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鬼面千刀
「你知道老癢在哪么?」蕭縱坐在桌邊喝了口茶,「小錦,你不是一向跟他打交道最多么?他人在哪?」
「應當還在睡覺吧?」蘇懷錦看得出他的憤怒,因此說話的時候也沒了平時的大大咧咧。
「知道了,你們倆在這看書。」
「大哥,你幹嘛去!」沈書辭跟着跑了出來。
「你跟着幹嘛?」
沈書辭不說話,盯着他手裏的劍發着呆。
這氣勢洶洶的樣子看上去是要打架的,他能不跟着么。
「也行,你跟着吧,反正你早晚要知道的。」
「什麼早晚要知道的?」他問。
蕭縱沒理他,繼續向前走着。
「喲,這不當家的么?怎麼有空來我這竄門來呢?病好的差不多了么?」
老癢依舊是以前那副弔兒郎當的樣子,他只當是蕭縱沒了蘇懷衣這個練手的,現在手癢找上他來了。
「他人在這麼?」蕭縱開門見山道,「書辭,將門關上,余雙,你出去!」
「我......」余雙看這場面總覺得是免不了一場惡戰,溜的時候還不忘朝這個便宜師父使眼色。
「我去叫三當家。」
「大當家的好大威風啊!這是怎麼一回事啊!」
老癢坐在他對面不疾不徐道,「總得給我說明白吧?」
他將懸在自己脖子上的劍拿開,「我老癢是沒什麼能耐,但死也給我死個明白話啊!您這樣算什麼回事?」
「那好!」蕭縱站起身來,「書辭,去,找二當家的,說山上那頭豹子最近活動太平凡了,組織人手打獵去。」
「好!」沈書辭聽話的跑了出去。
「慢!」老癢將叫住,「書辭,你回來坐。」
「當家的,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你弟弟在我山上活動,我難道不能去查一查?老癢,你蠻的我好辛苦啊!當時陪在沈夙寐身邊的人是你吧,而山上的那個就是豹子,我說得對么?
你是鬼面,還是千刀?
你們兩兄弟我一直沒弄明白。」
「當家的你在說什麼,我,呵呵,我怎麼聽不大明白呢?」
「還想給我打哈哈?」他笑着將劍靠得更近了一些,「說說吧,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我們剛來萬州的時候,我對你身份就有所懷疑。
你當時給我說的是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所以才只好以乞討為生,在山上這幾年,我見你會的也挺多的,根本就沒必要在萬州那個地方待着。
說說吧,當年的事,沈夙寐的事,是怎麼一回事。」
「我錯了!」他跪在地上,「到底是低估了你。」
「我只問你一個問題,會易容的是你還是他?」
「他!」
「叫他上山來,我有要是找他。」
「什麼事?」老癢心虛了。
「代替我在山上待幾天。」
「你要下山?」
「以前的事我不跟你追究。」蕭縱拾起桌上的劍,「但是現在有些事我要給你說明白,這件事不能有誤,我要所有人都知道我現在就在山上。
明白么?
要是出了差錯,我的事不能完成,就算是天涯海角,只要你們羽衣衛不滅,我就能剛到你們。
你想清楚了再告訴我,他能不能行。」
「能行。」老癢感激的看着他,將自己臉上那張皮掀了下來,「我保管能行,只是大家的,你怎麼知道羽衣衛的?」
「羽衣衛和暗羽營我只是不大清楚哪一個是你們?你當真以為這山上只有我懷疑過你的身份么?」
蕭縱笑着,「當初上山的時候,極力反對的人可不是我。」
「夫人?」老癢詫異萬分,當初確實是蕭雲浮反對蕭縱卻執意讓他上山的,這裏面有什麼淵源,他現在確實是沒想清楚的。
「蕭雲浮當初給我說你這人來路不正,可能會壞事。當時雲雀太閑了,我就讓他們去打探一番,發現你們倆兄弟還真有些相似,但是跟久了也就能看出差別了。
每個人都有些習慣性的動作,這是你和他不同的地方。
比如說我吧,要是哪天撒謊了,蕭雲浮定然是能一眼看出來的。」
陸遠瞭然的點着頭,「所以當家的時常讓懷錦在我這邊閑逛,有事沒事就來偷襲是吧?」
他本是懷疑,現在聽到蕭縱這麼說,心中越發震撼了。
「對。」
「我算是心服口服了。」陸遠佩服道,「當家的如果想用羽衣衛的人可能有點困難,羽衣衛的一些老人被蕭祁收編為暗羽營,為了緩解和衛家的關係暗羽營現在一直在衛家人手裏。
書辭的父親就是被收編之後的暗羽營統領,只是生不逢時偏生去了青山書院,一同前去的人都在十多年前被蛛網絞殺。
也就他命大,活了下來。
我之所以會專門去一趟青州,是因為當年羽衣衛的通信依舊保留着,只是別人都以為我和曾經的大統領一起死了,沒人設防。
以往一些小道消息傳來的時候,我們都不會刻意去管,可是這次事情太大了,所以我親自出山了。」
「你若不出山,有些事情我還不敢那麼肯定。」
「什麼事?」
「兩個你性情太不一樣了,有些話不像是你能說出口的,有些事也不該是你能說的。」
「嗯?」
蕭縱看着他的臉,麵皮是揭下來了,只是內里的皮肉卻是因為時常捂著而生出疹子來。
陸遠看着他,「當家的要下山多久?」
「你現在讓他上山來最好。」
「這麼急?」
「不急我用得着現在就來找你么?還提着劍?」
「也是。」他撓著頭髮,進了屋子將一隻信鴿放飛了出去。
「當家的坐下喝茶?」
「不了。」蕭縱沒管劍還放在桌上,走到一邊的窗前看着越飛越遠的鴿子道,「什麼時候養的,沒聽見它叫啊?」
「前兩天飛上來的。」陸遠如實答道,「他養的,平時在山裏,有事的時候我這才會有鴿子。」
「藏的夠深的!」
「不深就變成烤鹵鴿了。」
這山上都是一群吃貨,他是知道的,甚至於上山之後他還知道了很多做菜的法子。
「錚!」
劍鞘被扔到了地上,沈書辭抱着蕭縱的劍朝着陸遠刺去。
「書辭,你幹嘛?」蕭縱驚呼一聲,衝上前去一把握住了劍柄。
鮮血順着劍刃留下,木質的地板上一片殷虹,陸遠正愕然的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