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整理拳劍

初春的早晨，東方天際雲霞漫天，一縷縷橙色陽光穿透雲霧，灑落山林大地。

劍魔谷，山洞前，武陽正專心致志地練著拳法。只見他渾身舒展如意，一招一式如行雲流水，拳頭到處，勁風呼呼，似有一股氣流環繞周身，隱隱流動。

少頃，一套形意五行拳使完，武陽收拳而立，迎著朝陽緩緩吐出一口濁氣。

「啾！」

正在這時，正上空突然傳來一聲清脆的啼鳴，一頭體態古拙、形姿雄俊的神鵰飛掠而下，靈巧地落在了左側的一塊巨石上。

只見神鵰全身羽毛豐滿黝黑，頭頂一顆鮮紅肉冠呈蓮花狀，在陽光的照射下隱隱泛著絲絲金芒。

與三年前相比，神鵰的樣貌可謂是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約摸一年前，神鵰突然開始蛻毛，粗大的身軀也日漸精壯，三個月後，當它重新長出一身黝黑的翎羽時，再不復之前的醜態。

之後，它稍加嘗試，便又重新掌握了飛行的能力。

神鵰的變化教武陽大感詫異，問了萬老，才得知它覺醒了一絲血脈，真正地跨入了妖獸的行列。

其時，神鵰的壽命已達千餘年，實力相當於初入先天的修士，連武陽都不是他的對手，若不是雙方感情深厚，武陽都得遠遁。

說來，這一切還是得益於青玉丹，按照萬老的意思，正是因為青玉丹增強了神鵰的肉體，幫他驅除了體內淤積的蛇毒，才徹底激發了血脈之力，完成了妖獸的蛻變。

三年前，自神鵰發現青玉丹的好處后，每隔幾日便會捉取蛇膽送給武陽煉丹。

三年來，一人一雕每日各服一粒丹丸，肉體一日強過一日。

頭一年，武陽將青玉丹搓成豌豆大，到了第二年，又改成花生米大，而現下，丹丸已有龍眼大小。

所需蛇膽年年遞增，直至半年前，這附近的菩斯曲蛇被抓了個七七八八，只剩一些剛剛出生不久的小蛇，至此，神鵰才停止了抓蛇取膽的行動。

雖然沒有了蛇膽供應，但連續服丹三年，這一人一雕也都產生了抗藥性，再加上肉體已經極為強橫，現下，青玉丹已經徹底失去了功效。

月余前，武陽就已不再服用青玉丹，神鵰發現丹丸失去效用后，也不再向他討要，手裡剩下的百餘粒藥丸被他收了起來。

在劍魔谷一住三年，武陽倒不覺枯燥，只是煉體一道停滯不前，他心中生出收集天下武學供自己參研的念頭。

此刻，武陽見神鵰覓食歸來，縱身躍上巨石，摸著他的背羽，溫聲道：「雕兄，今日天朗氣清，正適合出行，我準備外出一趟，你要與我一起嗎？」

「啾！」

神鵰清鳴一聲，腦袋點了點，旋即，雙翅一展，騰空而起。

武陽見神鵰答應，大笑一聲，當即腳尖一點地面，縱身跳上神鵰脊背，指揮著他往西方飛去。

既然要收集武功，武陽怎麼會錯過【龍象般若功】，這門武功被吹的神乎其神，他自然想要見識一番，故而首選之地便是藏地密宗。

……

一晃眼，又是兩年過去。

這一日黃昏，武陽練完拳法，負手而立，目光越過身前跌宕起伏的山嶺，心中一片寧靜。

是時候出去走一走了，他默默想到。

說來，之前去藏地尋找【龍象般若功】，出於意料的容易。

在武陽的記憶中，此功是密宗至高無上的護法神功，他原本以為要費一番手腳，甚至難免一場大戰，才能搶到手。

誰知，此功竟在藏地流傳甚廣，他隨意選了一處寺廟，竟然就找到了完整的十三層功法。

一番打聽之後，武陽才得知其中緣由。

原來，因為此功極難修鍊，所以密宗的喇叭根本不擔心外傳，久而久之，竟然整個藏地的寺廟都有收錄，所有願意修鍊此功的僧人，盡可隨意翻閱，這才便宜了武陽。

這龍象般若功共分十三層，傳言，每練成一層，就有一龍一象之力，但因為極難修鍊，密宗歷史上也只有一位高僧練成了第九層，但在修鍊第十層時，心魔驟起，最終自絕心脈而死。

按照經上記載，龍象般若功第一層十分淺易，縱是下愚之人，只要得到傳授，一二年中即能練就。

第二層比第一層加深一倍，需時三四年。第三層又比第二層加深一倍，需時七八年。如此成倍遞增，越往後需要的時間越多。

然而，武陽得到此功后，憑著強壯的肉身、旺盛的氣血，卻是一日一層，短短時日就練到了第八層，而且絲毫沒有吃力的現象。

不過，武陽並未將由外而內練出的真氣存於丹田，而是散於全身，錘鍊肉體，如此一來，一身氣力再度增加。

之後，武陽又乘坐神鵰光顧了終南山全真教和嵩山少林寺，他仗著修為遠勝全真七子，以及少林寺高手的凋零，悄然潛入了兩教的藏經閣，將全真武學與少林傳承悉數翻了一遍。

其中就包括王重陽的【先天功】，以及少林寺的【易筋經】。

話說，王重陽能夠在華山論劍時以一敵四，這先天功確實功不可沒，因為此功竟然與【洞玄經】有異曲同工之妙。

嚴格說來，這先天功乃是一門修仙之法，其第一步也是養一口先天之氣，如此一來，當年尚未步入先天之境的北丐四人又如何是王重陽的對手。

不過，這先天功也只有修鍊到聚氣期的功法，而且還比不上洞玄經神妙，武陽揣摩映照一番后，便放在了一旁。

少林寺的易筋經雖然名聲響亮，但也只是一門高深的內功秘籍，倒是裡面的易筋鍛骨之法讓武陽受益匪淺。

之後的兩年裡，武陽結合兩教武學，以及內家拳與養身拳，整理出了一門煉體拳法，取名【通天三十六式】，所謂「通天」，便是通往肉體先天的意思。

不過，這門拳法尚有缺陷，武陽依照此拳法只將肉體鍛煉到了後天極致，距離先天尚差一步。

除了拳法之外，武陽也結合諸多劍譜，整理出了一門【先天八劍】，這門劍法是他依照自己理解的獨孤九劍原理所創。

眾所周知，天下武功大多離不開【易】，其中無論是拳腳功法，還是兵器用法，出手方位均合八卦之理。

獨孤九劍意在料敵先機，后發先至，攻敵之不得不守，其將劍法、刀法、拳法等分門歸類，從而有了破劍式、破刀式、破掌式等等。

武陽雖然得了道佛兩教武學，但畢竟未曾像獨孤求敗那樣會盡天下武功，故而，他以八卦為根基，結合茅山八卦之學，推敲每一卦的所有出手方位，整理出相應的剋制劍法。

如此一來，便有了這門【先天八劍】，此劍法雖是初創，尚有瑕疵漏洞，但一旦完善，便是近戰技法的巔峰，與獨孤九劍有異曲同工之妙，要旨均是為了破解對手的招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