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探病
吃過葯后楊之晨就睡下了，距離放學還有一段時間，先休息休息再應付兩個說要探病的女孩子和肯定會跟過來的聒噪哥哥吧。
不知是累了還是身體不舒服的原因，躺下沒多久就睡著了，迷迷糊糊只覺得身體越來越輕，飄悠悠的就像飛起來了似的，沒多大一會兒一陣風吹過來，輕飄飄的身體順著風就飄了起來。
身體被風吹到了一個村莊上空，看下去沒幾戶人家，也沒有幾個人，男女老少也不知在做什麼，漸漸的開始有人消失，一個接著一個消失，很快就一個人都沒有了。
房子還在，院子還是以前的院子，村子有人進來，一戶一戶搬進來，進進出出重新熱鬧起來，等所有的房子都住上人後沒多久，又開始消失……
如此循環往複，直到他被叫醒。
「別吵他了，都睡覺了還吵他做什麼，快回去吧。」趙小芽拉著林雪音的手就要往外走，同時聲音盡量壓低。
「我沒吵，吵得是你，拉著我做什麼，我等晨哥哥醒過來不行嗎？」林雪音也壓低了聲音，不過絲毫沒有讓步的打算。
「得讓病人有充足的休息時間，趕緊回去得了，非賴在這。」
「就賴在這怎麼樣？伯父伯母喜歡我來，我又不是你，一點自覺都沒有，伯父伯母不喜歡你，還非要湊上來，小家子氣。」
「林雪音！」趙小芽不爽，這還真是愛戳痛處的林雪音能說出來的話。
再說她來看之晨，跟伯父伯母有什麼關係，他們再討厭自己也沒用，之晨沒討厭她就能來，她來看的是之晨。
情緒失控的趙小芽沒控制住音量，也因此吵醒了被夢魘纏住的楊之晨。
「小芽，雪音，你們來了。」
楊之晨剛睡醒，再加上高燒，聲音沙沙啞啞的，更顯有氣無力。
「嗯，你休息吧，我先回去了，雞蛋交給藍渚了。」
藍渚是楊之晨的貼身小廝。
「好，明天見。」
「你這樣明天還能上課嗎？我幫你跟先生請假了吧。」趙小芽擔心道。
「不用，沒事，吃了葯睡一覺就好。」
「那我明早來看看什麼樣，如果還不舒服就在家歇著。」
「行。」
「快走吧，不是說先回去嘛。」林雪音不爽倆人對自己視若不見。
「你也跟我回去，別打擾之晨休息。」趙小芽反手抓住林雪音的手腕拉著就往外走。
林雪音哪敵得過大她一歲又從小幹活的趙小芽，家教也讓她做不出手抓門框這等無賴的行為，只好被趙小芽拽走。
「小芽，等等，你先回去，我有點事問雪音。」楊之晨突然開口。
「誒？哦，那我走了。」趙小芽愣了一下，然後應一聲，同時把手鬆開，轉身出了院子。
心裡不舒服，因為之晨把林雪音留下了，她最討厭的就是林雪音了，平時之晨都是站在自己這邊的，現在他把林雪音留下來，趕走了自己……
趙小芽越想越覺得心裡委屈，不過也不是什麼大事，正巧碰上了被先生留堂才回來的楊之弈，索性一腔委屈都發泄在他身上。
「楊之弈你才回來啊，林雪音都在之晨屋裡待半天了，他們也不讓我進去……」
話沒說完楊之弈就朝著楊之晨的院子跑過去，連說句話的功夫都沒有。
想著楊之弈過去鬧得人仰馬翻的模樣，心頭的委屈算是消失得差不多了。
不過之晨的身子沒事吧，不知道禁不禁得住楊之弈折騰。
想著她又轉腳去找楊之弈、之晨的爹娘。
趙小芽知道楊父楊母對自己沒多喜歡，也沒多說，就是提醒一下，之晨生病了，讓他們去看看。
之晨房間
「晨哥哥要跟我說什麼？」林雪音乖巧地坐在椅子上，和床上躺著的楊之晨還有一段距離。
「閑聊，生病了無聊。」
「那怎麼不問趙小芽？」
「她的事哪有我不知道的。」
林雪音：這話怎麼聽起來這麼讓人生氣呢？
「那聊什麼？」
「你記憶開始的地方就是這個村子嗎？」
「是啊，那還能是哪裡，晨哥哥你可是看著我長大的。」
楊之晨：也是，或許我應該去問年長一些的，比如何霖，她今天那個表情，應該是知道什麼，就是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探出來什麼。
「那有沒有聽人談起過外面的事？」
「外面？外面怎麼了？」
「我今天做夢夢見外面了，都是我們沒見過的東西，想問問大家有沒有知道外面的什麼樣的。」
「這樣子，我可以回去問問爹娘。」
「問不問都行，我就是做夢夢見了，好奇一下。」
「嗯，這麼說來從來沒聽大人說過外面的事。」
「可能外面有不好的事吧，比如戰亂、妖魔什麼的。」
「妖魔？妖怪？丑的還是美得？」
「那誰知道，見到了才能知道啊。」
「也是，那我不打擾你了，這是我娘做的糕點，別忘了吃啊。」林雪音起身，把放桌子上籃子打開，盤子端出來擺在桌子上，蓋上籃子蓋子，就要離開。
「嗯，辛苦你跑這一趟了，替我給伯父伯母問好。」
「之晨，雪音在這嗎？」是楊之弈的聲音，聲音未落門先被打開，看見林雪音手裡提著籃子面朝門，想來是正要離開，忙改口。
「要回去啊，我送你啊，來，我幫你拿。」說著伸手去接她手裡的藤條籃子。
「不用，我自己拿著就行，我先回去了。」林雪音看一眼楊之晨，見他擺擺手，便提著籃子離開。
楊之弈瞪了眼弟弟，見林雪音已經出門，丟下句話便追上去。
「不喜歡她就不要總跟她說話。」
楊之晨聳聳肩，他也不想啊，如果可以的話，誰不想和喜歡的人在一起呢？
話說小芽剛才出去那模樣，生氣了吧，得想辦法哄哄她，不過在那之前，得先弄清楚她去沒去外面這件事。
看了眼桌上的糕點，粉嘟嘟的，還有翠綠色的，看著會好吃的樣子。
「藍渚。」楊之晨朝外面喊道。
「二少爺。」
「把這點心給小芽送過去，告訴她這是林雪音送過來的，我不愛吃。」
「是。」
「對了，別讓林雪音和我哥看到。」
如果是平時看到就看到了，他也不在意，只是現在非常時期，他還想和大家維持表面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