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食物

我驚訝的看到迎面走來的人正是那個指揮官！

「你怎麼會在這兒？」我驚訝的問道！

「嗨，別提了！」指揮官大手一揮，「當日把你護送到北京，就被老爺子發配到這裡做苦差事了！」

我愣了神，當日我們被白髮老者接回到宮殿，就再也沒看到這個顧司令！原來他來到這裡了。

「顧老兄，你知足吧！0，我們這不是幫你來了！」賈主任笑著和他開玩笑，說道。

那個顧司令到也是個爽快人，他停止了抱怨，帶著我們走進了那所大房子。房子很寬敞，雖然是臨時搭建，牆上的水泥還未乾，但是卻異常牢靠。

「快進來，坐下！」顧司令一臉和氣，生怕怠慢了我們，連忙拿出小凳子招呼我們坐下。

我環顧了一下四周，給蘇婉茹使了個眼色，她立馬會意，走出房外開始查看外面的情況！

顧司令看到蘇婉茹剛一進門就出去，以為我們厭煩這個地方，所以陪著笑臉道：「我這裡條件簡陋，你們將就下吧！」

我笑著回到：「我們也算是老相識了，這才幾天不見，不用這麼客氣！」

我這麼一笑，算是打開了那個顧司令的話匣子：「這麼說，議會通過陳先生做秦雲的位子了？」

「這不很明顯嗎？」賈主任在一旁幫我製造聲勢，「你現在不應該叫先生了，該叫陳長官！」

我一直很好奇，原來秦雲的權力到底多大，不過看賈主任也這麼費力討好我，想來肯定不小！

我問道：「顧司機，你幫我從東海活著帶出來，我心裡感激不盡，今天重逢，讓我們一醉方休！」

我話剛出口，顧司令面露難色，支支吾吾道：「這個，有點難！」

我不解，遂問道：「怎麼，軍隊不讓飲酒？」

「這倒不是，」顧司令擺擺手道：「只是現在補給困難，酒水稀缺啊！」

我和賈主任相互對視了一下。不應該啊，按理說建立安全區，食物應該是首先考慮的，為什麼會出現斷糧的情況！

「出了什麼狀況？」賈主任滿臉焦慮，臉上沒有了剛才的笑容，「當初調配不是安排的好好的嗎，後勤補給的羅大木怎麼關鍵時刻掉鏈子了。」

顧司令小聲說道：「我聽說，他和南方的幾個叛軍首領勾勾搭搭…」

接著，顧司令講述了議會高層全都掌握的秘密！

話音未落，賈主任和我一臉驚恐，昨天我們離京，所有人員全都安排妥當。那個吳司令因為要互送皺巴老頭和楊老先生，他們一行人先行離開的。而元首坐陣京城，李靜她們也跟著留下來了。我則和賈主任連夜趕到這個安全區。

說是安全區，其實就是一個集中營，所有的安全區都是一個借口。因為病毒擴散人體將發生變異，在議會確定要和病毒對抗到底的時候，那三個老頭知道這將是持久戰。

南方反叛早有跡象，在東海病毒爆發的那一刻起，他們就宣布獨立出去，自行解決病毒問題。這也是我在議會看到那個皺巴老頭聲嘶力竭痛斥他那個不肖子的原因。南方現在被他掌控！

直到今天，指揮官告訴我后我才知道，那個神秘人就是皺巴老頭的兒子林成，而在東海的信號塔內，403也發現了他們製造病毒的數據。林成，那個神秘人，用東海市300萬人的性命，威脅南方諸將領臣服於他！

在我和顧司令閑聊的這一段時間內，他的嘴像開了閘的黃河一樣，滔滔不絕！

期間，賈主任多次用眼神示意顧司令停下來，顧司令都不管不問，直到他講完為止。

等到我知曉了一切，痴痴的問道：「你知道的這些，元首他們知不知道！」

「他知道啊！」顧司令聽我這麼一問，他反而有點疑惑了，「怎麼，他沒告訴你！」

接著，顧司令臉上浮出一絲害怕的表情，但很快就消失不見：「不會吧，你都是元首欽點的接班人了，他怎麼可能防著你！」

賈主任一改之前的和善表情，厲聲喝道：「顧偉傑，你是不是又喝多了，嘴巴管不住了！」

顧司令顯然被賈主任的表情嚇了一跳，這才意識到自己泄露了機密。不過說真的，從眼前這個賈主任的表情來看，他應該也不知道這件事，和我一樣聽得出奇！

「你害怕什麼？」顧司令反問道，「這件事情早就傳遍了軍隊，你不是軍人你不知道！」

我心想，反正現在走出來京城，眼前這個顧司令雖然認識不久，但從這幾天的經歷來看，他不像403一樣城府深，於是樂呵的點著頭道：「是啊，也不知道為啥元首不親自告訴我！」

「他怕你聽了之後沒有勇氣接下這個爛攤子！」

蘇婉茹一腳跨進了房間，她滿面輕鬆，顯然沒有被剛才的事情嚇到，走上前接著說道：「這些事情，我在元首身邊，早就知道了。元首想讓我在適當的時機告訴你。」

我想起來元首在找我單獨說話的時候有說起過，有不懂的地方問蘇婉茹。

「蘇小姐，那我們這個安全區是不是0號安全區？地理位置在哪裡？」我問道

「這裡是東北平原，至於是不是0號安全區，我也不清楚是怎麼定義的！」

「這裡是我的防區，每個防區都是由自己防區的長官命名的！」顧司令搶先說道

「嗯，那就是顧偉傑防區咯！」賈主任又開始說笑了

他肯定是聽到蘇婉茹進門后說的話，所以也不在擔心被元首怪罪。只是，我現在卻滿是疑問，當初在議會，就說的不清不楚，既然賦予了我403的權利幹嘛不告訴我真相，難道就怕我因為恐懼而拒絕嗎？

好在當下一切都已經明了，我也只需要解決食物的問題就可以了。想到這裡我轉頭問一下賈主任：「後勤補給到底怎麼回事？」

「哦，是這樣。當初建立安全區，就是負責把人群集中管理，安全區建立在大城市周邊，糧食存放在城市的糧倉。為了防止安全區嘩變，後勤補給會有專門的軍隊負責。這樣就相當於掐住防區司令的咽喉，讓他們不敢傭兵自重！」

我在聽了賈主任的一番話后，覺得這三個老頭想的有點多，都現在這種情況了，他們還擔心的是屁股下面的寶座。唉，我現在還要幫助他們處理後事，想到這裡，我覺得自己就是幫凶，或者說我也是兇手之一。

「那糧食現在還在不在周邊城市！」我問道

顧司令一臉無奈：「相距我這個防區最近的城市在東南方向50公里左右，開車大概一個小時就能來回。那個羅部長的手下早已叛變，現在他不知道躲到哪裡去了！」

「那全國你這樣的安全區一共多少？」我關心的問道

「沒多少，總共建立不到10個，其他人都閉門不出，現在估計全都逃到南方了！」顧司令一邊解釋一邊嘆氣！

原來，他們早就威脅用病毒攻擊，所以全都逃到了南方的叛亂區，剩下的安全區只是為了方便管理另加勞動力儲備！

「這裡多少人？」我問道

「30萬左右！」顧司令回答

事不宜遲，我得趕快前往附近城市尋找食物！我看了一眼賈主任，說道：「我們這次來帶了多少補給！」

賈主任反而一臉小氣：「陳先生，我們只是奉命來給他們宣傳病毒知識的，宣傳完了你做你的大英雄，我做我的小跟班，咱們早點離開這個鬼地方！」

我聽到后，用鄙夷的目光看著他道：「不行，光講知識就能救他們的命么？我去借糧食去！」

說著立馬出門，召集身邊隨從的護衛，他們聽到我的命令，全都集合在我身邊。

「顧司令，你手下有多少人？」

「能調動的不超過三千了，大部分人都逃散了！」

md，看來403說的沒錯，如果全國爆發病毒，能堅守的底線的人也不會很多。三千士兵，看這麼大的安全區斗看不過來，我要怎麼去到臨市借糧食！

阻止民兵，我當日在體育館也這麼干過，現在比當時的情況好的多，外面沒有殭屍的圍攻，只是去借糧食而已。

於是我走出房外，站在高台向下面的人群喊話。他們渾渾噩噩的集中到一起，來了不到兩千人。大部分沒有不是因為飢餓或者傷病斗躲在帳篷里休息。

「兄弟們，」還沒等我說完，下面的人群就開始暴動了，他們不知道我的來歷，只是覺得我年紀輕輕，又沒有領導的威嚴，下面的人信任不過，直到顧司令上台，朝天上開了兩槍，我才能繼續講話。

「現在我需要100名志願者，跟我去臨市拉補給，想要參與的來我這裡報名！」

他們大部分人還都是很積極的，因為缺衣少糧，他們自己也生活不下去。在聽了我的號召之後，他們踴躍報名。但是，顧司令卻派人挨個踢掉！

我上前問道：「他們個個身強體壯，你踢掉幹嘛！」

「這些人都沒有家人朋友，一旦出去就不會再回來！」

我看著他像觀察外星人一樣，許久說道：「你們如果把這種心思放在治理國家上面，也不會有現在這場危機。」

顧司令並不在乎，他繼續我行我素。好不容易湊夠了100人。我們乘坐10輛軍用卡車前往臨市！

「等一下，」是賈主任，「我也要去！」

他氣喘吁吁的跑了過來，來到車隊的最前面想要上車，旁邊的蘇婉茹一把把他拉下來：「賈主任，這個車應該讓我坐吧。」

原來他們爭論的是我本來打算乘坐的卡車，卡車車頭有一個副駕駛位和一個休息倉，坐在前面的人需要躬身側躺才能放下。我都不想坐在那裡，這倆到好爭先恐後想要進去！

我明白，他們是想跟著我，說不定也有元首讓他們監視我的意思。

「好了，別爭了，誰說只能卡車可以出去，來我們乘坐來時的車輛！」我在一旁看到這個景象，覺得哭笑不得。

「不，不行！」賈主任立馬阻止，他壓低了聲音道：「你不知道車上的東西不能隨便打開嗎？」

我一愣，開始思考車上的東西，就是來這之前半路捎帶的兩卡車補給，我問道：「車裡是什麼？毒藥嗎？」

「解藥！」蘇婉茹說道

他們把疫苗稱作解藥，在他們看來這是唯一可以拯救安全區內人的性命，沒有了解藥，安全區就成了集中營！

「卸下來，讓士兵看守不就行了！」

「這群士兵也沒有注射，讓他們看到，拿著這些解藥叛逃至南方，那還得了！」賈主任越說越恐怖，我也被他嚇得不輕，但轉念一想，又覺得沒什麼，這些士兵既然都決定留下來了，還想叛逃個什麼勁！

「這樣吧，我們開車帶走，另外我的護衛士兵他們注射了嗎？」

蘇在一旁點了點頭。看來，在京城當個警衛都比其他人的權力大。這也是元首派他的心腹顧司令來到這裡干苦差事的原因，他不放心背後有人捅刀子！

商議妥當，汽車帶著疫苗，和那10輛卡車緩緩使離安全區，我投過窗戶再一次看到那群無助，迷茫的臉，彷彿再訴說命運的不公。

我讓賈主任坐在車隊後面的卡車上，就想把他支走，我能從蘇婉茹這裡得到更多信息。偌大的汽車內支只有我一個人坐在後排，蘇駕駛汽車，行走在車輛的最中間位置。

「你說，我現在像不像古代的皇帝出遊？」我說笑到

「像，不過你沒有皇上的樣子！」

「哦，什麼樣子？」

「嗯，」蘇婉茹想了一會，「你沒有皇上有威嚴！」

這威嚴是什麼東西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蘇婉茹想說什麼，我自從接了這個爛攤子，就學著403處理事情，但是怎麼學都不像，我不夠沉穩，不夠老煉，也沒有他那麼不苟言笑。所以，我內心還是贊同蘇婉茹說的話。

「那我要怎麼做才能更像呢？」

「你要堅持自己的意見，別人不同意你就威脅他，訓斥他！」

我看著蘇婉茹，問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只見蘇婉茹不緊不慢，一邊開車一邊倒道：「我知道你內心善良，不願意欺負弱小，但是你現在是元首的接班人，是太子，誰敢不聽你的話！剛才你就應該命令顧司令帶人去拉食物，現在到好，你自己親自上陣！」

我聽后啞口無言，良久，擠出幾句話：「顧，顧司令在安全區鎮守，他出來安全區失守怎麼辦！」

「那他去東海護送你回京的那幾日怎麼過來的！」

我頓時頭腦清醒，漸漸明白顧司令或許沒有我看到的這麼忠厚老實，不過看他的樣子也不像要陷害我的人啊，我一時陷入兩難！

就在我想的頭疼腦漲想要躺下休息之際。身下一軟，一個女人的聲音傳來。

「哎呀！」

我嚇了一跳，汽車後排的坐墊下面藏著一個女人，蘇婉茹也嚇到了，握著方向盤的手不自覺的打了一個轉，汽車在筆直的公路上衝出了護欄。

「md，你是誰？」我吼道

「我，我，我！」那個女孩嚇得說不出話來。

就在這時，車隊停下來了，從前面跑過來幾個士兵，查看我們這輛車的情況。

「陳先生，你沒事吧！」賈主任也慌張的跑了過來。

我剛才為了能從蘇婉茹嘴裡套出更多信息，把所有衛兵全部支開，但是現在，他們一個個全都跑過來，而且看到汽車內還有一個驚慌失措女孩，全都咧著嘴偷笑！

靠，他們把我當成什麼了。我這下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無奈，我只能訓斥他們離開！

汽車重新回到公路上，一切按照之前的部署進行。我心裡覺得委屈，看著眼前這個來路不明的女人，問道：「你想要幹什麼？」

「我想要吃的！」

看著眼前這個楚楚可憐的女孩，我想起了當時體育館的林一，頓時流下眼淚。

「你多久沒吃東西了？」

「兩天！」

我拿出來食物，給到她面前。蘇婉茹從後視鏡裡面看了一眼說道：「你問問她的底細！」

我看著她吃食物的樣子，狼吞虎咽，不忍心打擾，遂說道：「先等等吧！」

可是，小女孩突然開口說話了。

「我叫林素君！」

只聽得一聲急剎車，我被甩到車前面。後面車隊隨之撞上護欄。

「怎麼回事！」後面的士兵大叫，整個車隊亂成一團。

蘇婉茹獃獃地轉過頭來。

許久，問道。

「你媽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