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保潔
眼看著保潔阿姨，從電梯拐角處走進了樓層內，小歪這才打開樓梯間的安全門，探頭探腦的朝裡面張望起來。
這裡是整棟樓的第15層，離顧演武所居住的1705室，還差著兩層。
小歪悄悄的側身，溜進了15層的樓道內，並迅速將整個背部貼靠在冰冷的大理石牆壁上。
「大家好，我們現在在15層，剛才看到有一個保潔阿姨正好從電梯進來，我們先去找她了解了解這裡的情況吧。」
話音落下，此時的小歪卻並沒有注意到直播上彈幕的內容。
「什麼保潔阿姨，哪來的保潔阿姨/我穿越了嗎/剛才漏看了什麼嗎？/求大佬科普/歪總又開始口嗨騙人了/明明什麼都沒有/黑咕隆咚的誰看得清啊/打開手電筒啊喂/能不能別嚇人？」
當馮遠看到這裡的時候，才意識到這個視頻的詭異，如果說，之前的黑暗畫面與樓梯間內感應燈不亮的問題尚在普通人接受範圍之內的話，那麼現在的情況，已然超出了大家的預想。
視頻畫面黑，那是有可能因為製作人加了濾鏡，而樓梯間的感應燈不亮，有可能是拍攝者故意為之，或者真的是因為故障壞掉了。
但從視頻開始到現在，大家所看到的人，就只有主播小歪一個，根本沒有什麼所謂的保潔阿姨。
15層的樓道內，漆黑一片，視頻前的觀眾們，什麼都看不見。
而在小歪的眼中，15層的樓道感應燈，確是明晃晃，亮堂堂的。
視頻中的小歪慢慢亦步亦趨的挪動到樓層的丁字口。
樓層左拐角處，通往一單元的地方，傳來了，嘩啦嘩啦，淅瀝嗦啰的聲音。
似乎是剛才那位進去的阿姨，正在翻找各家各戶門前的垃圾袋。
「您好，您是這個小區的保潔阿姨嗎？」
小歪遠遠的看著一單元樓道走廊的盡頭，一團正在聳動的黑影，開口詢問道。
「我艹，不會真的有東西吧。/主播在故意騙人吧？/你要真能弄出鬼來，我就給你刷飛機。/666，歪總演技爆表。」
類似如此的彈幕瘋狂的刷著頻，但小歪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伴隨著他的詢問，那團黑影突然一下子停止了聳動。
半蹲著的矮小身影，慢慢直起身子。
一句沙啞蒼老，又陰森無比的聲音響起。
「我跟你說過，不要進來，你會死的！」
「您說什麼？怎麼回事？」
小歪顯然是被這話嚇到了，一下子就呆立在原地，手足無措起來。
直到這時，他才發現手機屏幕上，各位粉絲的彈幕留言。
見鬼！原來大家都看不見這個保潔阿姨。
他想跑，可是眼前的這個所謂的保潔阿姨，正一點點的轉動身子面向他。
似乎有一種力量，在阻止他離開這裡，小腿就像灌了鉛似的沉重，一分一毫也無法移動。
「你！你是什麼鬼東西！我警告你，最好別，別別嚇人。」
恐懼的質疑，沒有得到絲毫的回應。保潔阿姨的整個頭顱，突然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轉到肩膀背後。
那血紅的雙目盯著小歪，嘴裡發出咳咳的聲響，就好像有什麼更恐怖的東西在她身體里，正要通過她的喉管爬出來。
「啊！！啊！！」保潔阿姨，張大著嘴巴，露出一口漆黑的牙齒，瘋狂的扭動著腦袋，朝小歪撲了過來。
「啊！嗚嗚嗚。求求你，求求你。別過來。」
此時的小歪跌坐在地上，雙腿亂蹬，褲襠濕成一片，眼前的恐怖景象，已經使得他語無倫次，只能一個勁不停的求饒，整個人蜷縮在牆根，身體就像要散架似的瘋狂抖動。
那保潔阿姨一下子撲倒在小歪的身上。冰冷而僵硬的身體，散發著一股餿腐霉變的味道。
小歪甚至能感覺到，她身上那不同尋常的水分，就像是一塊吸滿了餿水的海綿。
「嘔。」
一股子酸水從小歪腹中直衝上來，瀑布似的噴到了眼前這個保潔阿姨的臉上。
用來直播的手機與自拍桿，早就跌落在了一邊。
視頻的彈幕上，充滿了疑問和恐懼。
「這不會是真的吧？/誰能報個警啊？/對啊，誰能報警/喂，別演了好吧/過分了啊。/什麼保潔阿姨，你們在說什麼，搞得人家都不敢看了。/我靠，有沒有搞錯，晃成這樣。」
眾人電腦眼前的鏡頭，伴隨著小歪雙腿不斷的亂蹬，一下子劇烈的震動著溜出去好遠。
畫面里只剩下不遠處傳來的慘叫與喋喋不休的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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優兔網上的視頻，播送到這裡便結束了，視頻底下的評論區，早就炸了鍋，各式各樣的看過視頻的人，都在評論區發表著自己的看法，還有的節目粉絲，公布了最新的關於這次視頻的消息。
「聽說了嗎，歪總這次算是踩到雷了，聽說人已經廢了，現在正在g市的重症監護病房躺著呢。」
「對啊，我朋友說，小歪做節目挑的那棟樓，從頭到尾就只有過一個住戶，就是那個姓顧的老頭。」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的，我早就說過這個節目要出事，別人都是請些演員來騙騙觀眾的，只有他覺得自己頭鐵。」
「g市，第一醫院，icu加護病房，已經打聽清楚了。署名：靈探幫幫幫後援會。」
「又是這個醫院。這些年有太多的怪事，都和這個醫院有關。」
馮遠關閉了視頻網站的頁面，打開百度，輸入了靈探幫幫幫這五個字。
百度顯示：郭銘澤，靈探幫幫幫的節目出品人，兼製作人，兼主持人。年齡22歲，綽號小歪。
「喂，接線總台嗎，我是市刑偵支隊馮遠，警員編號4627，幫我查一下有沒有和郭銘澤這個人，相關的報警記錄。」
「好的馮隊，請您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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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春天這個季節。
夜晚的風依舊冰冷刺骨，白天好不容易積攢起來的暖意，也在半夜裡消散的蕩然無存。
漆黑的柏油路面，重回冰涼，各家各戶的玻璃上，也蒙上一層薄薄的水汽。
此時，尚在遠方山谷中的我，正和喬婆婆整理著一些該要攜帶的衣物與法器，準備前往g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