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收徒

「別那麼高興……義士，你先幫我想想，這修為……我先如何分配好？」

「唔……我給主人算算。」

義士失去了聲音，好一會兒，才開口：「主人在元嬰期之前，肉體煉到第二境界「淬體」便可。」

「行。」

若柏頷首，將剩下的修為一半點了「神識」、一半點了「凝氣」。

修鍊之中，神識是一定要跟上的，這樣才不會被迷惑心神的術法所捕。

要知道，在打鬥中，哪怕失身那麼0.1秒，都可能致死！

陣法中有個義士，多數的東西，它都能看著幫忙處理，若柏便沒有多費心思，開始打坐修鍊。

過了幾日，九師兄雲契，如約而至。

「師妹！十師妹~！出來啦~還有一會兒那些新人就山上了~」

雲契師兄這一次沒有直接推門進來，而是在門口敲門嚷嚷。

若柏散去運氣，穿上外袍、拿上佩劍，便去開門。

「師妹~誒？師妹又升了兩個小境界？！」

「嗯。」若柏頷首，「近日有所體悟，變提升快了一些……九師兄，三師兄呢？」

「三師兄先去了……他第一次收徒弟，想謹慎一些，就先去看了。」

收人時，先測靈根，然後過「心門」，方才能算是進了玄清宗。

而後，才根據靈根，分內門、外門。

若十分突出、或得了哪位真人的眼，還可被收做門內弟子、甚至親傳。

這個若柏倒是明白。

她點了點頭，不再多說。

雙手掐了個法訣，將佩劍升到半空，自己穩穩地跳上去，便同雲契一起，飛向雲霞山。

雲霞山，是玄清宗的前山、是掌門所在之處，亦是宗門慶典、活動、接待賓客的去處。

因此，這邊對房屋的要求極多，瓊樓入雲，不便飛行。

到了雲霞山後門，兩人便落了下來，快步行向大殿。

這時候，大殿廣場外，已經有了些許孩子。

若柏到的巧，剛同三師兄易牧打了個照面，便看見一個穿著粉藍色勁服、拿著木劍的少女，從心門走了出來。

青絲披肩，眼神銳利，身材高挑，五官精緻，膚色白皙，長相艷麗。

看骨齡，約莫已有十五歲。

若柏看她看得出神。

「小師妹？看什麼呢？」

「看那姐姐。」若柏勾了勾嘴角，「怪好看的……師兄這次收徒弟可以多收一個嘛？」

「嗯？」易牧有些哭笑不得，隨著若柏的眼神望去，「小師妹什麼時候喜歡看……」

美女兩個字，在他舌尖上繞個彎，到底沒輕佻地吐出來。

「愛好顏色的事物與人，有何不可？」

「是是是，無不可。」

易牧輕笑，轉頭同身邊的劍侍說了兩句，拿來了那女子的資料。

「雖然年歲大了些，但也是個不錯的。師妹？你可要看看？」

若柏笑著接過玉簡：「水系單靈根？怪不得氣質那麼溫柔……親和力八十八……也是個不錯的苗子。師兄覺得如何？」

「若師妹喜歡，我便收了。」

對易牧來說，倒無不可。

這無涯山，去年沒入一個女孩兒，小師妹一直沒有同齡玩伴，每日不願出門，也只能待在房內修鍊……

看看這幾年？人都沒那麼活潑了，作為師兄，是非常擔憂的。

若是……無涯山能再入一個同師妹年歲相近的姑娘，那師妹也能多個說話玩耍的人。

這個方柒，看著眸光清正、為人沉穩沉穩，在心門中表現也不錯，可以收下。

易牧想著，心中已經有了結果。

若柏也沒有說話，神念在和義士溝通。

「你確定？只要不懷惡意接近她的，都能得到好處？」

「我肯定！這個世界的氣運之子！如果你師兄能收做徒弟……對你們整個山門都有好處！」

若柏若有所思：「義士，那你可知道，我穿越的這個世界……是什麼？」

「我不知道。有什麼不對嗎？」

「呵。」若柏輕笑，「也沒有……只不過在那故事裡，她是女主，而我，是同她作對、後來慘死的那個。」

「可那有什麼關係？」義士覺得莫名，「你們靈魂都不同……」

「那這世間有宿命么？」

「有。」義士語氣肯定，「但你來了這世界、有了我和陣法，那就是變數。這宿命……也不能做准了。」

「哦？」

「唔……」義士沉吟，「主人，有的話我不能給你明說，但你可以記住！好好修鍊~想做什麼便去做！順其自然……其實就行了。」

「順其自然？」

若柏笑了笑，沒再答話。

收徒很順利。

這一屆靈根親和力超過百分之九十的，有四人、超過百分之九十五的，有一人。

因此，這僅百分之八十八、且年歲又相對大些的方柒，並不搶手。

甚至……除了易牧，無人問津。

也有很多人不明白，易牧為什麼要收方柒。

畢竟還有幾個親和力也超過了百分之八十五、且年歲比方柒小的，還只是內門弟子，沒有師父。

「我沒有看到合眼緣的，師妹倒是看到了。」

易牧笑著揉了揉若柏的腦袋。

若柏歪頭。

「誰讓你們一個個，收的都是男弟子？這好不容易，能得一個合眼緣的……就只能辛苦三師兄了。」

若柏笑著抬手揖禮。

「促狹！」

「誒！師妹別怕！等你九師兄之後也收女弟子！」

「哦？」若柏挑眉，「那得多少年去了？」

九師兄雲契，為人跳脫，雖天資上佳，但修鍊速度……卻不算快。

「……」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眾人大笑。

易牧帶著方柒、雲契、若柏，一起回到無涯山。

無涯山日日都是一個樣子。

除了正堂人煙稀少、清冷，其他各處，都是在比劍、練劍的人。

「方柒。」

入正堂，易牧居上位而坐，雲契、若柏，分別坐在兩側。

「弟子在。」

方柒垂頭跪下。

「今日起，你便是我弟子了。我無涯山是劍修，做事風格想必你也聽過。隨心隨性，這繁複禮節，我們也就省了罷。」

說著，頓了頓，翻手拿出一個綉著劍的錦囊。

「這個儲物袋你收好。我所贈的佩劍、和一切零碎東西，都在裡面。哦……還有你的身份牌子，你記得之後去前山後門那兒記錄一下，順便把這一年的東西領了。」

「是！多謝師父！」

易牧點點頭：「今日其他人都去忙去了，也就你九師伯和十師伯在，你先來見過吧。」

「是。」

方柒起身，先對著雲契深揖一禮：「九師伯。」

「好，方師侄請起。」雲契遲疑，翻手拿出一木簪，「這是一防禦法器，使用於築基期及以下，我便送你了。」

其實這東西算不得什麼稀罕物。

但是劍修窮三代……這對於雲契，也是難得的資產了。

畢竟……剩下的就是靈石了。

見面禮送靈石……不好吧？

索性，方柒是活過一世的人，也知道劍修的窮，因此並無絲毫不滿。

雙手恭敬地接過簪子：「謝九師伯。」

隨後，又轉身來到若柏身前，深揖一禮：「十師伯。」

「請起。」若柏頷首，翻手拿出幾個瓶子，「清心散、益體散、回神散、凝血散、築基丹。這都是剛好適用的東西，你且收下罷。」

方柒頓了微愣，隨後低頭，雙手恭敬地接過玉瓶。

其實她有點想笑。

若柏五官精緻，但組合起來，卻是甜美的類型。

雙眸清澈，眉眼卻帶著些稚氣懵懂。可不苟言笑的樣子……還很有長輩模樣的囑咐……

作為心理年齡已經上千歲的方柒，只覺得……在看一個蘿莉裝深沉。

怪可愛的。

最關鍵，這個蘿莉還很細心，送的東西都是劍修們最缺的。

……更可愛了。

「啊啊啊啊！！！師妹你哪兒來的這麼多……QAQ，以前我鍊氣期，都是自己捱過來的QAQ！」

雲契眼神幽怨，看著方柒手上的玉瓶，滿眼委屈。

清心散，有凝神靜氣的功效，可助還未引起入體的新人，快速引氣，進入鍊氣期。

當然，鍊氣期也適用，因為凝神靜氣……還可一定程度上，加快修鍊速度。

益體散，是鍊氣期的劍修，十分需要的東西！

鍊氣期的劍修，修鍊最慢。因為他們不但要修鍊境界、還要修鍊些體能。

劍術基本招式，每日要練數百次，那些曾經沒有基礎的新人，一個個都苦不堪言。

可有了益體散，不但能最大限度地緩解疼痛，還能凝實肌肉……對於女劍修來說，還能柔和肌肉線條，讓人看起來不那麼剛強！

回神散也是好東西，可消除疲勞……還有那回血散、築基丹……

可以說，築基前要用到的葯，這兒幾乎都齊活了！

雲契嫉妒！

「師兄，別看了。你都過了哭著要糖吃的年紀了，你……」

「小、師、妹！」雲契氣鼓鼓，連忙給若柏傳音，「師妹，才入門的小師侄在，能給我留點面子嗎！？」

面子？

若柏似笑非笑，瞥了眼垂頭乖巧的方柒，沒說話了。

只是……

師兄，你要知道，這人本質是個上千歲的合體期大能。

一眼就能看穿你的本質。

你還要……我給你留面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