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第二十二章

甚至當她回來后,看著齊溫平再次將她衣袖挽起,並且用髮帶一邊一根將衣袖紮起,還系了一個漂亮的蝴蝶結,蕭瑾瑜就更加高興了,直接咧開嘴笑了,總覺得幫他做事兒都甜滋滋的。

她揮舞著胳膊,那兩個寬袖再也不礙事了,立刻道:「我們倆方才合力辦了一件大事兒,我找髮帶,你幫我繫上。看,這衣袖就不能作妖了。」

看著她這副嘚瑟的樣子,齊溫平有些無奈地道:「說好了是幫我洗頭的,結果還穿這廣袖的衣裳,是不是找借口想耍賴,到時候找個丫鬟幫我洗,你在旁邊邊看邊指揮?」

蕭瑾瑜立刻就搖頭,撇了一下嘴道:「才不是,我穿廣袖好看嘛。來見你怎麼能穿不好看的衣裳?大不了濕了之後換掉啊。」

「換掉?這外頭天冷,你回去換肯定是要凍著的。在我這裡換,你帶衣裳了嗎?」

「沒帶,暫時先借你的衣裳穿一下,讓人回去拿便是。」她說的理直氣壯。

不過等對上齊溫平揶揄的眼神之後,頓時就輕哼了一聲,有些不好意思地扭過頭去。

「這話瑾瑜應該早說,那這樣我就不把你的衣袖紮起來了,直接先讓你穿著我的衣裳給我洗頭了,洗完之後再換上你這天仙似的廣袖裙衫。」

他邊說邊沖她作揖,似乎在向她賠禮道歉,當然他這副架勢,讓蕭瑾瑜的臉色更紅了。

屋裡的丫鬟紛紛低頭垂眸,哪怕自己已經站在屋子的最角落裡了,依然覺得很礙事。

這郡主和溫平公子說起話來,總覺得一套一套的,而且怎麼聽怎麼讓人面紅耳赤,明明不是什麼下流話,卻總容易讓人多想。

齊溫平坐在高凳子上,幾乎是九十度彎腰鞠躬的狀態,旁邊稍微矮一點的凳子上放著裝滿溫水的銅盆,還有一盒用木槿葉沖泡出來的汁液。

蕭瑾瑜就這麼站著,先用手試了一下水溫,才將他的頭髮全部按進水裡。

她的動作倒是顯得小心翼翼的,雖然因為不熟練,經常把水淋進他的脖子里,但好歹洗頭髮不是什麼技術活,讓頭皮和髮絲充分濕潤之後,就用木槿葉的汁液淋上去,仔細地揉搓。

她來之前特地跟如意她們請教了,知道不能用指甲抓,而是用指腹輕輕柔柔地按著。

齊溫平閉著眼睛,從一開始布巾的水灌進他脖頸里的時候,他就已經後悔了,明明是想謀福利的,結果給自己挖了個坑,反而弄得像是懲罰。

結果當她給自己揉搓頭皮的時候,力道恰到好處,甚至還特地找了幾個穴位按一按,就她這麼瞎摸索一通,倒是讓齊溫平覺得很舒服,哪怕脖子里濕漉漉一團,依然很難受,此刻卻也完全沉浸在這揉捏的舒服之中。

「你把指甲剪了嗎?」他很快就發現了問題所在。

像蕭瑾瑜這種養尊處優的世家貴女,都會留著稍長的指甲,然後修剪整齊,用鳳仙花汁染成紅色。

此刻她雖然用的是指腹給他搓揉,卻沒有任何被指甲刮到的感覺,明顯是她剪短了,否則那麼長的指甲,不可能一下都蹭不到。

「對啊,我為了今日出門,昨兒特地剛染的蔻丹。不過要幫你洗頭,指甲抓人可疼了,那麼長也不好動作,倒不如剪了利落。」她脆生生地道,並沒有特別邀功的意思,甚至還不時把玩一下他的發尾。

上回她已經摸到了,但是這一次她能摸個夠,從髮根摸到發尾,男人黑亮的頭髮抓在掌心裡,又不時插-於指縫間,這完全就是新奇的體驗,比她搜羅今年最新款式的釵環,還讓她樂此不疲。

齊溫平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思考什麼,之後便抬起手慢慢地摸索著抓住了她的手臂,輕聲道:「別洗了,我自己來吧。怪我沒想到指甲這一茬。」

蕭瑾瑜掙開他的手掌,不僅沒停下來,反而洗得更帶勁了。

「這有什麼,都已經剪了,況且是我自願的,千金難買我高興。說好了幫你洗頭髮的,我就要說到做到!」她邊說還邊哼上了小曲。

齊溫平丟開手,隨她去了,不過聽著她的話,倒是輕笑出聲道:「我還以為瑾瑜會想辦法耍賴呢。」

「對別人我想耍賴就耍賴,他們也不能對我怎麼著。但是對你不行啊,你當著那些小娘子的面兒,如此給我臉面,我願意幫你洗頭髮。況且你頭髮又軟又好摸,跟你的性格一樣,溫柔又軟和。」

她話音剛落,手捧著幾縷頭髮,另一隻手又慢慢地從髮根摸到發尾,還搓了搓,跟揉小狗似的。

頭皮是最敏感的,她這麼悉悉索索的動作,倒是讓他整個人都僵了一下,身上好像起了細小的雞皮疙瘩,特別是當他安靜地去感受她的撫摸時,那種頭皮發麻的感覺,更讓他陌生又新奇。

「我的性格可一點都不軟和。」他反駁了一句。

要是蕭瑾瑜知道他是誰,估計得氣得當場跟他拚命了,何來性子溫柔一說。

「胡說,你是我見過的人裡面,性子最好的人了。要不然我怎麼會看上你,不許你這麼妄自菲薄!」

她邊說邊鬆開他的頭髮,拿起一旁的水瓢舀水給他沖洗。

齊溫平又開始遭罪了,蕭瑾瑜果然只會搓頭髮,沖洗這一個步驟簡直就是災難級別的,搞得跟潑水節似的,那水不停地往他脖子里灌,連上衣都濕了一大片。

最後好不容易才洗完,蕭瑾瑜給他擦頭髮的時候,完全是一副玩耍的模樣。

她手裡抓著一塊干布巾,將他的頭髮弄成各種造型。

「溫平,你看有隻鳥在你頭上哎。」

因為頭髮是濕的,所以比較好弄成型,她玩心大起,一會兒擺個小鳥,一會兒又弄個美人照鏡子,偶爾還弄到前面給他瞧瞧,反正他沒看出什麼形狀來,只是她瞎弄一通。

最後她才將他的頭髮給擦乾,拿著桃木梳一遍又一遍地給他梳頭髮。

齊溫平的發質真的很柔軟,讓她有一種愛不釋手的感覺,況且洗完頭之後的他,看見她被剪得幾乎光禿禿的指甲,心裡似乎湧出幾分愧疚,任由蕭瑾瑜把玩他的髮絲。

直到她笨拙地給他梳了個髮髻,還用髮帶綁了起來,實際上有些歪,還是齊溫平自己對著銅鏡調整了一下,不然肯定都不能出門見人的。

「結束了?」

「嗯,我忙活了這麼久,身上都出汗了。」她沖他點頭。

齊溫平從善如流道:「辛苦瑾瑜了。我要換衣裳了,你先去外屋坐坐?」

蕭瑾瑜這才發現,他渾身濕漉漉的,特別是上半身,基本上沒幾塊乾的地方,濕衣裳穿在身上,肯定是極其難受的,他竟然一直忍到現在才說。

「你要穿哪件?我給你找。」她立刻奔到櫥櫃前,似乎想開他的箱籠,但是又猛地停住了,直勾勾地看向他,分明是在徵求他的同意。

齊溫平挑了挑眉頭,這蕭瑾瑜竟然也有多考慮幾分的時候。

「我自己來吧,現在不大方便,若是讓王爺知道了,得心疼你的。」

他幾句話把她勸出去了,衣裳還沒換完,便傳來了敲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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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相公是戲精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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