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小謀小算

第102章:小謀小算

陳四喜將一抹沾血的帕子放在方可的面前:「事我辦成了。」

方可激動不已:「還是你能派得上用場,看來我這一百兩銀子沒白花,那你就沒在林家要個名分出來?跑回來做什麼。」

「哦,我知道了,是他那惡婆娘不同意吧,你跟我走,我這就去給他們的顏色瞧瞧。」

四喜推開方姨娘轄制她手腕的手:「姨娘你這急什麼,這心急又吃不了熱豆腐,這就是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的東西,名分什麼的,遲早的事罷了。」便將那帕子小心疊好,揣到袖中收好。

「你真的這麼有把握?別時間隔得久了,人家翻臉不認賬。」

陳四喜舉止端莊的押了口茶,這姨娘可真的是有夠蠢的:「我昨晚提前喝了葯,那種可以保證我懷得上的葯。而且也不是一次倆次,我現在真要鬧僵開來,那隻不得要被他那善妒的妻子打死不可。還不如把這孩子生下來,在鬧有把握。那他就是想不認下,也不得不認下了。」

方可臉拉的跟馬臉一樣,一想懷胎十月,這麼等下去她哪裏有現在把人塞過去痛快呢。

「姨娘就這麼等不及嘛?難道你就不想想我們十月份之後給她一個難以接受的驚喜嗎?口口聲聲的相愛夫妻,不惜在別人面前作態,可到頭來早就和別人暗度陳倉。我若是那林夫人一定是要氣的吐血嘍。」

方可經她這麼一開勸,確實啊。這等的時間越久,報復的效果就越好,就像林清死時。她跟着家人回京,臨走時向白錦說了,林世珺的身世,她又是如何偷梁換柱害死她同林清的孩子時候,白錦當場就吐了一口血,沒用一年的功夫就撒手人寰來了。

當時,她不知道又多痛快。一直以來被白錦壓一頭的不如意,以及她主動爬床卻被林清蹬下床的羞辱,都在那一瞬間煙消雲散。果然,這個四喜很合她胃口呢。

「你說的沒錯,十個月我們有的是時間,可要是壞不上呢?」

四喜安撫的拍了拍方可的手背:「那就得勞煩姨娘在找個借口,留我在林家多住兩個晚上了。」

方可大笑,但還是有點可惜啊。林世珺現在耳朵根子軟的,簡直被她那個婆娘教壞了,絲毫不停她這個母親的話。要是能讓四喜現在去該多好,十個月她等的有些久,雖然想想齊靜言到時候的臉色都能笑出來,可現在她還是有那麼一點點不爽快了。

陳四喜看在眼裏,晃着方可的胳膊:「其實,姨娘啊。我還是蠻喜歡林公子的又高大威猛,還那麼體貼有男人味,我巴不得不離開林府呢。但我也知道現在摻和進去,人家有的是法子把我推出來。再說了那林公子新官上任,還沒過年底的審核來。真要那妻子一鬧,他護着我鬧出寵妾滅妻的風波,這官他也別想好做了。

肯定不受重要,他要兩廂權重自然是不會留我的。那道不如我在熬一熬等一等,等明年考核過了,我挺個大肚子上門,他就是不認也得認了。」

方可心想,確實年底的政考還是很關鍵的,雖然她也不想他好。但是他風頭正盛吧,連着伯爺也遭人巴結了起來,心情明顯比以前好多了。反正他一下也不能升的太快,就讓他嘚瑟一段時間吧。

「姨娘,你放心吧。我娘就是易孕體質,當初和我爹頭一日成親,第二日我爹出了趟院門,三個月頭上回來一查就懷上了,跟我爹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這我倒是不愁了。我就是有點擔心,怕你大肚子上去人家不要你。」

四喜笑:「姨娘且瞧著吧。不出三日,林夫人絕對會上門來找我。這件事他們心裏明白,不會賴賬的。」

方可雖然不知道她使了什麼手段,但是看她這麼篤定,這顆懸著的心一下沉到了肚子裏。眼睛陰鷙的看着遠方,齊靜言你給我等著吧。等過罷年,我就給你點顏色瞧瞧,讓你一天到晚在嘚瑟。

*

林府。

「可陳姑娘走了,也說別讓府上的人去找她,她往後都不會在來了。」

趙衛一下就傻了眼了,想問個清楚,隨即笑着撓了撓頭。晃晃悠悠的出了正堂,抽了自己一嘴巴子:「傻小子,白日做什麼美夢,人家姑娘沒準就是玩玩,你還想娶人家。」

趙衛深吸了一口氣,反覆告訴自己是春夢一場,可她那甜甜的笑回蕩在耳邊,她身上淡淡的香味,柔嫩的皮膚,明明感覺就在自己身邊,卻一下消失無蹤了。

他迫切的想去安榮侯府見見她,問個清楚。是不是他自己多情了,她不是昨天纏着逼着要嫁他嘛?怎麼轉身就不嫁了。是不是嫌他答應的太慢了。

可答應的太快顯得沒好好考慮不莊重,她一問,他心裏就答應好的,他只不過想讓她考慮清楚了,別是在戲弄他,他卻傻兮兮的當了真。

他懊惱的撓了撓頭,心裏又想了,人家姑娘那麼好看,圖你什麼呀?你又窮又沒有一技之長,真要說好看也沒林家少爺秀氣,要說魁梧也不如旁人魁梧,只能算得上周正,有點蠻里。

人家姑娘圖你什麼呀?

可抓痕還在背上隱隱作痛,胸口被她嘬的都是紅痕,那他這算不算吃虧啊。這到底算什麼嘛?

趙衛還是沒忍住,把看門的活兒交給了旁的兄弟,自己一路小跑來了安榮侯府外面,可來了他就後悔了。站在門外等了半個時辰,天都黑了,他也不敢貿然的上去問門房叫人家姑娘,容易壞人清譽。可就這麼等著、等著、等着他心上就有數了。

他……他這連吃虧也不算,他這分明是佔便宜了,佔了大便宜。

可他不想白白占這姑娘的便宜,他可以負責的,他會好好賺錢的,然後養活她,給她買好看的衣服穿,漂亮的胭脂擦,她喜歡什麼就買什麼。

趙衛出去喝了一夜的悶酒,第二天就湊到林歡面前:「歡爺,你看鋪子有什麼稍微掙錢的營生沒,我什麼都能幹的。」

林歡正從青苗哪裏學着編竹蜻蜓,正偷摸摸的練習了,被他嚇了一跳:「叫我歡哥就行,咱們兄弟你叫什麼爺呀,嚇我一跳。怎麼不看門了?是不是看門看的不順心啊?」

「沒有,就是咱們澤州一起來的兄弟,在鋪子裏都賺的挺多的。我知道你和大哥是信的過我,才讓我守着家和嫂子的。這院裏的人比鋪子更值錢,沒準大哥官做好了,做大了,我就是大管家了以後多的是錢。可現在大家賺錢了,我也眼紅了,我發現手頭想應急的錢拿不出來了。」

林歡揉了揉鼻子,從衣兜里拿銀子:「家裏出事了?要多少啊?」

「不是,不缺錢。我想靠自己的本事拿錢,不想靠兄弟們接濟,何況你們已經給我夠多了,我拿的心裏有愧。」

林歡將銀袋子揣好:「那行吧,正好最近我和哥合計的在擴展鋪子,現在正缺人手呢。不過你也別急,得些日子呢。你還做原來的,等有了空缺你在補上,有難處就救說,嫂子能從賬上給你提前支銀子呢,你以後慢慢還。」

趙衛連連點頭,說自己去前面看着了,便走了。

林歡扔了竹蜻蜓,真奇怪,以前在澤州大家說笑打鬧好的跟一個人似的。自打來了京城,雖然感情依舊,但大家明顯不像以前那樣同他親近,反而有些生分和疏離般的恭敬。

有什麼小心事也就他們自己說,避這她,也不同他八卦了,好難受。像是遭到了排擠得找青苗訴訴苦。

然後,林歡起身就往後面去了,一進了院子就四下尋,找到青苗后,一下神色也黯淡了,蔫吧的跟個霜打了的茄子一樣,就一言不大的坐在她身邊。

青苗正拿着棒子錘衣服呢,就看着這人過來,一句話也不說。洗好了衣服,也不見他上來搭把手擰衣服,曬晾了好衣服,提着木盆往回走,這人還坐在那一句話都不說。

青苗一手將木棚頂在腰上抱着,一手扒拉他肩膀:「哎、哎你這是怎麼了?受什麼委屈了,挨我家姑爺說了?」

林歡按住她冰涼的手:「好姐姐,我覺的好難過,大家都不理我了。」

「啊?到底怎麼了?」

不遠處的林安搖了搖,坐在門檻上縫衣服的娘親:「娘,你看我歡叔,自從拿糖換了媳婦后,整個人就傻獃獃的。時不時就來院子裏纏着青姨……裝!可!憐!」

齊靜言瞥了一眼忍不住笑,林歡腦袋小心的靠在青苗肩上,不知道說什麼呢,小聲的絮絮叨叨的,青苗一個勁拍這他背安慰。

「你個小屁孩,你是不是認識的字太多了,給我回去看書去。」

齊靜言抖了抖瘋了一半的衣服,看了看日頭。差不多快到午時了,她得去伯府看看二伯母了。

林安轉身抱住糯米糰子的妹妹:「不要看書,我要去哄妹妹。妙妙啊,你長大了,可不能學青姨,被人騙了都不知道啊。但是也不能太聰明啊,被人騙不到容易成老姑娘……哎呦。」林安一下子犯了難。

「娘親啊,到底當聰明姑娘不被人騙,還是當傻姑娘別人騙啊?」

「看你這閑心操的,傻姑娘也好聰明姑娘也罷,他們都有自己的好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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負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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