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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宴將近,客人們陸續離場。
程胥品品酒杯里殘液,笑道:「月下白不愧為能鎮壓闋上仙的名伶,連老爺子這麼挑剔的口,都能對上!
孟鏡桓卻不以為意,一聲冷笑。
「程哥,我見你讀了那麼多曲藝理論,怎麼這…品味還是沒有半點兒提升?」
聞言,程胥臉上一片青白,訥訥:「怎…怎麼沒有就提升?月下白不是我請來的藝人嗎?」
夢鏡桓笑笑:「月下白確實不錯,但他身邊那個丫頭才是今日點睛之筆!」
「花爭?」程胥有點迷糊,「難道這丫頭不是上台賣萌的嗎?」
「你看滿堂觀眾是什麼時候才齊刷刷看向戲台?」
「……那個小丫頭搗蛋的時候。」
「你難道還看不出,孰優孰劣?」
程胥無奈,值得低頭請教:「可她並非靠藝術奪人。人們看她,不過是受了獵奇心的驅動罷了。」
而夢鏡桓僅僅回以兩字。
「呵呵。」
程胥惆悵地望向那個丫頭,他苦揪著自己的頭髮,搜常掛肚,也沒能想出來,這個慕花爭到底屬於哪一派?
她雖然是月下白的弟子,可是月下門人向來講究典雅,這個丫頭毫無章法,連門都還沒有摸到!
可往其他派別推導,似乎誰家也不敢輕易請動這尊大神!
唉!管她呢!也許她就是瞎幾把亂唱的吧,只要老爺子開心,還有誰不開心?!誰敢不喜歡!
末了,他親自送別月下白一行人。
「大師,這點薄禮,還望大師收下!」
表現格外出色,依諾重謝。
而月下白一拂袖,擺手回絕。
程胥有點惱火,這還是第一次有人敢這麼直接拒絕他!
「大師,您先看看寶貝,再考慮一下…」
那句話卻連對方一個轉身都沒能扯回來,程胥的手掌微微握緊,暗暗咬牙。
他的背後卻出現了另一個人,白心眉。
心眉本為千金之軀,而跟了慕文之後,多年吃糠咽菜,生活清苦。
雖然現在他們依附月下白,日子沒有那麼緊巴巴了,但也絕對沒有回到當初那個穿金戴銀的時候!
程胥瞄準心眉,轉身一笑,「慕夫人,您家女兒可真是天賦異稟,日後定能大紅大紫!」
三言兩語,正中心眉心窩。
當心眉抱着那個翡翠匣子上飛機的時候,惜年面上飛快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慍色。
慕花爭睡了一程,醒來就到家。
關於楓家的事,月下白只是對她說,楓家是一個夢,醒來了,就該忘卻。
其實不需要月下白費心叮囑,花爭面前的擺列實在誘惑太多,她根本目不暇接,那位楓家少爺,確實驚為天人,但在美男遍地走的世界裏,花爭已經有了免疫力,不會輕易被外表俘虜。
月下白觀察她數日,見她回到家裏,就忘了楓家,才敢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