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天明宗的盛事
林浩看著對著它不停揮舞手腳，嘰嘰叫著的小猴子，心情大好。
「看你一直嘰嘰地叫著，就叫你小七吧以後。」
小猴子似乎對這個名字很滿意，圍著林浩不停地上躥下跳。
「好了，走了小七，我們上路了。」
林浩一把抱住了小猴子，將它放到背袋裡，背到了背上。
背上的小七似是很開心，嘴裡不停地叫著。
「嘰嘰，嘰嘰，嘰嘰……」
「小七……」
林浩身體一震，正在行走的步子一下子停了下來。
「小七，你剛剛叫的什麼？」
「嘰嘰，嘰嘰，嘰嘰……」
小七仍是不停地叫著，彷彿剛剛只是林浩的一場幻覺。
林浩沉默了一下，抬步繼續行走在這片青翠的山林間。
……
林浩看著周圍的人潮湧動，摩肩接踵，甚至還有一些擺攤買些小吃零食的場景，有些震撼無語。
這不是天明宗山腳么？怎的如此熱鬧繁華，和青葉門山腳的凄凄冷冷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看了看正午火辣辣的太陽，擦了擦額頭密密的汗水，林浩找到了一個正在舉目四顧的青年男子詢問。
原來這幾天恰好是天明宗一年一度的收新人入門的日子，有好些知曉這個消息的人早早地就來到了山腳，渴望能被天明宗收入山門，從此擺脫那凡人的枷鎖，有好些人甚至席地而睡了好幾天。
看著這麼多的人，林浩突然感覺頭大如斗。
天明宗想必只會收很少一部分人，這麼多的人，看來自己的希望又渺茫了幾分。
還有些被家長陪同而來的孩子，看著眼神有些怯生生的。
不過，那裡怎麼那麼大的空地人那麼少？林浩問了問一個也在等待的人。
「小兄弟想必是外地人吧，那裡那幾片空地是本地的幾個大家族的專用場地，每年來都佔據在那裡，周圍一向是不敢有人的。」
「他們就一定會被收入天明宗么？」林浩有些奇怪。
「每年來幾乎都有能被收入的人，畢竟人大家族*，家裡本來就有些是天明宗的弟子，懂得如何從小培養根基，再加上因為是本地家族，和宗門裡關係也有不錯的，有好些當不了弟子的，都去當了雜役。」
「雜役？」林浩有些不解。
仙人也需要雜役？不是應該是飛天遁地，不食人間煙火的么？
「那是，你以為好多小事情大仙人哪有時間來管是吧，況且當仙人雜役可是也比當個凡人富豪來得好。」那人一副我知道的表情，讓林浩有些將信將疑。
林浩正準備還問什麼，突聞一聲黃鐘大呂轟鳴而起。
天邊有三道人影御劍而來，隨後停在了半空之中，赫然兩男一女。
「天明宗一年一度招收新人正式開始，所有意向拜入山門者隨我前去登仙梯，其餘不幹人等原地等候。」
只見正中一個氣宇軒昂的年輕身影說罷，不等眾人說些什麼，隨即拂衣往前而去。
眾人隨即跟上，人頭密密麻麻黑壓壓的給人一種異常擁擠的感覺。
事實上也是這樣。
林浩被擁擠的人群擠來擠去，背上的小七不堪擁擠直接跳到了林浩的肩膀上，深深感覺到了人們對所謂修仙的狂熱和嚮往。
令林浩感到驚訝的是，人群中竟也不乏女子！
是啊，人生在世難以躲過生老病死，無論你有多大成就，老來半截黃土埋身，回頭想想其實也算是碌碌而一生，終究還是躲不過自然法則，現如今有一個超脫的機會，誰又不心動呢？
林浩正在感慨間，突然一隻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唉我說兄弟肩膀上這隻猴子不錯喲。」一個一臉精明，其貌不揚的年輕男子朝林浩說道。
「嗯？」林浩有些奇怪怎麼會有人在這個時候問這個問題。
「兄弟一看就是外地人，想不想知不知道本次宗門選拔的方式是什麼？」
林浩一愣，心想話題怎麼轉移得這麼快，有心想知道，但想到等下也會知道，便搖了搖頭。
那人也有些驚訝，沒想到還有好奇心這麼小的人，但隨即又開口。
「兄弟可是知道天明宗歷次選拔方式都是通過爬山？」
「爬山？這麼簡單？」林浩有些驚訝。
「嗯。」見林浩開了口，那人似乎整個人都放了光，」每次天明宗都只取爬山最高者的前五十名，其餘都沒有機會。」
林浩有些不相信，這麼簡單？
「兄弟一看就覺得很簡單吧，告訴你說並沒有那麼簡單，所謂爬山爬的可是峭壁之山。」
「那不怕有危險么？而且那些來自山野的人們不是占很大優勢？萬一爬到頂的人超過五十人怎麼辦？」林浩很好奇，而且心中對此有些不屑，畢竟從小在山漁長大，孩童間的玩樂都是爬山，哪裡會怕這種峭壁。
「危險倒是不會有，畢竟有仙人看著，至於爬山，那些爬慣了的當然佔優勢，可是無法，哪來真正的公平，大仙人們收弟子可是首重毅力，這爬山，自然就是天明宗測試的方法，至於爬到頂，從天明宗開宗以來，好像也只有一個人……」
「而且我告訴你……」那人開始滔滔不絕說起來。
後來直接開始說起其他事，比如山上有哪些大仙人，附近又有哪些奇聞趣事，一路一副都知道的神情，臉上洋溢著一種洋洋得意的光彩。
這想必就是傳說中的話嘮，林浩有些無奈，一路聽了過來，不時附和兩句，連肩上的小七都站著連打了幾個哈欠。
許久，耳邊的說話聲小了起來，林浩抬起頭，看見空中的那三道身影停了下來。
再往前看去，入目處一面無比陡峭的峭壁，往上直插天際，高不見頂，半山腰處雲霧瀰漫，讓人看著便生出了幾分怯意。
這便是測試的內容么？林浩有些小小的期待。
「這裡便是登仙梯，而你們所要做的，很簡單，就是爬上去，越高越好，屆時天明宗會收取爬得最高的前五十入門。」正中那個氣宇軒昂的年輕男子說道。
「至於人身安全，有我們在，大家盡可放心。」男子左邊那個脫俗清麗的女子開口。
「不限時間，測試開始！」右邊那個男子大聲開口，也不知用了什麼方法，聲音回蕩不絕。
「我先走了，兄弟自己多保重，記住了啊，我叫鄭重！鄭重！」鄭重拍了一下林浩的肩膀，轉身跑掉了。
林浩也沒來得及打個招呼，鄭重便被周圍擁擠的人群給擠沒了身影。
鄭重么？林浩喃喃，然後把肩上的小七抱了下來，仔細地看著它。
「小七，等下我要去爬山了，很危險，你在這裡等著我，到時候我來接你。」
小七猛地站直了身影，不停地搖頭，兩隻小小的雙手不停地比劃，口中還不停嘰嘰地叫著，情緒顯得異常激動。
「好了，我就去一小會兒，小七聽話。」林浩語氣變得很是溫柔。
小七一下子緊緊地抓著林浩胸前的衣服，兩隻亮閃閃的大眼睛緊緊盯著林浩，撇了撇嘴，一副泫然若泣的樣子。
林浩心突然一軟。
「那好，你待會兒抓緊我。」
說著，林浩緩緩走向了那座高聳入雲的大山，走著走著，心裡竟生出了些許懼意。
握了握手心逐漸增多的汗水，林浩咽了咽口水，頭微微偏了偏。
「小七，我們上了！」
背上的小七點了點頭，然後緊緊抓住林浩的衣服。
看著周圍有的人還在躊躇，有的已經開始攀爬，林浩深吸了一口氣，著手抓住峭壁上的一塊岩石。
腳一蹬，整個人離開了地面。
低頭看著離自己越來越遠的地面，林浩心中突然有些發痛，似乎有什麼東西正在離自己遠去。
抬頭看著高處的雲霧環繞，林浩眼神有些失去了焦距，恍惚中看見了山漁村的小林凡，老馬伯，李四叔在向自己擺手，臉上的笑容滿面，恍若當初。
頸后忽地一痛，林浩眼前的世界一下子恢復了清明，雙手下意識地抓了抓緊自己握著的岩石。
「小七，是你么……」
「那就謝謝了……」
聽著這聲微弱的謝謝，小七眼中慢慢地發出了一種欣喜的光芒。
清風過境，有雁飛來，徘徊在登仙梯半山腰的雲層之外，相互對唳，久久環繞不去。
想及剛才，林浩眼中的堅定更盛，帶著對未來的一種無比的堅信，對自己的無比自信，一步一步地攀爬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