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葉傾嫣知陳淺沫死。曲采馨,你定親了!
曲采馨不明所以,緩緩起身看向院子裏的泳兒,疑惑道:「你看什麼呢?」
只見院子裏的泳兒正抬着頭,笑嘻嘻的看着天上。
「小姐!你快來啊,快來看看」。
曲采馨茫然的走了出去,抬頭一瞧,竟是一隻喜鵲形狀的紙鳶飛到了她們的院子裏,飛的不高,有些不穩,總感覺要掉下來的樣子。
曲采馨驚訝的看着那紙鳶,疑惑道:「這是...從哪裏飛過來的?」
泳兒笑道:「管它從哪裏飛過來的,小姐,你看這喜鵲多漂亮」。
這紙鳶雖是喜鵲的形狀,卻是紅色的,裱糊的紙張似乎是上好的木宣紙,骨架雖然簡單,可畫技卻是不錯,整個喜鵲活靈活現,加之這火紅的顏色,看起來十分喜慶。
曲采馨也是難得的露出一絲笑意,她當真是有許多年都沒見過紙鳶了。
從前,在唐琉璃還未與慕容丞相定親之前,娘親還是這府里唯一的夫人,她也是時常在院子裏放紙鳶的,可是後來...
後來別說是放紙鳶了,就她連說句話,在這府中都是錯的。
正想着,卻突然聽見了泳兒的叫喊聲。
「哎!哎!怎麼掉下來了!」
曲采馨這才回神,再次抬頭,果然見那紙鳶越發不穩,竟是直直的掉了下來,赫然...
掉在了她院子裏的大樹之上!
泳兒看向曲采馨,問道:「這...這怎麼掉到咱們院子裏了?小姐...」
這可如何是好。
曲采馨也是蹙眉,暗暗擔憂,這也不知是誰的紙鳶,竟是掉在了她的院子裏,還是這般惹眼的紅色喜鵲,這若是被曲妍知道了...
怕是又要免不了大做文章了。
略微思索,曲采馨說道:「泳兒,你去書房尋一個府中護衛來,讓他幫忙拿下來吧」。
眼下爹爹還沒下朝,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這般,也算是告知父親一聲了。
泳兒點點頭剛要向外走,就聽見一道聲音傳來。
「不必了!」
泳兒一頓,只見院牆外面,竟是...
跳進了一名男子!
只見那男子一襲玄色衣衫,腰束玉帶,一躍而進,便穩穩的落在了地上。
「不必了,本公子自己進來取!」
只見面前男子正舒眉淺笑,如春日般的眉目十分好看,可嘴角那抹笑意...
卻是有一種紈絝公子的痞壞之氣!
顯然不是什麼好人!
「你...你...」
泳兒嚇得花容失色,趕緊跑到了曲采馨的身邊,護在曲采馨身前說道:「你是誰!你...你要做什麼!」
那男子見此笑了,說道:「取紙鳶!莫非你看不出來么?」
泳兒這才想起那紙鳶的事情。
是啊,這人的紙鳶落在了她們的院子裏。
她剛想說拿完快走,卻聽見那男子繼續說道:「順便看看你家小姐!」
泳兒沒聽明白,皺着眉頭鼓著包子臉,又是在心裏默默的重複了一遍。
順便看看我家小姐...
順便看看...
猛然,她反應了過來,喊道:「我家小姐?!」
而曲采馨也是愣住了。
她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竟會在這裏看見他!
那個『搶』走自己荷包的男子!
晟書!
而此時,這人聽到了泳兒的叫喊聲,卻是緩緩走向曲采馨,而後看着泳兒伸手向一旁指了指。
那意思很明顯...
讓開!
泳兒看懂了,卻哪裏敢讓開?
而是驚恐道:「你...你要對我家小姐做什麼?」
這光天化日之下,她們曲府莫非是進了採花賊了么!
採花賊在她們曲府附近...放紙鳶?!
想到這裏,泳兒臉色一白,哭腔道:「你放了我家小姐吧,她...她不好看的,而且她...她還剛剛被退了親,名聲也不好,你換一名女子吧,求求你別傷害她...」
泳兒當真是好意,她只把這人當作了採花大盜,想着若是小姐被他抓走或是...毀了!
那這輩子可就完了。
而採花大盜一般只抓乾淨的女子,名聲不好的,他們大多是不會考慮的,泳兒這也是逼於無奈,只想着快些將這『銀賊』給嚇走。
可曲采馨聽后,那臉色卻是瞬間比泳兒還白。
心裏一緊,只感覺臉頰如灼燒般燙的發疼。
縱使她想得到,這名公子既然知道了自己的身份,那自然也是聽說了自己被退親一事,可...
這般在他面前,將自己的傷疤和醜陋示於人前,曲采馨還是感覺到了從未有過的羞愧和屈辱。
她垂下眸子,死死的咬住唇瓣,根本不敢抬頭看那男子的神色。
也許...
是鄙夷,是嘲諷,是厭惡吧!
瞧吧,她就是這般的不堪!
卻正在這時,只聽那男子說道:「退親?你家小姐剛定了親事,怎麼會被退親?」
泳兒如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說道:「退了退了已經退了!還請這位大俠高抬貴手,去別的府上吧,不然...不然...」
泳兒壯著膽子說道:「不然大俠可以從這裏出去左轉,去妍芳院看看,我們府上的三小姐可是個絕色美人,最主要的是名聲好...」
泳而越說聲音越小,她自然知道自己不該這樣說,可那個曲妍有事無事的欺辱小姐,若是能讓這採花大盜給...了!
那可真是件天大的好事了!
雖然...
這盜賊着實俊美!
可也不能讓他毀了自家小姐啊!
曲采馨聽后責怪道:「泳兒!」
這丫頭怎麼什麼都敢說!
她拽了拽泳兒的衣衫說道:「公子...取了紙鳶就快些離開吧,曲府並非安生之地,一會若是被人撞見了,小女...」
曲妍本是想說,『小女這名聲也就被公子徹底給毀了』,可話到一半突然想起了自己這境地,心下苦笑,自己哪裏還有什麼名聲可言了呢。
於是這話,竟是怎樣都無法再說下去了,只得尷尬的站在那裏,有些不知所措。
誰知這名男子卻是說道:「你家小姐剛剛定親,可還沒退親呢,你這丫鬟胡說什麼?」
泳兒一怔,有些害怕又疑惑的看着他。
曲采馨則更是感到屈辱,自己這親事因為薛錦卓被封了狀元而鬧的沸沸揚揚,眼下竟然還有不知道,她已經被退親了的么?
呵...
自己怕是真成了笑柄了,竟是眼睜睜的聽着別人議論自己的親事。
誰知這人卻是繼續道:「馨兒與我定了親,我不點頭,誰又敢退親呢!」
這話一出,如晴天霹靂一般,二人都是愣住了。
泳兒有些懵了。
這人...
說...
馨兒?
他叫她家小姐為馨兒?
所以...他...他認識自家小姐?
而曲采馨更是愣住了。
與...他定親?!
霎時,那臉色從蒼白變成了血紅!
低頭小聲道:「請...請公子慎言!」
那人卻是直接越過了泳兒,徒然抓起了曲采馨的手將她拽了過來,見她遠離了泳兒與自己近些,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笑道:「荷包也送了,鐲子也收了,馨兒這是打算毀親?」
曲采馨臉色更紅,死死的低着頭說道:「公子!那...那怎麼能算是定親!公子休要胡說!」
而後,她抬起手便打算將那鐲子摘下來還給他。
那人怎能樂意!
一把抓住了她的柔荑,說道:「本公子已經說過了,送給你的東西我便絕對不會再收回來的,你若當真不喜歡,便摔碎了它吧!」
曲采馨抬眸,有些慍怒的看着他,憋了半天才咬牙道:「你...你怎能不講道理!」
這人嘿嘿一笑,說道:「不然我們儘快擇日大喜,只要成了親,我保證與你講理,到時,所有理都是馨兒的,可好?」
說完,那笑意更濃,可那臉上如何看都有一種...
不擇手段的勢在必得之意!
左看右看都像極了一名採花大盜!
總之,不像什麼正經人家的公子!
曲采馨卻偏偏心裏如羽毛輕拂,說疼不疼,說癢不癢,難受得很!
「你...你...」
這般被人『逗』,曲采馨如何會不慍怒,咬牙道:「你不知羞恥!」
「哈哈哈哈」。
誰知那人卻是大笑出聲,朗聲道:「馨兒所言無錯,本公子就是...」
他伏低身子,含笑道:「不知羞恥!」
誰知就在曲采馨要發怒退開的時候,便見他站直了身子,笑道:「不過,本公子也只對你一人不知羞恥!」
這話說完,曲采馨簡直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了。
一旁的泳兒更是目瞪口呆,顯然,小姐也是認識這名公子的!
可他到底是誰?
怎麼...怎麼會與自家小姐這般親昵的樣子呢?
而後,泳兒心下大喜!
這是件好事啊!
瞧這男子,長相俊美,一身華服,雖然...
雖然是有點像個紈絝子弟,可從言語間她也聽得出來,這人像是很喜歡自家小姐呢!
這不是天大的好事么!
這般想着,泳兒默默的離開了院子,關好門,懂事的去院子外守門了!
那男子見此走近曲采馨,笑道:「你這丫鬟,有眼力!」
曲采馨退後一步,本來就害羞的不得了,眼下孤男寡女,豈非更是容易被人誤會!
她吞吞吐吐道:「公子拿了紙鳶,便...便快些離開吧,這是始終是小女的院子...」
這話說得再清楚不過了,可誰知那人卻是聽不懂一般,一躍而起便拿下了那隻紙鳶,卻是含笑道:「這喜鵲你可喜歡?我刻意叫人畫了紅色,可鮮艷喜慶?」
曲采馨垂頭不語,右手攥著左手的一根手指,緊的都有些不過血了。
要她說什麼?
說喜歡?
她有什麼資格喜歡?
她如何說得出口!
不管這名男子到底是什麼身份,市井流氓也好,富商之子也罷,自己...
都配不上!
她只是一個被退了親的不堪女子,連這嫡女的位置都要報不住了,她還哪裏有資格喜歡什麼呢?
縱使是一隻紙鳶,也不配!
誰知就在這時,她突然感覺身子一緊,竟是那人從後面圈住了自己!
曲采馨幾乎嚇了個魂飛魄散!
她哪裏與男子這般親近過!
剛要叫喊出聲,卻聽見那人在她身後說道:「馨兒可會放紙鳶?」
而後,這人竟是拿起了她的手,將那線圈的手柄放在了她的手上,輕聲道:「本公子...」
含笑,一字一句道:「親自教你!」
此時。
奉天殿。
葉傾嫣面色清冷的進了大殿,這一個兩個的,當真是一日不得消停。
她自然知道這人還是會有動作,而只要他動,葉傾嫣就有的是法子找出他來,可葉傾嫣卻是沒想到,這人竟會這麼快就動手。
無邊才死了沒多久,他便就按耐不住,要置自己於死地了!
心下冷笑,不怕你動,就怕你不動!
葉傾嫣舉步輕搖走到前殿,冷聲道:「不知慕容丞相叫本公主來,又是所謂何事?」
慕容無月哭笑不得!
又是所謂何事?
還不是您得罪了人,才會鬧的朝中不得消停的?
在葉傾嫣來凌祁之前,千悒寒雖然也在查找那與穆玄歷有關之人,可那人的動作顯然沒有這麼大,也不知為何,自葉傾嫣來了,這人便屢屢沉不住氣的動手。
可惜...越做越錯,上一次可謂是損失慘重啊!
其實倒也不能全怪葉傾嫣,以前,穆玄歷還活着,這人與穆玄歷裏應外合還可以慢慢圖謀,可眼下,穆玄歷已死,他自己在這凌祁之中也可謂是步步維艱,他如何能不心急。
最主要的是,葉傾嫣的異常和強勢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不敢對千悒寒有太大動作,便只能從葉傾嫣的身上試探了。
可顯然,他還是沒有發現,千悒寒多為主動出擊,且見血封喉。
而葉傾嫣...
善於謀略,工於心計,更喜歡將計就計,反敗為勝!
此時,慕容無月說道:「惠靈公主,不知昨日陳淺沫可去過萋情宮?」
葉傾嫣抬眸看向慕容無月,有些疑惑。
這與陳淺沫有何關係?
誰知正在這時,陳安勇說道:「惠靈公主,小女昨日去了萋情宮後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何她會哭着跑了出去!」
葉傾嫣眯著眸子看向了陳安勇,竟是隱隱一種不好的預感。
卻是冷聲道:「陳大人不是要為了這個,而來找本公主要說法的吧!」
若是僅僅因為陳淺沫在自己那裏哭了,陳安勇便大張旗鼓的找上門來...
而陳安勇聽后簡直是勃然大怒!
他怒道:「惠靈公主!沫兒死的那麼慘,難道你還不肯說出真相么!還是沫兒有什麼地方得罪了你,你便痛下殺手,派人殺了沫兒啊!」
眼下,這京城之中還有誰不知道,葉傾嫣身邊的那名宮女武功高強啊。
葉傾嫣卻是霎時愣在了原地。
腦海中不斷迴響的,是陳安勇的那句『沫兒死的那麼慘』!
死的那麼慘!
死的那麼慘!
陳淺沫...死了!
葉傾嫣猛然抬眸看向了慕容無月,目光中帶着不可置信和點點詢問。
慕容無月微微頷首,算是回應了葉傾嫣!
霎時,葉傾嫣瞪大了眸子。
一股酸澀之感傳來,饒是那般淡如止水的性子,竟也是有些紅了眼眶。
昨日...
她還送了自己一對耳墜子!
昨日她還哭着問自己為何欺瞞於她!
她還倔強的告訴自己,不會泄露自己與君斬的關係!
葉傾嫣只感覺心下氣血翻湧,是快要抑制不住的怒火。
她已經想明白了一切!
陳淺沫,是因自己而死的!
那人在宮裏定然是有眼線的,而陳淺沫跑出去以後,怎會不被一些宮女太監所看到呢。
所以...
那人在陳淺沫回府的路上,殺了她!
加之許多人都看到了陳淺沫是哭着從萋情宮跑出去的,就定然會以為,陳淺沫是與自己發生了爭吵,或是在萋情宮內發現了什麼...
撞破了什麼秘密!
自己才會派人去殺了她的!
緩緩閉上眸子,葉傾嫣克制着自己的內力,壓制着自己不穩的心緒。
昨日,陳淺沫責怪自己期滿了她,可葉傾嫣並不感覺,更無怒氣。
既不相投,便不相交。
陳淺沫敢愛敢恨,光明磊落的性子葉傾嫣自詡做不到,卻是有些喜歡的,有時她像極了袁巧悅,該說的不該說的,都會大大咧咧的宣之於口,不知避諱。
如同當初,袁巧悅想都未想便替自己擋了一劍,事後才知影響了穆淵的計劃。
這般不計後果,想什麼就做什麼的性子,雖然衝動,卻實在難得。
從始至終,葉傾嫣都不討厭陳淺沫。
可她從未想到,陳淺沫會因為自己而死!
許久,緩緩睜開眸子,如深井般的漆黑之中,是深不可探的驚濤駭浪。
好!
很好!
竟以陳淺沫為開局!
那麼...
棋局已開,本少主便怕你...
不敢下到最後!
葉傾嫣啟唇,冷聲道:「昨日陳小姐來我宮裏,說她送了攝政王一方帕子,也不知王爺會不會喜歡,而後我告訴她,王爺那般清冷之人,不宜做夫君,更不適合陳小姐,而後,她便哭着跑了出去」。
眾人聽后暗暗點頭,這般說的話,倒也不無道理,畢竟誰不知道,陳將軍的這位愛女,可是愛慕攝政王到了骨子裏!
而葉傾嫣這麼說話,讓人家姑娘怎麼受的住啊。
陳安勇卻是說道:「沫兒雖然性子過於簡單,可從未的罪過什麼人,哪裏有人會這般殘忍,活生生擰斷了頸骨將她扔進湖裏啊!這些日子,沫兒也只有去過惠靈公主那裏了!」
他最初覺得沫兒與葉傾嫣交好倒也不錯,葉傾嫣性子沉靜,多少能改一改陳淺沫那蠢勁。
他也不願相信是葉傾嫣殺了沫兒,可...那麼多人都看見了,沫兒是哭着從萋情宮跑了出來的,若說此事與葉傾嫣無關,他是打死也不會相信的!
葉傾嫣冷笑一聲道:「還請陳將軍慎言,陳將軍與其在這裏浪費本公主的時間,不如去查兇手找證據,本公主知道的都已經告訴陳將軍了,若陳將軍不信,本公主也沒有辦法,若陳將軍想嫁禍於本公主,怕是證據不足!」
說完,葉傾嫣直接轉身離開了大殿,走在門口時一頓,冷聲道:「本公主想奉勸陳將軍一句,莫要被有心人利用了去,以免沫兒的在天之靈都得不到安息!畢竟,自本公主來了凌祁,這誣陷的事情就從來都沒斷過!」
陳安勇聽后渾身一震!
葉傾嫣的意思...
是有人殺了沫兒來陷害她?
目的就是為了讓自己與葉傾嫣對上?
陳安勇一個武將,並不懂那些彎彎道道,着實有些蠢笨了。
他與葉傾嫣對上?
他能給葉傾嫣造成什麼威脅?
那背後之人的目的,又何止這般簡單!
這朝中腥風血雨,陳淺沫的死,僅僅是個開始罷了!
萋情宮。
葉傾嫣回去以後,二話不說,冷著臉一掌向院子中的大樹拍去,內力震出,只見那樹身猛然晃動,落葉應聲而落,鋪了滿地。
默溟本是站在院子裏,見此趕緊『蹬蹬蹬』的後退幾步,躲了遠遠的才敢說道:「少...少主?」
葉傾嫣冷著臉,調戲內力,許久才心緒順了一些,竟是有些無力道:「陳淺沫死了」。
默溟張開嘴驚訝的看着葉傾嫣,卻是一個字也沒說出來。
陳淺沫...
死了?!
只聽葉傾嫣繼續道:「昨日離開萋情宮以後」。
默溟蹙眉道:「那豈不是...會賴到少主的身上?」
葉傾嫣閉目道:「想來,這還不是那幕後之人的真正目的!」
畢竟,想利用一個鎮國將軍來對付她,實在是有些...蠢了!
曲府。
晚膳時間。
整個晚膳曲采馨都心不在焉的,每每想起今日那...晟書,竟是那般教自己放紙鳶,她便覺得心跳的快要炸開了。
這人怎麼...怎麼會這般對自己呢!
他不知道自己被退了親么?
他不知道自己在這曲府是個什麼地位么!
他...
不嫌惡自己,不討厭自己么!?
為何他還這般接近,讓她措手不及呢!
就在這時,只聽見站在一旁的泳兒說道:「哎!哎!小姐,那是姜,是姜!」
「啊?」曲采馨一怔。
低頭看去,果然看見自己正在夾着一塊姜正要放入口中,連忙放下,低着頭『咳咳』兩聲,掩飾住自己的心不在焉。
泳兒卻是笑眯眯道:「小姐,你可是在想方才那位公子?」
曲采馨徒然抬頭,結巴道:「哪...哪有的事?」
泳兒笑道:「小姐,這有什麼好害羞的,話說窈窕淑女,君子...君子...追求!」
泳兒點點頭道:「小姐你貌美如花,那位公子喜歡你那也是人之常情,天理之中啊!」
曲采馨被她逗的咯咯笑,說道:「泳兒啊,日後你就莫要賣弄墨水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我教你的」。
這幾句話,分明沒有一句是通順的。
泳兒卻是撓撓頭,嘟囔道:「我哪裏說錯了嘛」。
而後她想到什麼,喜道:「小姐,我們出去逛逛吧,你也好久沒去過胭脂鋪子了,這女為男子而容,你上妝不知道多美呢!」
曲采馨無奈道:「是女為悅己者容!」
泳兒是家生子,是娘親身邊的嬤嬤在府里生下的,自小就跟在曲采馨的身邊了,曲采馨有事無事的也會教她幾個字,教一些詩詞歌賦,可顯然...
泳兒不是這塊料。
而後曲采馨點點頭,笑道:「也好」。
自從白芊掌管了府里的中饋,她和娘的日子過得並不寬裕,她當真是有好多年沒有逛過胭脂鋪子,首飾鋪子這樣的地方了。
眼下嘛...
想到那人玩世不恭又俊美帶笑的容顏,曲采臉頰一紅,許...
也是該看看胭脂了。
去不得那些名氣大的,便去一些小鋪子也好啊。
曲采馨帶着泳兒出了府,便向著不遠處的點香齋走去,點香齋在這京城中並不算有名氣的鋪子,可生意卻實在是不錯,畢竟,尋常百姓總是比達官顯貴要多的,而要說胭脂,也算是不錯的。
曲采馨帶着泳兒剛走到點香齋的門前,便見裏面不少的女子在挑選,緩緩走進,卻聽到一旁那三兩個女子在低聲引論這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