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只管打回去

月兒狠狠地咽了口氣，聽了自家小姐的話，她也豁出去了，反正已經惹上三小姐了，一個老嬤嬤怕她幹嘛，大不了就是一死。

凌靈兒看著她視死如歸的小臉，不由覺得好笑，這丫頭真當自己去打仗了？

凌靈兒帶著月兒來到大廚房，廚房正在分配每個院子的晚膳，唯獨沒有她院子的。

「你們動作快點，要是餓壞了哪個主子可有得你們受的。」

一個手拿長鞭的老嬤嬤正在吩咐著下人，看那個動作慢了就吆喝一聲，實在看不下去的就是一鞭子。

「就是她？」

凌靈兒看著眼前的一幕，回想到當初她是怎麼欺凌自己的，再想到月兒身上的傷，眼底的溫度又降低了許多。

「月兒，是她打的你吧？」

月兒看著凌嬤嬤還是不自覺的害怕起來，雖然有凌靈兒在，但是她還是害怕，突然感覺自己的背都在痛一樣。

「嗯，就是凌嬤嬤。」

凌嬤嬤乃相府的家生奴才，所以貫姓凌，掌管相府大廚房一切事物，在相府也是舉足輕重的人物。

凌嬤嬤突然看到站在廚房門口的凌靈兒與月兒，眼神瞬間閃過不屑，於是冽聲到。

「你們兩站在那鬼鬼祟祟那幹嘛呢？」

鬼鬼祟祟？這嬤嬤莫不是眼瞎？她們可是光明正大的站在這的。凌靈兒抬頭看見凌嬤嬤眼裡的鄙視，瞬間明白了，這是認出了自己故意無視自己的吧？

「凌嬤嬤，我就想來問問，為何我的膳食從來沒有派發過？或是被哪個婢女小廝偷拿了去？」

凌靈兒緩緩的走進去，眼神平靜的看著眼前一副奴才身主子像的凌嬤嬤，不卑不亢的說到。

凌嬤嬤聽了只覺得好笑，這五小姐竟然敢來這裡討飯？她什麼時候膽子變得這麼大了？還是說餓急了？凌嬤嬤想著，眼底的鄙視更深了一層。

「呵……原來是五小姐啊！你得膳食可不由我們大廚房派發，我們你的這裡派發的是各院的主子，要不你到偏房問問？」

周圍的丫鬟小思聽了，也投來了異樣的眼光，有覺得她不知好歹的，有同情的但是佔少數。

凌靈兒看著一臉得意的凌嬤嬤，眼底寒光乍現，這該死的老嬤嬤也不知道殘害了多少人，今天不讓她吃點苦頭都對不起自己。

「嬤嬤莫不是忘記了，我母親乃相府當家主母，我這相府嫡小姐當不得你的一個主子？還是說你一個相府的老奴才竟然地位還比我這個小姐高了去？」

聽了凌靈兒的話，凌嬤嬤也是一臉的詫異，這五小姐何時變得如此巧舌如簧了？

只是即便這樣她還是未將眼前的醜女放在眼裡，於是不耐煩的說到。

「五小姐這話老奴可不敢當，五小姐回去吧，不然別怪老奴不客氣了，這要是當誤了老奴給各主子送膳，誤了時辰怕五小姐擔當不起。」

「凌嬤嬤好大的威風，本小姐今天就要看看你能怎麼個不客氣法。」

眼看時辰不早了，凌嬤嬤也來了脾氣，她之前對凌靈兒可沒那麼客氣，只是這次看凌靈兒似乎有了些變化，所以才沒急著動手。

「凌靈兒，你算個什麼東西，在這裡逞什麼威風，今天老奴就代替主子們教訓教訓你個不知天高地厚的醜丫頭，讓你長長記性。」

凌嬤嬤說完就直接朝凌靈兒揮鞭子，月兒嚇得直接撲了過來，緊緊的抱著凌靈兒，只是沒有預想中的疼痛。

「咦？」

「啊……」

在凌嬤嬤揮過鞭子來的時候，凌靈兒眼神一冷，只是沒想到月兒這傻丫頭竟然擋了過來，凌靈兒直接快速從她手上搶過長鞭直接打在了凌嬤嬤的臉上，瞬間一道血痕出現。

這速度快得使眾人都沒有反應過來，月兒聽到慘叫聲，回頭看著凌嬤嬤倒吸了口冷死，楞楞的看著眼前的一幕。

「啊，凌靈兒，你大膽。」

凌嬤嬤做夢都沒想到，凌靈兒竟然敢對她下手，而且自己還一點反應都沒有，就受傷了，她捂著臉，感覺火辣辣的痛。

「大膽？呵呵，直呼主子名字，對主子不敬？我看大膽的是你吧，今天就讓我來好好教教你規矩。」

凌靈兒一鞭接一鞭的抽打著凌嬤嬤，整個廚房只聽得到凌嬤嬤鬼哭嚎的聲音，十幾鞭以後聲音越來越弱。

「痛嗎？」

凌靈兒看著躺在地上隨時都有可能昏過去的凌嬤嬤問道，凌嬤嬤聽到她的聲音，混濁的眸子瞬間睜大了許多，眼底的憤怒清晰可見。

「呵，怎麼？沒力氣說話了？你可曾想過被你打的那些個丫鬟小廝會不會也痛？大家都是人生父母養的，你怎可視他人的生命如草芥般？你也有孩子，如果某一天你的孩子也被別人如此鞭打，你得心會痛嗎？」

看熱鬧的丫鬟小廝聽了凌靈兒的話，心裡都閃過異樣的情緒，她的話深入了她們的心裡，大家紛紛看凌嬤嬤的眼神都充滿了敵意，他們或多或少都被這個老嬤嬤打過。

特別是那些經常被打，而且被打得很慘的那些，簡直就想拍手叫好，只是現在的情況，這五小姐估計會自身難保了吧。

只是一會兒的功夫，大家也就回過神來了，經常被打的丫鬟小廝無不擔憂同情的看著凌靈兒，可想她打了凌嬤嬤的後果有多嚴重。有幸災樂禍的有崇拜的有吃驚的，反正各種各樣的心思只有他們自己心裡明白。

凌靈兒只用了一成的力道，如果用上五成的，估計一鞭就能讓凌嬤嬤去見閻王。

凌靈兒相信，不要多久整個相府都會知道自己的光榮事迹，包括那位從未見過的相爺。

她就是要讓這些人知道，從今天開始，她凌靈兒已經不是那個任人欺凌的五小姐，那這個膽大包天的奴才，她會一個接一個的收拾。

凌靈兒看了眼周圍的人，對上幾雙擔憂的眼神，都朝他們微微點了點頭，示意他們不用擔心，而那些不懷好意的人，她直接一個冷眼，嚇得那些人紛紛低下了頭。

她眼神凌厲的看了一眼廚房後方的一顆大樹，剛剛她進院子的時候就發現有人藏在那裡，只是她沒有感受到危險，所以也懶得管，最好那人也是二夫人他們派來的更好，她的光榮事迹，她希望那些人趕緊知道。凌靈兒看情況差不多了，轉身就走。

月兒張大嘴巴瞪著眼睛看著眼前的一幕，天啊，這是她家小姐嗎？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一定是在做夢，對了，一定是夢。可惜了，那清冷的聲音打破了她的夢境。

「月兒，月兒？」

「啊？」

「走了。」

「啊……哦……好……」

月兒木訥的跟著凌靈兒遇動腳步，凌靈兒無奈的敲了下她的頭。

「啊，痛。」

「唉……」

「痛？啊……是真的，不是夢竟然不是夢，完蛋了完蛋了！嗚嗚……」

月兒反應過來自家小姐做了什麼后，直接嚇破了膽，那凌嬤嬤是什麼人？那是后廚最舉足輕重的人啊，今天被自家小姐打了，可想而知她們即將面臨什麼？

「月兒，你能不能不要一驚一乍的？」

凌靈兒無奈的揉著眉心。誰知剛說完月兒直接抓著她的手就跑，她連忙拉住她，一臉不解的看著急得滿臉淚水的月兒。

「小姐你停下來幹嘛？快跑啊。」

月兒此刻恨不得自己多長几只腳就能背著她跑了，她只想帶著小姐趕緊逃離這裡，不然她們真的只有思路一條了。

「為何？」

「小姐，你打了凌嬤嬤，二夫人跟相爺一定不會放過你的，咱們快跑，離開這裡，月兒乞討養你。」

「噗……哈哈……」

月兒都快哭了，她家小姐到底怎麼了？不僅性情大變，這心態也太好了吧？

「小姐，你快跑啊，別笑了！」

凌靈兒突然想到現代最近很流行的我幹嘛幹嘛養你，沒想到這丫頭說出來的話會那麼搞笑。

「月兒，如果我怕我就不會動手。」

月兒看著鎮定自若的凌靈兒，心突然也安靜了下來，只是她還是怕，小姐已經幾次死裡逃生了，這一次恐怕真的就要屍首分離了。

「我說過，相信我。」

但是凌卻一點也不以為意，說真的在這相府里，現在能整死她的人更不不可能存在，如果她想，她分分鐘就可以讓整個相府的人屍骨無存。

要是月兒知道自家小姐的想法，一定會嚇得直接暈過去。只是看著小姐堅定的態度，她也只能陪著她了，她能有什麼選擇嘛。

「好，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月兒陪著小姐。」

凌靈兒瞬間愣住了，她知道這丫頭對她真心好，只是沒想到她竟然能為自己去死，滿心的感動化作一滴淚水流淌了下來。

月兒見剛剛還鎮定自若的小姐突然流淚，嚇得她趕緊用自己的衣袖去擦她的眼睛。

「小姐，你別哭，是不是月兒說錯什麼了？」

「沒有，謝謝你月兒，從今往後我們相依為命，我不會再讓任何人欺負你。」

「嗯，我相信小姐。」

「走吧，我們回去吧。」

凌靈兒清楚，很快就會有一場暴風雨來臨，但是她不怕，大不了就帶著月兒離開就行了，其他的仇日後總有機會報的，她不急，她會慢慢的玩死這群人。

隱藏在廚房後面的一道身影在她們離開后直接就飛走了，他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個丫頭是相府里那個丑不啦嘰懦弱的小姐？而且自己剛才隱藏的那麼好，她竟然發現了？這太不可思議了。

他必須馬上把這件事情報告給主子，這太匪夷所思了。

凌靈兒回到院子，自顧倒了兩杯營養液，給了月兒一杯，自己坐在桌子邊，慢慢的品嘗，等著那群人的到來。

「小姐，你真的不怕嗎？」

「怕。」

「啊？」

「怕他們不來找我。」

「啊？」

「別啊啊啊的，你要是怕就先躲起來。」

「我才不呢，小姐在哪我就在哪。」

凌靈兒簡直受不了她了，只是嘆了口氣，算著時間那些人應該快到了吧？

果然，沒一會兒一大群人來到了她的院外，只是還沒見到來人就聽到了一聲咆哮。

「凌靈兒，你個孽障，你都幹了些什麼？」

凌靈兒看著氣勢洶洶闖進來的中年男子，眼底閃過一絲疑惑，這該是她的父親吧？看著架勢，她只想問一句，是親生的嗎？

凌志傑進門看到一個面帶輕紗瘦小的女孩正安靜的坐在椅子上，粗布麻衣包裹著瘦弱的身軀，樣子讓人心疼，這是她跟心兒的女兒？

他有那麼一絲不確定，他是沒有管過她，但是也不至於是這個樣子的吧？難道她是丫鬟？

凌志傑看了一眼低頭站在女孩身側的丫頭，同樣瘦骨如柴的樣子，讓他確幸眼前安靜的女孩真的是自己的孩子。

原本氣勢洶洶的他，在看到她那雙清明的大眼睛時，心裡狠狠地抽痛了一下。

他府里的小姐怎麼會是這個樣子的，他又看了眼旁邊的凌可兒，這差別大到超乎他的想象。

「這……」

凌志傑突然發現自己說不出話來了，他該怎麼質問眼前的女孩？他覺得自己竟然不忍心說出更重的話，只因為眼前的人，看著太脆弱了。

凌靈兒把他的變化盡收眼底，這人突然間的變化更加確定了自己的想法。

但是她凌靈兒可不會認這個只是生下凌靈兒卻從未給過她一天關懷的父親，任由自己親生女兒被別人殘害至死而不管不顧的人渣。

她知道這些人就是來收拾她的，所以她根本就不怕他們，相反的她一定得為死去的凌靈兒討回公道，這群人一個也別想好過。

「請問你是誰？這麼氣勢洶洶的闖入我的院子是何意？你嘴裡的孽障可是指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