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俠客行

喝過臘八粥，龍、木兩位島主開始介紹俠客島的來歷，隨後，領著群豪往刻有俠客行神功的石洞而去。

一行人穿過甬道，來到一扇石門前，只見門上刻著三個大字——俠客行

一名黃衫弟子上前推開石門，說道：「洞內有二十四座石室，各位可隨意觀看，一應飲食，各石室中也均有置備。」

群雄將信將疑地進入石室，旋即，便看到了之前作客俠客島的舊識豪傑，聽了他們的解釋，這才放下心中戒備。

然而，不到半日的功夫，這群人也相繼入迷了。

武陽早知那些石壁註解無用，故而只看圖譜。第一間石室為俠客行首句「趙客縵胡纓」，畫得是個青年。

他打量了片刻，發現那圖畫線條果真與人體經脈穴道相合，粗略一數，共有八十一筆，當下，開始按照線條搬運真氣。

武陽這一練就忘了時辰，等到被人喚醒時，已經練完了四十九筆，他活動了下手腳，只覺全身無比舒暢。轉頭一瞧，才知道是張三李四喊的自己。

只見張三遞來一個拳頭大小的青皮葫蘆，笑嘻嘻道：「兄弟，我知道你愛喝酒，這是剛剛用來招待賓客的青玉酒，此酒極為珍貴，我也只能額外取來這麼一葫蘆，你可別嫌少。」

武陽一聽，心下大為感動，伸手接過葫蘆，肅然道：「大哥可別這麼說，能夠嘗到此酒，已是小弟的榮幸，哪有嫌棄怪罪的道理。」

張三嘿嘿一笑，望向身旁的李四，只見李四神色陰沉地將手中的東西塞到武陽懷裡，冷然道：「這是你要的東西，拿好了！」

武陽低頭一瞧，發現是一本厚厚的書籍，以及一紅一籃兩個雞蛋大小的瓷瓶。

這時，只聽張三再次解釋道：「這書里記載的就是你要的配方，除了我的烈火酒和二弟的寒冰酒外，還有這青玉酒以及臘八粥的配方。」

「至於兩個小瓷瓶，裡面裝的丹丸與我們喝的藥酒有關，你看過配方后自然清楚怎麼用。」

武陽聞言，面容真誠地躬身道：「多謝兩位哥哥了！」

不料，李四冷哼一聲，陰沉道：「多此一舉！」言罷，拂袖而去。

武陽神色一怔，旋即明白李四說的並不是自己的道謝之舉，而是討要配方，在李四看來，自己也入了迷，必會終老此島，所以才說討要配方是多此一舉。

想到這，他輕輕一笑，也沒解釋。

張三似渾不在意，笑嘻嘻地告辭離去。

武陽坐到桌邊，一邊吃著糕點，一邊翻看配方書籍。一遍瀏覽下來，倒也知道了個大概。

除去臘八粥不提，那三種藥酒的配方其實都是丹方，分別為烈火丹、九九丸、青玉丹，李四送的小瓷瓶里裝的就是前兩種丹丸，各有三顆，而三種藥酒便是由這丹丸融入烈酒化成。

其中，烈火丹和九九丸可以增加內力，青玉丹可以增強體魄。三種丹丸的煉製之法倒不複雜，但所需藥材多且罕見，不易採集。

不過，這對武陽來說都不是事兒，他將幾樣物事收好，填飽了肚子，再次投入修鍊之中。大半日後，終於練成了俠客行第一句。

緊接著，武陽又迫不及待趕往第二間石室。

此間石室全是文字，並無圖譜，但有些文字的筆畫卻是劍型，武陽逐字搜尋，共找到了二十四個劍刻，或橫或直，或撇或捺，他依照劍刻練習，兩日間學會了一套劍法。

之後，又趕去第三間石室……

一個多月過去，武陽將前十二句盡數學會，其中包含了拳掌、劍法、輕功、內功。

然而，他此時心中卻生出一絲疑惑來，因為這些武功妙則妙矣，卻並未達到超凡脫俗的地步。

他之前沒有學過其他劍法，不好比較，但是，若只論拳掌功夫，其並不比【七旋斬】等武功強，兩者也就各有千秋罷了。

不過，武陽倒也沒什麼失望的情緒，依然逐句修鍊，一個多月後，終於學完了前二十三句。

當此之時，他準備休息半日，豈料，巧遇吃飯的石破天，一番交談后才知對方已經早他一日去了最後一間石室。

如此一來，武陽不得不打消了休息的念頭。吃了些糕點，他匆匆來到最後一間石室，一入室門，映入眼中的便是密密麻麻的蝌蚪文。

石室前方，龍木兩位島主正盤膝坐在蒲團上，面對石壁，苦思參悟。左側角落，石破天渾然忘我地盯著石壁，時而皺眉，時而傻笑。

武陽環視一眼，默默坐在門旁，開始凝神觀看。

他深知這篇蝌蚪文其實是一幅經脈運行圖，不能單獨去看每個小蝌蚪，而是要將它們連起來。所以，從一開始，他就對照人體經脈穴位參悟。

用對了方法，這令人眼暈的蝌蚪文看起來就容易多了，真氣依照圖譜線路運轉，一條條經脈被貫穿，那種舒爽的感覺讓武陽漸漸沉迷其中。

時間悄悄流過，這一天，就在武陽即將功成的時候。突然，角落處的石破天大吼一聲，手腳無意識的舞動起來，或掌，或拳，或劍，招式源源而出。

武陽眉頭一挑，心知石破天已經練成了這篇白首太玄經，此刻正處於融會貫通的狀態。

當下，他也不甘落後，毫不遲疑地貫穿最後一條經脈。神功一成，體內真氣洶湧澎湃，瞬間流轉全身。

武陽不是石破天，石破天不大懂得運轉內力，所以才會本能地施展前面的武功，武陽主動控制真氣流轉，卻是福至心靈般明悟了這篇俠客行神功的奧妙。

正常情況下，大多數內功都在十二正經中流轉，少數高深的內功可以將奇經八脈納入周天循環。

然而，這篇俠客行神功不僅做到了前兩者，還能驅使真氣貫穿那些難以觸及的細微支脈，將體內所有經絡變成一張完整的暢通路網。

如此一來，真氣就可運至全身每一處地方，這時，心意一動，真氣立至，無有阻礙，招式自然而然傳至手足，可謂隨心所欲！

不過，想要做到這麼一步，沒有深厚的內功修為是不行的，此外，前面的二十三句武功也必不可少，這二十三門武功就像是一個個零件，最後被白首太玄經連在一起。

武陽雖然只有一口洞玄真氣，但他修得是仙道功法，「質」上就要超過武學真氣，練成俠客行神功自然不在話下。

就在武陽突破之際，龍木兩位島主已經與石破天交上了手，二老修為雖然冠絕武林，但十數招后，就被石破天壓在了下風。

待得武陽平息真氣，兩位島主已經被逼到牆角，武陽見狀，連忙大喝一聲，將石破天驚醒。

遺憾的是，為時已晚，本就年事已高的二老終究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

但對兩位島主而言，能夠在死前獲悉俠客行神功的奧妙，已然了無遺憾。

原本，二老還擔心武陽知道秘密後為難石破天，當得知武陽也參透了神功奧妙后，頓時開懷大笑，直道緣分奇妙。

數十年前，他兄弟二人發現俠客島，數十年後的今日，武陽和石破天這對結拜兄弟又同時堪破神功。

不是天意，又是什麼？

兩位島主自知大限將至，如原著中一般毀去了圖譜石刻，群雄無奈，只得坐船返回中原。

這時，萬老也下發了去下一站的通知。武陽聽罷，獨自駕著小船離開了俠客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