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和事老不好當啊

第一百四十一章:和事老不好當啊

小福子不明所以地看向洛北:「這,這算怎麼回事啊?」

洛北一臉生無可戀:「什麼怎麼回事?露餡了唄!」

洛北說完,便幽幽地嘆了一口氣,忍不住摸了摸胸口衣襟中藏着從劉敏那裏贏來的銀票,唉,到手的銀子還要還回去,真的是好憂傷啊。

不過下一刻,就從寢宮裏傳來周睿安怒氣沖沖地聲音:「洛北!你給朕滾進來!」

洛北這下更想哭了,比起銀子,當然是周睿安更可怕啊!

江清越一臉憤怒地回到了家,後面還跟着一個瑟縮地御醫,林哲遠見狀,不禁一臉詫異。

「清越,我是讓你進宮去請御醫的,你這是脅迫着抓了一個回來?」林哲遠不禁問道。

難道周睿安和江清越吵架,小氣的連御醫都不肯借了?

江清越冷哼了一聲,轉過頭對是御醫道拱了拱手:「給您賠禮了,是我太失禮了,多有冒犯,還請大人恕罪,實在是家中有病人,我太焦急了些。」

那御醫嚇得連連擺手,誰不知道江清越是皇上面前的紅人啊?看看剛才人家那氣勢,直接闖皇上的寢宮跟皇上大吵一架,這樣的人,他哪裏得罪的起?

御醫急忙道:「公子客氣了,病人在哪裏?」

林哲遠急忙領着御醫去給陳秀兒看病,江清越還一臉余怒未消的站在門外,並沒有進去。

過了片刻,御醫走了出來,「尊夫人之前身體受到了重創,傷了根基,如今又懷了身孕,所以身體有些羸弱,開一些養胎葯,平日裏多注意休息便好。」頓了頓,他繼續說道:「至於夫人的嗜睡之症嘛,恕在下醫術淺薄,還真的沒看出什麼。」

林哲遠聽完不禁有些失望,不過還是恭敬地說道:「有勞大人了。」

「不敢!」御醫說完,便走了出去,看到江清越,還小心翼翼躲開了,然後才告辭離開。

林哲遠派了人送御醫回去,然後才跟江清越說了陳秀兒的事。

江清越眉頭一皺:「我記得上次有一個給秀兒看失心瘋的大夫,看着醫術還行,回頭讓他來,繼續給秀兒診病。」

事關陳秀兒的身體和她肚子裏的孩子,林哲遠沒有客氣,點了點頭:「有勞你了。」

江清越不甚在意地說道:「你我兄弟,客氣什麼。」

說到這,江清越不禁嘆了一口氣,她能幫得了林哲遠,卻幫不了二皇子。

江清越回到京城的第二天就去了二皇子府,可是這次她也吃了閉門羹,守着二皇子府的侍衛告訴她,周睿安下令任何人不得探視二皇子府,有人敢闖進去,就要所有的侍衛以死謝罪。

江清越沒那麼殘忍,要害死這麼多侍衛,只好回去了,這也是江清越生氣的原因,周睿安居然真的不讓她見二皇子了,關鍵是,她還不知道周睿安到底在忌諱着什麼!

裝病一事過後,周睿安也覺得有些心虛,便命人去找了江清越宣她進宮,江清越毫無例外的全部都回絕了。

就連江清越給陳秀兒找大夫,都沒有直接去找周睿安,而是找上了洛北。

這一日,洛北剛出宮,就在宮門外看見了江清越,他還以為江清越是想通了來見周睿安的,那把他高興的。

結果江清越是來找他的,江清越是為了給陳秀兒找大夫。

洛北心裏發苦:「公子,您也知道,這些下屬都是皇上的人,我哪裏使喚得動啊,」頓了頓,他繼續說道:「公子,您就別難為小的了。」

江清越挑了挑眉頭:「哦,是這樣啊,可是我記得你好像欠我不少人情吧?」頓了頓,她繼續說道:「以前有事的時候,我可沒少幫你抗啊,比如說……」

「不用說了!」洛北急忙打斷。

以前洛北差事沒辦好,那都是江清越替他說話的,每次只要江清越一出面,周睿安准沒脾氣,所以洛北還真的欠了江清越不少人情。

人情債不好還啊,而且這還是皇上的心尖尖,他要是敢拒絕,說不定江清越就會記了仇,以後她跟皇上和好了,還能有他好果子吃?

可是現在他要是幫了忙,洛北發誓,如果皇上知道了,一定是怪罪他多管閑事,絕對不會說江清越一句!

洛北一臉為難,這左右不討好的事,為什麼會偏偏落在了他的頭上?他能怎麼辦?不能拒絕,只能答應了唄。

江清越成功的找到了大夫去給陳秀兒治病,這事當然瞞不過周睿安了,周睿安知道江清越寧願去找洛北都不看找自己,氣得直接摔了茶杯,回頭就扣了洛北三個月的俸祿,還給他尋了一個苦差事,讓他去守三個月的城樓。

洛北去守城樓那天,小福子和劉敏兩人來送他,兩人皆是一臉的同情。

「嘖嘖,我就知道你有今天!」劉敏雙手抱臂,幸災樂禍地說道:「你不是能么?不是要給主子排憂解難么?這下好了,把自己發配到守城樓吧?」

洛北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哼!你得意什麼!我還是會回來的!」

洛北說完,轉身就走。

小福子看着他的背影,幽幽地嘆了一口氣,這皇上跟江侍衛到底要鬧到什麼時候啊,真的是太讓人發愁了!

這麼一來,周睿安和江清越的關係更是陷入了僵局,周睿安還派人去找了江清越幾次,但是都被江清越給拒絕了。

這是沒辦法的事,江清越的態度極其明顯,反正她就是不去,有本事就來治她的罪啊!

可以說是恃寵而驕地極其囂張了。

更有甚者,她甚至直接搬到了威遠鏢局住了,根本就不回去了。

周睿安也束手無策,總不能真的去把她給抓起來吧?以江清越的性格,估計這輩子他都睡地板了。

最後實在扛不住了,親自出宮去見了江清越,還帶着江清越最喜歡的肘子。

江清越回到威遠鏢局,一臉高興:「開飯了么?我去買了秀兒想吃的點心,回來晚了……」

江清越的聲音戛然而止,因為她發現大堂內詭異的寂靜,她抬起頭望過去,就看到周睿安坐在上座,林哲遠正在一邊陪着,看到她回來了,急忙給她使眼色。

江清越臉上的表情頓時就淡了下來,周睿安心裏憋著氣,怎麼着,這是見到他就不高興?這也太明顯了!

林哲遠見氣氛有些僵硬,急忙說道:「清越,你總算回來了,你看,皇上很早就來了,還帶了你愛吃的菜,就等着你開飯呢!」

江清越輕哼了一聲,一副不甚在意的樣子,陳秀兒拖着后腰走了過來,柔聲說道:「清越,皇上還帶了御醫來給我診脈呢,你就不要再生氣了好不好?」

江清越看了陳秀兒一眼,急忙扶着她坐下:「你小心些,還懷着身孕呢。」

陳秀兒沖着她柔柔地一笑。

林哲遠急忙招呼著說道:「來來來,大家一起過來吃飯吧。」

周睿安一副倨傲的表情站了起來,林哲遠看了他一眼,拉着他走到餐桌旁,陳秀兒也拉着江清越,把兩人按在一起,總算是坐到了一處。

江清越給陳秀兒的面子,沒有掙脫,只是一眼都不看周睿安。

林哲遠給周睿安使了個眼色,周睿安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他能怎麼辦?打也打不得,罵也罵不得,就只能哄著唄。

想到這,周睿安便給江清越夾了一筷子的菜,放在了盤子裏。

「你,你多吃一點,看你都瘦了。」周睿安關切地說道。

江清越看着盤子裏的肘子,心裏極其的矛盾,這可是她最愛吃的肘子啊,她忍了忍,最後還是把肘子放到了林哲遠的盤子裏。

「大師兄,我最近吃素,你幫我吃了吧,皇上的一番心意呢。」江清越面不改色地說道。

林哲遠一臉為難,看了看周睿安,又看了看江清越,江清越瞪了他一眼,他立刻低下頭,為什麼這和事老這麼不好當呢?為什麼非要為難可憐的他?

林哲遠委屈地看了陳秀兒一眼,跟自家娘子告狀。

陳秀兒忍住笑意,安撫一樣地拍了拍他的手,林哲遠立刻就被安撫了,又開始眉開眼笑。

兩人自以為隱蔽的行為,卻都看在眾人的眼裏,周睿安一臉羨慕,看看人家的娘子,再看看他家的,一天到晚就知道氣他!

周睿安想了想,又放緩了聲音:「你的傷怎麼樣了?在戰場上都沒有好好治療,你別不當回事,弄不好拖成了舊傷,可就麻煩了,以後有得你受的。」頓了頓,他繼續說道:「正好我這次帶來了御醫,一會讓他們給你好好診治。」

「對對對!」林哲遠急忙符合地說道:「身體可不是小事,尤其是你……若是傷了根本,以後若是在子嗣上艱難那可就麻煩了。」

其實林哲遠也是好心,畢竟他現在當爹了,當爹多快樂啊,所以他也希望身邊的人能和他一樣感受到這種快樂,尤其是周睿安和江清越,兩個人的性子都有些倔強,若是有個孩子應該會好很快。

這是林大師兄美好的想法。

但周睿安卻立刻看向了江清越。

說起這事,皇上陛下就滿肚子的心酸,別說孩子了,現在他還妾身未明呢,江清越還沒打算嫁給他呢!然後他就想起來了拓跋剛,都是因為拓跋剛,不然江清越都已經要嫁給他了!

因為江清越失蹤,所以這次的選秀也沒有辦成,這已經兩次了,兩次選秀都是無疾而終。

最近民間甚至還有傳言,說是周睿安命硬,是個鰥寡孤獨的命格,所以婚事才這麼艱難,否則堂堂一國之君,何愁娶不上媳婦兒?

劉敏現在正忙着處理這起流言呢。

所以林哲遠的話,正好戳中了周睿安心中最痛的部位。

江清越不由得摸了摸肚子。

周睿安一臉期許地說道:「清越,不如我們也儘早成婚,早點生一個吧?」頓了頓,他嚮往地道:「若是男子,我便立他為太子,我一定會好好教導於他,到時候大靖江山也後繼有人了。」

江清越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皇上教導?教導他什麼?裝病騙人?」

這話就有些過分了,尤其是林哲遠夫婦還在,周睿安的臉色頓時一沉。

林哲遠一見到這個情況,就着急了:「清越!你怎麼說話的?皇上是特意來找你的,你這是什麼態度?你也知道,以皇上現在的身份,想要出宮一次有多難!」

江清越抿了抿唇,悶聲說道:「皇上就能裝病騙人了?」

林哲遠不由得瞪了她一眼,怎麼就過不去這事了?

周睿安深吸了一口氣:「這件事是我的不對……」

「就這件事?沒別的事了?」江清越挑眉說道。

「不然還有什麼事?」周睿安睨了她一眼,語氣已然泛了冷意。

江清越脫口而出:「二皇子!」

周睿安眼中迸發出薄薄的怒意,他冷笑了一聲:「果然還是因為這件事!」頓了頓,他冷笑着說道:「你倒是說說看,二皇子我哪件事做錯了?我能饒他不死,已是我網開一面!他卻敢私自逃走,勾結韃靼人,我拘禁他有什麼問題?否則以他的罪行,早就不知道死多少次了!」

江清越憤憤不平地瞪着他。

周睿安繼續說道:「你別以為朕寵着你,你就恃寵而驕!朝政的事你不懂,朕以後也不會任由你的性子來了!」

江清越一臉錯愕地看着周睿安,畢竟周睿安極少用這麼嚴厲的口吻與她說話,頓了頓,她才說道:「我可沒認為自己可以干預朝政!皇上這罪名太大了,我可不敢認!」

「你不敢認?還有你不敢的?你還想怎麼干預?身為女子,你連戰場上都上了,還有什麼是你不敢做的?」周睿安指著江清越怒聲說道。

這話說的極其順嘴,就好像在心裏已經想了很多次一樣。

「周睿安!你什麼意思?什麼叫身為女子?沒想到你竟是這樣的人!你瞧不起女子么?」江清越拍案而起:「要不我們倆出去打一架?看看誰更強?」

陳秀兒不禁目瞪口呆,女子?江清越竟是女子?她一臉愕然地看向江清越。

林哲遠忍無可忍地吼道:「好了,你們都別吵了!」

江清越和周睿安同時停了下來,兩人一起看了看林哲遠,又彼此對視了一眼,然後不約而同地轉過頭去。

陳秀兒還一臉詫異地看着江清越,怎麼都想不明白,明明是男子的江清越怎麼就突然變成了女子呢?

她心裏存着狐疑,滿眼的不敢置信。

林哲遠怒聲說道:「都這麼大的人了,怎麼還跟孩子似的?一個還是一國之君呢!」

周睿安不禁瞪了他一眼,林哲遠瑟縮了一下,就聽周睿安冷聲說道:「你倒是說說她啊!她做得就對了啊?朕還不夠袒護二皇子的?」

林哲遠不禁看向江清越:「對對,皇上這句話說的對,清越,這件事確實是你的不對。」

「然後他就能裝病騙人了?」江清越冷哼著問道:「還一國之君呢!居然裝病!」

林哲遠又看向周睿安,一臉譴責:「這是皇上你的不對了,一國之君怎麼能說謊騙人?」

周睿安看了林哲遠一眼,「你到底是哪頭的?怎麼我們倆誰說你說對?」

林哲遠眨了眨眼,囁嚅著說道:「那,那你們說的確實都有道理啊。」

江清越冷哼了一聲:「你還是先學好怎麼當爹吧!別想着當和事老了!」說完,轉身就走。

周睿安瞪着她的背影,這還沒吵完呢,不對,他還沒道歉呢,他們還沒和好呢,這怎麼就走了?

周睿安瞪了林哲遠一眼:「連和事老都當不好,你還能當好爹?」說完,也一拂袖轉身走了。

林哲遠一臉委屈地看向陳秀兒:「娘子,他們嫌棄為夫。」

陳秀兒眨了眨眼,後知後覺地看着林哲遠,眯起眼問道:「那夫君跟妾身解釋一下,為何清越是女子?」

林哲遠:「???」他沒說過么?

林哲遠乾笑了兩聲:「呃,這個,其實,我也是才知道的,你知道的,清越和皇上都是聰明人,我這種不聰明的人,怎麼可能知道他們在想什麼對不對?」

其實林哲遠是不敢說,江清越的真實身份實在太過嚇人了,而且跟陳赫武又頗有淵源,他擔心陳秀兒會受不了這個刺激。

當初陳赫武害得江清越流落民間,如今江清越卻救了她,以她的性子,難免會鑽起牛角尖來。

陳秀兒冷笑了一聲,扶著腰艱難地站了起來,她斜睨了林哲遠一眼,「那夫君今晚便在書房好好考慮考慮,為何會不聰明吧?免得兒子將來隨了你!」

林哲遠不由得傻了眼,然後又開始認真擔心起來,萬一以後兒子真的隨他一樣不聰明可如何是好?

周睿安無功而返,臉色鐵青地回了宮,小福子看到周睿安這個表情,又想哭了,看來皇上親自出馬也沒能把皇後娘娘給勸回來,那他們這水深火熱的日子得過到什麼時候才是個頭?

小福子唉聲嘆氣,都怪二皇子,要不是他,皇上跟娘娘也不能吵架!這就是個禍害,早就該殺了他了!

不知道是不是小福子的意念太強大,第二天的早朝,還真的有大臣彈劾二皇子勾結韃靼,通敵叛國,意圖不軌。

奏摺里寫得慷慨陳詞,說皇上對二皇子已是仁至義盡,但二皇子卻不知感恩,先是叛逃出京,后又指使表兄方明坤勾結韃靼,圖謀不軌,當真是可惡至極,這樣的亂臣賊子,不殺難以平民憤。

其實很多大臣都認為,周睿安是不可能留二皇子太久的,當初宣德帝是怎麼對周睿安的,也都是心知肚明的事,這樣的情況下,周睿安怎麼可能會善待二皇子?

之所以現在沒殺他,完全是因為他剛登基時,根基不穩,國朝也是動蕩不安,他需要一個仁善的名聲為他平定局勢。

但現在不一樣了,周睿安登基已快一年,他已經漸漸的可以掌控局勢,這次柳州之行,他與蘇良義的關係也更加牢固,這也讓他站穩了腳跟,現在正好是收拾二皇子的時候。

把仇人之子放在眼皮底下,怎麼看都覺得礙眼。

所以當有大臣站出來彈劾二皇子,滿朝文武都有一種『果然如此』的了悟,皇上終於對二皇子下手了。

而且二皇子這些罪證還證據確鑿,那麼大臣們自然都很願意在此時錦上添花來討好皇上。

所以很快,滿朝都是討伐二皇子,請求周睿安重罰二皇子的聲音。

這樣的情況下,二皇子的罪名幾乎已經可以確定了,所有人都認為,周睿安會趁著這個機會直接頂罪殺了二皇子,但是周睿安卻壓下了所有的奏摺,並沒有立刻處斬二皇子。

很多大臣都覺得有些莫名,還是以前的老臣們安之若素,畢竟以前宣德帝就好面子,很多事情明明心裏是這麼想的,偏偏他就喜歡讓人三顧茅廬一般,非得讓人多請幾次,這才會『勉為其難』地答應下來。

明白,他們都明白,周家人的毛病嘛!

所以很多大臣又開始接二連三的上奏摺,要求嚴辦二皇子,不過周睿安還是沒有表態。

小福子小心翼翼地把大臣們的奏摺送了上來,周睿安捏了捏鼻樑,然後才問道:「又都是要求嚴懲二皇子的?」

「估摸著是……」小福子小心翼翼地說道。

周睿安嘆了一口氣。

小福子小心覬覦地著周睿安的神色,這才忐忑地說道:「皇上,既然二皇子鑄下如此大錯,您為何還不肯定罪於他呢?」

周睿安靠在椅背上,淡淡地說道:「他是清越的救命恩人,又是清越的哥哥啊,清越那個人,別看外表冷冷清清的,其實最重感情,若是這次朕殺了二皇子,她心裏不一定要如何難受。」

因為江清越從小到大得到的關愛太少,沒有朋友,也沒有親人,所以對於關心她的人,她都格外的珍惜。

他是擔心,殺了二皇子,會惹她傷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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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女鏢師:王爺要入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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