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傳:清水城秘辛 第五章:亦是深淵連若星河

前傳:清水城秘辛 第五章:亦是深淵連若星河

「你是說你是沖著周家密室來的?」他雖然臉上雲淡風輕的說著,但隱隱有些坐立不安。

「我當初撿到周天元玉簡的時候,上面的確有提到周家密室,但依我看,這件密室卻不是關鍵秘密的真正所在,因為上面記載的口訣跟我認識的一套功法很像,所以我懷疑周天元的秘密很有可能只是一本不知品階的功法。」螭炎既沒有點頭,也沒有否認,只是時常眉頭微蹙,不時上下打量著「唐泰」。

唐泰心中暗叫不好,急忙調整自己的情緒,說道:「那裡面有沒有記錄周家密室的位置,還是說你也在找。」

「也?」螭炎畢竟也是老謀深算,他眉頭一挑,很快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還有誰?」

他在猜測螭炎並不知道周家二公子周天都的死,所以隱隱不安的心中同時,表面還是極為的平靜,看不出任何異常的細說道:「我看那周家二公子也在找密室的下落,只是他作為周家血脈,非常有可能知道密室的下落,我是怕你被捷足先登,到時候竹籃打水一場空,那就不好了。」

但是他怎麼也想不到,殺害周天都的真兇,如假包換的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螭炎心中冷笑一聲,但還是樂意的聽著他那拙劣的百口莫辯,看著那圓潤之詞,在他面前天花亂墜般的說辭,忽然伸手摸向了「唐泰」的身體,就見他一驚,身體下意識的遠離了螭炎。

「既然你那麼為我著想,我也不好意思在隱瞞你什麼了,人是我殺的。」沒有因為「唐泰」的動作而惱怒,他只是雲淡風輕的當著那臉色越來越難看的「唐泰」說著,足以讓他的狡辯變得蒼白的話。

「你是說?」

「周天都。」

他笑著說道,本來就精疲力竭的「唐泰」,眼看著像只小老鼠一般從他身下飛快溜走,突然起身向著閣樓外一溜煙的朝著地面遁入,頓時煙塵四起,地動山搖,就見原來平靜的地面山崩地拆,地面下方,「唐泰」命也不要的全力催動身體僅剩的靈力,四下黑暗,卻很有目標性的向著清水城皇宮疾馳遁去。

但是他不知道,在很遠處的閣樓,螭炎卻始終未曾移動過半步,似笑非笑的看著地面上的裂痕,忽然嚴肅的看向了清水城,陷入了沉思。

清水城底下,一處潮濕陰暗的地下密室

只靠著幾盞牆上的牛頭燈光,隱隱維持著這片密室最後的光亮,密室四下無人,寂靜無聲,空蕩蕩的一處空間,只有一小塊的地方擺放著幾處擺飾

已有年份的紅木桌椅,手工惡劣的陶瓷茶杯,和一尊擺放在中間,孤立無助的佛像。

「螭炎那老傢伙,沒想到這麼多年了心機還是那麼重。」他喘著粗氣,臉上卻沒有一點劫後餘生的喜色,他握著茶杯的手,手指卻像要陷入杯麵的花紋上面,一臉凝重。

「看來這幾日,唐泰在調查的那個人就是螭炎了,恐怕他所說的功法就是唐泰小兒所說的周家秘傳功法,如今有了他的介入,想要從他手中得到周家密室的下落,難上加難。」

「想要得到周家密室的下落,還得從周家唯一的兒子周餘生下手,但是現在突發事件頻出,天寶閣林初風會意外出現在這裡現在想想也疑點重重,若是單純為了逃避天寶閣的追殺,靠他的天賦,完全可以逃到宗門之中。也不至於蹤跡暴露,被我們追殺在清水城了。」唐泰也有些憂心忡忡的嘆道。

但是在那潛藏在身體的另一道聲音,卻冷笑一聲道:「那現在只有一個辦法了,既然他們已經得到了唐家密室的下落,那就讓他們尋去吧。只是順藤摸瓜這種事做多了,最後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的說不定會是我們啊。」

當他的視線中泛上一股神態莫名的冷笑,那一直在桌前,積灰的佛像上那張冰冷的黑石眼睛,卻在沒人注意到的時候,紅光一閃,忽的蒙上了一團紅色光芒,仔細看去,就像是兩團燃燒著熾熱光芒的火團,在那雙沒有生氣的雙眼之中熊熊燃燒。

清晨,太陽出來了,在高大樹木的遮蔽下,一間古老廟宇依然沉睡在幽暗中。萬花漸欲迷人眼,掩映著彎彎小路,來到禪房,更是覺得幽靜。悠長的鐘磬聲,在萬籟俱寂之中帶來深遠的禪意,使人的心靈愈加沉靜。

「望周家列祖列宗能庇佑我周家最後的子嗣。外姓何英承周家往日光榮,無以得報,只能靠著剩下的幾年,必拼勁全心輔佐周餘生。」

在悠遠冗長的鐘聲中,就見一名白髮紅顏的老嫗虔誠的跪倒在一尊尊牌位前,青天朝上,那裊裊升起的香火,卻是遮掩了老嫗望向的目光,卻還未燃盡,無花無酒過清明,興味蕭然似身邊那不厭其煩的敲著木魚的野僧,目光如同十二月的雨,蕭索無神。

野僧只是一味的默念著禪號,看著老嫗每次跪下起身,他口中默念禪號的聲音便加重一分,敲擊木魚的聲音也陡然沉重了一分,彷彿那雙無神的雙眼,沒有喜怒和空悲,只有那詩與遠方。

「何施主,今日紫火關的供奉時間已經到了,請回吧。」時間安靜了片刻,寂靜的廟宇忽然傳出野僧不平不淡的聲音,而伴隨著停下來的木魚,鍾磐聲同時戛然而止。

「有勞大師了。」何姑微一躬禮,竟真的不聲不響的退出了廟宇之中,看著廟宇上那結滿蜘蛛網,牌匾也被人折成一半的周家祖祠,眼裡只剩沉默,記憶像是倒在掌心的水不論你攤開還是緊握終究還是會從指縫中一滴一滴流淌乾淨。

「趙施主,請吧。」就在何姑離開不久后,一聲平靜儒雅的聲音輕輕響起,一個中年男人跟了進去。

只見那原本應該陳列著周家牌位的古寺的位置,只有一尊參天的彌勒佛像,佛身金色,白毫婉轉五須彌,甘目澄清似大海,卻悠然自得的斜躺在給人供奉的佛台上,手上抱著一個跟身高等高的青白葫蘆,慈顏善笑,彷彿笑盡天下世間人。

「果然說只有幻術亦真意假,我縱橫堂堂北嶼,也沒見過如此精妙的幻術。」

寂靜的廟宇聲,忽然傳出一聲肆意大笑,看著那周圍如夢似幻的一切,嘖嘖驚奇道。

那原本靜止不動的佛像,眼中寒芒一閃,那雙如銅鈴般的眼睛眼中神采滔天,重新煥發了生機,卻見他朗朗乾坤,滄海一笑。

「你是這些年第三個在這片清水境看透這場幻術的人了。」

「這幻術,往往能讓人迷失自己,卻是內心最真摯的情感寄託,稍有不慎,就會在這片安樂海中迷戀於假象的美好,從而安樂凡塵。」中年男子淡淡的說道。

「非也,非也,內心既然有寄託之人又怎麼會不知道這是假象,人本無情,但既然有了無情那便有了情了。」彌勒佛卻忽然搖了搖頭,似笑非笑的說道。

「但既然能夠看破幻術,這也說明你內心有所寄託,說吧你來這裡到底是為了尋什麼。」

野僧看著眼前,從袖中再度取出一塊木魚,心無旁騖的敲了起來。

……

「施主,紫火觀的香火供奉時間已經過了,請回吧。」站在一旁的野僧,再度無情的下了逐客令。

「那就有勞大師了。」中年男人抱拳說道。

「觀主,你怎麼看這個人。」沒有半句話的野僧,話鋒一轉,卻是有些犀利的問道。

「修行倒是不高,但身上那股戾氣太重,而且給人的感覺就好像平靜的海面之中,一道渾濁的沙粒,看不透摸不清,假以時日,必成後患。」

那身後的彌勒佛景象散去,如今空空如也的古寺只有一個仙風道骨的白髮老人看著眼前殘破的廟宇,望向身邊的野僧,眼神凝重,目中不安的說道。

人生天地之間,若白駒過隙,忽然而已.

又是三年

足以讓一個本就搖搖欲墜的國家,風雨將近。

清水城內,哪還有當初那番繁榮昌盛,街景蕭條,那些穿行在鬧市街頭的車水馬龍,淺淺的像過往的記憶,古老的街,滿天濺起的雨水,風冷了,這個城市繁華依舊,那個記憶中的熱鬧城市,在這雨天,是過往的雲煙,終究只能成為人們心中,一陣無法磨滅的痛。

清晨,這寬闊的街道上並沒有繁華都市的車水馬龍。道路兩旁鋪就了殘燭明滅的枯葉,樹葉用它們已然逝去的短暫年華裝點著街景。

「喝!」

就見清水城後方的一處森林,忽而傳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叫喊,只見其細嫩的手臂,隨著喝聲,以一股排山倒海的付湃之勢,向著身前的木樁用力砍下。

烏黑長發,垂落在肩上。他微仰的小小臉孔,一如白瓷,在陽光下閃爍著細膩透明的光,一雙眼睛黑如點漆,赫然是如今已有九歲的周餘生。

而在沾滿蜂王漿的手掌,隨著飛濺的木屑,那看起來敦厚的木樁向下沉入了三分,在那寫滿年輪的表面,有一道清晰的掌印。

只是隨著那紊亂的呼吸聲伴隨而來,他面色蒼白,忽感覺腦子一沉,周圍的景象天旋地轉彷彿要翻轉過來,身體就是一個踉蹌,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氣息問題,還是氣息問題,你這三年來以將這第一勢參悟透徹,但每次在調整氣息的時候,都會脈象不穩,這一年來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才會在調整氣息的時候明顯的心神不寧。」

趙先生一如往常的坐在那處岩石堆,手上拿著那枚青紅葫蘆,眉頭微蹙,最後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

「沒什麼,就是感覺最近有點失眠的緣故,所以才會沒有精神。」少年乾脆坐在了地上,摸了摸起伏的胸膛,從嘴角叼起一片小草,抬頭望向了天空。

「這三年來,你的刻苦我也看到了,可是你會不會把自己逼太緊了,也該是時候放鬆了,畢竟清水城成了如此也不是你的錯。」趙先生淡淡的說道。

「可是不是我,父母就不會了無音信,也不會因為我,害得清水城的老百姓顛沛流離,居無定所。」少年卻笑著搖了搖頭,只是這份強顏歡笑,讓得他看起來很疲倦。

「你這樣只會讓自己活在當下,內疚只會讓你的修行走上岔路,還有為了你身邊愛你的人,於情於理你都必須突破這層心魔。」趙先生卻這般回道,這時,他揣兜從腰間處取出一塊玉簡,玉簡小小方方,而且頗具年代感,從他的手心綻放出淡淡綠光的時候,散發著一種溫暖熟悉的感覺。

「這是當初我從你父親丟失的地方撿到的,而現在是時候回到你身邊了。」

一團紅光托著玉簡朝著周餘生緩緩飛去,落在了他的手上,那股青色綠光消失了,只留下一股淡淡的玉簡芳香。

「回去好好看吧,你也得給自己留些時間。」趙先生袖袢一揮,飛上半空時,留下了一句飄飄然的叮囑。

入夜

「淮南。」燈火通明的清水城皇宮,少年站在窗外,仰頭看著那片忽隱忽閃的星空,嘴邊卻一直重複這兩個字。

卻聆聽一聲不吭的吹哨聲,不遠處的森林,一隻白鴿卻劃過黎明,越過那道道清水城建築,一落下至周餘生的窗邊。

「小黑,將這份信送到趙姐姐身邊,跟她說三年後在淮南等我。」

明明是一隻純白的信鴿,卻被周餘生調皮的叫做小黑,雖然從它不倫不類的語氣看不出對周餘生的憤恨,但還是從那頂驕傲的紅色鳥冠沉下幾分,看得出對周餘生還是頗有微詞。

他伸手將這份疊成書卷的放在小黑的腳上,抱起那捲起的身軀,用力向前一起,迎向了天空。

「這三年來,我每次去先前的地方都沒有遇到清水城的脈絡所在,看來這種機緣,一生一次一次一生足矣。」他忽然有些可惜嘆道。

原來這三年他已經通過藏書閣不少的文學典籍,確定了三年前的那番奇景,正是有緣見到的說書人書中的景象,而據說上次看到這些的人,都已經成神仙了。

當然已經知道神仙故事的周餘生,並不會對其中的神仙抱有太大的興趣,這在凡人眼中的飛天遁地,只能是那種書里才有的神仙,而在一般人眼裡,不過是修行者修到了某種地步就會了傳說中的飛天遁地。

寂靜的夜空,忽然傳出幾聲蟲鳴聲。

動靜不大,卻清晰的傳到了周餘生的耳邊,那幾聲孱弱的啼鳴,猶如驚雷般的隨之轟鳴開來。

他從窗外豁然回過神來,看著那道星空下的麥浪,心神一動,隨手找了件外套披在身上,從房間內踱步而出。

麥浪下的人影隨風而動,風吹忽止,湛藍的星空下,猶如被晚霞染紅,沐浴在金色的楓葉之下。

「再往前一點,再往前一點。」心中總有一道聲音慫恿著邁步朝著前方走去,用著溫泉如水的聲音告訴自己,只要朝著自己心的方向不斷走去,就會走到一處有一道清泉,一束星光,一團螢火蟲佔據的仙境的彼方。

不同時辰不同季節,星星在不停地走來走去,唯一不變的是大地的方位,看星星的人必須知道自己所處的位置,才能找到那些躲起來的星星

當涼風習習低拂過水麵的時候,水上頓時會出現一條瞬間即逝的狹長的銀色薄箔

「孩子來這邊。」

孩子卻是旁若無人的想要目睹心中的美景,看著那猶如倒映在星河般的清泉,雙眼忽然一閃,就見瞳孔中的黑色逐漸褪去,明媚般的眼神只有一道圓形黑色的輪廓,看著周圍的世界有些泛白。

深淵般的彼端,鬼魅般行走的人群,一晃過白晝,深淵處的兩邊山脈,被那灼熱的目光照射的地方,映的有些扭曲。

「你看,又有人來了。」深淵處的入口,一群要麼無手,要麼無腳,或生的三頭六臂,魚頭蛇身的怪物對著周餘生的地方指手畫腳的說道。

「這次好像還是個人族,嘿嘿。」看著周餘生的目光,那雙躲在黑暗中的目光充滿著貪婪,就像是黑夜中嗅到獵物的樣子。

「看來這麼多年你還沒忘記教訓,是怎麼被人族挑筋斷骨的。」在那雙陰冷的視線前,一個長相跟人族無異,但那雙左邊的袖袢卻是空落落的掛在一邊,另一隻手卻死死的抓著有三個尖頭的長戟。

「大哥當年人海一戰,死傷無數,我海族無數精英死在這片斷腸海,他們在天之靈,我若不能為他們報仇,又怎麼能對得起那些死去的烈士的忠肝義膽之心。」從黑暗中走來,那個冰冷聲音的源頭,人頭魚身,那具虛無的身體,晃晃悠悠的靠著那隻布滿鱗片的魚尾,擦拭著地面,卻沒落下任何聲音。

他望向周餘生的目光,苦澀中帶著被歲月磨去的稜角,不喜不怒的語氣卻帶著一種刻在骨子裡的仇恨。

「老三當年那一役,其實我們都心知肚明。這麼多年過去了我們成了這樣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而現在還能活下來,居然還得靠著人族的救濟,真是可悲。」

「三年前,我就在這個地方見過那個小孩,只是當初走得急,還沒來得及看這斷腸海就消失了。」獨臂青年說道。

「你有沒有發現那孩子好像一直盯著我們。」人頭魚身的少年忽然有些詫異的說道。

就在兩名少年議論紛紛的時候,周餘生同樣感受到了兩股來者不善的目光,目光順著那股感覺一路望去,就在兩名少年驚訝的轉身,四目相對的時候,漸漸地,殘星閉上昏昏欲睡的眼睛,在晨空中退隱消失。

「你看得到我們?」從深淵之中走來,那個斷臂少年在即將離開黑暗一帶的地方,停了下來,星光照射過來,沒有從他的身上打量出任何的影子,那雙沒有任何焦距的眼神,仔細端詳著周餘生,突然發出一聲疑惑的聲響。

「我沒有!」被斷臂青年這麼一盯,周餘生有些發毛,看著眼前的少年,升騰起一股抵觸的感覺。

「少年郎,你又何必自己騙自己呢。你既然看得到我們,又何必裝成不知道呢。還是說你害怕我們?」斷臂青年輕笑道,試圖走出前去讓他看看自己真正的樣子,卻礙於那束隔離兩界的星光,止步於前。

「我不怕你,我怕你身後的那個長得像條魚的人。」周餘生拚命的搖搖頭,這些異類對他來說還是文學典籍上才出現過的物種,如今見到會動的真人的時候,有時候說要好奇的心理大過於本能的害怕。

「它是一千年前應該就滅絕的種族,合情合理不該出現在這裡。」周餘生指了指斷臂少年身後的人頭魚身說道。

「臭小子你說什麼呢!我們海族可……」

「老三!」斷臂少年大聲一喝,止住了人魚般少年繼續說下去的話。

被斷臂少年那麼一喊,剛浮上來的怒色立馬的焉了下來,從他身後不情不願,乖乖的走到他身邊,看了一眼周餘生,滿是不情願的收回了視線。

「公子既然能看到我,就說明於我們有緣。看來三百年前的那個預言,指的就是公子您了。但問少年可是餘生,餘生前世今生,今世餘光的那個餘生。」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立到他面前就覺得不寒而慄,他經受不住他那銳利的目光他,所以他只是瞧了一眼,便不再將視線落在了他的身上。

「公子你一看便知!」斷臂少年笑了笑,不以為意的說道。

就見深淵地面,一處山石忽然劇烈動蕩起來,陰風大作,吹起北面的風,將山崖上的山石一卷而過,帶著一股車輪滾滾般的山石洪流,從崖頂中千泄而出。

從周餘生的角度看過去,整片深淵表面彷彿在顫抖一般。

那裡大霧洶湧,整片大霧籠罩著山脈卻也磅礴,氤氳沸騰,隨著星光的逐漸消散,露出灰濛濛迷一般的神秘面紗。

在那坍塌的幾千里路外,彷彿有一輪炫目的藍色絲帶被濃霧包裹著,在那裡靜靜的流淌著,雖然隔著很遠,但不時射出光芒,如同閃電般。

遠遠望去,無比神秘,藍光璀璨,灰色的星河猶如巨大的履帶將這片浮動著藍色絲帶,襯托的死氣沉沉。

「那裡便是斷腸海,也就是當年從人海之戰中本該消失的大晉西海。」他望著山脈之中若隱若現的灰色星河,又看了一眼遲遲猶豫不定的周餘生,臉色突然十分凝重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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