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卜卦
一場風波看似就這麼過去了,但是溫糖知道事情不會就此結束,如果沒有人在背後推波助瀾不會鬧到人盡皆知的地步,想起林如嘴角的那抹笑,心底冷哼一聲,咬人的狗不叫。不過此時沒心思去理會那些背後做手腳的小人,倒是爭執中那一口一個綠帽子讓她上了心,原來不止一人覺得她不像溫家人。
王桂花的確是潑婦,但是潑婦不代表沒羞恥心,雖說打架當時那態度有些急切,但是面上挺坦然。早前對自家妹子也是信誓旦旦,一點不見心虛,不像是個會做出什麼腌臢事的人,興許其中有什麼隱情,連她自己都不知道。這麼一想,溫糖去到了空間。
「啾啾啾。」糰子熱切便迎了上來。
「乖,我現在有事。」溫糖抓起糰子往自己肩頭一放,直奔閣樓。
從抽屜里取出幾枚銅板,素手一揮,六枚銅板在空中轉了幾圈落到了桌子上。
「啾啾啾。」主人算什麼呢?
溫糖不語,都說醫者不自醫,算命的一般也不會給自己算,不是不能算,而是幹這一行的本就泄露天機,相信生死有命又怎會無端給自己去算?可眼下不一樣,心中疑慮越來越大,不弄清楚了老這麼擱在心頭不是滋味,這才動了念頭。而且如果她真不是她呢?
卦象一出,溫糖垂眸一瞧,不對喲。
卦象顯示此人身處北方,且打小富貴。至於以後……
變數么?
呵呵噠,溫糖扯了扯唇角,北方?富貴?眼前自個兒日子過得緊巴巴的還富貴?以她現在的功力,雖談不上什麼頂級大師,但算卦不至於出錯。沉吟一聲根據生辰八字又快速掐指,結果一般無二。以後的變數,怕就是自己了。
「有意思。」所以這八字真不是自己的,而真正的溫糖也不是她。
「啾啾啾。」主人,怎麼有意思?
「啾什麼啾?啾再多我也聽不懂。」溫糖輕輕點了糰子一下,手一揮六枚銅錢落入掌心,另一手掏出了之前給王桂花抹嘴的手帕,眼底微動。
這年代貌似還沒有DNA檢測,要寄希望於這一抹暗紅嗎?可血型到底不準確,不過試試無妨,更何況心中已有了確信,只是空口無憑罷了,無怪她這麼沒歸屬感。
就目前來看,除去王桂花過於重男輕女,溫金寶不受教,溫父和溫月對自己倒是不差。只要溫家安分,那麼她自然會為這具身體報答他們的養育之恩,可如果不盡人意就別怪她狠心了。
有了決斷,溫糖心底一寬,看了看之前種下的野山參和紫靈芝以及那些草藥。乖乖,長勢可喜,草藥暫且不提,本就有些年頭的野山參經過靈氣的滋養,此刻已然有了二百年的年份,紫靈芝就更不消說了,拿出去可以賣上大價錢。
心中一喜,和糰子玩了一會,神識便出了空間,安穩入睡。
這一頭溫糖睡得安穩,白日里村子里的動靜季寒也知道了。說自己和林如是一對?還說溫糖橫插一腳?那丫頭要是真和人搶就好咯。
呵呵……
季寒眸光沉了沉,這是有心人在從中作梗呀。
「季少,在為小糖憂心?」
四人圍在一起打撲克,見季寒有些心不在焉,陳旭青叼著煙頭問了句。
「雖然咱沒瞧見,可聽人說那丫頭端的好氣度,開口就擺平了,我看沒什麼好憂心的。」李北如是說。
季寒冷眼一掃:「她再能耐也是女孩子,大家說得那麼難聽心裡能好過?事情因我而起,倒是委屈她了。」
魏光良點了點頭:「這事肯定是有人故意的,季少你說怎麼做?」
京城來的人,一個個心思透亮,能不知道這事背後的蹊蹺?腌臢事也是見得多了,可這年頭女孩子的名聲很重要,尤其是這種不開化的農村,要真弄出什麼醜聞,叫那丫頭怎麼見人?背後的人對一小姑娘下手,用心還真是險惡。
「此事估摸著還有後手,靜觀其變的同時去查查是誰傳揚開的。」季寒打出一對2,揚眉冷哼,「敢拿小爺來做文章,膽肥!」
「那小糖……」李北瞅了眼季寒的神色,小心翼翼開口,「就怕她自此和你疏遠了。」
「她不會。」那麼有主見的一個人,怎麼會因為這點風言風語就刻意和他拉開距離?
「喲,這是吃定她了?」
季寒賞了李北一個大白眼:「此事沒定論前她怎麼做都會惹人說閑話,遮遮掩掩避嫌不若坦蕩相交。你們幾個,別小瞧了她,那丫頭主意大著。」
「這麼說你真不擔心咯?」
「我心疼!」
「喲喲喲,季少真是一頭栽進去了。」
季寒不置可否,可不就是栽進去了么。
第二天中午,溫糖抱了一摞書出門,王桂花眼睛一瞪:「幹嘛?又去找那死小子?你怎麼說不聽呢……」
「給老師還書。」揚了揚手裡的書本,溫糖四兩撥千斤。
「快去快回。」
「知道了。」
來到知青院,溫糖頂著進出知青們那些探究的目光光明正大走到了季寒的門前。
李北端著飯碗就湊了過來:「你還真敢來啊?」
「怎麼這是龍潭虎穴?」
好個聰明的丫頭!李北掃了那些探頭探腦的人一眼,當即高聲道:「三人成虎,眾口鑠金吶。」
「這麼多雙眼睛看著我大大方方來,還能說出花來?」心知李北是站自己這頭,溫糖接話而說,坦蕩一句話聽得看戲的人不好意思。
季寒從房內走出,笑說:「這麼快都看完了?」
「嗯,還你。」溫糖將書往季寒手裡一放,「再借我幾本。」
「小丫頭真勤奮,倒是把我們都比下去了。進來吧,自己挑。」
我們指的可是全院知青,就問你們臉紅不?
溫糖有選擇地挑了幾本,季寒笑了笑:「昨兒你沒事吧?」
「這麼想我出事?」
「什麼話?我這是關心你。」
「謝謝哦。」溫糖又挑了本現代詩集,睨了季寒一眼,「某人倒是心寬得很,當真禍害也。」
「嘿嘿……」季寒咧嘴一笑,「那不若咱倆坐實了?」
「你就可勁害我吧。」
「心肝肝,我害誰也不會害你啊。」季寒嬉笑著得了溫糖一個大白眼,話鋒一轉,正色道,「這事我會給你個交代。」
「嗯。」溫糖心中有底,倒是想瞧瞧他的手段,「走了。」
「這就走了?都沒說上幾句話。」
「人言可畏。」
「可你還是來了。」
「誰讓你這裡書本齊全呢?」
「那我得再多弄幾本。」季寒笑著將人送到門口,揮了揮手:「看完了再來啊,還有不懂的儘管提,教你還是沒問題的。」
誰讓你教?但是這話正合她意,心底輕笑一聲,算不算心有靈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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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肝肝們,能不能冒個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