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將等待當成必修的功課

這無意識的舉動讓男人的整個身體頓時如石雕般僵硬。

好一會兒感受到了她的安穩，他才迫着自己發出有些乾澀的聲音：「淺淺？」

而小女孩子卻似是抱住了救生的浮木一般，心安理得得怎麼都不願意鬆手。

像是找到了最溫暖的港彎。

可以終於讓自己陷入了沉沉睡夢中，去重逢久違的深沉與甜美。

池見清倒吸一氣，躡手躡腳調整姿勢，想着盡量讓她睡安穩，卻是苦了自己。

聽着她輕輕地呼氣，吸氣，呵出的微微熱氣，烘焙着他常年來抑制的某些衝動。

他，畢竟是個正常男人啊！

略有些煩燥，或者說是無奈地低垂眼帘，心臟卻在這一瞬間驀地被眼前的畫面所擊中。

昏暗的光線里，如若無骨的身體密不透風地貼合在自己的身上，露出的那半張小臉，如奶瓷般漸漸凝聚起粉潤光澤。

不帶一絲絲的防備，更不用說刻意去隱藏或是偽裝什麼。

然而，就是此刻的她，流露出這般恬然又脆弱的神情，卻是驚艷到讓人窒息。

他第一次遇見這樣的池淺。

「淺淺。」

他在心裏默默念上她的名字，修長的手指逗留上她如雲團般的濃密黑髮。

她還小，一切都還太早。而他有心，卻也要將等待當成必修的功課。

所以，他此刻要做得僅僅是不可胡思亂想。

對，不可胡思亂想。

池見清在心裏鄭重告誡自己。

如此，這如數綿羊般的咒語一直盤旋在他的腦海。

一遍一遍，讓所有的蠢蠢欲動伴隨着時間一分一秒地潛移默化。

直到睡意襲卷著而來。

……

翌日，清晨。

有陽光從玻璃窗外照射進來，晃動在臉上。

好似投射在了夢境中的湖面上，有粼粼碎銀般的波光在閃爍着她的眼睛。

池淺坐在小船上，看着媽媽雙手滑動船漿。

她身後天空的色彩是模糊的，卻更加反襯出她的微笑明艷動人。

清晰得一如雋刻於記憶之中那般。

「媽媽。」池淺動了動嘴巴。

媽媽的臉上始終保持着微笑，可風一吹，畫面如泡碎裂一般，漸次離她遠去。

「媽媽！」

池淺一個心驚從夢中轉醒。

明知是夢，可媽媽的消失還是讓她難受地伸手胡亂地摩挲起來。

只是，纖細的手指忽地觸碰到身邊一個突起的硬物時。

滯住，又猛地收回！

這……是、是什麼東西？

池淺的心霎時繃住，下一秒還來不及搞清楚狀況，自己的下身莫名地湧出一股熱流。

糟了！

她尖叫了一聲，整個人像根彈簧似地從床上彈跳了起來。

與此同時，尖銳的聲音刺醒了這房間里的另外一個人的耳膜。

池見清不悅地皺皺眉心，繼而睜眼，池淺站在床邊瑟瑟發抖的模樣倏地撞入他的眼帘。

人立刻跟着清醒，然後他聽到了自己語無倫次的聲音：「呃……那個……，你、你醒、醒了？」

池淺的小臉有些抽搐，皺着鼻子很是木然地點點頭，接着習慣性地咬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