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問責

第二十章 問責

在經過箬心院時,卻聽見裏面影影綽綽的怨怪和怒罵聲。

咦,莫非今日這箬心院成了瘋人院。

各個都不尋常起來。

微微猶豫,山秀推門走了進去。

一群丫鬟狼狽的坐在地上,滿身怨氣,罵罵咧咧。

看見來人是山秀,皆停止了咒罵,閉嘴不說,也不理。

山秀大步走了進去,瞧著屋內探了身子,居然沒有見李盛顏。

這廝怕是去做什麼頂天的惡事去了?嚇的一院子丫鬟失魂落魄。

山秀抓着一個近手的問道,「你們主人呢?」

那丫寰臉色懼色一閃而過,忽然目中放出狠光,朝着山秀狠狠的唾了一口。

山秀一下懵了,長這麼大還沒有人被人唾棄過。

當下拎起拳頭,就朝丫頭臉上招呼過去。

口中唾道,「就算是陪嫁也范不著找死吧。」

居然平日裏連碰見個蟑螂都嗷嗷叫的人,也敢藐視她了。

大概是李盛顏發了話,如果她下嫁,怕是院子裏這些魚蝦,都不會有好下場。

那丫頭自知打不過山秀,被人揍的臉色發紅,忽然放聲哭了起來。

山秀心頭一顫,她又不是個男人,又沒有憐香惜玉的胸懷。

瞧著滿院子丫鬟森森的怨氣。

罷了,趕緊走。

她是大姑娘的丫鬟,跑到三姑娘院子裏造次,若是被老夫人知道給大姑娘丟臉。

山秀快步往回趕。

唐越院裏,李盛擱咬着茶杯思索。

甄習源應該只是想利用憤枝,畢竟憤枝是李盛顏面前最得力的人。

李盛顏在不看不上他,也是他的表姐。

李盛顏是除李盛擱以後,最受李正清寵愛的女兒。

所以,甄習源關心之事應該是前途,與后宅無關。

至於將憤枝救走的人,她倒是很好奇。

有誰會冒險去救一個丫頭,還悄無聲息的。

憤枝自幼就跟着李盛顏,是安氏從鄉下帶來的,並沒有什麼神秘的背景身份。

不過,眼下關心這些毫無訊息的也無濟於事,倒不如想想李盛顏在做什麼。

山秀忽然心頭一轉道,「會不會是親自跑去找三公子了。」

老夫人鐵了心把她打發了,李正清都沒有辦法。

那安姨娘自然也指望不上。

她也只能破罐破摔一次,萬一摔出過中獎的彩票呢。

但若是這樣,三姑娘院子裏不至於如此狼藉。

李盛擱搖搖頭道,「應該是臨時有事。」

臨時有事,才會讓那些看不到前路之光的丫鬟,摸不著頭腦。

「走,去父親那。」

每個人都在忙,她也不能總閑着。

父親是府里唯一讓她相信的人,有些話一問便知。

穿過竹林夾道,遠遠的看見一個淡藍色的影子朝這邊走來。

近了,來人是仁心堂的小丫頭。

小丫頭近前行禮,「大姑娘,老夫有要事請您過去一趟。」

李盛擱蹙眉,山秀忍不住道,「有什麼要事,昨日姑娘不是拒絕去鎮國公府做媒婆了么?」

還有比這更重要的要事?

小丫頭搖頭,「奴婢不知。」

李盛擱微微道,「祖母叫我過去,我怎敢不過去。」

小丫頭行了一禮,轉身往回走。

小丫頭與自己拉開距離后,山秀靠近李盛擱輕聲道,

「肯定安氏在老夫人面前告了姑娘的狀,否則這安氏母女哪能這半天沒有動靜。就等著老夫人收拾姑娘呢。」

李盛擱其實也有這想法。

決定是老夫人下的,安氏若是聰明,自然沒必要對付她。

就算對付,也要引起老夫人的注意。

只有這樣,老夫人才會將仇恨的眼光轉到她身上來。

興許,會沒功夫記住,李盛顏下嫁的事。

李盛擱眼神篤定,安氏不甘心是應該的,但是要拉着她倒霉,不知道會不會自食其果呢。

仁心堂里,除了正襟危坐的老夫人,只有安氏和李盛顏。

老夫人還是一副威嚴的樣子,只是經歷她拒絕做媒婆一事,也多了幾分冷淡。

安氏和李盛顏難得的坦然自若,一副等著看戲的樣子。

李正清和武氏,心神不定,見她進來,不由自主站了起來。

老夫人一聲輕咳,李正清冷眼瞧了瞧,又坐了下去。

武氏不管這些,衝到李盛擱面前。

「擱兒,你是不是最近得罪了安姨娘?」

李盛擱疑惑的看着武氏,這個娘親向來不怎麼靠譜。

但是疼她是肯定的,在後宅之中雖不會手段不討喜。

但明爭暗鬥還是懂些的。

所以,武氏這是在提示她。

「擱兒怎敢得罪安姨娘?」

李盛擱乖巧的道。

定是武氏在這裏已經血口噴了她不少時間,才會惹的老夫人要向她問責。

一語未落,耳邊傳來安氏的低笑聲,「夫人,您誤會了。大姑娘向來乖巧懂事,並不曾得罪我,我只是怕此事影響到尚書府與國公府的交情,不得已才將實情報出,請老夫人做主。也好早點想辦法,化解矛盾。」

武氏才不管她那套惺惺作態,直言道,「安妹妹別急,擱兒還沒有說話,誰知道是不是妹妹血口噴人呢。」

安氏笑臉一黑,瞧著老夫人臉上的不耐,恨恨的攥著帕子,不再說話。

但是想到吉昌郡主中毒這等要事,即將要落到李盛擱的頭上,她就忍不住嘴角微挑。

「母親,此事,能不能容我與擱兒先問一下。」李正清掃了一眼眾人。

老夫人目光微沉,微微猶豫。

人多嘴雜,怕是這麼多人面前,此事也說不清。

老夫人權衡一番,便點頭同意。

李正清退了出去,李盛擱行了一禮也跟了出去。

不遠處的涼亭邊,李正清背着手,看着李盛擱,「你母親是不是去了國公府,而且帶了含有廣排草的荷包,這個荷包是不是你在裏面做了手腳」

李盛擱心頭微微一頓,隨後就是不屑。

安氏母女這段時間不動聲色,原來是憋這個大招。

李盛擱抬眼望着父親,老實的答道,「是的。」

如今安氏手中就這點籌碼,她定儘可能的發揮價值。

父親親自找她,應該不是要責怪她。

「擱兒,你。」李正清急到一半,想到現在不是責怪的時候,「你可知道,吉昌郡主中了廣排草的毒,現在昏迷呢。」

李盛擱心中一襟,「這不可能爹爹,女兒是讓山秀放了點廣排草在母親隨身帶的荷包內,但母親也只是見了吉昌郡主一面,頂多也就是一過性的不舒服,不可能有這麼大的影響。」

「安姨娘都告訴我了,還找來那香粉鋪的老闆作證,說你的丫頭幾時幾分去買了廣排草,買了多少。」

「既然如此,那爹爹應該知道,那點分量,不可能讓吉昌郡主中毒。」

李正清暗嘆了一聲,「可如今吉昌郡主是中毒了,而且就是廣排草所致,這個太醫都說了。」

「爹爹,我能不能有個膽大的要求?」

李盛擱正色道。

安氏試圖把髒水潑到她身上,在拉着本來看她不順眼的老夫對付她。

若此事牽扯到尚書府,國公府與尚書府之間那點薄弱的關係,怕是也斷了。

而她不僅要擔污名,而且李盛顏也會因此逃過一劫。

讓李盛顏下嫁是為了保護面子,修復兩府的關係,才是裏子。

安氏這一招禍水東引,果然好計策。

面對女兒篤定的臉,李正清皺着眉道,「擱兒但說無妨。」

「勞煩爹爹去告訴老夫人,我有要事,等會親自去找老夫人回話。」

安氏母女給她憋的大招,她也得回應不是。

李正清狐疑的看着李盛擱,「你有把握?」

李盛擱不敢確定,但是她要有底氣,「爹爹只要相信此事定與我無關,我定會找到答案。只是祖母那邊勞煩父親先幫忙說個情。」

李正清點點頭,「希望擱兒儘快找到真相才好。」

她不敢保證自己就有破案的本領,不知道若真是情勢逼人,她的下場就不是被迫去國公府說媒了。

李盛擱拜別李正清之後,想到街上遇到的那幾個土匪。

憑印象,就是個街頭混混。

但是尚書府是何等權貴的存在,誰人又會接洽這等混混。

朝這個方向想了想,似乎心頭有了點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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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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