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不要惹到內心自卑的瘋狗

大課間休息時段，木燁和莫晴柔走到了七班門口。

譚若飛從窗口看到她們，邊沖她們喊：「這裡這裡。」邊搖手招呼著她們往後門走。

這一招呼也吸引了班內的女生往門口看。

自那天謝澤帶木燁她們上食堂后，貼吧也炸開了花，嗅到了韓飛cp情變的味道，但最大的煙花來自於從不近女色的謝澤身邊出現了女生。

當事人沒怎麼表態，女生們只能在暗地裡一邊罵她們狐媚，一邊羨慕不已。

木燁袋子里的東西拿給譚若飛，說：「從家裡帶的。茶葉和牛肉脯，挺吃的，給你們分。」

莫晴柔則轉向陳嘉：「這回數學怎麼樣？」

陳嘉把自己的數學卷拿給她看。大大的140在試卷首頁，他只扣了一道選擇題和最後一道大題的步驟分。木燁見到分數也湊了過來。

謝澤見狀，也從抽屜掏出試卷，塞給木燁：「你看我的。」

「好……」

譚若飛則在旁邊咬著嚼勁十足的牛肉脯。「這牛肉脯，好吃好吃，真好吃。阿澤這反應，有戲有戲，真有戲。」他樂呵呵地想。

木燁被謝澤塞過來的試卷分數嚇到了。148，扣的兩分是態度卷面分。卷子上筆走龍蛇的筆跡，放遠了看就像是一張放大版的鬼畫符。

這下子兩人是信了譚若飛的話了。從七班走出來，兩人還沒從吃驚的狀態緩過來。

「我媽說人不可貌相是真的。」莫晴柔開口。

「我媽也說，別給人貼標籤。」

「可是，這也太變態了吧。」

「我也這麼覺得……理科數學比我們的難多了。」

「木燁，我有種直覺我下次的數學鐵定能進步。」

「……」

話說太早了！還得他們肯教又會教才行呢！

上課鈴響過後一段時間，林笙南看著遲到的木燁和莫晴柔匆匆進了教室。想起在公告欄上的分數，她有點不爽。

憑什麼，自己考前周末勤勤懇懇地複習，卻讓一個出去玩的人擠掉了自己的名次。

林笙南順不過這口氣，午休時回宿舍，付文靜打算等木燁回來再鎖門都被她懟了一下：「她不睡覺，但我要睡覺。鎖門！」

付文靜看著她那個樣子，想起小時候聽過的一句話「不要惹到內心自卑的瘋狗」。

她不想起爭執，只好妥協關了門。然後再發條簡訊給木燁：「宿舍這邊有人要休息，提前鎖門了哦。」

很快收到木燁的回復：「沒事，我不回去。午安！」

——

木燁發完信息切出去，從兜里拿出藍牙耳機，點開音樂播放app。

那天回家的晚餐，米若蘭突發奇想，邀請木燁一同參加社區里的年度舞蹈比賽。理由是節目要年輕化，要有年輕人元素。

木燁吃著飯，聽自己媽媽在旁邊殷勤地拉攏自己。

「可是我要回學校學習。」

「這個沒有關係，舞步大概就像中午跳的那樣，你還是按你的節奏來。我跟你爸安排好了，你就中間切進來，再solo一段，最後咱仨站成三角跳就行。」米若蘭掏出筆紙，把基本的隊形大致畫了一番。

有備而來，我還能怎樣？

看著二老的興緻，她莫得辦法，只好答應了下來。

木燁回學校時物色到了學校副教學樓的建築空地，少人經過，還有建築玻璃當鏡子，是練習的最佳場所。

曲子不難，但要掌握好節點中途切進去入場，而且solo部分也得確定動作並卡好點，雖然不用花太多時間，但還是需要費點心思。

播放器單曲循環米若蘭指定的歌曲，她戴上耳機，照著鏡子專註地踩著舞步。

謝澤在主教學樓的天台休息，這是他們中午的駐紮點。天台中央有小型的圓頂建築，裡面有石椅供人休息。天台的風呼呼地吹著，吹散了太陽的熱氣。

「阿澤，來吃一塊。木燁帶的，特好吃。」譚若飛扔給謝澤一包牛肉脯。

謝澤坐在欄杆旁，手撕開包裝袋，咬起了木燁給的牛肉脯。

「嗯，真的好吃。」他想。

「阿澤，你在那裡幹嘛？不熱嗎？」譚若飛下了一對子。

「吹風。」

「喜歡曬就多曬點，補鈣。」他再一往牌桌一丟，王炸。

謝澤不理身後的吵鬧。他專註地看著木燁所在的建築空地。

他像是滿足了偷窺欲的窺探者，將玻璃反射出來的木燁看得仔細。這是不同於在酒吧里的感官刺激，張馳有度的舞步，將木燁含苞欲放的身材展現了出來。

他頓時有股衝動，想衝下去，領著她的手，讓她在自己的調動下舞動著，或羞赧或熱情地擺著造型。

然而，衝動還沒積累到極值就被半路走出來的人截胡了。謝澤一陣煩躁，就像是YY到一半被突然打開房門打斷了一樣。

木燁在一旁休息時，一個男生走了過去，跟她聊了起來。

「妖魔鬼怪快離開。」他想。但顯然沒有奏效。

木燁對他有說有笑，最後收拾好東西，跟他並排走了。

留下謝澤的佔有慾在原地爆炸。

——

顧光生從學校的人工湖背誦完走回去教學樓時，鬼使神差地想躲一下陽光繞了個遠路。

結果一繞，便看到木燁對著玻璃在跳舞。

曼妙的恰恰舞，配合她脫去校服后的T恤，他突然想起一周前崩開的輪廓，臉微微發燙。

他等到木燁休息下來后再跟她打招呼：「木燁，你在這裡哈？」

木燁被嚇到，她以為這裡沒有人的。「嗯。在……在……」

「練舞。很好看，我看到了。」顧光生毫無掩飾，「是要參加什麼競賽嗎？」

「謝謝誇獎……唔，算是吧。家裡那邊社區比賽。跟我爸媽一起組隊。」

「聽起來很贊耶！……我打擾到你了嗎？」

「沒。我剛準備休息完回班。」木燁穿上校服外套，拉上拉鏈，「一起走吧。」

「嗯。……月考成績恭喜，年級前五，很厲害。」顧光生邊走邊無意識把書捲成了筒子。

「不敢當。班長大人還第一呢。……你剛才從那邊過來？」木燁指著湖那邊的方向。

「嗯。下午歷史，背一下書，順便預習一下。」

「下午應該是講卷子。」

「嗯……哦對了，我這裡總結了下文綜的答卷時間安排，還有地理地圖表，你要嗎？」

木燁眼睛亮了，她正準備把這些整理出來：「咦，可以拿嗎？」

「嗯。」顧光生被木燁的話逗樂了，「回到班就拿給你。」

兩個人這樣子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一前一後回到班。

顧光生在自己座位里的文件袋裡抽出一張謄抄好的表格，走過去木燁位置的時候，他萌生了一個想法。

「給你。」他遞給木燁。

木燁雙手接過來：「謝謝班大大。」

「木燁……」顧光生試探地問了一句。

「嗯？」

「我在想，今年咱們班的文藝節目，你能不能報上一個？男女組隊，恰恰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