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當年那事你還敢提呀?

第49章 當年那事你還敢提呀?

說到他的這位師弟,也極賦傳奇色彩的。他最初考的是北音的舞蹈專業,師從任飛揚教授。學著學著,他的興趣又到唱歌那裡去了,又報考了聲樂系。如今是子承父業,做著與音樂一點關係都沒有的房地產。

那年,他讀研,這位師弟也讀研,後來他畢業了,再受邀回去參加這位師弟的研究生畢業音樂會。

他的師弟叫做施恩平,挺活潑的一個人,讀書的時候他挺照顧他的,所以兩人的關係很好。

看到他進來,這位施師弟很是激動,馬上站起來,走向他,緊緊握住他的手道:「劉老師,終於見到你了。」

他不客氣的捶了這位施師弟一拳,反正他們在學校讀研的時候,是同一個宿舍,平日里都這樣打打鬧鬧慣了的。

「叫我師兄。」他斥道,「別老師老師的亂叫,老師在那呢。」他指了一下任飛揚教授坐的方向。

「是是是,我糊塗了。」施師弟嘿嘿笑道,他是劉玉鋒的歌迷,自然而然的就跟著那些粉絲們一塊叫劉玉鋒為「劉老師」了。

他拉著這位施師弟坐在了任飛揚教授的對面,問道:「你現在還在馬來西亞嗎,還子承父業,搞房地產?」

施恩平嘿嘿一笑:「你猜對了,我嘛,還是老樣子,做著我父親的老本行。」

其實從北音出去的,也不一定就是功成名就的大歌唱家大明星什麼的,也有一部份人轉行做了其他,這其中就包括他的這位師弟。

任飛揚教授看著他道「鋒子啊,今天施恩平過來,是想請你幫個忙的。」

他微微愣了一下:「幫忙?」

他看看滿臉堆笑的施師弟,再看看任飛揚教授,馬上就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

他的臉色就在那一瞬間冷了下來,看著身邊坐著的施師弟,這位馬來西亞的房地產大享,不客氣地說道:「我明白你此次來找我的目的,只不過巫老師有嚴訓,他座下弟子不得參加任何商業活動,所以,恕我無能為力了。」

說完,他起身就走。

他是個有原則的人,並不像當下那些稍有名氣的歌手,什麼活都接,有時候排得太滿了,人都脫不出身,盡放觀眾的鴿子。還有些歌手,只要有錢,什麼亂七八糟的商業活動都接,無端端的降低自己的檔次。至少,他認為,藝術是需要人尊重的。

現時那些演藝界明星,不管好的壞的,不管適不適合自己,只要有劇本就接,也不看看劇本的精細程度如何,劇本的質量高不高,是不是打磨好了,自己能不能夠把角色把控好,結果弄得拍了十幾部劇,一部代表作也出不來。這隻能證明你「能」拍戲,而不能證明你「會」拍戲。

他當然不可能隨波逐流,況且巫冬臨老師還有嚴訓呢,殷玲教授那裡也通不過。他不想再跟商業界的人再沒完沒了的糾纏下去,索性就直接走人。

「哎,劉師兄,你等等。」施恩平趕忙起身,使勁拉住他。他沒有想到,這位看著那麼溫文爾雅的劉師兄的脾性還真是大,他都差點拉不住他了。

「任教授在這呢。」施恩平暗示他。意思是說,你即便不給我面子,至少也得給任飛揚教授一點面子吧。

但是看起來劉玉鋒是不打算一併給任飛揚教授面子的了,不客氣道:「你別拉我,道不同不相為謀,你還是另請高明吧。」

在一旁坐得穩若泰山的任飛揚任教授終於哈哈大笑起來。

任飛揚看著劉玉鋒,對他的學生施恩平說道:「恩平啊,看到了吧,這就是殷玲教授的得意門生,巫冬臨教授的高徒啊。這執拗的性子,簡直就跟巫冬臨教授一模一樣,說出來你還不相信呢,非得要跟我賭。」

他愣住了,覺得自己好像被人坑了:「你們……」

「坐坐坐,。」任飛揚教授招呼他坐下,「坐下來,讓恩平慢慢跟你說。」

施恩平樂呵呵道:「劉師兄,告罪告罪,這事怨我,我要求任教授幫著我演的這齣戲,你可不能怪任教授。」

他被施恩平拉著重新坐了下來,但心中疑問仍未消:「什麼意思?」他看了面前的任飛揚教授一眼,忍不住道,「你是拿任教授來壓我是不是?」

施恩平不住的告罪,道:「劉師兄,你是知道的,我的家族在馬來西亞有龐大的產業,世世代代做的都是房地產。如今家父年事已高,葉落歸根的意識愈發強烈。我是浙江紹興那一帶的,父親於去年回國,就一直沒再回馬來西亞。看到家鄉變化非常的大,他老人家也是非常的高興,想為家鄉做點貢獻什麼的。他於去年下半年的時候,到一些邊遠的鄉村看了看,然後打電話給我,說家鄉的教育還跟不太上,他打算以他的名義在家鄉建十八座希望小學,老人家有自己的規矩,說這希望小學的奠基儀式得有,得請他喜歡的明星來剪綵。我問過我父親,我父親是你的粉絲,說非得讓他的偶像來剪綵。我一聽為難了,我知道你在圈子裡這麼些年,極少出席這樣的剪綵活動的,特別是你的原則,我是知道的,你從不參加任何的商業活動。可是老人家又非得這樣做,請其他的明星都不行。我也沒了法子,找任教授討個主意。任教授說,你試探一下劉玉鋒唄,看他能不能答應你,於是我就試了。事情的經過就這樣,別介意啊。」

劉玉鋒心一動:「你老父親想在自己的家鄉建十八座希望小學?」

施恩平點頭道:「是啊,這是他老人家的一點心愿。其實我也有私心的,我們做房地產的,也不是昧著良心賺錢的那種,我們有地皮,請了設計公司來設計,請了建築公司來施工建樓,請了裝修公司來裝修,然後呢,這質量呢,能不能住人?會不會發生什麼意外?由此種種,這是我們做房地產的最擔心的。你想想啊,這是我父親他老人家的心愿,若是這小學建起來了,豆腐渣工程,像汶川那樣一地震就倒,你說這算什麼事呢,對吧?」

他總算是聽明白了:「所以,你打算讓我來做監工?」

施恩平點頭道:「是的,我想劉師兄您去過汶川賑災,看到過那裡的慘狀,也給你留下非常震憾的一面。我想,如果由你來監工的話,至少這豆腐渣工程就不可能有,況且,以你如此正直的性格,也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劉玉鋒低下頭沉吟。

其實,說到這個監工,施恩平算是找對人了。多年前,他因感情問題去了汶川,親眼見識到豆腐渣工程帶來的慘痛。所以,他成名之後,也曾捐資在家鄉建了幾座希望小學。為了不重蹈汶川的復轍,他都是親力親為。看不懂圖紙,他就去建築工程系找人問,讓人教自己,特別是哪些環節容易出事情,哪些環節絕不能節省材料,他都弄得一清二楚。因為,當年他所看到的汶川的慘狀,給他的影響實在是太大太大了。

現在,施恩平打算在他的家鄉建十八座希望小學,這是一個老父親的心愿,也是一個歸國華僑對祖國的回報。他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老人家的錢打了水漂,建起來的都是些豆腐渣工程吧?

他抬起頭來,說道:「好吧,監工的事情,我答應你。至於剪綵,既然這是老人家的意思,我也一併應下來吧。」

說到底,希望小學的剪綵儀式算不上商業活動,巫老師那邊應該不會說什麼的。

「太好了。」施恩平拍案而起,他激動的拉住劉玉鋒的手道,「劉師兄,我代我父親謝謝你,這是他老人家的心愿,也是心事,現在他老人家終於可以放下心來了。」

後來他才知道,施恩平十年後回國,除了投資建希望小學,完成他老父親的心愿,同時,也是要來完成他自己對母校的一份心愿的。

施恩平在回國的第一天,就去了北音,這個他曾經的母校。在北音逛了一圈,看過了教授們居住的教師宿舍樓之後,頗有感慨。他沒有想到,老師們都這麼樸素,還擠在樓齡有三十年以上的舊樓房裡住著。

於是,第二天,他就來找任飛揚教授了。說自己在北音附近,也就離北音八百米,一千米不到的地方,買下了一塊很大的地皮。他打算建成一片高檔別墅區,東區主要供北音的老師們居住。西區呢,主要出售給當下那些明星大腕們。那裡的地勢非常好,環山抱水的,環境優靜,就好像城中村一樣,大都市裡難得的幽靜之所。

而且,他還打算好了,自己出全資,包括地皮的款項,建成樓房的款項等等。但是任飛揚教授,還有其他幾位教授都不同意,覺得不能這樣,至少這房款得自己出三成。

老師們都是有自尊的。

施恩平只得同意,只得尊重老師們的自尊。

劉玉鋒笑著問他:「施師弟,如果我想買,那我住在東區還是西區呀?」

施恩平白了他一眼:「你不是殷玲教授認下的兒子嘛,算得上老師家屬,當然住東區啊,難不成你要跟那些明星大腕擠西區去呀。」

施恩平是有很巧的心思的,對於東西區的對待自然不一樣,東區那是他對母校的心意,不用說肯定下重資的,是西區不可同日而論的。

劉玉鋒是真的打算買,不僅給自己買,而且還要給殷玲教授也買一套。老太太如今都將近七十高齡了,這成天五六層五六層樓的爬,也不是個事兒。老人家哪天腿腳不靈便了,怎麼能爬得上去呀。

他認為,他的恩師辛苦一生,為了他們這些學生,一生操勞奔波,晚年生活一定要幸福,至少要住好一點的。

他把要幫殷玲教授買房的事情在師兄弟的圈子裡一發出來,圈子裡立刻就炸了鍋。大家紛紛籌錢,說不管怎麼樣,都要表達自己的一份感恩之情。不管怎麼樣,在這其中,自己是出了大頭的。畢竟他是殷玲教授的官宣弟子,又是殷玲教授最疼愛的弟子,也是讓殷玲教授操碎了心的弟子,不管用什麼方式,都不能夠表達他對恩師的感激之情。

他打算好了,給殷玲教授買一套大的,自己買一套稍小一些的。當然,他在北京這麼長時間了,也打算把父母親給接到北京來。父母一生都在地里勞作,如果讓他們離了土地,他們可能也不習慣。這方面他也打算好了,準備給兩老買一個帶大院子的農舍,院子里種什麼蔬菜瓜果都可以,滿足一下二老的心愿。

可是如此一來,他的錢就不夠了。他想了想,索性把自己現在買下來,並住著的房子賣了,住到殷玲教授家裡去。反正他求學的時候,在殷玲教授家裡賴吃賴住慣了,也不差這一回。

他推著行李箱回到北音的時候,被孟菲菲教授笑話了好久,說:「我的大歌唱家,你怎麼越活越回去了?現在竟然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了?」

他調皮道:「我想殷老師了嘛,搬過來陪陪殷老師。」

殷玲教授對於這位得意門生,這個自己視若己出的弟子,當然是來者不拒,早早就拾掇好房間等他過來住了。

孟菲菲教授笑著搖頭:「鋒子啊,你這嘴還真甜,難怪哄得殷老師這麼開心,怎麼也不捨得攆你走。」

他故作糊塗:「殷老師有過要攆我走的想法嗎?孟教授你可不能無中生有,離間我與殷老師的感情哦。」

孟教授失笑,伸手要打他:「這孩子,給我裝糊塗!」

他急忙躲開。

殷玲教授在一旁笑得甚是開心:「我說他淘,沒說錯吧,這跳脫的性子十幾年前是這樣,十幾年後也是這樣,也不知道會有誰,能夠馴服他!」

劉玉鋒一本正經道:「殷老師,如果十年前你讓我談戀愛,我保證,十年後的我,絕對不是這個樣子!」

這回輪到殷玲教授要打他:「當年那事你還敢提呀?」

他也不躲,讓殷玲教授的巴掌輕輕落在自己的身上。

他仰頭看天,俊雅的臉上一片笑意。重提當年的事情又如何呢,他能這樣笑著想起當年的事情,就足以證明,當年的事情已經在他的心裡不留一絲痕迹了。就如這湛湛藍天上的朵朵白雲,雲舒雲展,是自然的定律。

當年,青春如歌,如火如荼的春青有拼搏,有歡笑,也有淚水。雖然雁行千里未能陪在自己的身邊,但不是有一個與雁行千里很像的女孩陪在自己身邊嗎?現在那個女孩已成家立業,丈夫,孩子,一家四口,幸福美滿,這就足夠了。

至少,他不虧欠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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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行千里終須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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