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傳:清水城秘辛 第六章:大晉西海

前傳:清水城秘辛 第六章:大晉西海

「大晉西海?」周餘生狐疑的看了一眼斷臂少年,書中那壯麗的錦繡山河和眼前死氣沉沉的深淵之地有著鮮明的對比。

「是的,那個地方曾是大晉西海龍宮所在的位置,但現在那也只是曾經了。」斷臂少年看著天際的臉有些憂傷,彷彿往年回憶又重新湧上心頭,欲言又止的話到了嘴邊變得哽咽起來。

「傳聞中大晉西海地大物博,資源豐富,鼎盛時期更是有著大晉西安嶺海瑰寶的美稱,可是這地方涼颼颼的,怎麼看也不像書中所說的大晉西海。」周餘生環顧了一眼深淵內的灰色星河,眉頭一皺,還是有些半信不疑。

「老大,看來那人族還有些良心,沒有故意抹黑我們西海龍宮當年的盛名。」這時,在旁邊一直沉默不吭的人魚少年,忽然湊近了斷臂少年的身旁,小聲說道。

「三百年前的事我就不再提及了,但是公子如果你不相信這裡就是你們書中所謂的大晉西海的話,自然大可離去,雖然公子是傻婆婆口中的預言之人,但如果公子不是內心堅韌之人,我想公子也通不過其的考驗,但公子臨走前,我只希望公子能給我一個承諾,就是千萬不要將你今日所見所聞告知他人。」斷臂青年只是輕描淡寫的看了一眼周餘生,目光便不再撇向任何處,佇立在彼端,不聞不問,一雙冷漠到極致的臉,空洞的眼神閃爍幽幽魂火,給人的感覺陰霾的可怕。

「大哥這……」人魚少年有些焦急的扯了扯那空落落的衣袖,原本柔和下來的目光如同刺蝟的刺一般,看著周餘生的目光一下子不善起來。

那冷冰冰的話語猶如一道警鐘,窗外的風忽的再一次呼呼作響起來,這時風動了,跟著麥浪動了起來,攜著南海面的風,猶如大雨沖走龍王廟一般,在清水城的南海半空盤旋著。

風聲鶴唳,吹動了小破村的一顆破樹,卻吹息了那身邊揮之不去的點點星光,風聲滂沱,大雨卻變得沒有了動靜,綿綿細雨衝散著海浪的熱情,落到了人的身上,打在那令人不安的思緒里。

「清水城,看來天註定要變了。」殘破的府邸,忽然傳來一聲奄奄一息的輕嘆,看著窗外被風雨模糊了的天際,無力的垂落了下了眼眸。

「我答應你。」風吹忽止,一切剎那間恢復了平靜,他抬著頭只是猶豫了片刻,卻堅定下來的點點頭,彷彿那道風吹散的不僅僅是他的不安,是他的嬌縱和動搖。

斷臂少年卻出乎意料的平靜,只是淡然的看著周餘生的臉會心一笑,目光一動,下一秒鋪天蓋地的深淵黑暗卻像張開了血淋淋的巨口,朝著他的地方吞噬而去。

剎那間身邊的每一處,就像道短暫的記憶,化作一道風,一團無聲的白雲,不再涌動。

「那就跟著過來吧。」他朝著周餘生揮了揮手,聲音也不再如來時的那般冷冰冰,柔和下來的聲音如沐春風,突然一根線冥冥之中彷彿指引著他,朝著那明明知道深陷沼澤就一去難返的地方,堅定不移的走了過去。

這道聲音暖洋洋的,很是愜意。

深淵入口,一股涼颼颼的風如刀絞般的從周餘生的臉龐刺痛的劃過。

身後的一道瀑布,一束星光猶如定格般的在風雨中流動不定,撲面而來的沒了那暖洋洋的秋風,徹天徹底的黑暗和無盡的滄桑,滿目皆是從遠古留下的傷痕纍纍的時間證明。

一路走去,連身旁的山脈都畏懼的躲在陰暗的角落裡,寸草不生,荒無人煙,原本應該翠綠的山腰處,卻呈現深褐色,沒有一絲該有的啼鳴從山谷之中傳出。

「這裡就是傳聞中的大晉西海嗎?」周餘生問道。

遠處只有尖利的風聲劃破夜空的寂靜,黑暗遮擋著那無邊無際的夜空,萬里無雲,卻傳出幾聲詭異的貓頭鷹的呼嚕聲。

「不,這裡只是當初大陸去往大晉西海的一條必經之路,因為大晉西海在你們歷史典故上一直有著斷腸海的名字,所以這裡也被你們稱為「斷腸山脈」只是這麼多年過去了,這條山脈也已經物是人非了,再過不久就會被這深淵吞噬掉了。」斷臂少年如此的回答道。

「吞噬掉?這地方會吃人嗎?」周餘生忽然緊張的問道。

「你知道我們為什麼還活著,卻只能在這裡苟延殘喘嗎?三百年前我們落戶這深淵之地,發現它雖然能庇佑我們的家園不受破壞,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我們發現這深淵之地不僅僅有著時間緩慢的作用之外,而且對於我們海族繁衍後代之慢,這地方還能讓我們達到跟你們人族一樣的繁衍速度。」斷臂少年的聲音欲言又止,看著周餘生緊張的臉莫名覺得好笑,又繼續說道:

「我們沉浸在家園復興的喜悅之中,卻沒料想到更大的災難在等著我們,在不斷有新生勢力增長的我們,有一天發現已經活得很久的前輩們卻一個又一個離奇的失蹤了,當時我們不以為意,只是懷疑老人家他們出門閉關,所以才音訊全無的時候,直到這幾年我們才發現,這地方雖然有著加快人口增長的作用,卻會排斥掉一些不再新鮮的魚種,將那些年邁老化的東西吞噬掉同化掉,這才讓這深淵之地有著源源不斷的新鮮血液。」

周餘生不解的看著他,但那份不解不是表面上的疑惑,卻是明明這麼秘密的事情,他是怎麼毫無顧忌的跟著自己這樣一個外族人坦誠布公的。

人魚少年同樣有些緊張的看著斷臂青年,每每他話說完一句,他的臉就沉下去幾分,直到說完,他的臉色已經青的跟苦瓜一般。

從始至終,人魚少年都沒有對周餘生放下過警惕。

「大哥這些機密的東西,跟一個人族說真的好嗎。」

「既然他是傻婆婆預言之人,告訴他這些又何妨,本來就是些無關大事,怎麼到你嘴裡斤斤計較起來了。」斷臂少年眉頭一皺,有些不喜的說道。

「可是他是人族啊,是害我們變成如此的罪魁禍首啊,不是他們我們也不至於淪落如此,還有那傻婆婆自己也是人族修士,她這麼說,到最後的便宜的還是他們人族啊。」人魚少年看起來對於人族有著不可化解的矛盾,只是說到傻婆婆的時候,他那盛氣凌人的態度明顯的落下了幾分,一副頗為心悸的樣子。

「哼!阿軻扎你可別忘記了,當年要不是傻婆婆說我們大晉西海在不久的將來有滅族之災,讓我們在大戰前夕,逃到這裡。你覺得當年的我們,有勝算從人族的手裡逃出來嗎?還有傻婆婆預言之事,族中幾個長老也再三確定過了,只有人族才能喚醒那沉睡的金龍之魂,引導我們龍宮步步化險為夷。」斷臂少年看著他,不滿的輕哼了一聲,看著那仔細環顧著四周的周餘生,那抹不滿之色轉瞬即逝,又是一臉笑意的走到了周餘生的聲邊。

阿珂扎眼神漠然的看著他,沒有多說一句話,但還是緊緊的跟了上去。

「從斷腸山脈的南面有一處密室,從那裡筆直下去,你就能看到當年的西海龍宮了。」斷臂少年笑著說道。

遠遠看不到盡頭,三個人結伴而行。從入口處走來,明明走了很長的時間,周餘生也感覺到似乎在這裡的時間不僅流速緩慢,而且日夜更替的頻率並不明顯。

倒是身旁的斷臂少年卻是不以為意的帶領著周餘生走向那西海龍宮的入口,只是這閑言碎語下來,阿珂扎卻是一句話也沒有再說過了。

周餘生能夠感受到三個人之間微妙的氣氛,但是來到了這裡,反而後顧之憂卻是沒了來時的那般嚴重。

他口中所說的密室,其實就是間曾經發生過礦難,被堆積下來的岩石擋住了去路,一條另闢通道的下水道。

當年礦難的驚心動魄仍然能從這些散落的石頭中看出些什麼,坑坑窪窪的泥石縫隙,已是有了斑駁的歲月滄桑感。

而且看石頭上的顏色和那山脈之中的顏色,如果斷臂青年說的沒錯的話,不久的將來恐怕也會被這深淵之地吞噬掉,成為新的肥料了。

密室不長,但勝在蜿蜒曲折,從被封閉的岩石堆一路摸索下去,靠著幾盞在密室牆上燃著的燈火,和兩個本就是海族之人的少年的指引下,也算是摸到了盡頭。

「這裡就是當年大晉西海的樣子。」他的笑意忽然間消失,看著那殘破腐朽的巨大石門,靠著幾根殘破的石柱,撐起了這片大門。

石柱上能看到除了被風沙和潮濕掩去的地方,依然能看到當年魚躍龍門,百祖爭雄的壯麗山河,被刻畫在這麼一處不顯眼的石柱之上。

「阿珂扎打開吧。」

石門中央有一塊小凹糟,三頭扁平,中間卻是圓心,有一塊類似鎖扣的正方形槽孔。

阿珂扎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周餘生,口中吟誦之聲大作,手中法訣一變,只見其手掌光芒閃爍的地方,一塊類似於令牌的東西由上到下由里到外的凝聚出來,其貌不揚,黑乎乎的令牌表面沒有令人稱奇的地方。

他反手祭出令牌,只聽的「嗡」的一聲輕響,黑色令牌就那麼從他的手上脫手而出,滴溜溜的轉動著飛向那石門上的凹槽。

周餘生目睹著一切,看著那憑空飛出的靈脈臉露恍然,卻內心已翻起滔天巨浪,雖說他已經知道這不過是傳聞中修仙者施法的樣子,但他還是第一次見到,活生生的人在他的面前第一次施法。

當然這些海族之人施法的過程,而且據周餘生所看到,這並非是人族施法的過程,而且如他那般繁瑣的施法過程,是沒法與人族中的簡便易懂相提並論的。

只見石門那面,黑乎乎的令牌插在了那塊凹槽的地方,密室之中立刻傳來了彷彿地震般的搖晃感,不斷有著上方的沙子透過縫隙從中滲透出來,周圍都在搖晃,眼看著石門沒有任何的反應,斷臂少年突然眉頭一皺,快一步的從石門之中取出那塊令牌,終於是反覆驗證了令牌的他,臉色大變,大喊道:「阿珂扎,你敢!」

阿珂扎不知何時已經離開了密室,但是斷臂少年的聲音之大,震耳欲聾的彷彿傳遍了整個山脈,就是周餘生離他有百米之遠,他都能夠感受到那凌冽的殺意,和徹骨的危險。

他站在那裡,眼神如電,就像一頭瀕臨沸點的野獸,喘著粗氣,一隻手胡亂的拍打著身上的衣袖,而另一隻手,又彷彿在催動法訣一般。

周餘生深深的看著那塊地方,揉了揉眼睛,下意識的吞了吞口中的唾液,不可置信的看著那團憑空出現在水光之中若隱若現著出現的巨大虛影。

是魚但又不像魚,長著魚的身子卻有鳥的翅膀,發出的聲音像鴛鴦鳥鳴叫。

周餘生看的不太深切,但印象里卻是有了那般影子的模糊輪廓,他嘴裡念叨著,忽然想到了什麼,默默地說了一聲「魚身而鳥翼,音如鴛鴦,見則其邑大水,這是蠃魚。」

「小子看夠了吧,快過來幫忙,否則我們倆都得死在這裡!」斷臂少年忽然冷冷的說了一聲。

周餘生一哆嗦,對視著斷臂少年那冷得能殺人的目光,有些躡手躡腳的走了過去。

「那個石門上面有另一處開關,你爬上去打開他,然後拿著我這面牌子去開這石門。」只見,在斷臂少年右手的一處果然抓著一塊牌子,只是對比剛才從阿珂扎手裡看到的牌子,雖同樣是黑乎乎的,但上面游龍戲鳳,精細化工,有著一行並不起眼的小字,卻是巧奪天工,令人艷羨之物。

「好!」生死攸關,周餘生也不敢有絲毫怠慢的點頭答應道。

上方的密室仍然在坍塌之中,越來越多的石頭從上方如同大雨傾注般的落了下來,轟隆隆的幾聲擲地有聲的巨響,將這片密室四周的通道都擋住了去路,很快整個密室灰塵瀰漫,如同蒙上了一層大霧一般,看不清任何的一處地方。

只有剛剛斷臂少年所指的地方,依然亮如白晝,周餘生循著燈光一路走去,看著那面色越發蒼白,卻還沒從坍塌聲中走開的少年,心中瞭然。

他不懷疑他有本事自己走出去,但是這是在沒有自己這個拖油瓶的情況下,他也開始有些懷疑,他不顧生命都要保護的東西,到底值不值得他這麼做。

六年來的日夜用功,讓得他稍微一震手,雖然沒有像少年那般石頭直接倒飛而出,也是讓得那石頭稍微偏移了一點位置,也不至於砸到面前,只是沒了那蜂王漿的保護,他雖然一震手,手上立馬有了被擦傷的痕迹。

眼看著密室下陷的速度越發之快,他微微調整了自己紊亂的氣息,看著那距離還有一步之遙的地方,丹田一震,所有力量集中在雙腿,頓時雙腳之上多了幾處無可發泄的內力。

他雙腳使勁一蹬,整個人就猶如失控的箭一般騰空躍起。

飛躍的身體一動,筆直的雙腳忽然一弓,在半空中,漸漸形成了扎馬步的狀態。

顯然周餘生想靠著最後的力量,在飛躍的力量無法到達那個位置的地方,進行二次彈跳。

「喝!」

其口中暴喝一聲,以扎馬步的狀態再度用力向上一蹬,猶如夏日炎炎,跳動在荷花池中的青蛙,又是向前俯衝了幾步,跌在了斷臂少年所說的地方跟前。

他抬手,在口中默念玄龍九轉法訣,更加充沛的力量順著那連接手掌的經脈一路延伸,他往前推動力量,口中向上逆腹式呼吸。

連接整塊石頭的位置,一氣呵成的從他面前越拔越高,在他的面前,他有點瘋狂,一股難以操控的激情。然而他已學會控制自己的情緒,他像堤壩守住那來勢洶洶的海水一樣,不讓身體的堤壩騰起巨浪。冷靜,讓他守著一縷清氣。

手掌已是血肉模糊的看不清任何的一處地方,等眼前的凹槽從石頭下重新出現的時候,他只有微微的餘力勉強支撐著他將令牌插在其中,再然後,他忽感覺眼前一黯,整個人就不省人事了。

一間富麗堂皇的宮殿

「宮主,你說我們真的要把我們西海的希望全部寄托在這麼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屁孩身上。」依稀有個聲音在旁邊,鄙夷的說著。

「阿龍華,不說我們如今的處境,前有其他三宮咄咄逼人,妄圖分化瓦解我西海這千年的勢力,後有深淵之地的下一次吞噬即將臨近,不知道又有多少族中前輩要死於非命。我們雖然現在是人丁興旺,但真正挑的起大梁的又有多少個呢。」忽然傳出一聲輕嘆。

「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了,現在形式迫在眉睫,我們只能把未來的希望寄托在這個人族少年的手裡,你別忘了,他可是我們等了那麼久,唯一一個擁有魂白之瞳的人族啊!」

他揚了揚手,打斷了他的話。

「現在只能等他先醒過來了。」

時間在沉沉睡去中,不知又過了多久。

他緩緩的睜開雙眼,第一眼看到的是三個圍坐在他身旁的中年男人,記憶中最後出現的人和事,在他身邊,都不見了。

映入眼帘的是其中以他為首的中年男人,身軀凜凜,相貌堂堂。一雙眼光射寒星,兩彎眉渾如刷漆。胸脯橫闊,有萬夫難敵之威風。

他慈祥的笑著,認真的打量著周餘生,就像一個久違重逢的父親看著自己家中的兒子一般,眉眼始終掛著淡淡的笑意。

周餘生心中一凜,對於眼前這個中年男人的身份,心中一暖,卻是不敢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說些什麼。

「孩子,你今年幾歲了?」他的聲音很柔和,像個溫文爾雅貫了的年輕書生,帶著些許熱情,卻沒有那般的從容自若。

周餘生看著他,像是在看一件很熟悉的東西,有著熟悉的感覺和熱情,卻沒有熟悉的那張臉。

他有些膽怯的回了一句:「九歲了。」

被周餘生以下犯上的目光有些好奇,他摸了摸自己的臉,又深深的看了一眼周餘生,輕笑著說:「我臉上有東西嗎?」

他搖搖頭,有些拘謹和害怕。

「九歲了。再過三年也到了開闢靈脈的年齡了。」有個雄厚的聲音從他的耳畔漠然的傳出。

他轉首看向那個聲音的來源,那是一個長相粗獷,鬍子拉碴,一頭凌亂的紅色長發,蓬頭垢面衣衫不整,像極了一頭體格雄健的獅子。

他感覺跟趙先生有些像,尤其是那身凌亂的衣衫,看著有些潔癖的周餘生有些不舒服。

「臭小子,嫌你阿龍華我臟啊!」他一開口,就是心知肚明的話。

他默不作聲,又傳來一聲宛如清鈴的笑聲。

「阿龍華,就別自討沒趣了。你忘記你這身衣服,從你閉關的時候我就沒看你換過!」那是一個很嬌弱的女子聲音。

「哼,徐姑娘。如果不是你老夫至於成了這番灰頭土臉的樣子嗎。」他不滿的輕哼一聲。

「怎麼,徐姑娘不在你甜水巷待著,反而來我這宮裡坐是為了何事啊。」中年男子調侃的笑道。

「還能為了什麼,還不是為了這個孩子嗎?」

她說道。

只見來人正是當年那撫琴的女子,只是當初那個撫琴時還會微微動容的如畫一般的女子,如今卻有了一股沾染了風塵般的風韻。

「螭炎,如今已結合北嶼的修士,準備大鬧甜水巷了!」她看著眼前憂心忡忡的兩人,語氣一變,很嚴肅的說著。

她看著周餘生,想到了什麼,從其口中發出的聲音也一下子失去了聲音一般,隔絕了周餘生,這才放心大膽的繼續說道:「看來那老東西,已經知道周家密室的下落了!」

從她口中發出的無聲的聲音,傳音般的落到了其餘兩人的耳里,原本模糊不清的聲音一下子清晰了起來。

「想當初周天元那孩子,也是無意闖入了深淵之地,我們本無意為了救他,卻發現他與傻婆婆口中的畫像極其相似,後來雖然證實了他的確與那龍鱗有著契合度極高的血脈之力,但他最終卻是因為年齡太大,始終無法到達被龍鱗承認的地步,我們愧疚於他,才會將這本玄龍九轉交給他,沒想到當年的無心之過,卻被一個重情重義的男人用生命保護了一輩子啊。」

「這既然是他的子嗣,我們也理所當然的得為過去的事情負責了!」他輕嘆了一聲。

「可是我們出不了這深淵之地,又有什麼辦法去助他一臂之力呢?」紅髮男人說道。

「藏書閣內記載著一本早年間龍王遊歷四海留下的玄龜傳記,上面有記載將神海寄生在玄龜紋板的方法,我想……」

周餘生本就雲里霧裡,想找個人說說話,卻發現大殿內除了三個明目張胆卻無聲無息的說著悄悄話外,安靜的連大殿外的水聲都能聽到。

但是周餘生還是聽出來,他們所說的東西十有八九跟自己是有關係的。

「水聲?」周餘生聽著大殿外潺潺流水聲,聲音從上方傳出,轉到周餘生腳底下的時候,變成了很急促的海浪拍打聲,終於是聯想到了自己現在的位置。

「這裡就是西海嗎?倒是跟書中的沒有什麼區別。」他恍然大悟的自顧自說著。

「我覺得妥!」三個人竟同一時刻的點了點頭。

三人的談話戛然而止,只是隨著這場秘密的談話,他們好似約定好的不再開口談及此事,心知肚明的互望了一眼,彷彿從未開口一般。

「孩子你隨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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