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睿王

肖之禎輕搖摺扇，望着喧鬧的街景。他坐在酒肆窗前，與戶政司侍郎，尹長春閑談。

貼身侍衛南風立於肖之禎身後，身着利落的黑衣，宛若肖之禎的影子，警惕的望着四周。

肖之禎一襲紫色錦袍，隱約可見衣料里暗藏的蟒紋，微微上挑的眼角帶着幾分妖嬈，卻被極具男性氣概的面部輪廓所中和。

他對面的尹長春同樣是脫塵出凡，但卻仍不及肖之禎一二。

「睿王殿下，過幾日就是您選妃的日子了，跟在下在這街上閑逛，可還合適？」身着白衣的尹長春笑道。

「怎麼，這選妃也要大費心思嗎？」肖之禎勾了勾薄薄的唇角，抿了一口清茶。

「聽說，您的王兄，可是對輔國公家的嫡小姐勢在必得啊。」尹長春意味深長的看着肖之禎。

「他積力拉攏朝中老臣，不過是為了穩固他的地位罷了。」肖之禎一派淡然。

「你的表妹，鎮北公家的小姐也在參選之列吧？」尹長春壓低聲音。「現在北涼人不安分，今上可是對鎮北公格外器重，要是你能……」尹長春欲言又止。

「本王何嘗不了解你的意思？」肖之禎輕笑，「現在鎮北公手握重兵，鎮守國之北疆，若能娶了敬瓷，無疑對我是大助益。」

「那你何不爭取一番，這朝堂之事，裙帶關係也是大有必要，你切莫使孤傲性子。」尹長春一副擔憂之色。

「鎮北公現在的勢力如日中天，咱們能想到的事，我那聰慧的王兄難道想不到嗎？」肖之禎伸手，替尹長春斟滿了茶盞。

「你的意思是？」

「本王母妃早逝，對於本王的婚姻大事，現在能做主的就是父皇和皇後娘娘。」肖之禎不急不緩的說道，「皇后必會為我的王兄鋪路，她怎會放任我壯大勢力，讓她有後顧之憂呢？」

「睿王殿下看的通透。」尹長春點頭，「不過沒別的辦法了嗎？」

「皇後會把無關緊要的人塞給本王做王妃，側妃之位她就不會橫加干涉。雖然本王跟敬瓷青梅竹馬，只是依敬瓷的脾氣和出身，她定不甘為本王做小，所以，本王的婚事，一切都會得皇后所願。」肖之禎面色平淡，他了解皇后，她是何等玲瓏剔透的心思？

「事情沒那麼絕對，敬瓷小姐鍾情於你，這要看她的意思，我們還需好好計較一番。但願老天眷顧，殿下這回能娶到一位溫柔小意的王妃。」

「本王從小受姨母一家照拂，讓敬瓷做側妃是給她天大的委屈，我倒是希望她能嫁給一個一心一意對她好的普通人。」肖之禎提起這個表妹，臉上染上一絲溫柔。

閑談間絲竹管弦聲聲入耳，三人不約而同的望向窗外，只見對面一戶人家的小姐端坐於綉樓之上，尹長春笑到，「看來是這位小姐要招親了。」

「你也要去湊湊熱鬧？」肖之禎揶揄道。

「睿王殿下開什麼玩笑，我夫人是出名的河東獅，我豈敢有那賊心思！」尹長春連連擺手。

「兄台與夫人伉儷情深，讓人羨慕啊！」肖之禎哈哈大笑。

「有人落水了！！！」只聽窗外有人驚叫。人群頓時騷亂起來，不知是該去看落水還是去看招親，這擁擠的護城河畔今日好不熱鬧！

肖之禎定睛一瞧，眼見二人在冰冷的護城河水中掙扎，他沉聲道，「南風，救人。」

得了睿王命令的南風從窗口縱身躍下，隨即跳下河搭救落水的二人。

南風將二人拉至河岸淺水區，岸邊圍觀的的人立刻七手八腳的把幾人拉上了岸。

肖之禎對尹長春道:「我們下去瞧瞧。」

茯苓撥開擁擠的人群朝落水者靠近，見那黑衣男子並沒有多做停留便隱入人群中不見蹤影。

「啊！這女的沒氣兒了！」有膽大的人上前一探落水者鼻息，嚇得圍觀人群皆退後了兩三步。

「人死了？」肖之禎站在人群中皺了皺眉頭。

「回稟王爺，屬下剛剛摸了二人頸部脈搏，還活着。那女子可能是嗆了水，一時閉了氣息。」

「請讓開一些，我是大夫！」茯苓艱難的擠到落水二人身邊，簡單的摸了摸脈，立刻跪在女子身旁，擺正她的身體，雙手開始用力按壓她的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