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絲雀和海鷗(一)

金絲雀和海鷗(一)

我叫周莉,周,周全的周。莉,茉莉的莉,實話實說,很土的名字,畢竟我的父親只是一個大字不識幾個的商人罷了。

龍港,是我所在的這個城市的名字,為什麼是這個名字現在已經沒有人知道了,不過這裡是東大陸著名的外交港口,每天都有數千甚至上萬的商人留經這裡,我的父親也是他們中的一員。

我,深閨小姐,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但唯獨那個大陸通用的魔法,父親、祖父他們都不允許我去碰,他們說「女人,懂得持家就夠了,識幾個字,懂兩本書,能彈個琴,會跳個舞,知道討丈夫歡心,懂得替親家分憂就夠了,學習魔法那是男人該做的事。」

所以我從來沒有學習過魔法,甚至連自己是什麼天賦都不知道。

那是陰雨連連的五月,我如往常一般,坐在梳妝台上打理著自己的頭髮,今天父親不允許我出自己的房間,因為一位重要的西大陸的客人要來,因為父親不允許我和那些人學,怕我「學壞」。

我翻找著我昨天刺到一半的女紅,找遍了所有的地方,但是都沒有,我猛然想起可能是落在了母親的房間,但是母親的房間離我的房間很遠,我不敢貿然出去,不過心中一直有著一個聲音提醒著我「出去,去取一下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反正父親和母親都在大堂和客人在一起,不—會—被—發—現—的。」我鬼使神差般地推開了房門,這是我第一次違逆了父親話。

我慢慢地向著母親的房間走去,低著頭,生怕被別人發現,但是心中卻有著莫名的快感,那是一種名為「自由」的快感。

突然,不知道是誰拍打了我的肩膀,我被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得輕聲驚呼起來。慢慢扭頭看向這個「無禮之徒」,不懂禮數的傢伙不知道招呼人時要先打招呼嗎?

那是我第一看到這樣的人。不是長發,短短的頭髮像極了孩童,不是黑髮,漂亮的白髮宛如寺廟後院的桃花。

「你,你是誰?」我驚訝道。

「窩,我四肖彌申·里德。」青年說道。

「哦,你是肖彌申,額,里德對吧。」我回答道,可惜了這麼好看的人,「怎麼是個像家裡那個家丁一樣的大舌頭「我叫周,不梨花啦,請問你有什麼事嗎?」

「那個,窩,窩。」青年臉不自然的紅了又紅,然後輕聲在我耳邊說道「那個衛生間在哪裡啊?」

「啊!」我驚呼道,這個男人怎麼這麼沒有禮數,怎麼能在女孩子的耳邊說話啊?

「啪!」我的手比我的腦子快一步,先行替我做出了行動,那個青年的臉上瞬間多了一個紅印。

「抱歉,抱歉我做錯了什麼嗎?我是從西大陸來的,不知道你們這裡的禮數,抱歉,抱歉。」青年慌張到。

這個人,明明不是自己的全部責任,卻在不停地請求我原諒,還挺謙遜的嘛。

「那個,我不知道你是從西大陸來的,你有什麼事嗎?」我帶著一絲歉意問道。

「那個衛生間在哪裡?周老闆指了個地方告訴我,但是我找不到了。」青年紅著臉說。

「衛生間?那是什麼?」我說道。

「就是小解的地方啊?」青年說道。

「小姐?」我有些生氣,這個看起來文質彬彬,沒想到也是個衣冠禽獸,竟然要找小姐,哼!

「那個,要找小姐,麻煩你出去找,我們這裡可沒有。」我有些生氣的說。

「啊?我不是要找小姐啊,我是要小解,就是,就是。」青年解釋道,然後慢慢的靠近又一次湊到我的耳邊「就是尿尿啊。」

「啊!」雖然知道別人禮數和自己有所不同,但是,我還是無法適應,不過這回我終於知道了對方意思了,要找茅房嗎?唉,西大陸的語言和我們還真是不一樣。

「在那裡,就是那,你看到了嗎?從那一直往前走就到了。」我指著遠處說道。

「那個我不太清楚啊,那個可以請你帶我去嗎?」青年說道「麻煩你了,周老闆和我父親正在商討事情大約還要一個多小時才會走,我實在忍不住了才出來,但是這裡實在是太大了,我找不到茅,茅房了」

「哦?你說,我父,哦不周老闆還要談一個多小時是嗎?」我察覺到了一個重要的信息。

「是,是的,那個你答應了嗎?」青年小心地問道。

「哦,你跟我來吧。」我帶著他找到了茅房,轉身剛要離去,就被扯住了衣角。

「你又怎麼了?」我有些不耐煩到,這個人好煩啊。

「我,記不住回去的路了,你能等我一下嗎?一會就好,很快的。」青年紅著臉。

「好吧,我去外面那棵樹下等你,這裡味道實在是不怎麼好。」我說到。

「恩,謝謝你了。」青年說完就進了茅房。

我靜靜地等著,知道父親一時無法脫身,我不僅鬆了一口氣。

「那個,謝謝你。」青年的聲音響起。

「沒關係啦。」我回答道「來,跟著我吧我帶你過去。」

「哦,哦。」青年回答道「那個,你是這裡的傭人嗎?」

「哦?」我有些疑惑,但是我知道不能告訴他我的身份,要不然,露餡了可就不好了「是啊,是啊。」

「那個你們家裡的小姐,長得也像你這麼好看嗎?」青年問道。

「額。」這個人是在說我長得好看嗎?真是的,男人都是喜歡長得好看的女人嗎?

「嘿嘿,梨花,你長得真好看,比我來這裡看到的任何一個女人都好看。」青年傻笑到「你們家小姐是不是長得也很好看啊?」

「謝,謝謝你。」我有些臉紅,畢竟還沒有哪個人像這樣誇獎過我「我們家小姐?還行吧,也就一般般吧。」

「啊?是這樣嗎?明明周老闆說他家女兒長得很好看的,而且都不許我們這些西大陸來的人看的。」青年說。

我帶著青年來到了一個涼亭,開口道「坐一會吧,你也不想這麼早回去是吧?」

「啊?謝謝,謝謝,梨花你很懂人嘛。」青年說著。

「還好了,不過你們西大陸的人都是像你這樣的嗎?」我有點好奇到。

「你是指什麼?」青年看著我。

「就是,頭髮啦,還有這個語言、習俗什麼的。」我回答到。

「差不多都是這樣的,男士,有長發有短髮,有捲髮,也有直發。顏色什麼樣的都有,金色的,藍色的,白色的,紅色的。」青年頓了頓「你沒見過西大陸的人嗎?你不是本地人嗎?」

「啊!我是剛來這裡不久的,是老爺把我從別的地方買來的。」我隨便撒了個慌。

「啊,這樣啊,那你有空一定要多出去走走啊,西大陸也有很多有趣的東西的。」青年笑著說。

「可能吧。」我瞬間沒有了心情,是啊,雖然我今天能看見這個「外鄉人」,但是以後就沒有機會了,我終究是屬於這大牆裡的一隻「金絲雀」罷了。

「梨花?你怎麼了?你怎麼不高興了?是我說錯了什麼嗎?還是我又犯了什麼錯誤?」青年慌張到。

「沒,沒事。」我回答著。

「那個,如果你願意,我可以幫你。」青年突然認真起來「我可以把你從周老闆那裡買下來,用我自己的積蓄,不過你長得這麼好看,應該會很貴吧,糟糕我的積蓄會不會不夠啊?」

青年煩惱的樣子逗笑了我,我不禁笑出了聲。

「哈哈哈。」

「梨花,你不難過了?」青年問道。

「沒事,沒事,我過得很好,不用買我。」我回答著。

「啊,那就好,那就好。」青年也跟著笑了。

「你再跟我講一些你們西大陸的事吧,我想聽一聽。」我說到。

「好,好。」青年說著便繼續講了起來。

時間過得很快,一個小時在青年的話語中悄無聲息地消失了。

「我,我該回去了。」青年有些不好意思到。

「嗯嗯,你去吧,對了不要跟別人說遇到過我,知道了嗎?」我有些擔心到。

「沒問題。」青年說著「那麼再見了梨花,希望下次能再見到你。」

我把青年送到離大堂很近的地方,然後就回去了,甚至忘記了拿那個本該取回來的女紅。

不一會家丁、女傭慢慢都散去了,母親也來到了我這裡。

「莉莉啊,沒事吧?你的女紅在我那裡我忘了給你拿來了,沒事情做,你沒悶壞吧。」母親關心到。

「沒事了,我剛剛小憩了一會。」還好沒有去拿那個女紅。

「這樣啊,你父親這回,終於遇到了一位西大陸有名的商人了,估計以後他們的來往會更多。」母親一邊說著一邊倒了杯茶說著。

「啊,對了娘親,那個西大陸的人都是什麼樣的啊?」我問到。

「啊?沒什麼啦和我們都一樣啦,呵呵,呵呵。」說謊,為什麼要說謊?難道只是為了讓我打消對西大陸的好奇嗎?

「啊,這樣啊。」我興緻缺缺道「沒什麼事的話,娘親請回吧,我剛剛小憩了一會,還有些倦。」

「那我就不打擾你了,晚些我會派人把你的女紅給你送來。」母親說完就開門出去了。

我慢慢躺在了桌上,眼角帶著淚水。

「騙子,騙子,為什麼要騙我?我明明已經很聽話了,但是卻一直在騙我。」眼淚潤濕了衣衫,打濕了衣袖「肖彌申,如果可以,我多想讓你買下我啊。」

我漸漸的伏在桌子上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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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成神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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