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第二十四章

卓然身體不好,對這些大葷都是敬謝不敏的,看著相對而坐的曾躍一臉愁容,不由得低嘆一口氣,道:「今晚吃的可是你最愛的羊肉湯,不比那排骨湯好嗎?怎麼還是一副食不下咽的樣子,我就不信你比我這個殘廢胃口好?」

曾躍喝了一口羊肉湯,砸吧嘴品了品,又放下碗躊躇地道:「我總覺得這羊肉湯的滋味,不如那晚我偷偷熱的兩大碗好喝。難不成這混小子做的湯,真的比大廚子手藝還好?」

卓然毫不客氣地白了他一眼,冷笑道:「我看你不是想喝湯,而是賤得慌。這越不給你吃的東西,你越饞。要不你去服個軟,跟他套個近乎,那位齊公子不是小氣的人,應該會賞一口飯給你吃的。」

「呸!」他話音剛落,曾躍就激動地啐了一口,道:「你小瞧人了吧?我才不像少亭那小混賬一樣沒原則呢,我就是說說,沒想真行動。我發現你這人真是心都黑透了,還賞一口飯給我吃,這種侮辱性的用詞,別說我老曾了,稍微有點血性的漢子都不可能去了。你要是不想讓我去就直說,何必兜兜轉轉的?」

卓然輕輕一挑眉頭,故作誇張地道:「喲,這都讓您聽出來了,最近長進不少啊。」

曾躍氣得又想沖他吐口水了,卓然這張嘴真是刀子似的,割在人身上疼得很。

「曾爺,卓爺。您二位吃過了嗎?」陸少亭興沖沖的聲音傳了過來。

他快步跑進來,一手還端著一盤菜,伸手跟著的小廝手裡也捧著一大碟子排骨湯,還冒著熱乎氣。

曾躍一見到菜,神情就不一樣了,不過一想起之前陸少亭的行為,頓時氣又不打一處來。

「你這個小叛徒,人家一頓飯就把你給收買了,還想著拿菜過來幫他收買我們呢!」他冷哼了一聲,撇開臉去,根本不看一眼擺在面前的菜和湯,哪怕這些都已經調動了他的味蕾,開始不停流口水了。

「曾爺,你說什麼呢?我根本沒背叛啊,我什麼都沒跟他說,他也什麼都沒問我。我只是依靠著自己的勞動,換來這一頓美味佳肴而已。說真的,自己動手豐衣足食,可比大廚房做的菜好吃多了。特別是這道湯,我發現齊大哥做湯真是一絕,他有私制秘方。」

陸少亭直接找了個小凳子擠到曾躍旁邊,給自己盛了一碗湯,還故意發出吸溜的聲音,讓人一聽就覺得這湯肯定非常好喝了。

曾躍不愛搭理他,端著自己的碗扭頭坐到一邊去,吃著自己的飯,還嘀咕道:「他現在不問你話,等混熟了,自然會從各個角度套你的話了。」

「曾爺,您還別說,我跟齊大哥總共說的話不超過兩隻手。人家根本顧不上我,一直跟瑾瑜姐打情罵俏呢。說不定這心裡還嫌棄我礙眼,讓他們當著我的面兒,許多話都不好說了。」

曾躍沉默了片刻,越吃自己碗里的飯越沒味兒,反而桌上那大海碗里的排骨香味,不停地往鼻尖里鑽。

「這湯真是你的勞動換來的?」他最後慢悠悠地轉過身來,問了一句。

「是啊,湯和菜是齊大哥做的,可火是我燒得啊,最後還落了一身草灰,去洗漱完再吃的飯呢。齊大哥帶著郡主一塊兒吃的,這些都是裝在鍋里沒動過的,那就該是我的。」

陸少亭立刻點頭。

「行吧,我嘗嘗,算你小子孝敬我的。」曾躍最終還是沒繃住,將筷子伸向了他端過來的菜里。

陸少亭還非常有眼力見的給他盛湯,曾躍喝了一口,頓時就舒坦地長呼了一口氣,這日子啊,沒白活。

卓然看著他這沒出息的樣子,不由得抬手捏了捏眉頭,他就知道老曾逃不過一口吃的。

「老卓,你又擺這幅樣子,每次我看你這樣兒,都覺得自己又犯錯了。你也快吃一口,不然我心裡不踏實。這兒不是有炒茄子嘛,這是素的,不能拒絕啊,不然你肯定憋著壞心呢!」曾躍自己吃還覺得不夠,必須得拉著卓然一起下水。

最後在曾躍和陸少亭半強硬的勸說之下,他還是吃了那筷子茄子。

「哎喲,這敢情好啊。曾爺和卓爺都吃了,那我們就是一夥的了,以後我還去給他燒火,讓齊大哥多做菜,給我們開小灶。但這是我們仨的秘密,可不能泄露給旁人知道啊,特別是王爺叔叔,否則我又要挨揍了。」陸少亭立刻鼓起掌來。

曾躍直衝他翻白眼,也不知是對他的行為表示鄙視,還是因為一次性吃多了有點噎得慌。

前院一連過了好幾天的好日子,天天葷素搭配,還有一道湯。

曾躍幾乎每天都要點菜,當然他是對陸少亭說的,當然做菜都是齊溫平。

對於這其中的貓膩,齊溫平是心知肚明,他不僅不生氣,每次陸少亭跟他點菜的時候,他還異常溫和的笑著,完全是鼓勵的狀態,給予他春天般的溫暖。

陸少亭每天樂滋滋的,那嘴甜的不行了,好聽話不要錢地往外丟:「齊大哥,你要是我親哥就好了。我大哥總是冷冰冰的,跟個木頭樁子做成的一樣,他對我一向都是言簡意賅,不聽話就動手打我,從來沒對我笑過。不像你,我做夢都想有個溫柔而包容的兄長,一定是老天爺開眼了。」

齊溫平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也是幫你當親弟弟看待的,乖弟弟,去燒火吧。」

「遵命!」他屁顛屁顛去燒火了。

等他埋頭燒火的時候,齊溫平臉上的笑意收了收,溫柔的感覺消退,變成了幾分玩味。

乖弟弟,這局已經布好,眼看好菜就要上鍋了。

齊溫平這幾天每日都與蕭瑾瑜見面,兩人在一起就有說不完的話,和演不完的戲碼,甚至離開的時候,都是依依惜別,完全捨不得分離。

「今日我們玩兒什麼?」蕭瑾瑜坐在花園裡的石凳上,臉上充滿了興味。

「齊三郎與齊三嫂。」齊溫平一本正經地道。

她聽到這句話之後,臉上閃現過幾分震驚的表情,下意識地問道:「四腳癩-蛤-蟆他三哥?」

齊溫平點點頭,道:「齊家大郎與四郎乃是嫡出,但是當年先帝一怒,齊家幾乎連根拔起,大哥身死,二哥眼盲,未曾婚配。三哥聰穎,逃出生天,還娶了三嫂,雖然小門小戶,但三嫂性子單純嬌弱,是三哥的心頭好。我每次碰見他們夫妻倆,那種旁若無人的相處,夫妻之間的小甜蜜,都十分艷羨。就想有朝一日,若我有了髮妻,也能與他們一樣,不是相敬如賓,而是你想說的我都懂那種默契。」

或許是齊溫平最近頻頻與她玩兒這種扮演旁人的遊戲,並且齊家人是最常出現的,所以每次提到齊家人,乃至於提到齊四郎的至親之人,蕭瑾瑜都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反而沉浸在遊戲的狀態之中。

他們倆前幾日頭一次扮演齊家人的時候,就大逆不道地選了齊家老太爺與老夫人相逢的那一幕。

當然老太爺已經故去多年了,老夫人還活在世上,不過在蕭瑾瑜看著齊溫平手拿摺扇,眉目含笑地向她走來時,蕭瑾瑜的心跳「撲通撲通」快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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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相公是戲精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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