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被趕出陌家

等眾人反應過來，「殺人魔」早已從窗逃跑的無影無蹤，只剩下捂著肩膀的仁如玉。血噴到了沙發上，濺到一旁暈倒的宇宙臉上，血從仁如玉的手指縫間不斷湧出順著胳膊滴在地上。仁如玉眼裡含著淚水，拚命咬著牙咯吱的響，不讓眼淚在這麼多人面前流下。

「送宇宙去醫院。」陌尚對管家說。

仁如玉看著陌尚，陌尚掏出一張卡，扔到仁如玉面前，轉過頭背對著仁如玉，說:「用裡面的錢去包紮傷口吧，從現在起，我不想再看到你!」

仁如玉大吃一驚，百思不得其解，陌尚怎麼突然就這樣了。

「哥哥，為什麼？」

「不要叫我哥哥，滾!」

仁如玉想象不出陌尚現在是什麼表情，但卻看到易龑菲在偷笑。剛剛自己還在他背後的，難道是陌尚挨了一刀生氣了？那也不能把氣撒在她身上吧。他什麼時候這麼小心眼了？

「尚哥哥，剛才怎麼了？你胳膊出血了!你也快去醫院吧。」易龑菲一臉擔憂，上前托起陌尚的手臂，眼淚滴落在傷口上。

「沒事，就是一個小偷，下午你還要上班呢，吃了飯休息會兒吧。」陌尚轉頭看著易龑菲，用手輕抹去易龑菲臉上的淚水，又開玩笑道:「你這樣哭和往我的傷口上撒鹽有什麼區別?別再追究了，他不會再來了。」

易龑菲破涕為笑，陌尚的眼神是難得一見的溫柔。兩人含情脈脈的對視倒更像是往仁如玉傷口上撒鹽，順便還撒了點胡椒粉。仁如玉自己都不敢相信，難道自己是打了醋罈子?難道自己心底里對陌尚是有感覺的?平時沒什麼感覺，甚至還有些厭惡陌尚，可一見到易龑菲，即使她不在陌尚身邊，這種感覺也是尤為濃烈。

「你還在這兒幹嘛？袁晟，送她走。」

「小姐，走吧。」

仁如玉徹底絕望了，她聽說過陌尚冷血無情，卻沒想到陌尚這麼狠心，自己在他眼裡到底算什麼?

仁如玉被嘲諷她沒哭，被刀捅她沒哭，可隨著門砰的一聲關上，她哭了。她流下了不爭氣的淚水。

「白琰，我送你去醫院吧。」

「不用，我不去。」

「可外面還下著雨，很難打到車的。」

「我不去，你幫我告訴陌尚，如果我惹他討厭，那我哪裡做錯了就請他告訴我。如果他只是玩玩，那玩夠了也請告訴我，好讓我徹底死心，我在這兒等著他。」仁如玉跪在院子的熏衣草花海里，任憑雨水打在臉上，順面頰滑下。雨水讓泥土更加鬆軟，沾在陌尚給她買的那件白色一字肩裙上。雨水沖打著傷口，雨血相容浸潤到泥濘的土地里。

遲遲等不到回應的仁如玉終於看到了希望，陌尚卧室的窗帘拉開了。一個人影出現，仁如玉滿懷希望的抬頭望去，本懷一絲希望的心頓時冰涼。是易龑菲。

看著易龑菲穿著陌尚給自己買的睡衣在陌尚的房間來回走還故意拉開窗帘。這原本屬於她的獨幕劇現在該成了別人的主演。

今天，陌尚讓仁如玉重新認識了他。仁如玉也如願離開了那間儲物室，只是她再也不知以後該去哪兒，去何處安身。當遇到危險時，總會第一個想到陌尚，可現在他已經是別人的及時雨，是自己的雷陣雨。

「如玉，你回來了！陌尚沒把你怎麼樣吧？」仁愛托著仁如玉的臉，仔仔細細的看著自己的寶貝女兒，恐怕有一處受傷。

「沒有，媽，陌尚對我很好，他不知道陌離大哥把我派去的，我是自己回來的。」

「真的?那就好。我們家如玉吉人自有天相，老天爺都不捨得看如玉受欺負。」

「是啊媽。對了，陌離大哥呢？」

「他在屋裡呢，悶在那兒一天了。我正要給他送茶去呢。誒，要不你去送的，他看你回來一定很高興的。」

「算了吧，我又不是去給他打探消息的，我去了他只會更難受。」

「不會的，自從你走了，你大哥就很後悔，還要去找陌尚呢。」

「真的嗎？那我去啦！」仁如玉按耐住欣喜，躡手躡腳的來到陌離的房間，房間開著一條縫。

低眉斂目，皓齒薄唇，額前少許劉海，溫柔了歲月。陌離不像陌尚那樣面龐硬朗，平日裡面無表情，凜然不可侵。而是有幾分清秀，笑容時常漾在眼角，一副溫柔可親的樣子。不過，此時的陌離仍在電腦面前埋頭工作著，全然不知仁如玉就在門口。

「嘿!大哥!」

仁如玉從陌離背後喊了一聲，陌離一抖，合上電腦，回頭看仁如玉幾秒，還沒反應過來。

「琰琰!你怎麼回來了！」陌離喜出望外，抓著仁如玉的雙臂，一把將仁如玉緊緊抱在懷裡。

「唉唉，水!」

陌離突然這麼一下，害得仁如玉把茶水全灑在了陌離身上。

陌離倒是像不知道一樣，鬆開仁如玉，問:「陌尚沒把你怎麼樣吧?」

「你們怎麼都這麼問。我沒事好好的呢。」仁如玉強顏歡笑的回答到。

陌離一聽再次將仁如玉擁入懷中，卻不知剛剛包紮好的傷口被他這一抱，就像是要撕裂一樣疼。

「那就好，我以後再也不會讓你去找陌尚了。」

仁如玉好不容易掙脫開陌離的懷抱。

怯怯地說:「大哥，可以別告訴老師我回來了嗎？畢竟是他讓我去的，我這樣回來沒臉見他。」

「沒事，大哥我答應你保守秘密。」

「大哥最好了！」仁如玉歡天喜地的跑了出去。

陌離看著仁如玉一蹦一跳的背影，既然仁如玉已經平安歸來，那是要放手，還是要繼續。

回來的幾天，仁如玉似乎適應了沒有陌尚的日子，又重新回歸了之前和仁媽，陌離一起的日子。仁媽忙時就幫著幹些活兒，不忙時就到處走走，或是跟著陌離去公司學習，就像當年答應的一樣。逃離陌尚的束縛，擁抱陌離的自由。夢寐以求的放肆卻沒有想象的放蕩不羈而是心事重重。逃脫牢籠的夜鶯歌聲不再唱給殿堂，飛回深山密林獨自放聲高歌，卻再沒人聆聽。

「又是你!」陌尚轉過身，怒視著眼前這個人。

他就是前不久剛來拜訪過的「殺人魔」

「我要幫杜茜嵐出氣!」說罷連刺幾刀，都被陌尚躲過卻不見陌尚還手。「殺人魔」似乎也有些力不從心，接連錯失良機。陌尚終於還手了，趁「殺人魔」不注意，一把奪過刀來。指向「殺人魔」步步逼近。殺人魔此時已經沒有了退路，就在即將退到牆壁時，突然沖著陌尚的手踢過去，陌尚沒拿穩，刀子從手中滑落。

「殺人魔」趁機趴下身子，試圖撿起墜落的刀子。陌尚將刀子踢開。倒地將「殺人魔」撲倒，兩人就這麼僵持不下，躺在地上滾來滾去。這麼下去也不是辦法，陌尚一個狠勁兒，騰出一隻手，掐住他的脖子。「殺人魔」也不會讓陌尚佔了上風。倒手去掰陌尚的手。四隻手交戰的過程中，陌尚不小心扯爛了「殺人魔」的衣領，肩膀裸露出來。

陌尚心頭微顫，幾經交手后，漸漸沒了力氣。殺人魔趁機將脖子上的手抓開，不依不饒，推開陌尚，又用力踢了一腳，沿著上次逃跑的路線落荒而逃。

那場景還是那麼熟悉，在腦海揮之不去的景象如今再次重演。

他，還是沒下的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