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結契
「唉，看來我真的很受歡迎啊，這裡沒有別人了，小傢伙別藏了。」
「師祖。」張澤磊解除擬態，拱手向祺雲鞠了一躬。
「目的。」與張澤磊這種少話的人交流祺雲說話也省力了。
「為何要聯通鬼獄？」張澤磊聽師父說過自己有一個神出鬼沒的師祖，這位師祖不知出於什麼目的聯通各個位面，每個位面的領導者對於此事看無外乎三種，無視、結交、侵略，其他的界面且不說，但是鬼獄，作為破邪師的他必須重視。
祺雲將鬼獄與現世聯通了，會對這邊的世界產生很大的負面影響，鬼獄的邪氣會滲透到現世，讓這邊的魂魄更難消散，惡化的概率提升，惡靈的數量增多，亡魂的能力增強，百害而無一利！
「呵，你管我？」祺雲輕笑，並不打算回答張澤磊的問題。
「五年內，鬼獄還不會有活動，你們現在應該要把關注點放在元智界。」元智界便是先前四衛所說的科技頂端界面。
「元智界？」張澤磊皺眉，調查元智界不歸靈鍾負責，但近期發生不少靈小事件或多或少都與元智界有關。
「你覺得，這邊科技發展得快嗎？」
「不。」張澤磊搖頭，近幾年科技發展的速度越來越慢了，因為引入了靈力這個新事物，發明都圍繞著靈力的開發，靈力是帶來了創新，但是它打破了原先科技發展的節奏，把人們的目光變狹隘了。
人才靈能者優先，發明靈力元素優先，反而把人們最初堅持的事物都遺忘了。
「你難道不覺得奇怪嗎？這麼久了人們都沒有發現異樣。」祺雲手上燃起兩個相同大小的火球，左手上的火球分離出點點火花向右手上的火球移動，右手上的火球漸漸變大，而左手上的火球光芒暗淡。
張澤磊倒吸一口涼氣，萬年不變的冷臉上出現了驚慌，「元智界控制了發展節奏！萬人失蹤案！」
「終於意識到了啊。」祺雲拍了拍手，「他們不允許其他位面的發展超前於元智界，只要有苗頭他們就會立即行動，真正的人才都被他們用特殊的手段帶走了。」
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張澤磊立刻傳言給侖影，「聯繫『白澤』，面談！」
『白澤』是國立靈能部隊，近期負責調查人口失蹤案。
「我把每個位面都聯繫起來的目的不是為了讓某個位面獨大，若你們鬥起來我會傾向你們這邊的喲。」祺雲拍了拍張澤磊的肩膀，但張澤磊並沒有給他好臉色，畢竟他才是一切的始作俑者。
「膽子挺大的啊，給師祖擺臉色。」手肘靠到張澤磊肩上，戳了戳他的臉皮，「再給你們一些提示吧，現在出手等同於以卵擊石，只能靜待時機，在此之前只能韜光養晦。」
小徒弟才十六歲，收到元智界的邀請函應該還要再等一陣子。
祺雲摸了摸下巴，「時機成熟大概需要兩年時間。」
把一張靈符塞進張澤磊的口袋中，「再見了小徒孫，好好利用師祖給你的禮物。」
說完，身體化作顆粒消散在空中。
「師祖，我能相信你嗎？」
「隨你——」
······
「爹，為什麼？」陸景升看著為自己包紮傷口的許望北，在知曉了解決方法后，他一直勸說許望北成為徐旭陽的使靈，和他們一起離開老巷，但是許望北就是不答應。
「不知道。」許望北搖了搖頭，「我忘了留在老巷的原因，不過我不能離開。」
徐旭陽看著這對糾結的父子有些無奈，剛才陸景榮把許軼帶走的時候和他說了一個消息，這片地區被他們陸家盤下，陸景誠已經開始規劃，下個月便老巷可能就不存在了。
失去歸宿的許望北又當如何？
父子倆爭論到了第二天晚上還沒出結果，不管陸景升怎麼說許望北都不鬆口。
西子打了個還欠，「你們還沒搞定嗎？我的時間也有限，如果還搞定不了我只能聯繫上級用強硬的手法把他帶回靈鍾了。」
「最晚什麼時候？」徐旭陽看著許望北，他發現在昨天日食結束后許望北的氣息有些不一樣，表情自然，外皮不會開裂，說話有了起伏，更加像一個正常人了。
是進化了嗎？
心裡想著，一隻手突然擰住他的下巴，硬生生地把他的頭掰了過來，「疼疼疼！西子姐，你幹嘛呢！」
「小弟弟，問別人問題不看對方是不禮貌的喲~」西子用另一隻手彈了徐旭陽的腦門。
「對不起西子姐！放開我吧。」徐旭陽求饒道。
西子放開徐旭陽的下巴，又把他抱到懷裡，拍了一張照片。
徐旭陽看到西子手機屏幕上顯示的發送成功有種不祥的預感。
「西子姐，你照片發給誰了？」弱弱地問道。
「我親愛的未婚夫。」
「啥？」徐旭陽愣住了，照片里的他可是埋在她的······脂肪上的，「西子姐，你不怕你未婚夫吃醋嗎？」
「吃吃更健康，剛好我也想看一下他是不是在乎我？如果他對你出手了，要告訴我喲~」西子說著，繼續編輯簡訊。
「出手？西子姐，別開玩笑，姐夫不會真的殺過來吧？」徐旭陽不想惹上這種麻煩。
「放心，他不會殺過來。」聽到西子這麼說徐旭陽鬆了口氣，但她的下一句話卻又讓他提起了膽子。
「他是boss，不會親自出馬，處理你這種小弱雞最多派三四個暗殺者。」
「西子姐，別作弄我好嗎？」徐旭陽賠笑，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三天。」西子放下手機，話跳得這麼快讓徐旭陽一時沒反應過來。
「三天後我必須把這裡的信息彙報給上級，而且我必須要儘早回去盯著我的未婚夫，不能讓他被小秘書勾走了！」
後面的才是重點吧······
徐旭陽擦了擦汗，「西子姐，我保證今天晚上就能搞定。」
「噢，這麼自信？」西子靠上門板。
徐旭陽看到西子靠的位置，眼皮跳了跳，「我大概知道伯父不想離開這裡的原因了。」
說完，馬上離開，西子看著徐旭陽有些疑惑。
「咔。」門板碎裂，西子沒反應過來呈大字形摔在地上。
「小鬼，你給我回來！」
······
半夜十二點，許望北準時出現在家門口，他沒有立即開始唱戲，筆直地站在門口，好像在等待著什麼，半個小時過去了，好像是沒有等到，他環視四周開始尋找。
終於他等不下去了，開口唱道：「來了——」
向前走了幾步，「參見老爺——」
許望北又停了下了，重複道：「參見老爺——」
許望北表情沒變，但是他的聲音不自覺地放大：「參見老爺——」
「參見老爺——」
「參見老爺——」
許望北不停得重複著，周圍響起了謾罵聲。
「吵什麼！還讓不讓人水睡了！」
「神經病滾遠點！」
「掃把星！」
······
兩個小時過去了，許望北還停留在那一句沒有繼續往下唱。
「伯父，和你對戲的人已經不在了。」徐旭陽來到許望北身後，「你的聽眾也不在了。」
許望北轉過身來，依舊面無表情，但從他的眼中可以看出一絲絲的落寞。
那些白靈大部分都是老巷的居民，陳爺爺父親那一代對許望北的情感就同對親人一樣，到陳爺爺這一代，他們大多數繼承了父輩的意志守護許望北，他們的靈魂與許望北產生某種聯繫，生前是他們守護著許望北，生后是許望北守護著它們。
儘管一代代下來，老巷的居民對許望北的情感只剩下厭惡，儘管曾經守護許望北的人們也忘卻了生前的記憶，儘管許望北也忘記了自己一直留在老巷的理由，他還是一直唱著，幾十年每天晚上準時出來唱戲，用自己作為活死人的震懾力驅趕邪祟，守護著這些曾經愛護他的人。
「是嗎？都走了嗎？」許望北垂下眼瞼。
這是······女聲？
徐旭陽皺眉這是他第一次聽到穿戲服的許望北說話，先前他穿戲服時一直都在唱戲。
為什麼許望北會不認識許軼？為什麼會有兩個許望北？如果是那樣，一切就都解釋得通了！
「重新自我介紹一下吧，伯母好，我是嗡嗡的朋友徐旭陽。」若他沒猜錯，自己面前的人應該不是許望北，而是許望北的妻子王召玉！
「嗯，我知道，我看得到你。」王召玉輕笑。
徐旭陽理解她的意思，她是說在許望北主導身體時，她在體內看著他。
「伯母，我想讓您幫忙勸伯父和我們一起離開老巷。」徐旭陽直說目的。
「離開嗎？」王召玉看著周圍的建築有些不舍。
「他們走了，去了他們該去的地方，老巷的壽命也快到了。」徐旭陽走到王召玉面前。
那些白靈是真的愛著他，就算已經消散了，老巷的生靈還環繞在他周圍。
閉眼隱去靈瞳，「這裡原先是你的家，因為這裡有你愛的和愛你的人，但現在他們都走了，你留在這也沒有意義了。」
「是嗎？只剩下我和他了啊——」
王召玉在巷子里走了一圈，一邊走一邊張望，徐旭陽默默地跟著她。
到家門口的時候徐旭陽似想到什麼輕輕笑了，「雖然他們走了，但珍視你的人不只是他們。」
說著指了指宅子，「裡面那個傻瓜擔心你好久了。」
「說誰是傻瓜啊！」躲在柱子後面的陸景升跳了出來。
「哈哈。」王召玉笑了，把手伸到徐旭陽面前，「給我吧。」
「你想清楚了？不用再和伯父說一下嗎？」將神血轉移到王召玉手上。
「他聽我的。」王召玉溫和地看著陸景升，飲下神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