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凝氣一層
冰綺腳步輕緩地進入趙黎帳中，看起來走路還有些不自然的樣子。
「你的傷怎麼樣了？」趙黎問道。
「好一些了，傷口結痂了還沒掉，還得過段時間才能完全好了。」冰綺道。
趙黎看了冰綺一眼，道：「隊伍會在這裡停留三天，之後就要再分出十隊北行，我們隊繼續深入向西。越深入將越來越危險，你自己多加註意吧。」
冰綺愣了一下，沒想到趙黎叫她來會對她說這些，覺得這趙黎也不是那麼差，至少比那姜東明好很多。點點頭應道：「是，我以後會多加小心的。」
趙黎問了幾句話就叫她回去了。冰綺走出營帳外緩緩鬆了口氣，這之後，她繼續每天白天練習射箭，晚上早點入帳休息，最近趙黎都沒有找她。
山中的風嗚咽響亮地似狼嚎一般，除了守夜之人，其他人都早早進了營帳，鑽被窩去了。冰綺將營帳門口處照舊壓上幾塊大石頭，以防萬一有人突然進來，等待夜深人靜時，開始安心修鍊起來。
盤膝坐下，靜氣凝神，調理氣息，緩緩以意念催動氣血運轉。這天晚上，冰綺感覺到修鍊已經到了一個關鍵節點，丹田內靈氣所形成的蓮花第一片花瓣即將要凝結成實質，冰綺開始期待起來。
一遍又一遍地引入靈氣、灼燒、凝聚，幾個大循環后，蓮花虛影漸漸清晰。突然，最外層的一片花瓣光芒閃動了一下，隨即，丹田內的靈氣「鍋」就像變成了一個漩渦，猛力吸扯起來，虛空中的靈氣彷彿受到召喚似的，形成一條光點組成的細流般向冰綺飛來，汩汩流入丹田。冰綺能清晰地感覺到比平常修鍊時的靈氣光點密集很多，連續不斷地快速從上丹田湧入，清涼又溫潤。靈氣加速凝練，融入這片花瓣。在花瓣越來越凝實的過程中，冰綺身體里一些晦澀細小的物質被排出體外。
一炷香時間后，隨著大量靈力融入花瓣，花瓣的輪廓、紋理、脈絡漸漸清晰起來，一朵粉嫩的蓮花瓣活靈活現地出現在了冰綺丹田之中，熠熠生輝。隨後，整個蓮花虛影氤氳著全部融入這片花瓣中，一時花瓣光芒灼灼。冰綺感覺自己就是這片花瓣一般，沐浴在一片白茫茫的熒光中，好像整個世界都明亮開闊起來，身體、精神、心境都變得鬆快、清爽了許多。
光芒持續了十幾個呼吸間，便又融入花瓣，沉寂了下去。
終於練成了凝氣一層，冰綺忍住激動，按部就班地收了功。張開眼睛，還以為是花了眼，只見房間里飄聚著各種明的暗的大的小的光光點點，這些明亮的光點正在快速散去。
說是「光點」，並不是靈氣真的會發光。它並不能照亮，也不能僅憑普通肉眼就能看到，而是修真者的一種明覺，它通透、清爽、令人舒適。以前冰綺修鍊時也感覺到了「光點」，但卻沒用眼睛看到過。
「這就是靈氣嗎？原來我們的世界還有這樣美妙靈動的東西。這些大的亮的光點應該是剛才突破時吸引來的靈氣。這些小的暗一些的應該就是普通的靈氣了。」冰綺看著這些光點眼睛發亮，有幾分興奮地暗道。
「剛才靈氣流動這麼大，不知道普通人會不會感覺到，有沒有引起別人注意。」冰綺靜靜等了片刻，見沒有什麼動靜，這才放下心來。
此時，冰綺感覺到身上一陣黏糊，還有酸臭的味道，這就是剛才突破時身體排出來的雜質了。冰綺不適應地笑了一下，現在沒法洗澡，還是等天亮再說吧。
冰綺站起身，美美地伸了個懶腰，只感覺全身輕靈無比，渾身舒泰，一種有力自信的感覺油然而生。
但現在這種程度的力量對自己目前的處境來說幫助不大，離飛天遁地那種真正的強者還差得遠，自己要達到那種程度到底需要多久呢？冰綺躊躇起來。
從袖子里取出黑皮書，這是一本神奇的書，翻開第二頁就可以不用光亮也能看到上面的字跡。冰綺再次試著翻開第三頁，結果還是翻不開。想了想，她運轉起功法，試著將一點靈力輸入到書中，靈力順利地輸入到了書上。
冰綺一喜，加大了靈力輸入，結果書好像怎麼也填不滿的大海，對輸入的靈力來者不拒，冰綺再次加大輸入，體內靈力傾瀉而出，十幾個呼吸之下冰綺體內靈力就要被消耗一空，冰綺嚇了一大跳，但是書仍然沒什麼反應，已經輸入了那麼多靈力，不能功虧一簣，不然沒有修鍊功法就斷了修真路，冰綺只好繼續堅持，就任由靈力繼續輸入，就在冰綺已經頭上冒汗，靈力一空，不得不放棄時，書上突然光芒一閃，第三頁亮了一下。她顧不得靈力空虛，立馬去翻動第三頁，結果第三頁如約顯現。冰綺驚喜，連忙細看了起來。
像上次一樣，冰綺眼睛一花，意識陷入文字中。這一頁正是凝氣第二層，依舊是一篇不認識的文字和氣血運行路線圖，與第一層大致相同但又稍有不同，第二層實際上主要是引導靈氣凝練丹田蓮花的第二片花瓣。沉入文字之中，冰綺將文字、氣血運行圖反覆熟悉、默記下來，深刻進腦海里，因為與第一層大同小異，記起來比第一次快了很多。
記下之後，冰綺才再次打坐恢復靈力，這一恢復，待到第一片蓮花瓣凝實，冰綺才發現它比第一層剛剛凝成的時候要更加凝實、明亮、瑩潤，對比之下剛剛形成的蓮花瓣略顯單薄、虛浮、朦朧，原來靈力消耗一空再次恢復後會有這種好處，冰綺有點佩服設計這本書的人了，連將靈力抽空讓看書之人將靈力再凝實一遍都想到了，為後輩考慮的很周到。冰綺不禁想到是不是靈力多抽空幾遍，就會讓第一層更加凝實呢？無人指點，她只好自己去試驗一下了。
次日一早，大多數壯士們都出去狩獵了。冰綺從山下取來幾桶水，將身上足足洗了好幾遍才幹凈了，雖然這水很涼，但冰綺擦在身上卻不覺得有多刺骨難忍。營地留守的壯士們都奇怪地看著冰綺，感覺她好像有點變了，但是又不明白哪裡變了。看著她一遍又一遍上山下山打水提進營帳，紛紛升起了各種猜想。不知道他們開了什麼玩笑，紛紛哈哈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