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章 這世界太瘋狂（2）

剩下兩個人，譚若飛是典型的公子爺性格，張揚豪爽，雖然背後是僅次於謝家光華集團的駿皇公司，但跟人相處起來沒啥脾氣，人緣極佳。他是不喜歡暴力行事，能用錢解決的就不用手，實在沒辦法就只能對不住了，b市已無你容身之處。

而謝澤則相反。除了那兩個人敢靠近相處外，其他人一見面也得敬他三分。一方面也礙於他的家族，另一方面，謝公子一拳就能讓人躺醫院的殺傷力太滲人。

謝澤不近女色是眾所周知的，而飯圈公開的秘密則是他感興趣的，是男生。

「那兩個人真是做足了飯圈的功課，通情達理呀！」木燁邊喘邊想。

——

莫晴柔還是沒能撐到木燁跑完步回來接她的那個時候。

正在推演生物遺傳性狀推理題的陳嘉再投入也發現了身旁人的異樣。

他皺眉，看著眼前因腹痛而渾身戰慄的女生，以及儘可能地蜷縮成一團以緩解疼痛感的動作。

陳嘉把卷子折到口袋裡：「同學，同學，你怎麼樣了？」

「我……」莫晴柔緊閉著眼，嘴唇蒼白，無力地回了一個字就說不出話了，大口大口地喘氣，心率加快，眼前儘是滿天星。

莫晴柔在陳嘉靠近后，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軟疲地靠在他身上，意識逐漸變得模糊。

陳嘉初中就遇到過這種事情，他還記得那時謝爍虛弱的臉，與平時生龍活虎的樣子迥然不同，也正是那時候他才切身體會到，男生和女生的不同之處。

平日里的女生，儘管再怎麼大大咧咧，本質里也還是個女生。

他橫抱起莫晴柔往醫護室跑去。這時候的木燁還在跑步，最後衝刺階段，她的體力已經顧不上操場外發生的事情了，咽喉有血絲味，腳向灌鉛一樣，往還能繼續前跑完全是慣性使然。

把莫晴柔放到醫護室的小床后，陳嘉跟值班老師說明了情況。隨後又像是想起了重要的事情般往自己班跑。

那個班現在應該跑完步了，得速度快點。

木燁緩過神來后，遠遠看見石椅上空無一人。一個大寫的問號。

「陳嘉送她去醫護室了。」譚若飛勾著謝澤的脖子往這邊走來。

啊！早上的三個人。

「走！」謝澤甩下一句話就走了。

「啊？」木燁疑惑。

「愣著幹嘛，走呀。」譚若飛把手一揮，「我們要去醫護室找陳嘉。」

「哦……好。」木燁亦步亦趨地跟上。

走到半路，他們就在同一條路碰到陳嘉。陳嘉剛好從自己教室出來，拿著書包。

「你在這！那晴柔呢？」木燁不由得提高了聲調。

「在醫護室。」他推了下眼鏡。

真是不湊巧，想提前拿給醫護室女生的暖寶寶還安然地躺在書包里。

自初中陳嘉經歷了一次把姨媽痛的謝爍送進醫院后，他就開始包中常備暖寶寶。一年四季，春夏秋冬。

陳嘉還記得，送進醫院之前還鬧了個烏龍。任課老師年紀輕，經驗不足，在自己課堂上暈了一個，手忙腳亂，把120打成了110，報警了。

女生那時候也痛得失去了意識，譚若飛陳嘉只能屈就警車去了附近的醫院。最後等女生醒來，三人還去了一趟警局錄了一次筆錄作備案。

從警局出來回學校的路上，三個人笑得花枝亂顫。

陳嘉還感慨道了一下，「沒想到，我人生中第一次錄筆錄，是因為一個姨媽痛少女。」

而謝爍在醫院吊了針水，已經緩過來不痛了。只是臉色仍略帶蒼白。她回應道：「姨媽痛怎麼了？招你惹你了啊？拯救一個美少女，值！」

「你，宮寒。」譚若飛指著謝爍來這麼一句。

謝爍蹦躂地跳他身邊：「哎喲，這你都知道？」

「人家護士來跟若飛說的，還讓他別擔心。……看得你睡成豬樣，我們擔心……哎哎……你別打人吶。」陳嘉邊擋住謝爍的敵襲邊繼續：「我們擔心個屁！睡得……哎痛……睡得口水都出來了。」

陳嘉撐住謝爍的最後一次痛踹中把話說完了。

謝澤那天剛好參加去奧數比賽了。他們還只是初中，而學校向來人多嘴雜，三人成虎。

回校后他們發現，明明是老師誤報警，警車護送經痛少女進醫院的烏龍事件就演變成了少女未婚先孕課間昏迷，老師報警將孩子父親送上警車，故事中的男主角則直指陳嘉本人。

這件事越傳越大，被無良媒體一渲染更是雪上加霜，還驚動了學校領導層。

儘管這一謠言最終以年級級長在告示欄上澄清了事件，並點名表揚陳嘉譚若飛的助人為樂幫助同學的行為，但吃瓜群眾只相信自己想聽的故事。背地裡仍討論，而且越傳越離譜。

儘管吃瓜群眾和鍵盤俠礙於陳嘉譚若飛的拳頭在他們面前閉口不談，但並不妨礙他們用尖酸刻薄的語言對謝爍含沙射影。

究竟還只是個孩子呀。謝爍最後還是撐不住了，在中考前一個月辦理轉學了。從此音信全無。

這世界太瘋狂。

而陳嘉，自那之後開始會在書包里放一兩張暖寶寶，不知道是出於對輿論無能為力的愧疚，還是出於紀念那段無疾而終的暗戀。

——

第04章快，脫我衣服

木燁在宿舍收拾好書包的東西后，拿起手機在猶豫要不要給莫晴柔發信息。

今天周末，她們周五約好要去附近咖啡廳複習。

陽台上曬著兩套校服在昨天夜裡的雨水潑濕了，她床上倒是攤著一套衣服，一件班尼路純色T恤加一條白色熱褲。

初中開始就是穿校服的她，想到媽咪給她買的熱褲還是有點難為情。但是看來這次媽咪是鐵了心的了，給她收拾的行李箱除了校服，就是裙子和熱褲。

裙子她更是不想穿了，不方便。褲子還方便點，就是有點短，至少她覺得短。

她走過去陽台摸了一下晾著的衣服，還是不幹。無奈地拿起手機，打開聊天框

＊么耶耶：「晴柔…」

＊樹蔭照水：「怎麼了？我這邊弄好了。你什麼時候出門？」

＊么耶耶：「我也快了。」

＊么耶耶：「你今天穿校服嗎？我校服不幹。」

＊樹蔭照水：「沒穿。我媽昨天把校服拿去消毒了。」

＊么耶耶：「哦……那你穿啥？」

＊樹蔭照水：「裙子。……你沒衣服嗎？要不要我現在帶一套給你拿過去。」

＊么耶耶：「不用，我有。……就是家裡帶的褲子，我覺得有點短了。」

＊樹蔭照水：「沒事的，木燁。……城區不比郊區，熱島效應呢。秋天也是很熱的，還沒到冷的時候。穿校服反而會悶到。」

＊么耶耶：「那好。我換衣服去了。……待會見。」

＊樹蔭照水：「Seeyou.jpg」

木燁邊換衣服邊想：「真的，人在網上會比較放得開。晴柔剛才的聊天風格，跟現實就有點出入。

莫晴柔到咖啡廳的時候，木燁已經在裡面放好文具和試卷了。

「不好意思來晚了。」莫晴柔穿著鵝黃色的連衣裙，襯得整個人青春明麗。

「來了呀？……」木燁眯眼看了一下，隨即眼睛閃出含笑的光芒，「好漂亮呀！」真誠的誇獎。

「謝……謝謝誇獎。」莫晴柔被誇得不好意思，「你點東西了嗎？」

「還沒，等你呢。」木燁把手往吧台一招，「服務員。」

「二位想吃點什麼？」服務員笑著走了過來。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看到靚麗的人兒，總是能讓人心情愉快。

「抹茶紅豆奶蓋。」木燁說，「七分甜，加熱。」

「蘆薈芒果。」莫晴柔指著菜單的圖片。

「好的，稍等。」

「不是不能喝冷的嗎？」木燁等服務員走開后湊近點對莫晴柔說。

「放心，沒了。」

「那麼快？」

「嗯。我的比較短，才三天。」

兩個人就女生間的私密交流了一下后就各自開始寫作業了。偶爾也會相互向對方請教一下英語或語文。

等兩個人學習完出來咖啡廳都已經近5點了，南方的落日依舊逼出毒辣的光。

木燁撐起傘和莫晴柔並排走，時間還早，兩個人正在商量去哪裡吃晚飯。

古青和他一夥兄弟也剛好從附近廣場的地下遊戲城出來，正準備去莫迪KTV周末放鬆一下。

「青哥，你看……」身旁的人指著前面撐著傘的女生。

女生被傘遮住了頭，看不見樣子。但柔順的黑髮，纖細的腰肢下一雙修長白皙的腿，滿分的背影殺。

古青吹了一下口哨聲，走了過去。「小妹妹……」古青從後面扯開礙事的雨傘。

木燁跟莫晴柔聊天時眼裡的笑意還收不住，看見古青錯愕了一下。

「原來是她……」古青心想。

「有事嗎？」木燁冷言道，下意識把莫晴柔護身後。莫晴柔沒見過這陣勢，一看就嚇壞了。

古青半眯著眼，心想：「是個美胚子。那雙美腿，嘖嘖。看樣子也沒純到多少。」

此時的他色慾熏心，哪還能管得上謝澤先前的警告。再說謝澤再怎麼天王老子，也管不到此時此刻的事情。到時候嘴巴封緊點就行了。

「今天我生日，賞臉給個機會，讓我向上次的事情跟你道歉。」

「大哥前段時間生日不剛過了嗎？」在一旁的男生聽了，嘀咕道。

「你懂個屁，閉嘴。」被他身旁的人挨了一掌。

「不用了。我不計較。」木燁只想儘快擺脫這群人的糾纏。

「我就知道你善良。那就更好了，我請客，咱倆交個朋友吧。」說完把手指撥了一下她的發尾。

木燁防備地退後一步。

莫晴柔已經嚇得直哆嗦了。

古青身邊的人直勾勾地看著她：「旁邊的小妹妹也一起唄。」雖然沒有老大看中的女生美，但姿色還是不錯的，清純。

木燁聞言當下立判：「不了。她剛好有事。我跟你們去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