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第一百零三章

等晚些時候,石南葉將白芷送到附近的酒店,兩人一路上都是沉默著,可是卻不顯得尷尬和不自在。

等到酒店要用身份證登記住宿信息的時候,白芷這次啊悲劇地發現,居然忘記帶身份證了,她轉過頭,求救似的望向在一旁四處打量著周圍環境的石南葉:「我忘記帶身份證了。」

酒店的前台一副看好戲的表情,石南葉低下頭看了她一眼:「用我的吧。」說著就要從褲兜里摸出皮夾。

酒店前台是個年輕男人,他看向石南葉的眼光中除了驚奇,就是不解,很快他將這種不解表達了出來:「先生,不好意思,一人一證一床位。實名認證的。」

石南葉摸出身份證,還是遞過去:「用我的身份證開間房,她住。」

前檯面帶著些許的難色,眼角卻瞧向臉色早就通紅的白芷:「不行啊。誰入住,誰用身份證。」

白芷扯了扯石南葉的衣角,低聲說:「我們要不找別家?」

「不用。我住酒店好了。」石南葉將身份證遞過去:「我的身份證,我住。」

前台男人總算也找不到借口了,低聲不知道抱怨了句什麼,然後結果身份證,片刻之後,帶著尷尬和抱歉的神色說:「不好意思,先生,滿房了。」

白芷一聽滿房了,心突地一跳,心裡嘀咕著,難道今天晚上得流落街頭,石南葉卻是語氣平淡地說:「那就只有住我家了。」

石南葉說這句話的時候,帶著些詢問和試探的意味,臉上還是很平淡,心裡卻早就已經翻湧起波濤來。眼角餘光望過去,期待著白芷的答案。

白芷聽著石南葉再尋常不過的話,臉上更覺得發燙了。最後囧得只好一直低著頭,差點踩著一個石塊滑倒在地上,還好的是,石南葉身手敏捷,才將她身子抱住,免於一難。

「可是,你家會不會不太方便啊?我這麼冒昧就過去了。」白芷頭一直低著,說著這話的時候,簡直想要將聲音壓到最低,眼睛也是一直看著腳尖,獃獃著站在離石南葉身後不遠的地方。

「我們的雙方父母不是已經見過面了嗎?有什麼不方便的?」石南葉站在她身前,伸手過去將她的臉捧在手中,眼神一如既往的淡然和認真。

白芷還想再說什麼,石南葉卻搶先一步說:「好了,你就別尷尬了。這個點回去,我爸媽都睡了。」

這句話中,半分真半分假。從醫院出來,石南葉就想著讓她住自己家,可是白芷的性子他是知道的,如果一開始提出來的話,她肯定想也不想就拒絕的。

所以,他才想著讓白芷住酒店,一是為了讓她覺得自在,二是想著能過個兩人世界。可是誰都沒想到的是,白芷居然忘記帶身份證了。石南葉對於這樣的結果,感覺是一半一半的。

白芷覺得話都被他說到這個份上,如果自己還是這麼執意去拒絕,倒顯得他們不是情侶關係了。於是說:「那好吧。」

石南葉苦笑著看了她一眼,伸手順了順被寒風吹亂的頭髮,伸手將她的手放進衣袋裡,然後才在路邊招手叫了一輛計程車。

深夜裡的石家一點也不安靜。

自從小張將白老師送到醫院回來后,石母就開始對他進行了審問,小張也能多言,只是左右都打著哈哈,擦邊球,以至於這樣來來回回地詢問了個多小時,話題又迴轉到了最開始的時候。

石南葉的母親是個溫和的美人兒,即使已經五十多歲,依舊還是有種風韻猶存的氣質。饒是她這樣好的脾氣,有時候也難免會暴躁。

尤其是現在,她就雙手抱在胸前,眼神有些冷:「小張,你最好好好地回答我的話。南葉到底是怎麼了?還有那白老師,怎麼就忽然讓你去老家接她了呢?」

小張揩了揩額頭微微滲出的汗珠,眼角低垂著,一點也不敢抬頭看,只是用著餘光掃視著眼前的婦人,艱難地咽了咽口水:「夫人,我是真的不知道啊。白老師是說讓接她,至於是怎麼回事,我也惡補清楚的啊。」

石母點了點頭,嘴角緊緊地抿著,打量了他良久之後,才說:「好啊,現在保密工作都做這麼好了。正面你不回答,那我問點別的。」

「我說你就別折騰了。都幾點了。」在一旁一直看報紙的石父終於是忍受不了自家老婆凡事都要問到底的性子了,站起身來,插話說。

石母:「你現在是在抱怨嗎?剛才也不知道是誰,不也挺好奇的嗎?現在是怎麼的,嫌棄我問多了?」

石父被這句話嗆得有些說不出,於是只好安撫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意思呢,南葉他要有什麼事,他會說的,你現在問再多也枉然。」

不聽這話還好,一聽見這話,石母心裡的火就爆發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兒子,什麼事都自己擔著,像上次被舉報的事,如果不是那王夫人告訴我,你們兩個準備瞞著我到什麼時候呢?這次他這麼悄無聲息地回新市,肯定是有什麼事,還有那白老師,也而莫名地就趕緊來新市了。」

石父耐著性子聽她抱怨完畢,才又一條條地解釋:「南葉說不定是有事要回新市,沒告訴我們,那就是好消息,要是真傳出什麼消息,那才是不好。那白老師肯定是追隨南葉的嘛,別小兩口還不興夫唱婦隨的?」

小張在一旁,被石父這一番看似頭頭是道的解釋給驚得外焦里嫩,心裡苦苦地憋著,大氣都不敢多喘。心下卻終於放下心了:石夫人總算是不在揪著他不放了,他那些壓箱底的借口,總算可以束之高閣了。

石母聽這麼一解釋,心下覺得有些道理,也不再揪著小張再詢問了。雖然總覺得哪裡還有些邏輯不通,可也不好再多問。

客廳的氣氛一下子沉靜下來,小張慢慢地挪動著腳步,祈禱著不被人發現,然後慢慢地從這座房子里消失,天知道,他的心臟已經到達極限了。

正當他好不容易快挪動到大門邊的時候,門外卻響起了門鈴聲,成功地將房間里能集中的目光都集中到他的身上。小張尷尬地一笑,然後轉身過去,將門打開。

石南葉就是這樣抱著睡著的白芷,出現在了家門口的。在石父石母驚訝的眼神中,也顧不得他們眼神中除了驚訝還有其他什麼的情緒,只是當做空氣一般的,抱著懷裡的人,徑直走過客廳,然後上樓了。

動作流暢自然,毫不拖泥帶水,饒是震驚的人都回過神后,都沒有感覺到有什麼不合適的地方。

石母是最先從剛才的那一幕過於甜膩的場景中回過神來的:「老公,我沒看錯吧,那真是我們家性格冷淡的兒子嘛?我是不是看錯了?」

石父在一旁點了點頭,意味深長地說:「你沒看錯。可能是你從來都沒有了解過他。」

「說得你好像就很了解他一樣。哼,那你現在這樣驚訝的表情,還不是都一樣。說明了什麼?」石母沒好氣地反駁。

石父:「我這叫什麼你知道嗎?我這叫做與時俱進,我現在不驚訝了。我以光速接受了我兒子就這樣的事實。」

小張看著眼前的兩個加起來得有百多歲的人了,還像小孩子一樣地爭論,覺得好笑又覺得羨慕。至少先生的家庭還是和睦的。哪裡像自己呢,家裡老父親老母親,三天一小吵,四天一大吵。

小張趁著感慨,默默地退了出去。夜,漸漸深了。該歸家的人,也都睡在了溫柔鄉里。

石南葉將白芷抱回自己的卧室,將她輕輕放在床上,回過身去浴室里打了一盆熱水,將她的臉擦了擦,然後將鞋子脫下,就著熱毛巾捂了捂凍得冰冷的腳,等到回還一點溫度的時候,才將她的腳輕放進被子里。

等一切都收拾停當,石南葉才脫了外套,側身躺在她的身旁,淡淡的洗髮水的香味隨著白芷勻稱的呼吸慢慢地灑延過來,一點點地侵入他的呼吸里,他的心裡。

白芷被周身忽然熱絡起來的熱氣給熱醒了,想翻身卻發現根本動彈不了,等揉了眼睛來看,卻發現在房間里開著一盞暗黃的燈,就著餓著昏黃的燈光再看看房間里,裝飾簡單。

等想再次掙扎著起身的時候,才發現身子被禁錮著,白芷低頭看了看箍住自己的手,骨節分明,不重不輕地將她圈住。

「你醒了?冷嗎?」身後忽然被驚醒的某人,詢問出聲的時候,著實讓白芷嚇了一跳。

白芷是想著假裝睡著的,可是眼下假裝已經來不及,只好沉聲應了一句:「嗯。我是不是吵醒你了?」

石南葉鬆了鬆手,將她翻轉過身來,捏了捏她的臉:「沒有。我也在準備睡。冷不冷?」

此刻兩人的距離格外地近,白芷著才心疼地發現石南葉眼中的紅血絲:「明明就是吵醒你了,怎麼......」

石南葉趁著她在說話,湊過去輕啄一吻,伸手將她攬進懷裡:「我甘之如飴。睡吧。」

原來不用說出口感情,是我願意和甘之如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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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書大人有青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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