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人間不得意，山上還

「什麼！你讓她做我的貼身丫鬟？」

謝三看著笑得一臉猥瑣的老管家和一臉懵的小草，感覺有點蛋疼，他覺得一定是哪個環節出了什麼問題。雖然丫鬟也能拿去送人，可是比起義女聯姻刺探到的情報而言，丫鬟的作用跟他這三年的投喂明顯不成正比呀。

但是，謝三還是同意了，雖然不知道老管家是因為什麼有了這樣的誤會，但為了使自己英明神武的人設不崩，他決定還是把小草收為自己的貼身侍女。他想他可以培養出一個精明能幹的丫鬟，這樣能刺探到很多情報。

老管家見謝三同意了，表示很滿意，他覺得自己果然沒有猜錯公子的心思。

小草也很高興，她已經聽老管家說了，成為貼身丫鬟，月銀能從二兩漲到五兩，又能買到好多吃的啦。而且老管家說了貼身丫鬟很好當，就是做貼身的丫鬟。她決定從此以後公子去哪她就去哪，公子睡覺她就在床邊守著，公子上茅房她就在門邊蹲著。老管家說了要是她表現好，公子會給自己獎賞的，為了東街的火鍋，西街的老鴨湯，她決定從今以後寸步不離地守著公子。

青城山。

夕陽西下，謝流蘊看著遠處青山披了一層金紗，眼裡帶著懷念。突然她笑了，耳邊傳來腳步聲。她轉身，眼裡光彩奪目。

「阿蘊！你終於回來啦！」一嬌俏少女投入謝流蘊的懷抱，另一藍衫女子親切地挽著謝流蘊。

「阿宛，雲裳，好久不見。」

是啊，好久不見。一旁的長天、富貴微笑著看著她們。

青山依舊，故人相聚，只可惜少了一人。

這時，一隻青鳥呼嘯而來，謝流蘊取下青鳥上的信箋，沉吟片刻，對肩上的青鳥說：「轉告師父，我會立刻趕去空幽谷和師兄他們匯合。」

「阿蘊，是你門派有事嗎？」長天問道。

「是，門派急召，我要走了。」謝流蘊猶豫要不要說是什麼事，卻沒想到長天說：「我和富貴要去黑山谷，恰好與去空幽谷是一條路，我們不如同行。」

「黑山谷？那裡多妖獸，你們去那邊幹嘛？」謝流蘊訝異地看著他倆。

「長天煉器需要黑山獸的獸核，我去那邊是為了拓展一下商路，看有沒有生意好做。」富貴解釋道。

謝流蘊皺眉，不知道想到什麼，嚴肅地對他們說：「什麼樣的人間法器需要黑山獸的獸核？開拓商路？那邊靠近北原，罕有人跡！老實告訴我，你們究竟要幹嘛？」

長天和富貴對視了一眼，臉色有一些難看，一旁的阿宛和雲裳欲言又止。

「你們打算上山？」謝流蘊隱帶怒意地問道。

「是。」長天見狀，坦白承認了他們的打算。仙凡有別，除了世家大族和被山上門派發現的修道人才以外，在傳說中，人間有一條登仙路。在千年前，的確偶有凡人通過登仙路踏進修仙界，有的拜入五大門派，有的成為散修。但這一千年來，再沒有登仙的傳說。

「你們瘋了！先不說登仙有多難，單單是這條路就已經有千年未現世，你們去哪裡找？」

「蜀中有道，難於上青天。這是我們自小就聽過的諺語，我們覺得這就是登仙路。阿蘊，我們沒有你那麼好的資質，所以只能通過登仙路上山。」長天看著謝流蘊認真道。

「為什麼要這麼做？仙凡有別，不是那麼簡單就可以跨越的。即使你們真的登上山也不見得就有門派願意收你們，而沒有門派的庇護又沒有世家底蘊，在散修的世界你們隨時會喪命。你們真的想清楚了嗎？」謝流蘊希望自己的好友可以改變心意，山上太殘酷了，尤其是對於他們這樣的凡人來說。

「阿蘊，就因為山上人高高在上，所以就可以視人命如草芥嗎？阿羽雖然聒噪了點，但我從未想過她會離開我們呀！」長天紅著眼說道。

謝流蘊看著突然情緒爆發的長天，流露出痛苦的神色：「阿羽……」

「我們只是凡人，不懂什麼氣運大勢，也不懂所謂的機緣，更不知道什麼叫斷情滅性！但既然這是山上的規矩，那就等我們成為山上人，等我們掌握了所謂的山上規矩后，再讓他們給阿羽償命！」長天神情狠厲地說道。

謝流蘊從未見過這樣的長天。從來溫潤如玉的君子，原來也會有這樣狠辣的一面嗎？

「阿蘊，富貴和長天其實三年前就做好決定了，只是之前他們始終未到無塵境界，也是半年前才突破的，要不是之前你傳信要回來，他們早就出發了。本來，我和雲裳也打算去的，可是我倆始終在練氣五層左右徘徊，沒有資格登仙。所以，無論如何請你們保重，我和雲裳在人間也會努力為你們增加籌碼的。」阿宛紅著眼說道，雲裳也拚命點頭。

謝流蘊知道自己不會再阻止了，即使沒有事先商量，但在知道顧羽慘死的時候，謝流蘊就已經暗下決心要為其報仇，而長天他們早在三年前就為此做出努力。他們只有一個想法：欺吾友者，必將其碎屍萬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