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人命如草芥

謝三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小草，三年，整整三年！她居然還是練氣二層！

三年前謝三撿到小草的時候，小草身上毫無真氣科研，明顯是個徹頭徹尾的凡人，可是當時謝三被小草搶食的氣勢深深震撼，認為這樣的人修鍊真氣一定是有潛力的，當然他也沒想過小草可以練到練氣七層以上，畢竟到時只需一顆凝清丹就能使小草成為山上人。

當然，仙凡有別，謝三也沒對小草抱這麼大期待。但是，在他的計劃里，三年時間，加上謝府那些山珍海味足以讓小草至少達到練氣五層。畢竟對於凡人來說練氣前五層都是容易達到的，真正的坎在於練氣五層到七層的飛躍。更何況，謝府的山珍海味是真的深山裡的奇珍，深海里的海獸，一般人是根本不可能吃到的，只有世家大族組織的練氣士捕捉團才能得到。

可是！為什麼她才練氣二層！她吃的東西都去哪了！光長肉了嗎？

謝三要抓狂了，這與他的打算完全不符合，難道真的是自己看走眼了？

不，不可能，他如此英明神武，足智多謀，除了長房大哥以外，他一直是他們謝家的少年天才，他怎麼可能看走眼！

不是自己的問題，那就是這丫頭的問題了。謝三狐疑地看著小草，突然想到了什麼，開口問道：「東街哪家火鍋好吃？」

「當然是老劉他們家，別看他們家裝潢比不上珍味軒，但他們家可是地道老火鍋。嘖嘖嘖，那味道，巴適得很！」小草眉飛色舞地說道。

「那西街的老鴨湯呢？」

「那還用說，當然是毛哥老鴨湯啦！公子，你終於想通去外面吃飯啦！不是我說，咱們府上哪裡都好，就是這飯菜的口味著實不行，完全沒味，更別提辣不辣這事了，完全不行。」

謝三見小草一臉嫌棄，額上青筋暴起，忍了忍問道：「哦？那你覺得外面有什麼好吃的。」

「那可多了去，不是我說咱們府上的地理位置特好，往南走幾步就是城口燒烤，那味道，尤其是烤豆腐皮，每晚不來一串我根本睡不著。還有北街的豆花、耳朵片、炸土豆……」

謝三忍無可忍打斷道：「你每天吃完飯食還能吃得下這麼多？」

「那當然吃不下啦，所以我都沒吃府上的飯菜，我一到飯點我都是去外面吃來著，哎，尤其是新開的那家串串香，可好吃啦。」

「哼！」謝三一聲冷哼嚇得小草打了個嗝，一臉懵地看著他。

「公子？你咋啦？」

「我咋啦！呸！說話別帶口音，說了多少次要有我謝府世家大族的風範。還有誰准許你跑外面吃去的！你還敢嫌棄謝府的飯菜，你連一盤菜的錢都不值！」

「公子，不是說謝府丫鬟家丁必須到練氣二層嗎？我知道我們府上的規矩，我努力吃到練氣二層才跑外面吃飯的，我可沒違背規矩。」小草小心翼翼地解釋道。

謝三看著一臉討好的小草，突然覺得好累，他覺得他當年一定是看走眼了。她如猛虎下山般搶食的行為正好說明了吃貨是不可靠的。

他的大計呀！謝三原本打算等小草到了練氣五層就把她送給山上的散修刺探情報。現在只能派謝府從小培養的家生子了。

他很惆悵，他覺得他虧了，白養了。

謝三看了眼一直掛著討好笑容的小草，翻了個白眼，丟出去一顆丹藥，道：「把這吃了。」

「哦。」

小草仰頭吃下，繼續討好地笑著。

「什麼感覺？」

「沒感覺。」

「嗯？」謝三瞪過去。

「特好吃！我從來沒吃過這麼好吃的丹藥！」小草連忙豎起大拇指。

「閉嘴！我說你身上什麼感覺。」

「額。」小草快哭了，「公子，你想我有什麼感覺我就什麼感覺。」

謝三一臉懷疑地看著小草，片刻道：「手伸過來。」

小草伸出手，謝三搭在她命門上，然後一臉震驚地看著她。

練氣二層！怎麼還是練氣二層！

謝三掏出一整瓶丹藥，對小草說：「吃了！」

小草吃完一瓶丹藥后，繼續查看，還是練氣二層！謝三又掏出一瓶丹藥說：「吃了！」吃完，還是練氣二層！

一刻鐘后，桌上擺滿了丹藥瓶，小草打了個嗝，揉了揉肚子問：「公子，還吃嗎？」

謝三以及送丹藥的老管家神色複雜地看著小草，謝三對老管家伸手：「拿來。」老管家猶疑道：「公子。」「給她。」謝三無力地擺手。

小草接過打開，一股清香襲來，倒出一顆丹藥，小草繼續倒，發現只有這一顆，她欣慰地點頭吃下。然後繼續迷茫地看著謝三。

……

謝三顫巍巍地伸手發現還是練氣二層！他揉了揉額頭，喃喃道：「果然話本子都是騙人的，這就是一廢材。」

「公子，我想去茅房。」小草一臉痛苦地道。世家大族多靠丹藥使族中弟子成為山上人，小草剛剛已經吃完了一個成年男子的分量。

上完茅房的小草，通體舒暢。謝三抱著最後的希望探了小草的命門，嘆了口氣，果然還是練氣二層。

仙凡有別，但是有的人可以靠丹藥，達到無塵的境地，從而成為山上人。但絕大多數人哪怕是靠丹藥也是沒有任何機會的，這樣的人被稱為草芥。無論是王朝更替還是山上做局，這樣的人都是被無視的份。小草就是這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