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自己掌握命運
觀月年約三十歲，她長著一張清純無比的臉，假如她肯對著男人溫柔一笑，只怕沒幾個男人能招架得住她的笑容。
只是誰又能想到長著這麼一張清純無害的臉蛋的女人竟然是個蛇蠍美人。她就是十五年前在武林正派聯手討伐寒冰宮的那一場戰役中僥倖逃生的上一任祭司觀蘭的妹妹觀月。
這些年來，觀月一直守護在主公身旁，盡心儘力為主公所用。不管是替主公殺人，還是替主公下毒，她從來就沒有心軟過。
也做實了她蛇蠍美人的稱號。
面對觀月的調侃，秦時書往觀月旁邊坐下，輕嘆了一口氣，「你又不是不知道主公討厭長得好看的男人，我怎麼敢在他面前摘下面具？」
觀月打趣道，「每天戴著面具麻煩，你何不直接將你的臉划花，讓自己變醜，那不就一勞永逸了。」
秦時書仰頭笑了，「我又不蠢，明明長著一副好皮囊，為什麼要糟蹋好東西。」
他說的是心裡話，在整個暗宮裡，也只有在觀月的宮殿里，他才敢有那麼一刻的鬆懈。
觀月連連點頭，「說得也對，若不是你長著這樣的一張臉，那些宜春樓的女子又怎麼一個個的心甘情願為你所用。
只是可惜了那藍彩瀾，你本和她兩情相悅，想好好守著她，卻沒想到讓那畜生王世群給傷害了，在房間里自殺……」
觀月的話還沒有說完，秦時書便打斷了她的話，轉移話題道，「別說過去的事了，我來找你，是有正經事的。你懂祝由術，對嗎？」
觀月面上露出驚訝，問道，「你為什麼這樣問？我雖然懂祝由術，旦祝由術是個邪術，無論是對施術的人，還是被施術的人都是一種傷害。
所以如非必要情況，我不會輕易施祝由術。還是你想我用祝由術幫你救活藍彩瀾？」
畢竟以她對秦時書的了解，他對感情之事太過偏執，肯定至今都還沒有放下藍彩瀾，不然他不會瞞著主公三番四次地暗中針對王世群。
上次捉王祈霜的事是這樣，殺林添金夫婦的事也是這樣，放火的事情也還是這樣。
秦時書扭頭苦笑了一下，輕聲道，「她人都死了，還要怎麼救活，我雖然不懂你鑽研的那些邪術仙術什麼的，但我知道時間萬物都有守恆的道理，你要救活一個死人，就得拿你自己的命去換。」
觀月倒是開心地笑了，她說，「你能這樣替我著想，我真的挺高興的。說吧，你問我祝由術是想幹什麼。」
秦時書沒隱瞞，他照直說道，「我讓人捉了許禎回來。你也知道許禎其實就是當年寒冰宮宮主寒玟的女兒寒心萌。
十五年前，武林正派聯手討伐寒冰宮，當時宮主寒玟帶著寒冰掌的秘籍和她女兒寒心萌一起逃走，中途寒玟回到寒冰宮繼續率領部下與武林正派對抗。但她女兒寒心萌和那本寒冰掌秘籍卻不見了。
我想，若是把寒心萌的記憶恢復了，她是不是就會知道了寒冰掌的武功秘籍？畢竟那可是絕世武功，如果當年是落入了他人手裡，那不可能這麼多年來都沒有消息。
所以我猜想當年寒冰宮宮主寒玟只是把寒冰掌的武功秘籍藏在了某個地方，只要恢復了寒心萌的記憶，說不定真的找回寒冰掌的武功秘籍。
寒冰掌是世上第一神功，當年寒玟只是修鍊了三分之一的寒冰掌，武功就足以笑傲江湖了，如若我拿到了寒冰掌武功秘籍，把裡面的絕學全練完，我一定能成為天下第一高手。
到時我們主公要復興寒冰宮，還不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秦時書把事情想得理所當然，臉上也有了傲慢的笑意。
觀月忍不住提醒他，「秦護法，你別把事情想得那麼理所當然。我們主公是什麼性子，你還不夠了解嗎，他生性多疑猜忌，如果得了寒冰掌的武功秘籍，又怎麼可能會交給你去修練寒冰掌。
他一定會自己修練，等他練了天下第一神功，還復興什麼寒冰宮，只怕他會踹了我們這麼左右手，獨自一人稱霸武林了。
所以啊，凡事都要留一手。」
秦時書看著觀月，低聲問，「你是說，不幫寒心萌恢復記憶？」
觀月搖了搖頭，「不，記憶是要恢復的，但寒心萌恢復記憶之後對我說了什麼，我們是不是可以稍微加工一下再傳達給主公？
還有，就算我們沒法在這上面做手腳，在找到寒冰掌的武功秘籍之後，我們也應該先給自己抄一份，再給主公。」
秦時書當即否定道，「觀月，你說的事情都不可行。主公是什麼人，你若有心瞞騙他，他隨時要你的命。
還有你忽略了很重要的一點，主公現在是半身不遂的殘疾人，他沒法練完整套的寒冰掌。而且他行動不便，哪怕他真的練成了這套天下第一神功，他還是需要一位忠心的部下替他打天下。
只要我和你都守著主公，忠心替他效力，我相信主公心裡還是有數的。走吧，我們去見主公，他應該會讓你立刻準備替寒心萌施祝由術。
我們時間不多，若殷玄宴發現他妻子許禎，也就是寒心萌失蹤不見了肯定會找她，到時我必須要和她回到藺月劍庄，以免打草驚蛇。」
秦時書說完這話已經立刻起身了，觀月看了一眼他修長的背影，嘆了一口氣。
這孩子，該心狠的時候永遠不夠心狠。他若能像對待那些陌生人一樣狠心對待李成禮的話，以他的能力和魄力，今天該被尊稱為主公的人就應該是他，而不是李成禮了。
只是可惜啊……
秦時書有能力，但卻野心不足。
她觀月雖有野心，但能力不夠。
命運似乎就總是這麼愛捉弄世人。
只是現在時勢逼著她往前走，她也只好一步步往前走。至於後面該怎麼走，她想，她該怎麼走，她必須要好好地斟酌一下了。
命運總是要由自己去掌握的，就像當年她背叛了姐姐觀蘭，為自己奪得了一線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