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哇！」Leo突然很誇張地叫了出來，「這位美女怎麼以前沒怎麼見過啊？泯浩，這就是你不夠兄弟了哦。」

韓泯浩只是笑了笑，沒有說話。

「這位，你的新女朋友？」裴琦小姐的語氣有些糟糕，「泯浩，你的眼光好像低了好多哦。」

「我辦法的事啊，我這種俗人怎麼配得上裴琦小姐你呢！」韓泯浩終於說話了，「而且，她除了善良一點，可愛一點，天真一點，比裴琦小姐你討人喜歡一點，好像就真的沒有其他長處了哦。」

裴琦小姐站在那應該很生氣的樣子，但是光線太暗也看不清楚，可是陶曉淘已經能感受到她眼神射過來的芒刺了。

「說的太好了！」Leo拍掌叫好，叫的陶曉淘挺鬱悶的，怎麼著也一表姐弟倆啊。

「Leo！」裴琦終於忍不住了，「你……」

「韓少爺。」這時候一位領隊小姐走了過來，打斷了他們的談話。「不好意思，讓您久等了。」

「沒關係的。」韓泯浩又恢復了很紳士的樣子。

「送上來。」領隊小姐很職業地指揮著服務人員送上來餐點。

「Wow！燭光晚餐！」Leo又開始誇張了，「浪漫的泯浩，還有這位幸福的小姐，不打擾咯！」

Leo嬉皮笑臉地走開后，裴琦小姐儘管還是很生氣，但是也只能跟著走開。

「喔——」陶曉淘長長地舒了口氣，一下子放鬆了好多。

「是不是很緊張啊？」韓泯浩對著她笑。

「有一點啦。」

「為什麼緊張呢？」

「就是覺得和你們不是一類人，你們可是上流社會哦。」

「我可不是什麼上流社會的。」韓泯浩喝了一口水，「我可是來自聖瑪麗的泯浩，至於韓，也是後來加上去的。」

「呵呵……」陶曉淘忍不住笑了出來，「那現在是怎樣啊？」

「你心裡把它想成是怎樣，它就是怎樣。」

「燭光晚餐？可是外面還亮著呢，都沒天黑。」

「白痴啊你。」韓泯浩剛剛努力維持的浪漫紳士形象都見鬼去了，「剛剛還對著外人誇你天真善良可愛還招人喜歡，幸虧沒誇你聰明，要不然真是拿石頭砸自己腳了！」

「我哪有說錯！」陶曉淘不服氣地反駁。

「對了！」韓泯浩眼睛一亮，「就拿出這種氣勢來，有什麼好緊張的！」

「什……什麼啊？」陶曉淘有點不明白了。

「沒什麼，就是讓你適應你以後的生活。」韓泯浩說的有些不自然，「畢竟和我待一起久了，這種場合會經常遇到的。」

「什麼意思？」

「不知道。」

「喂！」

「你可以再大聲一點。」

「韓……」

「韓少爺，請問還有什麼要交代的嗎？」領隊小姐問。

「沒有了。謝謝。」

「那二位請慢用。」

一隊服務人員走開后，只剩下陶曉淘和韓泯浩面對著桌上跳動的蠟燭。燭光晚餐，想想，陶曉淘就已經很不自然了。

「我說，泯浩，你……幹嘛……幹嘛高成這樣？」

「你不喜歡嗎？」

「喜歡倒是蠻喜歡的，可是。」陶曉淘偷偷湊到韓泯浩面前，小聲地問，「你不會覺得很奇怪嗎？」

「不會啊，很正常啊。」韓泯浩說的理直氣壯，「我以前經常帶女生來這吃飯啊。」

「什麼嘛！」陶曉淘頓時就不開心了，又開始嘟嘟嚷嚷地說著一大串話。至於說了些什麼，應該只有她自己知道。

「你在嘀咕什麼？」

「沒有。」

「你該不會以為我是專門帶你來這吃燭光晚餐的吧。」

「不會。」

「你可別想多了哦。我只是一直都住在你那，打擾多時，無以回報。本人現在沒錢，想請你吃頓飯都難。不過，幸好我還是這家店的VIP成員，可以免費享用的哦，所以就帶你來這了。」

「知道了。」

陶曉淘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了。不知道是光線暗，韓泯浩沒看見，還是他根本就是裝作沒看見。

「你該不是是生氣了吧？我可是很有誠意的哦。以前帶別的女孩子過來時，都會有樂隊來小提琴啊，彈鋼琴之類的。但是我知道你對這些高雅的東西感冒，所以這次就免掉了啦，感動吧？！」

「是啊，感動哦！感動的一塌糊塗！」估計，陶曉淘的忍耐性已經到了極致了。

「哈哈……」韓泯浩好像很開心，「終於生氣了！我就是想看看你能在這種場合保持淑女形象多久！還是現在的你自然哦。」

「是啊，我就是生氣了！開心了吧你？惡劣的傢伙！」陶曉淘說完就起身往外走。

「你……去哪？」韓泯浩有點緊張。

「洗手間。」

……

洗手間里，陶曉淘越想越生氣。就是說嘛，這個韓泯浩今天怎麼會帶自己來這種幾乎都是財閥二代們出入的地方，而且還搞什麼燭光晚餐。真虧了自己剛剛在他對裴琦的打擊后那麼感謝他，現在想想，真想約裴琦把這個傢伙騙到女廁所好好收拾收拾！

「哎，你看到韓泯浩少爺今天帶來的那個女孩了嗎？」

咦？陶曉淘聽到外面有人說話，好像還提得了自己的名字。

「看到啦。還蠻可愛的樣子。不知道這回又是哪家的小姐。」另外一個女孩的聲音傳了過來。

「應該不是什麼有名的人家吧，以前都沒見過。不過，那個女孩子好像還挺溫和的，不像那些有錢人家的大小姐們，一個個都趾高氣昂的。」

「對啦。而且，我聽說這次是韓少爺昨晚就打電話來預約的，以前他帶過來的那些女孩都不會有這種待遇哦。最特別的是，韓少爺特別申明不要包廂，好像要把這個女孩子介紹給所有人呢。」

「我也聽說了唉。最主要的是，雖然每次韓少爺都會帶不同的女孩來，燭光晚餐是第一次呢！」

「是哦，好羨慕哦！韓泯浩少爺唉，又帥又多金，聰明還紳士，簡直就是極品嘛！太完美了。」

「別犯花痴啦，人家都已經名花有主了。快點出去吧我們，要不然肯定又會被領班罵。」

兩個女孩。聽她們的語氣，應該是服務人員。陶曉淘在納悶，她們口中的韓泯浩是自己認識的韓泯浩嗎？那個整天就知道欺壓自己，動不動還順便去欺壓欺壓韓小陶和陶桃子的傢伙，會有那麼完美？！假像！絕對假像！

可是，燭光晚餐是怎麼一回事？

有個小問號開始在心頭打旋了，陶曉淘回到了座位上。

「想什麼呢？還在生氣啊？」韓泯浩小心地問。

「老實交代，你是不是故意帶我來這吃燭光晚餐的。」

「那當然！」

「是不是織帶過我一個女孩子？」

「怎麼可能呢！」韓泯浩忙穩住了眼神，「我可沒你想的那麼專一哦。」

「承認吧你。」陶曉淘忍不住笑了起來，「我都知道啦。」

「不是啦！」反正姓韓的打死也不認賬，「快吃吧你！」

「不是不是。」陶曉淘笑著對自己翻了翻白眼，反正這種狀況也見多了，就睜隻眼閉隻眼好好享受吧。

「看你吃的！」韓泯浩又開始了，「牛排都被你切成這樣了，一點都不文雅。拿過來，我幫你切好。」

陶曉淘超鬱悶，這份牛排自己都沒碰過，又怎麼個「切成這樣」的說法？！但是，很快就明白了，是韓泯浩這小子不好意思主動幫自己切牛排，才支的這招。說實話，挺爛的。但是，更爛的還在後面。

「給——」韓泯浩遞過去了一束玫瑰花，粉紅色的，「剛剛服務人員說為了答謝老顧客，店裡特別贈送的。本來是大紅色的，但是大紅色的代表愛情，我覺得不妥，要他們換成了粉色的了。」

「可是，粉色還是代表愛情哦。」陶曉淘接過來，又想笑了。

「隨便啦，不喜歡就扔掉，反正又不是我趁你去洗手間到外面買的。」韓泯浩故意說的很無所謂。

然後陶曉淘真的忍不住，「咯咯……」地笑了起來。這個韓泯浩！陶曉淘根本就不敢相信這就是情場高手，完全是小兒科嘛！

「笑什麼？難看死了！快點吃啦。」韓泯浩見陶曉淘笑得那麼歡，自己也開始局促了。

……

「我們接下來是要回家嗎？」吃完飯後，陶曉淘問，說好今天是韓泯浩做主的。

「不要。我們要去電影院。」

「咦？」

陶曉淘很吃驚，韓泯浩今天是不是吃錯藥了，他從來都不會去電影院看電影的。每次這傢伙都會說「等兩天網上就有了」，或者「過幾年，電視上就播放了」。沒想到他竟然買了電影票。

「什麼片子？」

「《王的男人》。」

「這個……」陶曉淘很想暈倒，她很想告訴韓泯浩這部片子幾年前就上映了，但是話到了嘴邊還是咽了下去。「這個應該很好看吧，名字聽上去還挺不錯的。」

「我又沒看過，反正是韓國的。你不是老是看韓劇嘛，所以就買了啦。」

「我看的韓劇又不是這種。」

「無所謂啦，我怎麼知道你們女人這麼麻煩。不過很奇怪，電影劇照上的女人明明就很漂亮，為什麼要叫《王的男人》？」

然後，陶曉淘就徹底暈倒了，他說的是李俊基！

……

好不容易到了影院，進去一看，人還真少。

「人怎麼這麼少啊？你不是說每次電影一上映，觀看的人不是都很多嗎？」韓泯浩一種「你騙了我」的眼神。

陶曉淘特無奈，她很想告訴韓泯浩，這種老掉牙的影片，電影院敢播就真說明他們有勇氣，就暫且忽略觀眾了。

這幾個小時，陶曉淘都不知道怎麼過來的。腦袋裡暈暈乎乎的，唯一記得清楚的畫面是，韓泯浩很驚奇地叫了一聲「他是個男人哦！」

……

又好不容易，該離場了哦。

「真不錯，怪不得你喜歡韓劇呢。」韓泯浩邊走邊嘀咕，「不過，我覺得這種影片不適合看個三四遍。」

陶曉淘無比悲傷的眼神，心裡都淚流成河了。多想告訴韓泯浩，自己已經是第五次看了！

「你怎麼不說話啦？表情還蠻痛苦的，不舒服嗎？」韓泯浩注意到陶曉淘的表情，關切地問。

「沒有啦，影片太感人了而已，呵呵……」陶曉淘努力乾笑了起來。

「有感人到這個地步嗎？會不會太誇張了點啊。還是你本來就多愁善感？我是我記得你不是這種人啊。」韓泯浩好像是在對陶曉淘說，又好像是在對自己說。

陶曉淘幽幽地看了一眼韓泯浩，怨怨地吐了句，「你說對了。」

韓泯浩也不知道自己哪句說對了，撓撓頭，歪歪嘴。

「今天……謝謝你了。」陶曉淘邊走邊說，眼睛注視著旁邊，很顯然，不敢正視韓泯浩。

韓泯浩微微怔了怔，然後就笑了。雙手插在口袋了，隨意得用腳提起地上的小石子。

「不過，這花是你買的吧！呵呵……」陶曉淘忍不住又笑了。

韓泯浩看了一眼陶曉淘手中那束粉色玫瑰，自己也忍不住「呵呵」的笑了出來。

「你騙人的招真的很爛唉。」陶曉淘還是樂呵呵的。

「好像是有一點。」韓泯浩先是「呵呵」的，後來索性就「哈哈」了。

「你幹嘛送我這束花？還弄什麼燭光晚餐，還，還看電影……」陶曉淘現在已經笑得上氣不接下氣了。

「韓劇里不是都有這樣的情節嘛，我就跟著學啦。」

「真服了你了！不過，你今天幹嘛對我這麼好？想追我啊？」

「對啊，我追你怎樣！」韓泯浩突然就停住了笑，有點嚴肅。

「干……幹嘛？」陶曉淘也有點慌了，「又想嚇我了是不是？」

「如果是真的呢？」

「真的？真的就……」

「車！」

韓泯浩突然大叫，一把把陶曉淘拽了回來。好險！一輛摩托車與陶曉淘擦肩而過！開到人行道上的摩托車！

「喂！給我停車！」韓泯浩沖著那輛車沖了過去，還大聲喊。可是車主沒有停車。

「算了啦。」陶曉淘跟了上去，「我沒事。」

韓泯浩看著遠去的摩托車，又看了看眼前的陶曉淘。愣了愣。然後，突然說了聲「對不起」。

「這怎麼怪你啦，是他違反交通規則的。而且，我又沒事。」

「可是我說過的，想這種事不會讓它發生第二次的。今天已經是第二次了，所以，對不起。」

陶曉淘愣了愣，然後想了起來上次過馬路差點出車禍的事。事後韓泯浩的確有認真地對自己說「這種事不會讓它發生第二次」的話。離開回憶，陶曉淘直視著眼前自責的韓泯浩，突然有想哭的衝動。想說什麼，但是嘴巴動了動，什麼都沒說。

「對不起，我沒有遵守自己的諾言。」韓泯浩又說了一遍，然後聳聳肩，朝前方走去。很內疚的背影。

「泯浩——」

陶曉淘叫了一聲，繼而跑了上去，從後面一下子抱住了韓泯浩！

韓泯浩被這突如其來的擁抱也弄僵了，站在那，一動不動。而陶曉淘則始終緊緊地抱著了韓泯浩，大腦一片空白。

街燈把兩個人的身影拉的好長。

這樣的畫面持續了好久，終於，陶曉淘鬆開了手。

「對，對不起啦，我可能有點衝動了……嚇著你了吧。」陶曉淘超級局促，手都不知道該往哪放了。

「你……想說什麼啊？」韓泯浩也開始局促了。

「嗯，就是，就是該說對不起的是我啦。」陶曉淘理了理思緒，認真地說，「是我兩次都讓泯浩你擔心的，而且，我都不知道你那麼在意我。」

陶曉淘認真地看著韓泯浩，韓泯浩也認真地直視著陶曉淘。四目相對，世界都彷彿靜了下來。忽然，韓泯浩將陶曉淘摟到自己懷裡，然後，緊緊地抱著她。

「傻瓜，我當然在乎你了。」韓泯浩喃喃地說，好像是在這件事，又好像是在說眼前的人。

「嗯？」

「別動啦。」

「哦。」

陶曉淘真的就沒動了，任由韓泯浩摟著，甚至清晰地感受到他的心跳。原來，被惡劣的韓泯浩摟著也可以有這麼幸福的感覺哦！而且，臉紅與心跳加速又該怎麼解釋？！

「好了吧？打算醉死在溫柔鄉啊。」韓泯浩微微鬆開了陶曉淘，仔細地欣賞著她紅撲撲的臉，語氣是弔兒郎當的，但是表情卻溫柔的可以。

「才不要咧！」陶曉淘紅著臉，推開了韓泯浩，「是你先抱我的唉。」

「明明是你從後面抱我的，色女！」

「你才色男呢！錯，色狼！」

「要色我也找一質量高的哦，也不看看自己的身材！」

「我身材很差嗎？」

「廢話！」

「韓泯浩！」

月亮都躲到雲里去了，都不高興看到這兩個人了。明明是很溫馨的氣氛，每次都是這種結局！

……

話說那邊，彭琳琳和夏楠帶著韓小陶已經到了陶曉淘家，但是陶曉淘他們還沒有回來，這三人就只能在門口的石凳上等著。

韓小陶玩了一天，又是旋轉木馬的又是碰碰車，玩的小傢伙不亦樂乎。累的回來的路上就睡著了，一直都由夏楠抱著。

現在，彭琳琳與夏楠同坐在一個石凳上，韓小陶躺在夏楠的懷裡，睡得很香。雖然說聽起來還是蠻浪漫的氣氛，但畢竟是秋天了，天氣涼的讓人發慌。這個時候卻怎麼也浪漫不起來了。

「是不是很冷？」夏楠問。

「有一點。」彭琳琳縮著身子。

「我給不了你衣服。我的衣服都在這小子身上當被子。」

「沒關係的，一會就不冷了。」

然後，沉默……

「那個，今天玩的挺開心的哦。」彭琳琳試圖打破這種沉默。

「我不覺得開心。」夏楠真的很絕情，「很幼稚。」

「可是你又笑啊。」

「笑就代表開心嗎？」

夏楠一句話又把彭琳琳給堵死了。每次都是這樣，彭琳琳明明就很能說，但是只要一遇上夏楠，套用陶曉淘的話，叫做「潰不成軍」。

沉默……

「夏楠！」彭琳琳突然說話很大聲，把夏楠也嚇了一跳，「我有話要跟你說。」

夏楠看了一眼突然變了表情的彭琳琳，好像已經知道她要說什麼了。

「最好別說，免得連朋友都做不成了。」

「不行，我一定要說。」彭琳琳鐵了心，「我喜歡你！」

彭琳琳宣誓般的說了這四個字，緊張地握緊了自己的雙手，夏楠剛開始還很緊張，但隨即就像鬆了一口氣似的。

「還好，你只是喜歡我，不是愛我。」

彭琳琳一下子就傻了，這完全不符合自己在心裡準備的台詞套路。接受或者拒絕，自己早設計了招數，可是這招又是屬於哪招呢？

「不是……我是……愛你！」彭琳琳慌了。

「拜託，有你這樣愛別人的嗎？自己都不清楚。」

夏楠再次用一句話讓彭琳琳啞口了。彭琳琳此刻雙頰通紅通紅的，好像很受羞辱的樣子，良久，緩緩地抬起頭。

「沒錯啊，剛開始的時候，我的確只是喜歡你。喜歡你的樣子，喜歡你的眼神，喜歡你的一舉一動，感覺你就像童話故事裡的白馬王子。我也一直都以為我只是像崇拜偶像一樣崇拜你，就像那些小女生的心思。可是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我會在上課的時候偷偷溜到你後排的座位，就是想看看你的背影:我會在放學的時候緊跟著你，就是想單獨和你走上一段路:我也會在看到記滿了你的初戀的日記本時，一個人躲著流淚，因為我好羨慕那個幸運的女孩。當我在這個屋子裡摔破膝蓋的時候，你緊張的表情讓我開心了一個星期。我甚至想摔第二次、第三次……從那一刻起，我很清楚自己已經愛上你了。是的，我是愛你的。我知道。」

彭琳琳像是閉著眼睛說完這些的，這些在自己心裡埋藏了好久好久的話。男主人公只是安靜地聽著。

「你確定嗎？」這是夏楠聽完后說的第一句話。

「我……」

「好吧，就算你確定了。」不等彭琳琳說完，夏楠就冷酷地打斷了，「我也知道了。然後呢？」

「然後……我……我不知道……」彭琳琳真的慌了，眼睛都紅了。可是，自己現在的自己真的不知道要說些什麼。

「你看吧，你就是這麼衝動。」夏楠說的很平靜，「我提醒過你的，小心連朋友都做不成了。」

「可是……」

「他們回來了。」

夏楠似乎是狠下了心不給彭琳琳機會說下去，快速抱著韓小陶走向韓泯浩他們。然後把等把韓小陶送到韓泯浩壞里后，淡淡地說了聲「再見」，就徑直往前走。

「喂，夏楠！你怎麼不等琳琳？」陶曉淘在身後喊。

但是夏楠始終都沒有回過頭。

「算了啦，我今晚不想回去了。我可以和你擠張床嗎？」彭琳琳清了清嗓子，理了理思緒，然後對陶曉淘說。

「可……可以啊。」

陶曉淘好奇地盯著彭琳琳看，感覺她怪怪的，還有夏楠，也怪得很，八成是吵過架了。

「鑰匙給我，我來開門。」彭琳琳故作笑臉。

「哦。」陶曉淘遞過去鑰匙，然後偷偷地問韓泯浩，「他們是不是吵架了？」

「哪們啊？」可是韓泯浩回答的很神奇，「別打擾我檢查我兒子，我得看看他們有沒有虐待他。」

……

玩了一天，該累的都累了。韓泯浩帶著韓小陶早早地入睡了，而陶曉淘本來也快進入夢鄉了，但是被一陣抽泣聲給驚醒了。

「怎麼了？」陶曉淘迷迷糊糊地問睡在旁邊的彭琳琳。

「對不起哦，吵醒你了。」彭琳琳哽咽地說。

「琳琳你還好嗎？」陶曉淘清醒了，「是因為夏楠嗎？你們吵架了？」

彭琳琳搖了搖頭，淚水卻止不住了。

「你不要哭了啦。」這是陶曉淘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彭琳琳，嚇得手忙腳忙地找面紙。

「沒關係……我睡一會就好了……」

「快擦擦。」陶曉淘用紙巾幫她擦了擦眼淚，「你別哭好嗎？夏楠那傢伙脾氣本來就很臭嘛，而且，人又像石頭，你幹嘛要被他惹哭了啊。」

彭琳琳自己擦了擦眼淚，聽了陶曉淘的話，勉強地笑了笑，「對啊，我怎麼就被他惹哭了呢？」

「琳琳……」陶曉淘也緊張兮兮的，都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

「沒事，睡吧。」彭琳琳笑著說，隨後，背對著陶曉淘躺了下去。

陶曉淘也不知道怎麼辦。原來自己和韓泯浩一樣，都見不得女人哭。

可是，整個晚上，陶曉淘都聽到了彭琳琳的抽泣聲，還有她的肩頭在不停地微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