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愛恨貪嗔痴
「小可愛，」陸媛伸手捏捏安寧的臉頰，「你還在生氣呢？」
「沒有，」安寧搖頭，一本正經的向她解釋，「我晚上要去酒吧打工。」
「不可以和別人調班嗎？」
「不行。」
陸媛笑的亂顫，「你和蘇小悅在討厭周晉軒這一點倒是達成了共識。」
安寧看一眼陸媛，很想再說些什麼，最終還是咽下話，將毛巾浸在水裡，開始洗臉。
她並不討厭周晉軒，只是不願意見到他。
「你要是不去，蘇小悅肯定也不去。」
安寧反問，「二人世界不好嗎？」
「二人世界當然好，可是周晉軒的性格很傲，他為了請你們吃飯訂了很久才訂到聚豐樓的位置，你們不來就是拂了他的面子，他肯定不高興，他不高興，我自然也跟著不開心。」陸媛搖搖安寧手臂，「小安，你就給姐一個面子，來嘛，再說了，有便宜不佔是傻子，周晉軒請客吃大餐，不吃白不吃。」
「...好吧，」安寧舉手妥協，「幾點鐘開飯？」
「晚上七點，」陸媛立刻喜笑顏開，「聚豐樓，等你哦。」
吃完早餐，陸媛愉快的去上班了。
而安寧照例去叫蘇小悅起床時，卻發現她躲在被子底下正流眼淚。
…………
「這是你們第幾次鬧分手？」
蘇小悅眼睛腫的像核桃，「最後一次。」
「你捨得嗎？」
「捨不得。」蘇小悅吸吸鼻子，泄憤似的猛咬一口烤麵包，「但我更受不了他對別的女人噓寒問暖，這個渣男，騙光我的感情后又不要我，打他一耳光算輕的。」
安寧想了想，「揮別錯的才能和對的相逢。」
「哪兒容易，你至今不是也沒揮別成功。」
查詞典的動作頓住，安寧轉頭看向蘇小悅。
察覺自己說漏嘴，蘇小悅心虛避開眼，「那個...周晉軒是你初戀吧?」
「不是。」
「別瞞啦，」蘇小悅：「我看過你跟他的合照。」
安寧眸子寂靜，沒有慍怒，也沒有其他表情。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探聽你的隱私，」蘇小悅跟著解釋，「上周我找你借筆記本，你不在房間，我沒注意打翻你一摞書，你跟他的合照正巧掉在地上。」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安寧注意力重新放到詞典上，「你快點吃，今天有閻太后的課，我們不能遲到。」
「你以後打算怎麼辦？」蘇小悅將剩下的麵包迅速塞嘴裡。
「什麼怎麼辦？」
「陸媛啊。」
「你不說，她就不會知道。」
上午的課程結束，安寧和蘇小悅在去食堂的路上「再次」偶遇方澤，於是兩人行就變成三人行。
飯桌氣氛還算融洽，只是吃一半時，方澤的兩個好友肖程浩和錢毅打飯路過，一左一右將他夾在中間，開起玩笑，「哎呀，哥們還納悶，平常嫌食堂飯菜難吃的某人，這幾天是天天往這跑，」錢毅見機夾了方澤幾塊排骨，「這無事獻殷勤吶，非奸即盜。」
「一招鮮，吃遍天，」肖程浩也順了兩塊排骨，「以前你追成露，也是這一手。」
被他們一頓消遣，方澤沒好氣道，「瞎咧咧什麼，有事起奏，沒事滾蛋。」
蘇小悅放下筷子，對安寧道，「這兒太吵，要不我們換張桌子？」
安寧：「好主意。」
待她們一走，錢毅和肖程浩交換個眼神。
「小妞脾氣還挺大，你還沒把她拿下呢？」
肖程浩拍拍方澤肩頭，卻被方澤一手拂開。
「你們是故意過來壞事的吧，」方澤不悅，「吃飯就吃飯，非得說那麼多廢話，你們想幹嘛呀？」
錢毅見狀，連忙打圓場，「我們鬧著玩的，你別置氣啊。」
意識到自己的態度也有些強硬，方澤軟了臉色，畢竟是多年的哥們，不能輕易翻臉。
肖程浩順勢道歉，「都是我的錯，我情商低，好好的提什麼成露。」
說到成露，方澤剛剛平復的心情再次陰下來，「你要再不識趣，馬上給我走。」
方澤一發話，肖程浩忙擺手，「口誤，口誤。」
方澤懶得理他，悶頭吃飯。
「胖子也不是故意的，」錢毅尬笑著解釋，「主要是我們來的路上遇到成露了。」
方澤放下筷子，端起湯碗。
肖程浩對錢毅使個眼色。
「她向我們打聽你最近的情況。」觀察著方澤臉色，錢毅掏出一本詩集放到方澤面前，「還托我們把這個轉交給你，約你今晚七點在邂逅咖啡館見面。」
詩集是第一次約會時他送她的禮物。
那時他還瞎著眼錯認她是文藝女。
方澤冷臉端著餐盤離開，臨出門，將詩集隨手丟進垃圾筒。
下午，話劇排練狀況頻出，方澤摔了劇本，發火將報幕的女生罵哭后憤而出門，留下一眾人面面相覷。
在外面吹了一會兒風，他冷靜下來了卻拉不下臉回去，於是漫無目的在學校閑逛。
途中路過擴建的南校區，遠遠就見到正在施工的新教學樓。
那是周晉軒捐的樓。
猶記得，當初學生會對周晉軒的接待工作還是他安排的成露，方澤自嘲一笑，他也曾無數次想過，是不是在那段時間裡，成露才對周晉軒上了心？
那段時間，他忙著參加大學生藝術節的活動排練，與她聯繫少了，也沒空包容她的小脾氣，所以當她提出分手時，他真是當頭一棒。
安寧正記筆記時，蘇小悅突然給她一肘子，壓低聲音，「看後窗戶。」
安寧疑惑回頭。
只見方澤矚目的身形挺拔的立在那兒已引得不少女生頻頻回望。
「他來幹什麼？」安寧壓低聲音。
「問得好，你說他來幹什麼？」蘇小悅撇嘴，「像個開屏的公孔雀。」
「他招你了？」
「他沒招我，但準備要招你。」
「前幾天你們不還哥哥妹妹一路暢談嗎？」
「那是因為我沒察覺他的動機。」
「他什麼動機？」
「他覺得你適合當他下一任女朋友。」
安寧忍笑，「你在吃醋？」
「我吃個屁醋，我是怕你吃虧，」蘇小悅翻個白眼，娓娓道來，「他這種花心蘿蔔，只能當朋友，不能當情人。」
「你看得挺透徹。」
「雖然我的智商偶爾脫軌，但情商一直在線的O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