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殺人魔現身

「袁晟，仁如玉有買過什麼東西嗎？」

「我一直看著她，小姐出門除了買些吃喝的東西從未買過別的。」

「你確定?」

「嗯，我一眼都沒離開過她。」

陌尚沉思片刻，又問道:「那她有去過裝修店或是美容店嗎？」

面對陌尚的突然提問，袁晟一時不知所措，不會是小姐闖禍了吧？自己當時的確有些放鬆了，到底要不要承認。

「怎麼不說話了？她去沒去過？」陌尚咄咄逼問。

「沒，沒去過。」袁晟說著，眼神向上飄，不自覺的咽了口口水，這不經意的一幕恰好被陌尚捕捉到了，對於研究過心理學的他，這些足以判斷袁晟是在說謊。

「袁晟，你之前可從來沒有騙過我，說實話，我不會怪你。」

「是，小姐的確去了一家裝修店，可她只是去衛生間，沒有向我要錢啊。」

「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一幕幕可疑的事情在陌尚腦海浮現:仁如玉在自己卧室鬼鬼祟祟;仁如玉主動要求和自己一間房;仁如玉那晚柔軟的手;說壞就壞的監控;輕而易舉打開的門窗;卧室里發現的硅膠;床頭少了的安眠藥;仁如玉的夢話......這一切都清晰的指向了一個人______仁如玉!可陌尚仍不願相信，他寧願相信這都是巧合。

就在這時仁如玉很不巧的走過來。

「哥哥，你在幹嘛呢?」

「你叫他哥哥!」宇宙大驚小怪的說。

陌尚沒理會宇宙，開口問仁如玉:「最近睡得好嗎？」

「好?能好嗎!你自己去睡那個小窩裡試試啊!翻身都會撞到櫥子上!你還好意思問我!」仁如玉把這兩天的怒火委屈全撒在了陌尚身上。

「大哥，你和嫂子分開睡了！」

陌尚一記冷眼殺過去，宇宙趕緊假裝什麼都沒說的樣子，把滑鼠移來移去。

「我問你沒搬前，在我的卧室睡得還舒服嗎？」

「陌尚怎麼突然問這個，該不會......一定是了！」仁如玉心想。

「那當然舒服了！就是前幾天你不在，突然一個人有些不習慣睡不著，就......」

仁如玉故意欲言又止，好找個機會洗脫嫌疑。

「就什麼？」

「就偷吃了你的幾片安眠藥好睡得安穩些。」

「嗯，走吧，去客廳。」陌尚沒對仁如玉的回答做出任何提問，甚至連一個表情都沒有。

三人坐在客廳不言不語，沒錯，「尬王」再次掌控全場，只能聽到，窗外淅淅瀝瀝的雨聲，拍打在玻璃窗戶上，滴落在薰衣草花海里。陌尚卻在這時把窗戶打開，薰衣草經雨水洗禮后芬芳更加濃烈，飄入屋來，也有幾滴雨水打進窗框上。

一切都靜悄悄的，似乎怕打擾了這難得的一分靜謐。

「尚哥，我們就盯著電視，不打......」

沒等宇宙說完，窗外一陣騷動吸引了三人的注意。一個身著黑色衣服的人從窗外一個跟頭翻了進來。短黑色頭髮上壓著一頂全黑色鴨舌帽，整張臉都被一張口罩蓋住，只能看到陰影下的一雙眼睛。身高一米七五左右，偏瘦，從暴露的部位和身手來看也就二十左右的樣子。是「殺人魔」!宇宙暈倒，一頭扎進沙發里。

陌尚警惕的站起來，仁如玉嚇得躲到陌尚身後，拽著陌尚的衣角，雙腿不自覺的微顫，瞪大眼睛，視線一刻都不敢挪開。一眨眼的功夫，「殺人魔」來到了陌尚身邊，掏出隱藏在衣服里的刀子，徑直向陌尚捅去。

鋒利的刀子在燈光下閃朔刺眼的寒光，不知是否還沾有那四人不甘的血液，或是流淌著更多或無辜或惡意的鮮血。

也不知是「殺人魔」有所疏忽或是其他原因。陌尚一個閃躲躲開了直衝心臟的一刀。幾個回合后，陌尚靈敏的一把攥住殺人魔的手腕，卻被「殺人魔」反手一刀個割在手臂上。陌尚咬著牙，看著刀子劃開一條細長的口子，一股鮮血從布滿青筋的手臂瞬間流出，一條刺眼的紅如支流般分支成一條一條，沿著未知的路線流下。陌尚手一松，又一腳將「殺人魔」踢開。

就在「殺人魔」與陌尚對視之際，袁晟火速趕來，但卻絲毫不見「殺人魔」要走之意。袁晟上前與「殺人魔」交手，陌尚也忍著痛上前一起對付。三人糾纏在一起，仁如玉在一旁不知所措。陌尚與袁晟默契配合，眼神交流，再次將「殺人魔」踢開。

場面僵持了幾秒，現在最怕的不是陌尚，而是剛剛被陌尚甩出去的仁如玉。再加上剛才陌尚那一腳，現在仁如玉是距離「殺人魔」最近的人，不過兩步之遠。陌尚似乎也注意到了這個問題，瞄一眼在一旁大喘氣的「殺人魔」，一個箭步沖向瑟瑟發抖的仁如玉。

「殺人魔」注意到了陌尚的舉動，也一瘸一拐的走過去。

「你傷害杜茜嵐的，我要加倍還回!」殺人魔用低沉沙啞的聲音對陌尚說。

「你傷害杜茜嵐?」仁如玉沖陌尚喊。

可就在仁如玉驚訝的喊時，萬萬沒想到，剛剛殺人魔起身要追的人竟不是陌尚，是仁如玉!

一抹黑影突然不再蹣跚，似乎迅速恢復了一樣，飛速的將仁如玉拖到窗邊。沾有血腥味的刀子頂在仁如玉脖子上，刀子鋒利的似乎輕輕一劃就會皮開肉綻，她會是下一個喂它血的人嗎？現在仁如玉別說害怕的咽口水就是喘氣都不敢用力，生怕驚動了這嗜血利刃。

「哥哥，救我。」仁如玉用微弱的聲音向陌尚發出求救。

陌尚好像沒聽到仁如玉的話一樣，向「殺人魔」問:「是你幫杜茜嵐逃出來的?」

「這很重要嗎？還是先想想你的女人吧。」說著惡狠狠的瞪了仁如玉一眼。

「恐怕你是想多了，你以為我會為了一個廢物和你拚命?她還沒那個資格。你已經背了不少命案，還差這一個?你大可把她現在就殺了，好讓我痛苦啊。」陌尚嘲諷的說。可仁如玉的心更像是被刀子一刀一刀的刺傷著，不至於刺死，卻無時無刻都在隱隱作痛。或許是當時自己還太天真，直至今天聽到陌尚的心裡話才知道:什麼怦然心動，都是自己幻想出的假象罷了。再甜的夢也會有醒來的一刻，再美的虹也會有消散的時候。

「這是你說的，不要後悔!」

可就在殺人魔話音剛落，就響起了開門聲。一瞬間，大家的注意力都被吸引過去。

「尚哥哥，我回來了！」還沒見到陌尚，易龑菲便喊道。身上的警服在換鞋處露出一角。

「啊！」

一聲慘叫重新將眾人的視線奪了回來。