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章:妒忌之心

二十章:妒忌之心

慕容宛傾得知夏語嫣有孕之後,頓時生了妒忌之心,與宛傾一樣,洛衍卿也同樣有著妒忌之心。夏語嫣心思純凈,沒什麼心機,而夏國公府又沒什麼朝廷勢力,身後有無人撐腰,如今的夏語嫣應該說是腹背受敵。

當晚……玖妜收到了一封信,拆開之後,她認出了這封信的筆跡,玖妜輕輕嘆了一口氣然後與碧襄交代了些許,然後來到了心中提到的闔州湖的茶亭。

「找我何事?」

「玖妜,我知道你過得並不幸福,當日你說嫁給當朝王爺,心中最愛,如今我並未在你身上感受到你與他一絲真愛。」

玖妜冷笑一聲「情意無法言說,我縱是幸與不幸,都與裴公子毫無干係。公子家中已有二妻,若是與我不清不楚,怕是對你我都不好吧。」

裴千灝嘆了口氣「你我都明白,我為何會娶她們兩個,若不是為了保護你,我根本就不會離開清風觀。」

「可是你何曾保護過我?我被梅夫人辱罵之時,我被慕容宛傾嘲笑之時,我被展紅綾奪愛之時,我被陷害失去腹中之子之時,你可曾問過半句?」玖妜的眼淚奪眶而出,再也不是在眼眶中擒著那般。

裴千灝想要拍一拍玖妜的背,卻沒有理由將手伸出去。停在空中的手頓了頓又縮了回來。此刻的裴千灝看著眼前梨花帶雨的玖妜,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玖妜抹了抹眼角的淚,抬起頭來望著月亮「你知道嗎,我出嫁那一晚就是這樣的月色,我本以為昌平王妃就是個悲情的角色,可我卻萬萬沒想到,王爺待我如珍寶,可奈何他是王爺,三妻四妾乃是常事,如今有了展側妃伴在左右,我這王妃怕是也無用。」

「蘇子笙戰前沙地,有著過人的勇猛,寬以待人嚴以律己,我曾想著,怕是外界傳言有誤,卻沒想他與那展紅綾竟真的負你一片深情。」裴千灝轉身看著玖妜,玖妜苦笑道「我何嘗不是如此?」

「跟我走吧,我知道你在王府並不幸福,若你跟我離去,我定此生待你唯一。」裴千灝臉上那認真的表情沒讓人感動,眼前這闔州第一才子,竟要為了自己拋棄一身功名,拋棄自己的美滿家庭。

玖妜冷冷一笑「裴公子是要為了我拋棄家中兩位夫人嗎?」

聽了玖妜的這句話,裴千灝頓了一頓「世間眾人,又豈能與你相比!」

「世間眾人都無法與我相比,結髮之妻也可以拋棄,腹中之子也可以捨得。裴公子讓玖妜如何相信這世間我是你的唯一?」

話音剛落,不遠處的巷子里便傳來聲響,玖妜飛身躍下茶亭,追到巷子深處卻只看到一個背影,那一身華服,看起來怕是一個富家太太。玖妜有些許的慌張,能在她的眼皮子底下逃了,那此人必定是個高手。裴千灝追過來見著這空空如也的巷子「跑了?」

「是。跑了。」

「看清了嗎?」

玖妜輕輕地搖搖頭然後轉身面向裴千灝「師兄,這是我最後一次叫你師兄,你我現在不便相見,師兄的心意玖妜心裡明白,只是如今夏夫人腹中還懷有你的骨肉,若你真心為我,便請好好待她。」說罷玖妜頭也不回的轉身離去,留裴千灝一個人站在深遠的巷子中,此時的裴千灝有多麼後悔當日沒有早點察覺展紅綾與昌平王的事情,如若將此事杜絕,此時的玖妜怕是與昌平王承歡膝下,其樂融融。可如今失去摯愛且不再提,失子之痛誰人能知呢。

推開房門,展紅綾退下了斗篷,然後坐在房中,一臉凝重,銀杏端了杯茶走了上來「娘娘怎得出去一趟,面色如此難看?」

展紅綾皺著眉頭搖了搖頭,想著剛才闔州湖茶亭見到的那兩個人,心裡不知道是什麼感覺,說是好奇怕是不妥當,說是興奮怕更是不妥。

「銀杏,有婦之夫與有夫之婦深夜幽會,可是大罪?」

「娘娘,可是又想到了什麼?」

「不是想到,這次可是親眼所見了。」展紅綾靠在椅背上,輕輕端起了那杯茶,在唇邊抿了一口,朱唇向上微微挑著,那雙鳳眼透露出算計的樣子。

東房,玖妜靠在榻上,紅袖站在一旁,碧襄推門走了進來「小姐,今日臉色怎的如此不好,可是上次傷了身子還沒痊癒嗎?」

「無妨,早就已經沒事了。」

「小姐,你看著有心事的樣子。今夜出去,可是發生了什麼?」

玖妜搖頭「還能發生什麼呢?只是行駛九月的職責罷了。」然後微微閉上了雙眼,靠在榻上,一臉疲憊的樣子。紅袖和碧襄慢慢的退了出去,紅袖剛要回房,碧襄一把拉住她的手「小姐今日奇怪的緊!」

「怎的如此說,怕只是累了吧。」

「你沒發現小姐今日著的不是九月紅衣,也沒有畫花鈿,卻說是行駛九月的指責,且每次小姐作為紅衣九月出門,回來之時都是滿臉欣喜的,今日是怎麼了?」

「你這麼說來,今日小姐是真的有些反常。」紅袖咬了咬嘴巴說道。

碧襄點了點頭「小姐出門之前與我千叮嚀萬囑咐,若王爺到東房,便要想法子拖住他到小姐回府,這怕是最反常的了,按理說,王爺是知道小姐的身份的,讓他知道小姐不在房中有何不可?」碧襄果然十分敏感,「所以今日定時發生了什麼大事才對。」

此時的玖妜靠在榻上,回憶著曾經清風觀中的美好往事,卻不禁想起洞房花燭那一晚,她努力的讓自己的腦中全是裴千灝,可是卻總是會閃出蘇子笙的影子,蘇子笙的音容笑貌全在眼前,好像揮之不去。

次日展紅綾坐在廊中,掐下一朵芍藥花,放在鼻尖「王爺有幾日沒有回府了?」

「回娘娘,已有七日了。」美娟低著頭,展紅綾的臉色變的十分難堪,扔了手中的芍藥花,用力的踩碎,花瓣散落的到處都是,美娟見狀慌忙的跪在一邊「娘娘莫要動怒!」銀杏白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美娟,不禁冷笑。

「動怒?」展紅綾猛地站起身,一把抓住美娟的手臂,「你可知我有多久未見王爺了?王爺七日未曾回府,可我卻已經有一月未見他,我在他蘇子笙的心裡到底是什麼位置?恐怕這府中便到處都是人在看我的笑話了吧!」

「娘娘,萬不可如此去想,娘娘忘了嗎?您可是失去了孩子的母親,想要何時見到王爺不行?」銀杏嘴角微微上挑這說道。展紅綾聽了這句話便慢慢鬆開了美娟的手臂,眼珠子一轉便說道「去宣御醫來,說我身子不爽快。」

美娟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銀杏上前便是一巴掌「娘娘在跟你說話!」

「是……是。」美娟瑟瑟發抖的跪在地上說道,然後慢慢退下,走在去御醫館的路上,微微的嘆氣搖頭道「也不知何時才是個頭,這展側妃的脾氣也太過陰晴不定了。」正碰上去廚房取了棗泥糕的紅袖。

「紅袖姐姐。」

「這不是剛到展側妃身邊不久的的美娟嗎?可也是到廚房取吃食的嗎?」

「我家娘娘身子不爽,美娟是去御醫館宣御醫的。」

紅袖皺了皺眉頭說道「展側妃自從兩月之前失去腹中之子就一直身子不好,可要好好調理才是。」

美娟微微低垂著雙眸,點了點頭,紅袖剛要離開,美娟便張口喊道「紅袖姐姐!」紅袖轉過身,看著吞吞吐吐的美娟。

「還有何事?」

「王妃對姐姐可好嗎?」

紅袖奇怪的看著臉頰通紅的美娟,慢慢的走上前「怎的?側妃打你了?」

美娟搖了搖頭,然後豆大的淚珠順著雙頰留下「做奴婢的,被主子大自然是應該的,只是……只是……我與她都是奴婢,為何……為何……她便要……」

聽了美娟這幾句,紅袖似乎明白了,然後嘆了口氣「是銀杏吧。」

美娟點點頭,然後有努力的搖頭「紅袖姐姐,王妃身邊可還缺下人嗎?哪怕是粗使丫頭也好!」

「只是……王妃如何能開口去要側妃身邊的丫頭呢。你就別為難娘娘了。」

「只要王妃開口,王爺定會答應的。」話音剛落,曹夫人便從一邊走過來。二人行禮問安「曹夫人吉祥。」

曹夫人斜眼看了一眼美娟「怎的?想找個好主子?」

美娟低著頭沒說話,曹夫人冷笑道「做奴婢的竟然也開始選主子了,竟也學會了攀高枝這手段,我從未想過這王府之中竟會發生這等事情。」

紅袖頓了一頓,然後便說道「王妃還在等著奴婢,奴婢就不陪著夫人閑話了,奴婢先行告退了。」然後邊對著曹夫人使眼色,邊退下了。留下美娟和曹夫人,曹夫人看著跪在地上戰戰兢兢的美娟,冷笑一聲「此番準備說些什麼?是不是準備跟了王妃,就享了福了?」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話音剛落,銀杏便從老遠出走來「曹夫人吉祥。」說罷便行了一個常禮。然後斜眼看著跪在地上的美娟「娘娘讓你去請御醫,過了這會子了,怎麼還跪在這裡?你是不是得罪了夫人?」

說罷便一巴掌打在了美娟的臉上「今日我便要教訓教訓你,夫人慈悲為懷,哪怕被衝撞了,也要忍耐,我可容不得你這般不實禮數!」

看著銀杏如此對待美娟,曹夫人皺了皺眉,銀杏此刻的樣子絲毫不把自己放在眼裡,就算自己只是個夫人,也算得上是半個主子,那銀杏不過是一個奴婢,竟在自己面前也毫無收斂。可見常日里這美娟在西房日子不太好過,怪不得想要去東房伺候。

「銀杏,平日里你都是如此管教下人的?」

銀杏聽了此話,然後慢慢轉過身,微微下蹲,然後冷哼一聲「側妃娘娘說了,西房裡以我為尊,我有權利管教任何下人,別說是西房,就是在整個王府里,也都要怕我三分。曹夫人,不是銀杏自誇,得勢的奴婢要比失勢的主子強得多了。」

「你……」曹夫人被這句話氣的直咬牙,還沒等說出話來,就被突如其來的一句話給打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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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笙起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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