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槍

31.槍

一夜過去,法國的猶太人日子越來越不好過,蘇江也十分恐懼,她在實驗室里泡了很長一段時間,給小皮諾試過很多次但都沒什麼效果,直到她冒險的給他嘗試使用了含氫藥物,這種東西非常刺激皮膚,但是比起被人發現是從集中營逃出來直接槍斃要好。

2.3天後小皮諾手上的的刺青編碼消退,由於皮膚受到很大的損傷養了2.3個星期才有好轉。蘇江一直在準備偷渡計劃,她將藥箱里裝滿藥品,確保他們在船上的時候不會生亂七八糟的病。

又是一個值班的夜晚,她籌備好一切后打開地板將阿諾拉出來:「走,我們離開這裡」

她鞋底藏著現金身上背著醫藥箱,一切準備工作都已經就緒,碼頭運貨的黑船就要開啟,時間刻不容緩,但蘇江牽著皮諾還沒有出醫院的門口,清查猶太人又開始了。

小皮諾抓著她的手很緊,在這樣的水泄不通的清查下完全沒有逃出去的可能,蘇江轉身回去,準備將皮諾藏回去,但他們的退路已經封死,醫護人員被從辦公室驅逐出來趕到大廳,蘇江套上不知道誰的白大褂,然後假裝給皮諾檢查口腔,皮諾是個孩子,又是混血,猶太人的標誌不明顯所以被清空到一旁。

蘇江被拎去大廳,她不知道法國的警察怎麼比那些**還要瘋狂,那些之前所有藏過人的地方都被仔細搜尋一無所獲,這和他們收到的數目不對,有人去請示德國人,沒一會那些德國的專家到場,他們拿出聽診器貼在牆上靠聽心跳來判斷牆裡是否有藏人。

專家點頭,一隊士兵立馬上前砸開牆體,安德烈被押解著從後院過來,他本想要轉移一些猶太小孩,但不幸的被士兵撞上,那些小孩被排著隊送上車,她看見安德烈悲痛至極的表情,只聽見法國警察道:「藏人就是這樣的下場」

安德烈瞬間倒地,他死了,一地的鮮血,全場寂靜無聲。

蘇江心裡有一種酸澀,還有一種慶幸,她看見一些掙扎的醫生被掌摑,被踢打,她還看見皮諾被拉出來,如果皮諾被抓走,那麼自己之前所做的一切便沒有意義。

安德烈的死極大的刺激到她,她不管不顧的衝上去想要將阿諾護在懷裡,這樣她的狀態便同正在被教訓的醫生淪為一類,她拉著皮諾的手大喊:「他是法國人,是法國人」

拉扯中有人踹開她的手,皮諾撕心裂肺的喊著姐姐,蘇江想要抓住他,大廳再次槍響,喧鬧在槍聲中停止,槍聲讓所有人的神經冷卻下來,法國警察繼續陳述著警告,趁著場面冷靜蘇江一把將皮諾攔在到身邊護在懷裡。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做,她只知道自己必須這麼做,即使可能沒有用,但萬一有用對於皮諾來說那就是生。

胖胖的法國警察再次一腳踹開她,她被踹在地上,胸口一陣生疼,她覺得至少斷了幾根骨頭,身上的醫藥箱摔在地上,裡面瓶瓶罐罐的藥品摔碎,透明的液體,褐色的液體交織在一起,地上的碎片讓她想起了瑪麗的摔碗夜和水晶之夜。

她知道皮諾的那一聲姐姐可能會帶來什麼樣的問題,但她沒有等來逮捕,也沒有等來狂風暴雨。一個法國警察撿起了地上的一把手槍,那把小巧輕薄的沃爾特ppk。

「你是什麼人?」

蘇江愣了,法國警察強硬而又粗魯的問道:「你從哪裡獲取的?從事什麼間諜活動?」

此話一出冰冷的槍口齊齊對準了她,法國警察質問自己在從事什麼間諜活動?她覺得很諷刺,她高舉著手:「我之前救過一個德國的長官,是那個長官給我的」

「部隊,軍銜,職務,名字,快說」那個胖警察催促道。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叫赫爾曼,其餘的我不知道」

「全名」

「我不知道」

「蓋世太保怎麼會把自己的制式手槍給一個外族女人?難道他不怕惹上政治糾紛?你是間諜」

她聽聞德國不少高官死於秘密警察手裡,足以明見他們對自己人手段也非常狠辣,可他們確實沒什麼交集,送把槍不代表什麼,可他為什麼要送自己他的制式手槍?

「我不是間諜,您可以自己去找他,問問他為什麼要把槍給我,我也想知道他為什麼送我一把槍」

「這個人的事情有點複雜,還是交給他們德國人自己處理的好」那位暴躁警察身後站著另一個同伴制止他接下來的動作。

於是蘇江被轉移去德國人那裡,她又回到了那個監獄,窩藏猶太人和與蓋世太保有交集這兩個,無論哪一個她都看不到生的出路。她不指望赫爾曼能天使下凡來救她,因為即使他有這樣的善心,也沒有餘力,他大概也身陷囹圄,制式手槍順著槍號肯定會找到主人。

她窩藏包庇猶太人,那把制式手槍又指向他們兩人不一般的關係,他一個蓋世太保和藏匿猶太人的中國女人牽扯上關係,不管關係是什麼,勢必會有很大的政治糾紛,也許還會鬧上軍事法庭。

可她也沒有多餘的心思擔心他的安危,她知道他肯定不會死,但自己就不一樣,她不是德國人,沒有雅利安的血統,更沒加入**黨,對**也沒有做過什麼卓越的貢獻。她聽說過那些維護種族法的人有多瘋狂,對待她這樣的異族,還是窩藏了猶太人的異族,她可能不會再有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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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白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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