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高尚的職業（上）

安頓·海格威爾魔法師，哦！大魔法師在他的研究室里款待了我們，他極其旺盛的求知**既令我們嘆服，又使我們非常慚愧。整個進餐時間和其後的兩個小時內，他不停的地我們詢問地球上的各種事情，好在作為一個科學外行他的所有問題都很膚淺，還不至於讓我們太難堪。

「完全的煉金文明，摒棄了其他一切智慧力量作用，還真是神奇啊！」安頓大魔法師（他一再要求我們這麼稱呼他）向後一仰靠在了大沙發的背上，似乎還在回味消化剛剛得到的信息。

「那你們這個大陸上的文明，都是怎麼樣的呢？」我固然對於這裡的一切充滿好奇，但畢竟這和我們今後一段時間的生活息息相關，何況這裡還是個「非理性」的環境呢！

「這讓我怎麼說呢！總之一切都是相當的複雜，鍊金術在我們這裡只是複雜文明構成的一個微小部分。」他側著頭想了想，該如何解答這個問題。「在我們這裡也有類似於你們那裡的科學研究，不過我們這裡的範圍更廣泛，稱之為『控法』。這分為兩個大的門類，其中人們較為熟悉的是對於元素進行研究和控制為目的一類，這種人稱之為法師。自然界中有六大元素，分別是火、風、水、土、光明和黑暗，而光明是神賜予的力量，是生命的力量，因此只有侍奉神明的神官才能掌握運用方法，所以一般所說的法師就是另外的五大元素法師了！」

「還真有魔法師這種東西存在！」見到玄幻小說中的職業真的出現在面前，文裘極為失態地叫了起來，好在安頓大魔法師並沒有在意。

「那請問作為魔法師，是否都是單一屬性呢？」高猛「好學」地問到，同時狠狠踢了文裘一腳。

「一般都是這樣的，但也不是絕對的！」安頓對於這個問題倒是深有研究，甚至可以說是非常了不起的權威。「其實每個人都具有全部六種屬性，只不過因人而異各有差別，就像力量、敏捷、協調這些因素一樣，每個人都是以不同的方式組合在一起。要想成為某一系的魔法師，就要對這種自然元素感應足夠強烈，這也就絕了大多數人加入這一職業的道路。真正完全沒有感應的『魔法白痴』雖然也很少見，但一般人即便學會了咒語，所發出的魔法也達不到實用的效果！這就如每個人都有力氣，但力舉千斤的大力士卻非常罕見。另外精神力也是個重要原因，有強烈的元素感應但無法控制，那也一切等於零！」

「那您剛才還說不一定要單一屬性？」我覺得他的話前後有些矛盾。

「我剛才說了每個人都具備不同的屬性，事實上許多魔法師都是一主一副！」安頓向我們指了指牆邊的一大排書櫃，我們一看又有些頭疼。「……好比九級魔法『橙色風暴』就是風火併重的魔法；七級魔法『火雨』是主火副土的魔法；而它還可以升級為火土並重的八級魔法『流星陣后群』；其他類似的情況還有主水副風的七級魔法『暴風雪』，主風副水的八級魔法『怒雷強亟』等等！其實大型範圍類魔法發展到了後來，大多數都是具有一定複合性的。而正因為如此，法師的修鍊一般來講都是根據自身的條件，選擇一個高階魔法為目標進行努力的！」

「那您是一位什麼系的魔法師呢？您的主攻是什麼系？」對於安頓嘴裡這些在網游和玄幻小說中大多已經聽到過的名字，我真的是沒有多大的興趣，但按照他的說法魔法師既然這樣的了不起，那麼想來也會具有極高的社會地位。就算他自己無法幫助我們返回，那怎麼也可以動用一下社會關係吧！

「四系！」安頓將右手四根手指豎在我們面前，得意洋洋地說道：「我是一個水、火、風、土四系並重的魔法師，這樣的素質自高等精靈在伊歐厄姆大陸消失以後，就從來沒有出現過！而且我的精神控制力也是超絕的，以至成為了三百年來最年輕的大魔法師！」

「真是……了不起啊！」我們三個人同聲讚歎，但這只是出於敬老尊賢的禮貌。看他一嘴長長的銀須和滿頭白髮至少已經八十歲了，真不知這個「最年輕」是從和說起。

「我今年已經92歲了，也難怪你們不相信！」安頓長長地嘆息了一聲，他雖然有些神道但並不遲鈍。「當年我27歲就成為了大魔法師，以致少年得志意氣風發，作了很多過火無聊的事情，現在想來我自己也很慚愧。不知是不是神對我的懲罰，從那以後我的進境就非常緩慢，足足作了這六十五年的大魔法師也沒能晉級！」

「在您之上還有更高的等級嗎？」文裘問了這句話后被我和高猛同時瞪了一眼，這不是往人家傷口上灑鹽嗎？還是個六十五年的舊傷。

「當然有！」安頓的眼睛里立刻閃出了熊熊火光，彷彿所有生命都被燃燒了起來。「大魔導師，站在控法者頂端的等級！即便在全大陸也不過只有7個，而相同等級的修武者相比之下就要多得多，劍聖有21個，聖戰士也有13個，不過因為信仰的關係聖騎士要少些，只有2個！」

「那魔法師一共分多少個等級？」我對這個問題也產生了興趣，似乎《哈里·波特》中並沒有交代得太清楚。

「六個，嗯……或者說是七個！」老頭想了一下又否定了自己第一個答案。「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作為最低級的魔法學徒，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魔法師，同樣也不享受控法研究會的津貼。之所以會有這樣一個身份，一是為了剛入門的學習者有個標誌，第二是為了給控法者研究會的基層工作人員一個身份，畢竟真正的魔法師沒有誰願意去作那種瑣碎的事務性工作。只有成為了見習魔法師后才算步入了這道門檻，再往上還有初級魔法師、中級魔法師、高級魔法師、大魔法師，直至最頂層的大魔導師！」

「您說得我們一時可能還無法完全理解……」高猛看安頓的情緒不錯就試探著問道：「魔法師既然是這樣一種掌握著超乎自然力量的職業，而您也算得上是這一行里的傑出人物，那麼您對我們回歸自己的世界能有什麼更為有效的建議嗎？」

「這隻怕要讓你們失望了！」安頓無奈地看了看我們，又用手捋起了那部長鬍子。「說起這個問題就不能不提到我剛剛曾經講過的第二類控法者：術師！他們大多數是由一些精神力超常，但又沒有自然元素感應或者感應極弱的人從事。你們要知道這很難，因為就像沒有可憑藉支撐的基礎再大的力量也使不出來，精神力沒有指向物也無法發揮，所以從事這一職業的人非常之少，大約只佔法師人數的七分之一到八分之一。不但如此他們的研究分類也更加廣泛，最為常見的是鍊金術師，主要是從事魔法用品、器具的製造、控制。其他還有研究魔法陣的符文術師；研究精神力攻擊、探測、鎖定、控制的精神系術師；恐怖而邪惡的亡靈術師等等！」

「那術師這一行是否也分等級呢？」我急不可待的問到。就我們所遇問題的難度，找個一般水平肯定是不行的。

「那當然！」安頓站起身走向書架，從上面抽出了一本厚厚的書籍回到我面前翻開。湊過頭去，我們居然也看得懂上面的文字，扉頁上赫然寫著《控法者職業守則》。「相對應法師的分等術師也有七個等級……」安頓翻到其中一頁開始給我們講解。「……從最低等的開始是魔術學徒、見習魔術師、初級魔術師、中級魔術師、高級魔術師、大魔術師，不過終極等級和魔法師合而為一，也是大魔導師！」

我三個人都覺得非常滑稽，但只有粗線條的文裘問了出來。「請問，你們這裡的魔術師不變戲法嗎？」他沒心沒肺的一臉好奇。

「『變戲法』！那是什麼？」好奇心同樣極重的安頓自然反問到。

「就是一種障眼法的表演，比如……」文裘這個人歷來對無聊的事情極為認真，而且做事根本不知輕重。他居然從兜里拿出幾個鋼蹦，加上從桌子上自取的水杯作起了示範，我和高猛再想阻止已經來不及了。

「你居然把傑出的控法者，比作雜耍劇團的小丑！」安頓明白了他的意思後果然勃然大怒，白花花的一把大鬍子從下往上撅了起來。「你們這簡直是褻瀆……」

「我想您一定是誤會了他的意思！」在形勢還沒有變得不可收拾之前，高猛急忙搶先開始化解矛盾。而我已經一把拉過文裘，將一隻拳頭大的橙子連皮塞進了他的嘴裡。「您當然知道我們的世界里，人們的日常活動主要依靠各種工具，所以對於各種依靠自身能力改變物質特性的本領都是極為崇敬的！由於在很古老的時代里，類似於您這裡魔法師的修仙方士這一職業就消失了，人們只能退而求其次，對於僅靠手藝方法的的人也……」

高猛確實口才著實了得，我彷彿隱約從他不停翻轉的舌尖上看到了朵朵綻放的蓮花。秉承著蘇秦、張儀的傳承技藝，老者全身上下原本已經繃緊的所有線條逐漸鬆弛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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