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師兄易牧

若柏的雙親自大典前，便是出去了的。

本說就下山談個事情，不日便回。

可不知何事耽擱，沒幾日有傳音過來，說得去天宵宗一趟，讓若柏先隨著易牧修鍊。

「三師兄，父親母親沒說原因么？」

「沒有，估摸是什麼緊密事情。」易牧頷首，「不過也不怕，他們說，十年內……宗門小比時必回。」

宗門小比，二十年一次。

「知道了。」若柏嘆氣，「那師兄，我修鍊該如何安排？」

「師妹劍修得如何？」易牧彎彎嘴角，「自三年前，師妹便常居於室內，少有出來比試練劍，這……師兄有點不清楚，師妹的劍術如何了？」

……一點都不如何。

若柏覺得有點不妙：「師兄的意思是……？」

「不若……師妹同我比一比？」

「？？？」若柏面色難看，「師兄在開玩笑罷？你這出竅期……」

和我築基期比？

要臉？

「我不用氣，就單肉體同你比劃比劃……」

可你肉體也比我強吧？

易牧似乎看懂了若柏的眼神，又道：「且雙腳不挪地，如何？」

「……可。」若柏艱難點頭，「師兄可否再給我幾日，讓我溫習劍術？」

「溫習……劍術？」

易牧挑眉，似笑非笑。

劍修要比劍之前，還要溫習劍術？

這倒稀奇。

「是……溫習劍術。」若柏硬著頭皮，「自築基時昏厥後，我便一直在鞏固修為、以氣溫經絡。如今方才痊癒……這幾年，也就未曾再練劍了。」

「這樣么……」

易牧若有所思。

若柏之前昏厥的事情，他有所耳聞，只是那時候在閉關衝出竅期，未曾在場。

「且把手給我。」

若柏聞言，乖乖抵上手。

易牧翻手，一團綠色的氣在他手掌之中若隱若現。

隨後，易牧將掌附在肖悅靜脈處，氣在肖悅體內循環一周，方才收手。

「怎麼經絡看著像才好的？沒吃丹藥么？」

「吃了。」若柏斂眉，「可當初傷得重，還需時間靜養、每日以氣溫經絡，才能好全。」

「如此……」易牧皺眉，「那我重新給你做份修鍊計劃……你明日再來吧。就不用再和我比了。」

「是！」

若柏點點頭，退了下去。一路御劍飛行，回到自己的小竹屋，才鬆了口氣。

「義士，有什麼方法……能讓我掌握劍術么？」

「這個沒有。」義士苦惱，「我只是陣法里的……陣法……誒！要不試試進秘境？只不過現在你只能去最低級的秘境。那個秘境……一個時辰得要十個下品靈石。」

「去秘境？」

「嗯！秘境里的時間和外面不同。裡面十年、外面一瞬。但就是那兒不太安全，不適合你修鍊。練劍術……倒是適合。」

「十年？」若柏挑眉，「一個時辰十個下品靈石……十年？義士，那個秘境一般得多久？」

通關？

可義士沒經歷過科技社會的遊戲秘境，自然沒大聽懂若柏的意思。

只是意味若柏在問他，那個多久開啟一次？每次開多久？什麼時候關閉……

因此，義士的回復，牛頭不對馬嘴，聲音還帶著些許自傲。

「主人你想進去多久就多久！有錢，你一直在那兒都行！」

……這回答。

若柏點點頭，不太在意，沒再追問。

「裡面兒都有什麼？」

「就一些升聚靈陣的材料之類的。」義士頓了頓，「低級秘境，東西很少的。只是給個場地，讓你學會實戰。畢竟秘境里……哪怕你打輸了，也會被及時傳送出來。」

「哦？那倒是有意思。」若柏輕笑，「那我現在師兄那兒打個照面，過幾日進去瞧瞧。」

……

易牧剛入出竅期，其實本該再閉關一陣子，鞏固修為。

奈何若柏的父親若無行和蘭茗要外出，便把他弄了出來。

一來，讓他收個徒弟；二來，讓他順手帶帶若柏。

說到收徒，這就不得不提劍修的窮了。

劍修窮，原因很多。

身體強度需要適度煉體，因此藥材不可缺。

劍修比武，常常負傷，甚至為了突破，瀕臨死亡……因此，丹藥不可缺。

劍修用劍，劍越好、威力越大，亦越能人劍合一。因此，材料要求高。

……

如此種種，養自己都辛苦了，再養幾個徒弟？

那不得窮到棺材錢都沒了？

因此，沒幾個劍修願意收徒。

……當然，算若柏在內，收了十個徒弟的若無行是個異類。

他老婆，蘭茗是個煉藥師、整個清玄宗最厲害的煉藥師、富一代的煉藥師……養得起一個他與他那九個徒弟。

以及自己的孩子。

若柏腦子裡閃著亂七八糟的念頭，一晃神，便來到了易牧所在的竹屋外。

「師兄在么？」

竹屋有三室，正室是易牧休憩之地，右室為方柒休憩之地，左室是兩劍侍休憩之地。

三室環繞一院，左有花草些許，右有案板茶具。是為接客處。

若柏穿越來后，還是第一次親眼見到這兒，一下便有些喜歡。

比起她那孤零零的竹屋子，還是這有點人氣、又顯寧靜的地方，更讓人感到舒服。

「師妹？看什麼呢。」

易牧穿著中衣，隨性地披著一件白色外袍，便從正室走出。

「在看師兄的屋子。」若柏回神。

「這兒有什麼好看的？」

若柏淺笑未答：「師兄給我定好了恢復劍術的方法么？」

「嗯。」

易牧聽到這兒，也不再深究方才的話題，面色嚴肅了些。

「昨日勘探師妹經絡的時候，順便看了看師妹的肉身強度。我便先定了這一個月，師妹需訓練的東西，和需要用的藥材。」

「藥材？」

「葯浴。」易牧微笑，眉尾輕挑，「師妹似乎很喜歡我這屋子，恰好，這幾一個月，先委屈師妹同方柒一起住，如何？」

「……可。」

若柏頷首，未問緣由。

易牧笑容深了幾分：「白日練完，晚上我便讓劍侍給師妹熬藥浴湯水，給師妹送去。」

葯浴……湯水？！！！

一瞬間，若柏腦海里閃過些許畫面，面色發白。

葯浴湯水這東西……原主記憶里有過。

但記憶里，不是她自己進去試，而是去找九師兄玩耍的時候……在門口聽到九師兄的慘嚎。

震耳欲聾，似乎裡面的人在受什麼了不得的刑法一樣。

極其恐怖。

因此，這「湯水」二字，也深深刻在了若柏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