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秦青雲是誰的兒子

第九十一章 秦青雲是誰的兒子

「融了!」

「真融了!」

「天啊,原來陳大壯真的是朱氏所生的。」

「這真是太離奇了。」

「朱氏咋這麼大膽,未婚就先孕了呢?那時陳老壯可是娶了婆娘的啊。她要是喜歡陳老壯為啥不早點嫁給陳老壯呢?為啥等陳老壯有了婆娘再跟陳老壯粘乎啊?」

「這你還不知道?她看不上陳老壯唄,你不想想陳老壯多窮啊?朱氏這麼勢利的人能看上他?」

「可是她看不上為啥還跟陳老壯通姦啊?」

「那裏癢了唄!」

「哈哈哈……」

眾鄉親議論著,對着朱氏指指點點。

朱氏癱倒在地,臉色白得跟雪一樣,嘴裏直喃喃:「我沒有,我沒有,陳大壯不是我的兒子,你們害我!你們害我!」

突然她一躍而起,怨毒的目光死死地瞪着阮綿綿,尖叫:「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害我?你這個喪良心的賤人!你害我!我跟你拼了!」

「朱氏,你到底要鬧到什麼時候?你自己丟人現眼做下這種不要臉的事,還怪四丫?你還要不要臉?」大族老怒斥道。

「我……我……」

看着大族老厭惡的眼神,眾鄉親鄙夷的目光,朱氏哭道:「不是我!我沒做過,是死丫頭冤枉我……嗚嗚……族老,你要相信我啊,你看我是這樣的人么?我是什麼人你還不知道么?鄉親們,你們看過我跟村裏哪個勾勾搭搭么?你們不能聽四丫的話啊,她一個小小的丫頭片子,哪來的這種神奇的藥水?分明是騙你們的!

我知道我作為四丫的繼奶,平日裏有偏心了,對四丫不好讓她記恨上了我,可是我做過的事我承認,沒做過的事我不能認啊!

這女人的名聲可大於天,四丫她怎麼這麼心狠要喪我的命啊!我這是作了什麼孽啊,怎麼養了這麼個狠心的狼啊……嗚嗚……」

朱氏一向強硬,突然哭成了這樣,讓村民們措手不及。

有些心軟的不禁說了:「哎呀,族老啊,朱氏嫁給陳老壯后還一直沒見她跟哪個男的有什麼首尾,會不會是四丫搞錯了啊?」

「對啊,四丫畢竟小啊,她拿的東西怎麼能作數?」

「再說了,四丫再怎麼着也是朱氏養大的,這麼對付朱氏也太過份了吧?」

「這女娃子心也太狠了點。」

阮二奶奶不樂意了:「你們說啥呢?說啥呢?四丫她怎麼心狠了?四丫這是為她親爺抱不平呢?我來問你們,親爺親還是繼奶親啊?四丫明知道她親爺頭上戴了綠帽子還不說,那不是不孝么?難道你們都喜歡胳膊肘往外拐的小輩啊?行啊,你們說吧,等哪天你們老了,你們孫子輩都討好你們老頭子納的小的,你們就等著吃苦頭去吧!」

「哎,二嫂子,你這是咋說話的?你這是咒我啊?」

「我咒你啥了?我不是順着你的語氣說的么?你不是可憐朱氏指責四丫么?你既然這麼喜歡朱氏這樣的,想來等你老頭子納了小的,你一定會教育你孫子都孝敬小奶奶的。」

「你……」那婦人氣得說不出話來。

阮二奶奶哼了聲:「真是站着說話不腰疼。說別人一套,到了自己身上又一套。人啊,得講究良心,別佔了別人的好處還說喪良心的話。你以為你是誰?縣太爺么?指手劃腳的論人是非?你倒是回馬桶里翻個跟斗重新投個胎啊,下輩子當了官就能管着人了,到那時,你便是黑的說成了白的,我也不會管你!」

「你……你……二嫂子,你這話太惡毒了!你怎麼能詛咒我去死呢?」那婦人被說得滿臉通紅,掩著臉哭了起來。

「呸,許你胡說四丫,自己就受不得別人說了?你咋這麼大的臉呢?」

大草娘也道:「就是,都是嘴皮子一搭,想說啥都說啥的人,不是我說你,許嬸子,你這愛出風頭的毛病得改改,這什麼樣的風頭能說,什麼樣的風頭不能出不知道么?你也這麼大年紀了,難道沒有一點的是非觀么?」

「說得沒錯!」大牛娘道:「難道讓朱氏這麼欺騙我們才是對的么?難道讓秦林在地下死不瞑目就是對的么?依我說啊,四丫做的好!四丫這麼做才是孝順呢!不然等以後咱們到了地底下,都不好意思見秦林。你好意思告訴秦林,說你家的家財都被朱氏給貪了,朱氏也早就跟人有了首尾,你都不知道,你真是活該啊!」

「夠了!別說了!」大族老厲聲道:「朱氏,你說,你想怎麼辦?」

「我……我……不是我做的!你們冤枉我!我不服!」朱氏雙目無神,只是搖著頭。

「行啊,不是冤枉你么?那就告官吧!讓縣太爺來作主!」大族老見朱氏還在那裏死鴨子嘴硬,也懶得跟她多費口舌,直接道:「你們來兩個粗壯的婆子把她捆了去見官。就告……告她通姦!對,就這個罪名!」

「不!我不去!我不去!」朱氏嚇壞了,這被告通姦的話,她就是死路一條了。

她撲通一下跪在了大族老的面前,磕著頭道:「我說,我說,不要送我見官去!我都說……唔唔……陳大壯是我跟陳老壯生的,陳大壯是我的親生兒子,不過那都是在嫁給秦林之前啊,我不是通姦,我那會還沒嫁人呢,最多算是跟陳老壯有些不乾不淨的關係。」

「那我來問你,陳老壯的老婆是不是你們給弄死的?」大族老臉色鐵青道。

「這……」朱氏心虛的將頭扭了過去。

「真是你們弄死的?」大族老跳了起來,手指著朱氏直發抖:「你們……你們……你們敢殺人?」

突然,大族老身體一抽,暈了過去。

「大族老!大族老!快,快去請陳郎中。」

眾人大驚,都擁了上去。有人拔腳找陳郎中去了。

吳氏恨恨地踢了腳朱氏:「朱氏,你這個老賤人,你要是把大族老氣出個好歹來,你就等著沉塘吧。」

朱氏嚇得直哭,跌跌撞撞的就要往大族老身上撲:「大族老,大族老,你醒醒啊,你千萬不要有事啊,我不是有意氣你的啊!」

人還沒撲到,就被阮二奶奶攔住了,不屑道:「你幹啥?你這是勾引人勾引出習慣來了?連大族老也不放過?」

朱氏臉一陣青一陣白,要不是擔心大族老的生死,她非得跟阮二奶奶拚命不可。

村長怒喝:「朱氏,你還想做啥?還嫌這裏不夠亂么?你消停點吧。」

朱氏怯怯道:「我只是想看看大族老怎麼了。」

「不用你看,你離遠些就是幫忙了,我怕我爹一張眼看到你被你氣死了。」大族老的三兒媳小吳氏冷冷道。

阮綿綿道:「你們散開,快散開,讓我看看。」

「你?」小吳氏臉色不好道:「四丫,知道你跟神醫呆了幾天,但現在你還是別裹亂了。」

要不是四丫給她帶來了掙錢的路子,小吳氏真要罵人了。

「吳奶奶,讓我看看吧,我真能幫着大祖爺爺,現在陳郎中不是沒來么,來了我再讓陳郎中就是了。」

阮二奶奶也勸道:「巧珍,讓四丫看看吧。說不定四丫能看好呢?」

吳氏也勸道:「沒錯,阿珍,我看四丫是個穩重的,而且跟着神醫這麼多天了,神醫的醫術就是漏個小指縫出來,也夠一般人一輩子用的了。要不四丫怎麼能這麼快就弄出香胰子這個好東西叫?」

小吳氏想了想,點了點頭:「四丫頭,你確定能救你祖爺爺?」

「放心吧,吳奶奶,我一定救活祖爺爺的,救不了你拿我抵命去!」

小吳氏聽阮綿綿這麼說,終於放心了,讓開了身子:「你快,快給你祖爺爺看看吧。」

阮綿綿先翻了翻大族老的眼皮,又搭了搭脈息,聽了一會道:「沒事,急怒攻心,受了刺激暈過去而已。我給祖爺爺吃顆葯就行了。」

「這是啥葯?」小吳氏不放心地問。

「我也不知道,是神醫給的救命葯,說是有人突然暈了就能用的。」

阮綿綿拿出了一瓶安宮牛黃丸,取出一顆塞到了大族老的嘴裏。又給大族老推宮過穴,讓藥效儘快的發作。

不一會,大族老幽幽地醒了過來,看到阮綿綿后,老淚縱橫:「四丫,是大族老對不起你啊!」

「祖爺爺,快別說了,我知道您對我是好的。您剛才都氣暈過去了,現在可千萬不能激動啊。我可還指著您幫我呢。」

「我不激動,不激動!」大族老連連道。

回過頭,目光如刀尖般直射向了朱氏:「朱氏,你竟然敢殺人,你就等著進大牢吧!來人,把陳老壯給抓來!」

「不,不,不要把我送進大牢!我沒殺那張氏,張氏不是我和陳老壯殺的,張氏是被我們氣死的!嗚嗚……我們不敢殺人的!」

「氣死的?你說!到底怎麼回事?」

「我……我……」朱氏眼光躲閃,不敢說實話。

「不說是么?不說就送你去縣衙!」

「不要,我說,我說!」朱氏哭哭啼啼:「張氏生了兒子沒多久,我就生下了壯兒,可是我一個沒嫁出門的女人哪能養孩子啊?我就找陳老壯商量怎麼辦才好。

本來我說把壯兒送人的,可是陳老壯卻捨不得把壯兒送出去,後來陳老壯出主意,他說正好張氏也生了兒子,就把張氏的兒子送人,然後把壯兒帶回家充作張氏兒子養。我想着這樣挺好,有人養著兒子,也能天天看到兒子,就同意了。

後來陳老壯把壯兒抱回家了,張氏的兒子比壯兒大了三個月,張氏當娘的怎麼可能不知道呢?張氏就逼問陳老壯兒子去哪裏了。

陳老壯說壯兒就是張氏生的,張氏不答應,就跟陳老壯打了起來,被陳老壯推倒后就撞傷了額頭。張氏兒子找不到了,又受了傷,身體就一直不好。

陳老壯嫌棄張氏病歪歪的,有一次拉着我在陳家就……就……」

「就怎麼了?是殺了張氏?」

「不不不,就是跟陳老壯親熱的一番,哪知道張氏是個氣量小的,聽到了動靜,又知道陳大壯是我們兩的兒子,一下子就給氣死了。族老,我們可真沒殺張氏!是張氏自己心胸狹窄,沒有容人之量,自己把自己給折騰死了。

不過就丟了兒子嘛,有什麼生氣的?偏偏還跟陳老壯打起來。我與陳老壯也沒說要傷害她,就算是幽會也盡量避着她,她這麼還不滿足,怪誰?我們本來做那事都躲到柴房裏去了,哪知道她還跑柴房看去,真是不要臉,這樣的人不死,活着也是浪費米糧。」

朱氏開始還哭着說沒殺張氏,後來竟然惡聲惡氣地指責起張氏來了。

眾鄉親聽了朱氏的話,都被朱氏不要臉的言論給驚呆了。

天啊,你都把人兒子弄沒了,還不準人傷心?

你偷了人家的老公,還說是照顧了張氏?

人家張氏都氣死了,你居然還說張氏氣量小?

這還是人說的話么?

大族老差點又氣暈過去,指著朱氏已經被朱氏無恥的言論給氣得說不出話來了。

陳家的人更是羞得無地自容,恨不得挖個地洞鑽下去。

這個女人居然是他們陳家的媳婦。這讓他們陳家以後的女娃子怎麼退人啊?

不一會,陳老壯被人給五花大綁的抓了過來。

被抓過來的陳老壯拚命的掙扎,臉上露出猙獰地狠意。

「你們這是幹啥?你們這是犯法的,我要告狀!我要告到你們牢底會穿!」

大族老冷冷道:「行啊,告吧,我們正好也問問,張氏是怎麼死的!」

陳老壯身體一僵,隨後梗著脖子翁聲翁氣道:「張氏怎麼死的?是自己想不開把自己憋死的唄!你們要是不信就開棺吧,我沒殺張氏,我不怕開棺驗屍!」

「陳老壯!你簡直就是畜生!人死為大,你竟然想開棺驚擾亡靈?你還是人么?」

陳老壯舛舛怪笑:「不是我要開棺啊,是你們硬說我殺妻啊!我這不是為了表明自己的清白么?我這麼配合你們還不滿意么?要說驚擾亡靈,也是你們這些人作的孽!」

大族老長吸一口氣:「陳老壯,我來問你,你與張氏的兒子到哪裏去了?」

陳老壯一驚,看向了朱氏,知道朱氏把所有的事都說出去了。

他倒也不急,淡淡道:「死了!」

「什麼?死了?」大族老驚地看向了陳老壯,不敢相通道:「你再說一遍!」

朱氏也茫然地看着陳老壯。

陳老壯不耐煩道:「說是死了就死了,你們還問什麼?」

「不是,朱氏不是說你把那孩子換走了,就把那孩子丟給別人養了么?」大族老不死心道。

「誰有那功夫跑出去扔孩子?要是讓人發現孩子是誰家的再找回來怎麼辦?我就把孩子扔到了山裏了,估計被狼吃了吧!」

陳老壯毫無人性道。

「你說什麼?你……你……你……」

「族長,族長。」

陳姓人都驚叫起來,這次不是大族老暈了,而是陳族的族長暈過去了。

陳族長的媳婦蔣氏急急道:「四丫,你那神葯還有么?求求您,給我來一顆,要多少錢我都給。」

「給,不用錢的,蔣奶奶別急。」阮綿綿拿出一顆安宮牛黃丸遞給了蔣氏。

蔣氏顧不得道謝,拿起了藥丸就塞入了陳族長的嘴裏。

不等蔣氏乞求,阮綿綿就給陳族長推宮過穴了。

陳族長到底比大族老年青,很快就醒了過來。

醒來后直叫:「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啊。」

陳族長心灰意冷的對着大族老道:「大族老,這事您全權作主吧,我們陳姓人不管了!」

大族老點了點頭,看向陳老壯的目光里充滿了厭惡。

虎毒還不食子呢,這陳老壯連老虎也不如啊。

要是不喜歡張氏可以不娶。娶了卻這麼虐待張氏。

不喜歡張氏也就算了,兒子總是自己的吧?結果還把親生兒子送給了野獸吃。這哪是人乾的事啊?

眾鄉親也不相信耳朵聽到的事,議論紛紛。

要知道陳老壯平日裏看上去還是挺老實的,對朱氏那是照顧周到,百依百順,對不是親生的秦青雲都極為疼愛,更別說對陳大壯,陳再壯,陳嬌嬌這三個親生的孩子了。

對陳嬌嬌簡直就是捧在手心裏怕摔著,含在嘴裏怕熱著那麼寶貝。

誰能想到這樣的人,會是逼死原配,害死親子的禽獸?

這時有人道:「不對啊,既然陳老壯連親生兒子都能下毒手,為啥對秦青雲這麼好啊?」

「是啊,親生兒子都能忍下心,對沒有血緣的好個啥啊?」

「莫不是秦青雲也是陳老壯與朱氏生的吧!」

「對啊!你說有很有道理啊!不然以著陳老壯的心性,咋能幫着別人養兒子呢?不弄死就算是心善了,還這麼疼愛?」

眾人一下如找到了答案般,眼裏滿滿的八卦之色。

阮綿綿微微一笑,做了這麼多,就是為了這一刻。

朱氏不足為慮,不過是個繼奶,現在又沒有名份,充其量就是個姨娘的角色。以後對小包子的影響不大。

但秦青雲不一樣,佔着血緣親叔的名份,而且秦青雲還有腦子,手段惡毒,如果不把秦青雲弄到泥里去,以後防不勝防。

「滴血驗親!」

不知道誰喊了一聲。

「對,滴血驗親!」

大族老也道:「朱氏,我來問你,你說秦青雲到底是誰的兒子?」

朱氏一驚,連忙道:「是秦林的,我發誓,是秦林的。」

大族老冷冷一笑,看向了陳老壯。

陳老壯眼微閃了閃,低下了頭。

「來人,驗血!」

「不行!不能驗啊!雲兒是個考狀元的,驗了血就有了污名不能科考了!大族老,求求你,不能驗血啊!」

朱氏嚇得臉都脫了色,對着大族老就拚命磕頭。

她越是求情,大族老越是懷疑。

大族老氣壞了,沒想到弄了半天,這一大家子住在阮家的房裏了,享受了十幾年阮家的錢財,居然連一個人跟阮家都沒半毛錢關係。

「你們去把秦青雲叫來。」大族老皺着眉,吩咐道:「如果他反抗,直接就綁了來。」

「不用了,我來了。」

這時一道聲音傳了過來。

秦青雲踏着讀書人特有的鵝步,慢悠悠地走了過來。

一路上閑停信步,顯得氣定神閑。

「族老找我?」秦青雲淡淡一笑,彷彿一點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阮綿綿眸光一深,細細打量著秦青雲。

感覺到了阮綿綿的目光,秦青雲對着阮綿綿微微一笑:「四丫,你看看你,不過是些家務事,興師動眾的倒讓大族老勞累了。」

果然是讀書人,淡淡一句話就讓眾人覺得阮綿綿不懂事了。

鄉下人都講究家醜不可外揚,不管朱氏做什麼,怎麼說都是家務事,而且朱氏還是阮綿綿名譽上的奶奶。

大族老臉色一沉,冷冷道:「這可不是什麼家務事,而是關係到我們族裏的臉面,還關係以後的村風。既然你來了,就別多說了,驗血吧!」

秦青雲眼中閃過一道陰狠之色,隨後又笑得雲淡風輕:「驗血?驗什麼血?我雖然不才,卻是有功名在身的,要想弄傷我,好象不是村裏人能做到的吧?還有身體髮膚受之於父母,哪能不經過父母的允許就自己作主呢?那豈不是不孝?難道族老想讓我當不孝之人。」

眾鄉親面面相覷,村裏人對讀書人有着天然的敬畏,加上朱氏總說秦青雲怎麼着怎麼着的厲害,讓眾鄉親倒不敢輕舉妄動了。

大族老也目色深沉,他年紀大了經歷也多了,自然看人看得比較多。

這秦青雲可是遺傳了朱氏的狠辣,但偏偏又是個讀書人,這要是真惹急了,恐怕會給村裏人帶來災禍。

可是不驗血,難道就這麼讓秦青雲不清不白的佔了四丫親叔的名份?

阮綿綿看了眼小包子。

小包子心領神會,露出了高興之色:「三叔,您啥時候考上童生了?這真是太好了!」

「對啊,秦青雲不是考了這麼久都沒考上童生么?啥時候他考上了?」

「他不是去年考過么,下次考不得等後年么?怎麼他就成了童生了。」

「啥童生啊,他自己認的吧!」

「就我看啊,他這種水平,估計一輩子連個童生都考不上!」

秦青雲聽着鄉親們的議論,平和的臉上終於現出了一絲的龜裂。

他陰冷的目光如毒蛇般刺向了小包子,小包子嚇得哇哭了起來,躲到了大族老身後:「三叔,你幹啥這麼看着我,我怕!」

大族老一抬頭,正好看到秦青雲來不及收回的狠毒目光,頓時勃然大怒:「秦青雲,你幹啥?」

秦青雲斂下眼皮,淡淡道:「大族老,難道你住一個孩子的話不相信我一個讀書人么?」

「讀書人?你也知道自己是讀書人么?你沒考上童生還好意思說自己是童生,你信口胡言,早就丟盡了讀書人的臉。」

秦青雲的眼中閃過一道陰鷙「你不是我,怎麼知道我沒考上童生?村裏不知道只是我比較低調而已,不想搞得人人盡知。如今我也是有功名在身的,大族老真要冒天下之大韙而要我的血么?」

「你……」

大族老有些遲疑了,有功名者見官都不跪,何況他們這些村裏人呢?

阮綿綿輕笑了起來:「秦三叔,不知道你到底是中了秀才還是童生?」

秦青雲以為阮綿綿取笑他,臉色不愉道:「有人一輩子都考不上秀才,考上童生已然是不容易了。不過我相信下年下場,我定然能夠一舉奪三魁,到時別說是秀才了,便是殿試也是去得的。」

「那我在這裏先恭喜秦三叔以後心想事成了。」

秦青雲臉色稍好,不過聽到阮綿綿的稱呼不悅道:「我是你三叔,為何加個姓?這麼大的人了連點規矩也沒有!看來沒有爹娘管教總是不行,大族老,以後他們姐弟還是由我來教養吧。我畢竟是他們的親叔叔,沒有道理讓他們住在外面不管不顧,這不是讓人笑話么?至於母親,我也會跟母親好好談談,讓她以後好生對待他們姐弟,畢竟他們也是我的親侄子親侄女,相信母親會聽我的勸的。」

朱氏忙不迭道:「我聽雲兒的,對他們好。我知道以前是錯了,大族老,我發誓,以後對他們好。要是做不到天打雷劈。」

反正她不虐待這三個小賤種,可以指使兒媳們做,何況還有賈氏這個聽話的刀子呢。

還是雲兒厲害,三言兩語就把三個小賤種騙回家了,到時還怕方子不到手么?

朱氏揚眉吐氣般用慈愛的目光看着秦青雲。

阮綿綿冷笑不已,都這種時候了,還在那裏做着方子的白日夢。

這自戀是陳家的遺傳么?

真當別人都是傻子?

「不勞秦三叔費心了,我姓阮的自然由阮族人照顧,有大族老爺爺,村長爺爺教養,難道秦三叔還不放心么?」

秦青雲臉色一變,他要是說不放心,就是得罪了大族老與村長。他要說放心了,就不能得到三姐弟的撫養權了。

沒想到這四丫短短几天的功夫變得這麼厲害。

秦青雲目不轉睛的打量著阮綿綿。

阮綿綿笑道:「秦三叔,聽你剛才所言,你只是童生不是秀才,是不是?」

秦青雲微頓了頓,道:「確實。」

「可是據我所知,這隻秀才才能見官不跪,童生好象什麼也不是吧?還有就算是秀才也是有祖宗的,別說是采一滴血了,便是鞭杖刑責也是可以的。

這自古以為我還沒聽過哪個當了秀才可以忘記祖宗的,難道秦三叔覺得可以?

聽說當今的權相秦相都五十多了,還被老母追着打,秦相卻毫無怨言的任打任罰,孝名傳遍了整個朝野,難道秦三叔覺得自己比秦相還厲害么?」

秦青雲臉色難堪得一踏糊塗,再也不掩藏眼底的陰冷,直直的看着阮綿綿,森然道:「四丫,你就一定要跟三叔對着幹麼?」

「不。」阮綿綿笑得清雅:「我只是想知道真相!也希望秦三叔還大家一個真相!畢竟父未明,對秦三叔未來的科考也是有礙的,相信秦三叔也不希望自己的身世糊裏糊塗吧!」

「簡直就是一派胡言!我父親是你親爺爺,這勿庸置疑。」

「這得事實說話了。」阮綿綿不依不饒。

「你……」秦青雲看向了大族老,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大族老,你就由著四丫一個丫頭片子胡鬧么?就讓她毀了咱們村裏的名聲么?」

大族老不客氣道:「毀村裏名聲的不是四丫,是你的親娘朱氏!你要是還想在村裏有個容身之地,我建議你還是滴血認親的好!」

秦青雲一僵,強扯一抹笑道:「先不說大壯哥的事是真是假,但母親嫁給父親後向來是守着本份的,這鄉親們也是有目共睹的。」

「守本份就不會有陳大壯的出生了。行了,你別推三阻四了,你給個話吧,你驗不驗!不驗,就直接改姓陳吧!」

聽阮綿綿說童生什麼也不是,就算是權相也得乖乖的受長輩的罰,大族老深覺剛才被秦青雲給糊弄住了,心裏生著氣,自然不願意與秦青雲多得得了。

秦青雲臉色一變再變,黑得跟墨似的。

他本以為鄉下人愚昧,容易被欺騙,所以才主動走出來。

這樣還讓大家都覺得他不心虛,沒想到被阮四丫三言兩語就給破壞了。

如今他倒是騎虎難下,不驗吧,大族老直接說他是姓陳的,這就把他打上了奸生子的標了。奸生子是根本不可能科考的,這是斷了他的仕途了。

可是驗吧……

他真不敢確認自己是不是秦林的種。

一時間他左右為難,看向朱氏的目光也充斥着殺意。

都是這個淫婦,讓他陷入了兩難之境!

阮綿綿看着秦青雲眼裏的殺意,不禁嘲諷一笑。

虧朱氏這麼疼愛這個兒子,哪知道事關利益,這個兒子竟然想殺她,要她的命。

秦青雲,果然不除掉不行!

一個連親生母親都能毫不顧忌的人,有什麼做不出來?

「來人,驗血!」

「不!不行!不能驗!」朱氏尖叫着。

陳老壯也掙扎著,目色如鬼般惡狠狠地瞪着大族老,大嚷:「誰敢驗!你們誰敢驗,老子弄死他!」

看他們這樣子,本來就遲疑的秦青雲心都涼了下來。

「驗!」

大族老一拍桌子,氣怒道。

------題外話------

猜猜秦青雲是不是陳老壯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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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門醫妃:妖孽王爺纏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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