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她的身世
讓他閉上眼睛？
許禎心想，她身上的哪個地方他沒看過？讓他閉上眼睛豈不顯得矯情。
許禎大大方方脫下衣服，就這樣泡在溫泉里。
滾熱的泉水散發著濃郁的硫磺味，許禎閉上眼睛，泡在這溫泉里，倒真覺得渾身舒爽無比。
或許改天，她也可以帶林義來泡泡。
想到這，她便問，「我可以帶林義來這裡嗎？」
殷玄宴看一眼月光下許禎那白皙水嫩的肌膚，很果斷地拒絕道，「不可以。這裡只有我一個人能來。」
許禎就睜開了眼睛，四目相對，他的眼神微微有些冷。
她下意識地問他，「既然只有你一個人能來，那今晚為什麼又帶我來。」
殷玄宴語氣淡淡的，「你是我妻子，我不帶你來，帶誰？」
許禎噤了聲。
總覺得殷玄宴這人怪得。對人忽冷忽熱也就算了，可嘴上不說喜歡她，平日里卻又對她極好。圖什麼？
兩人泡了好一會，許禎漸漸地覺得有些睏乏。
興許是殷玄宴看出了許禎的睏乏，他緩緩走到了她身旁，低聲道，「你若困了，就靠在我身上睡。離天亮還早，你可以睡好一會。」
他目不斜視，彷彿就真的只是為了方便許禎靠著他睡覺，他才走到她身旁來。
許禎固執地搖了搖頭，「我不困。」
今天晚上發生了這麼多事，她怎麼可能會安心睡著。
殷玄宴卻一下子伸手過來摟住了她的腰，他側頭在她耳邊說，「相信我，殺害你義父義母的兇手一定會找到的。這世上，暫時還沒有我辦不到的事情。」
聽到這自信滿滿的話，許禎忍不住抬頭看著殷玄宴。他目光熠熠，神態微微有些疲倦，卻依然能夠傳遞給她一種力量。
剛剛被她強行壓下的那種衝動又再次湧上來。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麼了，整個人都是浮躁不安的，她極力地想要抓住些什麼，去衝破自己身上背著的枷鎖。
她抬頭，盯著殷玄宴微薄的唇，就這麼毫無徵兆地吻上去。
被許禎突然吻過來，殷玄宴只怔了一瞬，很快便反應過來，下一瞬，他已主動回吻。
這樣的夜裡，在水霧氤氳的溫泉里，這個吻顯得尤其纏綿。
殷玄宴的吻溫柔卻非常有技巧，他像是在品嘗她的唇，還有她嘴裡芳香的味道。他那柔軟的舌在探索的同時，也在有意地挑逗撩撥她。
吻了好一會，許禎已經開始喘氣。
然而她並不想停下來，她伸手去摟住殷玄宴的後背，低聲叫道，「阿宴。」
聽到她的低聲呼叫，殷玄宴的身體明顯地僵了一下。她卻不管不顧，繼續低聲叫著他的名字，「阿宴，阿宴……」
殷玄宴嗓音低沉，有些明知故問地問她，「許禎，你想要做什麼？」
許禎伸手握住了他的肩膀，聲音沙啞卻含有幾分嫵媚地說道，「叫我阿禎。」
「阿禎。」殷玄宴笑了一下，才輕聲叫她的名字。女孩子撒起嬌來，真是讓人無法抗拒。
這一夜，他們互相叫著彼此的名字，親吻著彼此，也緊緊擁著彼此，雖然已經親昵到這種程度，但他們卻沒有在這空曠卻氣氛恰好的溫泉里發生更進一步的關係。
時間不合適，彼此的心情也不允許。
雖然沒有發生最親密的關係，可許禎卻覺得，今天晚上，他們的關係卻比成親那天晚上還要親近。
——
霧林的暗宮裡。
一間寬敞但卻略顯幽暗的房間里，一位身穿黑衣，頭髮花白，五十多歲的男人半躺在軟床上。
他雖然年齡已五十多，頭髮也已經變得花白，但面容看起來卻並不顯老，皮膚也紅潤有光澤。身上的皮膚看起來也與三十多歲的壯年男子的皮膚無異。
一旁的下人端著一碗黑漆漆的湯水站在一旁，隔一會就喂男人吃一勺湯水。
那湯是用朱昀弋身上的某部位熬制而成的，具有大補的功效。
男人喝了幾口，眉頭卻皺了起來。
他擺擺手，「我不喝了，倒掉。」
下人恭敬地應了一聲，「是，主公大人。」便端著湯水退下了。
一直默默站在床外面候著的護法葉野見狀什麼話也不敢說，只畢敬地等待著主公的問話。
不一會，半躺在床上的主公抬頭淡淡地看了一眼葉野，問道，「是你攪和了王世群的計劃，讓他的寶貝女兒失了清白之身，成為全臨安的笑話？」
葉野不敢隱瞞，照直答道，「是，主公。」
主公又問，「朱昀弋也是你讓殺的？」
葉野再次答道，「是，主公。」
主公面上的表情看不出喜怒。他只淡淡瞟一眼葉野，問他，「你這樣做的理由是？」
葉野如實回答，「藺月劍庄是我們復興寒冰宮的最大阻礙。殷玄宴若是娶了王祈霜，便等於是強強聯手，那麼藺月劍庄會成為更大的障礙。所以我必須破壞王世群的計劃。」
「至於殺朱昀弋，是因為他告訴我，寒宮主當年下落不明的女兒寒心萌其實就是被林添金夫婦收養的養女許禎。並且他還想以這件事來要挾我把武功秘籍交給他，有異心的人不能留，所以我才殺了他。」
主公先前那平靜的表情終於起了一絲波瀾，他問，「你確定了？」
葉野點頭，「對。我派人去了林家，也在那裡找到了屬於寒心萌的紫水晶和寒冰宮當年遺失的制毒奇方，證實許禎就是當年的寒心萌。
林添金和張敬芳這對鴛鴦大盜就是十五年前為了偷取制毒奇方，不惜對主公你下毒，令你從此無法再行走的人。所以屬下也已一併殺了他們，替主公你報仇。
林添金夫婦也老實交代了，寒心萌當年被他們收養后失去了記憶，所以她自己並不知道她的真實身世。林添金夫婦也沒有把這個秘密告訴過任何人。也就是說，除了我們，世上再沒人知道許禎就是寒心萌的真相。」
末了，葉野還順便邀功。
許禎竟然就是寒心萌。兜兜轉轉這麼多年，原來他們一直要找的人就在他們眼皮子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