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第一次立功

一路行了半個月，天氣漸漸變暖，寒風也變得溫和起來，就像調皮的溪水從臉上滑過，輕柔而細膩，遠處的大樹和小草在陽光的照耀下，一閃一閃地泛著點點翠色，走近看去，卻仍是一片濕黃。

這段時間，冰綺的射箭之術經過趙黎的指點后，果然進步很多，不用靈力也可以射出五六丈遠，中箭率也高了很多，一些握弓搭箭的彆扭之處也不再彆扭，更加自然。

這一日下午，行到一處大山時，姜少停下馬，對身後眾人說道：

「再往前三百里就是犁溝大沼澤了，那裡將是進入岷山第一個最危險的地方。我們就駐紮在這裡狩獵三天。然後分開兩路，一路向南，一路向北，繞開這一片沼澤。」

「咦，那座山裡有好多羊群。」冰綺眼望著前方遠處一座山，突然道。

「胡說八道什麼，隔著那麼遠的地方，你能知道？」趙黎斜眼看了冰綺一眼，不以為然道。

「我聽見了，那邊有好多羊叫的聲音。」冰綺確信地說道，就好像親眼看見了一樣。自從突破凝氣第一層后，她感覺感官比以前靈敏了很多。

「如果聽錯了呢？亂報消息可是要受罰的。」趙黎雖然難以相信，但了解冰綺不是會說謊的人，將信將疑又問了一遍。

冰綺道：「應該沒錯，我天生感官靈敏，比一般人強一些，要不你派人去看下？」其實這是冰綺第一次能聽到這麼遠的地方的聲音，連她自己都不敢相信，但是遠處的聲音又很清晰，這是一種很奇特的感受，冰綺也想驗證一下自己的感覺。

趙黎看著她認真地表情，道：「就信你一次。」然後吩咐護衛去前方告訴姜東明。

姜東明回頭懷疑地看了一眼趙黎，趙黎對他點點頭。姜東明便吩咐了幾個探路者，去前方山裡查看，剩下的人就在此地安營紮寨。

半炷香的功夫后，探路者騎著馬翻過一座山，來到那山頂，果然聽到對面更遠處的一座山中有羊叫聲，興奮地向這邊山頭姜東明等人打了個確認的手勢。

趙黎對冰綺詫異道：「想不到你聽力這麼靈敏。」

冰綺心中喜悅，回道：「比一般人強些而已。聽聲音羊群不少，應該有幾百隻吧？」

姜東明興奮地開始安排狩獵人員和留守人員。

趙黎對冰綺道：「你就留在營地吧，自己小心點。」說著驅馬帶領隊員向狩獵地行去。

冰綺沒有跟去，找到自己的營帳，先把自己東西放下，然後又去練箭。

半日後，壯士們狩獵完畢，一個個興奮異常。趙黎和姜東明他們帶了幾隻最大的黃羊先回了營地，其他人則是就地一邊享受美食，一邊整理收貨。這次一共獵殺了三百多隻黃羊，今晚所有人都可以盡情地美餐一頓了。

一隻大肥羊架在高高的火堆上，周邊圍著十多人。冰綺坐在趙黎旁邊，趙黎對冰綺道：「這次你能發現黃羊群，也算是立功了。」

冰綺不以為意地笑道：「冰綺可沒有立功，立功的是大家，我只是發現了它們而已。」

「周姑娘不必謙虛，這次的行動你確實立了不小的功，本少會給你記著的。對了，你是怎麼發現那邊有黃羊群的？」挨著趙黎另一邊的姜東明好奇道。

冰綺道：「多謝姜少了，如果記功的話，就記給少爺好了。我只是天生聽覺比一般人靈敏一些，黃羊群那麼大的聲音，能聽到不足為怪。」

姜東明調侃道：「趙兄真是好福氣，周姑娘連這都為你著想，難怪你會維護她。嘖嘖，真是恩愛啊！只是到時候被嫂子知道了，周姑娘可就慘了，周姑娘，你可要做好被主母潑醋罈子的準備啊，哈哈哈！」姜東明似乎沒心沒肺的樣子。

「呵呵，姜少多慮了，燕兒怎麼說也是大家閨秀，這點氣量還是有的。倒是姜少到時候娶了周小姐那樣的美人，不知周小姐能不能容得下你再左擁右抱！哈哈哈！」趙黎也調侃道。

冰綺早已低下頭去，若無其事地挑撥著火堆。芬兒坐在姜東明身旁，臉上掛著不服氣，眼睛暗中斜過來睕了冰綺好幾眼，冰綺根本視而不見。

隊伍又在此處停留了三天，然後又被分出去了十隊，向西南行去，冰綺這一行十隊向西北方前進，兩路從這裡繞過沼澤。

只剩下十隊后，隊伍行進速度快了很多。

三天後，冰綺的蓮花虛影再次成型。自從進了這岷山，除了需要擔心被人發現或打擾，冰綺的修鍊進行得如魚得水、特別順利。

讓冰綺心安的是，最近趙黎沒有再主動叫阿勝來傳喚她了，阿勝看她的目光也變得跟以前不一樣了。

這一晚，營地駐紮下來，天黑后，冰綺就進入了修鍊狀態。

調整好呼吸，便開始了一次次的運功。幾個大循環后，丹田內蓮花虛影完全成型，冰綺繼續向內注入靈力。又一個時辰后，第二片蓮花瓣光芒一閃，大量的靈氣光點向冰綺飛來，湧入眉心，流入丹田。靈氣在煅煉成靈力后，匯入第二片蓮花瓣中。蓮花瓣漸漸凝實，紋理、脈絡先後出現、充盈。接著，整個蓮花虛影融入這片花瓣中，形成一圈朦朧的光暈，真實鮮活的蓮花瓣終於凝成。

冰綺感覺全身一陣鬆快，身上似乎去除了許多讓人感覺沉重的東西，多了些明亮、通透的感覺，整個人都清逸了許多。不過從外表來看，這次沒有突破凝氣一層時變化那麼明顯了。皮膚上又結了一層黏糊糊的污垢，現在大半夜的沒辦法弄水來洗澡，就先不想那麼多了。

又感受了一會兒，冰綺再次將黑皮書取出來，用同樣的方法，將全身靈力注入書中，當全身靈力被吸納一空幾近枯竭時，黑皮書再次光華亮起，打開了第三頁。冰綺又細細觀看記憶起來。

記下來后，冰綺才再次將之前抽空的靈力補充滿。那兩片已經凝實的蓮花瓣在靈力被吸干時就暗了下去，現在經過一個時辰的恢復，靈力補充滿后，兩片蓮花瓣又明亮了起來。那個新形成的蓮花瓣，之前邊緣那層呈絮狀的朦朧光暈消失了，光芒更顯緊湊、明朗亮潔。冰綺繼續向第二片蓮花瓣融入靈氣，直到蓮花瓣紋理脈絡完全飽滿，虛浮的絮狀光芒徹底消失，瑩光猶如實質，才進行第三層的修鍊。

在距離上一次黃羊狩獵十來天後，隊伍已經離沼澤很近了，這裡明顯濕氣重了很多，蟲鳴鳥叫、蛙聲陣陣，不絕於耳。最關鍵的是，這裡蚊子非常多，所有人都不得不想方設法將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只留兩隻眼睛在外面，還要不停地驅趕眼前的蚊子。

冰綺倒是實驗出了一個好辦法，她將體內靈力覆於體表，竟然可以將蚊子隔絕在皮膚外，讓蚊子侵犯不了。其他人幾乎都身上有或多或少的蚊子包，冰綺身上卻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