住了笑聲說道:「可到頭來啊,竟是搶了一個假狀元!哈哈哈」。

「這還不算」,泳兒緩了緩繼續說道:「那薛錦卓本就只是個少卿之子,即非大富也非大貴,堵死了科舉這條路啊,日後怕是連活下去都是個問題呢哈哈哈哈!」

泳兒說完,已經是笑的完全不能自控,就差在地上打滾了。

不過她說的倒是實話。

薛錦卓若是生在個侯府之中,那起碼可以世襲爵位,若是生在個富貴的商賈府邸,至少也能夠繼承家業。

可眼下這身份...

不走仕途,日後怕真是連口飯都吃不上了。

就看他那嫡親的胞弟,日後能否出人頭地,也好收留他在這薛府養著了。

泳兒笑道:「小姐,據說那林府的公子,在大殿上就別提多威武了,那一字一句,簡直是將薛錦卓踩在了腳下啊!眼下外面都傳瘋了,說薛錦卓就是個庸才,而那位林公子才是卓絕之才,滄海明珠!那滿腹經綸直指慕容丞相呢!」

想來現在,薛錦卓是連門都不敢出了,真是太解氣了!

泳兒說着,眸光璨璨,熠熠生輝。

曲采馨聽後點點頭,聽說那位林公子乃剛剛回京的兵部尚書嫡子,離京三年,竟是回京便高中了會元,當真是讓人心生佩服啊。

泳兒說道:「據說,京城中想攀附林府的人都快排到城外去了,那些貴女們更是有事無事的去林府門前晃悠,做着撞見林公子,被他看上,而娶回府上的美夢呢!」

曲采馨聽后垂眸苦笑。

那些女子想找個門當戶對的府邸嫁過去,簡直就是易如反掌之事,可她們是想着高嫁,得一份富貴風光。

而自己...

真的只是能嫁出去就很滿足了!

哪怕是尋常人家,無非大富大貴。

或者...

哪怕只是尋常人家的庶子!

只好她是正妻,他溫柔以待,不嫌棄自己,她就很是滿足了。

可...

僅僅是如此,她也是求而不得!

偏偏那些女子們身在福中不知福,明明早就可以嫁出去,卻非要尋一門光宗耀祖的親事。

當真是人比人該死啊。

正想着,卻聽見泳兒繼續說道:「可結果,小姐你猜怎麼着?」

曲采馨抬眸,茫然的搖了搖頭。

泳兒說道:「誰知啊!許是這鶯鶯燕燕太多了,人家林府竟然是直接放出了消息,說那位林公子,已經定下親事了!」

曲采馨聽后卻無過多神色,她當泳兒要說出什麼驚人之語呢。

那般優秀的男子,定了親事有何奇怪?

左右這些事情,與她無關就是了。

她無可奈何道:「泳兒啊,你這幾日,不會是都在打聽這個吧?」

這丫頭說了一堆有的沒的,什麼林府薛府曲妍的,左右都與她無關,她本本分分過好自己和娘親的日子便好了。

誰知泳兒卻是認真的點了點頭,說道:「總之,看見薛錦卓和三小姐過得不好,奴婢就開心了哈哈哈哈!」

曲采馨無奈道:「三妹妹已經與薛公子退了親,他失不失意,被不被罵,毀不毀仕途,關三妹妹何事?她哪裏會哭」。

泳兒卻是說道:「縱使與她無關,可她煞費苦心搶來的親事竟然是這樣的,也夠她噁心一陣子了,更何況,這退了親的女子,多少也要受些影響的,反正她就是活該!不哭才怪呢!」

泳兒說的解氣,片刻...

卻是猛然捂住了嘴!

她小心翼翼的看向了曲采馨,才發現自己這口無遮攔的嘴,說了什麼。

退了親的女子...

她家小姐不也是么!

泳兒在心裏罵了自己一千遍,暗道自己怎就這麼笨,哪壺不開提哪壺。

曲采馨自然也聽到了那句話,見泳兒這樣小心謹慎,便笑道:「泳兒,我無事的」。

她自然知道泳兒不是有意這麼說的,況且...

她這清白有損不有損的,其實也當真是無關緊要了。

左右,都是沒有男子願意娶她的。

泳兒見曲采馨並無異常,這才暗暗吐了吐舌頭,將捂著嘴的手放了下來。

卻是暗暗記下,日後絕不可再提小姐的傷心事了。

入夜。

妍芳院。

星兒此時還沒有睡下,她還在曲妍的房間里來回踱步,面上就別提有多焦急了。

曲妍自然不是染了什麼風寒,而是...

失蹤了!

昨日她本是要與曲妍去瑬珍閣選首飾的,可誰知剛走到院子裏她竟是扭了腳,曲妍便自己出去了。

她坐在院子裏緩和了許久,才忍着疼起身回了房間休息。

星兒坐在床踏上揉着腳踝,心裏想着,若一會曲妍回來自己還這麼疼著,可是該如何伺候啊。

到時惹了小姐不快,她怕是又要遭殃了。

這般想着,星兒便躺下了休息,祈禱著快些不疼。

本以為曲妍回來后,定會派人來尋她的,星兒便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可誰知,這再一醒來,竟是第二日一早了!

星兒嚇的花容失色,緊忙起身,衣裳都還是褶褶皺皺的便跑去了主屋,心下暗道,這下糟糕了,自己一夜未伺候小姐,也不知一會小姐要如何罰她了。

小姐怎麼...沒派人來叫她呢?

總不能是心疼自己扭傷了腳吧。

星兒忐忑不安的跑到了主屋,卻發現曲妍根本就沒在房間里!

這下便是懵了。

而那床褥還昨日一般規規矩矩,正是她整理的,哪有一絲睡過人的痕迹。

星兒霎時有些不知所措。

她跑出去,看見打掃院子的丫鬟,便問道:「你們看見小姐了么?」

兩個丫鬟搖搖頭道:「星兒姐姐,小姐一早就沒出來,許還在睡呢,你沒進內間么?」

星兒腦子『嗡』的一聲,險些跌倒了下去。

她怎麼會沒進,可內間哪有曲妍的影子啊!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小姐自然是不可能自己整理被褥的,那也就是說,小姐...小姐...

一夜未回!

霎時,星兒臉色一白。

卻也知道此事絕不能聲張,便點點頭,低聲說道:「我...我去看看小姐為何還沒起身」。

而後,星兒在屋裏待了很久,滿心的驚慌失措,想的都是曲妍到底去了哪裏,她到底是不是真的一夜未回?

而她眼下,又該是如何說辭!

思前想後的考慮了許久,她才盡量鎮定的走了出去,對那些丫鬟說道:「小姐許是染了風寒有些不舒服,今日不許任何人進來打擾,你們打掃完也回去休息吧,免得發出聲音,惹了小姐不快」。

兩名丫鬟聽后說道:「是,星兒姐姐」。

心裏倒是一喜,聽星兒姐姐這意思,今日她們是可以休息了。

而後星兒便守在了房間里,惶恐不安的想着,要不要去找夫人和老爺說明此事。

可她又怕若曲妍無事,曲府派人出去尋找,會沒得壞了小姐的名聲。

星兒只好在房間里來回踱步,只希望曲妍什麼事都沒有,趕緊回來。

一直到今日入夜,星兒瞧著天色,眼看已經過了戌時,她是越發的等不住了。

這還得了!

小姐兩夜未歸,定然是出了大事,星兒不敢再猶豫了,直接開門走出了房間,準備去白芊的院子裏通知她。

可她剛走到院子,便看見一人走了進來,着實嚇了星兒一跳。

那人頭戴帷帽,將整個頭都擋住,在這有些昏暗的院子裏無比嚇人。

星兒受驚的向後退去,剛要叫喊出聲,卻在看見那人的衣裙后,霎時一愣。

那一身粉色羅裙,不是曲妍又是誰!

星兒趕緊止住了腳步,驚訝又試探著說道:「小...小姐是你么?」

曲妍如提線木偶一般的步子突然頓住,頭緩緩轉過來看向星兒,那動作緩慢,更是讓星兒不寒而慄。

「小...小姐?」星兒又是硬著頭皮問道。

許久,曲妍才淡淡的「嗯」了一聲,可那嗓音低啞嘶嘶,仿若很艱難才能發出聲音一般。

星兒的心,卻是落下了!

她趕緊打開房門讓曲妍進去,而後說道:「小姐,你...你昨夜...奴婢都要嚇死了,奴婢說您染了風寒,這幾日需要休息,奴婢現在...現在剛要去找夫人...」

星兒連說話都有些語無倫次,心裏不停的謝天謝地,曲妍總算是回來了。

否則,若是真有個什麼事,她非是要跟着陪葬不可。

曲妍並未摘下帷帽,而是說道:「我無事,只是昨夜在外不知被什麼咬了,竟是身上長了許多疹子,再附近的醫館看過說不得見風,便在醫館住了一日,今日好了一些才回來的」。

「啊,原來是這樣!」星兒總算是鬆了一口氣,說道:「嚇死奴婢了,小姐你無事就好,奴婢這就去叫府醫來看看」。

「不必」,曲妍有些緊張的說道。

那聲音還是低啞的厲害,星兒只以為是曲妍病了的緣故,倒是也沒有多想。

而後便聽到曲妍說:「你下去吧,我臉上長了疹子,這幾日不出門,也不許任何人進來打擾」。

星兒連忙點頭道:「是,奴婢知道了」。

曲妍心情不好,她自然想離得遠些。

直到星兒出了房間,將門關好,曲妍才顫抖著抬起手摘下那帷帽,露出了那腫脹的,滿是青紫血痕的臉頰,和紅的駭人的眼睛。

曲妍只感覺身子疼的快要散了一般,本就被折磨成了這樣,又是走了整整一日才回到了京城內,可以說全是靠意念在撐著。

眼下到了曲府,她這兩隻腿已經完全站不起來了,就連想回到床踏上,都再也沒有力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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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之嫣入心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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